第22章 反向进化
这天,兰天又陷入了梦境。
兰天突然发现他和巴姆坐在马车上,巴姆戴毡帽,身穿褐色的皮大衣,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皮带,腿上穿着皮裤,脚上穿着皮靴,手里拿着一把马鞭赶着一匹马。
这时候,兰天和他正行进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前面马上就要到达一个农庄。
这是一个很大的养牛农庄,一片绿色的草地上,放牧着一群群牛,它们在草地上悠闲地吃着草。一条清澈的溪水环绕农庄,好一派田园农庄的风景。兰天也没有再问巴姆问题,跟随他进入农庄。
农庄里一群人正在饲养场里面忙碌着,喂牛、挤牛奶一派忙碌景象。这时,一个老者像是主人,过来接待了他们。
巴姆和老者说了几句,老者就把他们俩带到了一处农舍,推开门,一股腐败的臭味便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地上堆着很多骨头,一堆是带点血肉的牛骨,另一些堆则是干白的牛骨。
巴姆用旁边的铁镐敲碎干白的牛骨,捡起一片牛骨,用两个手掌居然把牛骨碾碎成了白色粉末,然后观察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一道白光闪过,他俩赶着马车又来到一片宏伟壮观的英式庄园,其中有几幢多层民宅,墙壁由厚重的石头砌成,屋顶上烟囱炊烟袅袅,庄园前是一片辽阔的草地。
草地上一个年轻人正等着他们,他是一个个子又高又瘦的人,瘦长的脸和一个大钩鼻子,一头浓密的卷发。他面露微笑地向他们行礼,就像迎接两位贵客。巴姆叫年轻人在外面等他们一下。
兰天不由自主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巴姆说道:“现在,我们来到的是18世纪的万博庞大庄园,威治伍德一世的家。刚才那个人是达尔文。”
“《物种起源》的作者达尔文?”
“是的,马上要见的威治伍德一世是他的外公。”
巴姆顺手从马车上取下一袋子东西,让兰天扛在肩上,兰天感觉是面粉一样的东西,只是味道挺怪异。
佣人将俩人带到一个硕大的客厅,客厅极为宽敞和华丽,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壁画,客厅里还有一个壁炉,火焰跳动着。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放着洁白精美的瓷器和一盆花艺。墙角放着一台古董座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打破着客厅里的宁静。
等了一会,一位老者接见了他们,这是一位英国贵族老者,穿着华丽燕尾服、黑色领结。他的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有些皱纹,但他的眼睛仍然炯炯有神,充满智慧。
巴姆鞠躬向老者致敬,原来老者就是威治伍德一世,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些白色粉末交到老者的手中。兰天这时候才看清楚原来还是牛骨粉。
当威治伍德一世用手指细细研磨这些牛骨粉后,眼神仿佛绽放出无限的光芒,拍住巴姆的肩膀大笑起来,看来他很欣赏俩人的行为。
威治伍德一世请两人品尝茶饮和甜点,所用瓷器都是那么精美,几人相谈甚欢。
这个时候巴姆拿出了“小猎犬”号船长费茨罗伊的信。巴姆说明了来意,原来“小猎犬”号要进行环球航行,希望招募一名相关专业的随船博物学家,而达尔文希望接受这项工作。仔细看过信后,威治伍德一世眉头有些紧锁。
见状,巴姆则到威治伍德一世耳边窃窃私语一番,威治伍德一世马上豁然开朗,又是大笑起来。
威治伍德一世马上把达尔文招进客厅,将“小猎犬”号船长费茨罗伊信交给了达尔文,年轻人高兴地跳了起来。
兰天和巴姆走出庄园,兰天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送骨粉给威治伍德一世?”
“威治伍德一世的瓷器厂需要大量优质的牛骨粉作为添加,只有优质的牛骨粉才能生产优质的瓷器,不然皇家御用品的称号怕是不能保住。”
“那您又是怎么说动了威治伍德一世支持达尔文参加环球航行的呢?”
巴姆一笑,“我只是婉转地告诉他,与达尔文在学校厮混的女友和几个前男友的名字。”
“现在还没有完,那封小猎犬号船长费茨罗伊的信是假的。”
随后,俩人又前往英国政府水文处办公场所,水文处的官员接见了他们。
巴姆拿出一大袋金币向水文处订购了一批世界勘察地图,然后附条件说出了“小猎犬”号进行环球航行招募的随船博物学家人选,并将剑桥大学对达尔文的推荐信递给了水文处的官员,官员微笑地答应了。
巴姆长舒了一口气,兰天好奇的问了一个题外话:“为什么我一个东方人面孔,他们居然不好奇吗?”
“那边有一面镜子,你看一下你的模样吧。”
兰天凑近镜子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自己的脸居然是3d虚拟显示屏,会随场景变换不同样式的头部。
白光又是一闪,巴姆和兰天来到达尔文的住所,达尔文热情出来迎接,邀请俩人坐下聊天喝茶。
此时的达尔文已经人到中年,脸上布满了沧桑。达尔文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表姐,为他们斟满热茶,达尔文夫妻看起来十分幸福美满。
巴姆和达尔文聊得很投机,巴姆问道:“达尔文先生,我所见的进化是一场场无情的竞争,那些不适应环境的物种是否注定要消失?”
“进化就像是一张万花筒,带给了我们无穷的想象力与希望。它教会了我们适应环境的智慧,也为生命的延续提供了坚实的基石。就像大自然中的每一次挑战,都有机会成为生命的转折点。”
“达尔文先生,您的进化理论里说,生物在抢夺有限资源或者是生存竞争中会不断进化,如果未来人类足够智慧和高级,他们没有必要争夺资源和生存竞争,进化还会发生吗?”巴姆接着问道。
“在我看来,生物没有什么所谓足够的智慧和高级,一只猴子与人类只是在自然界扮演不同的角色,并无本质的区别。”
“如果未来人类足够智慧和高级,他们即使没有争夺资源和生存竞争的必要,也有权利、欲望和观念的竞争,这些也会促使他们发生更加不可思议的变化。”达尔文补充说道。
巴姆又问道:“如果未来人类进化进入了死胡同,找寻不到出路,从更高阶的智慧状态选择回归我们现在的状态,您接受这样的反向进化吗?”
达尔文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沉默后,说道:“历史并非一成不变,也不仅仅是进化的单方面发展。”
“我倒是认为这不是反向进化,你说的也许在生存形态和环境等形式上可能是反向的,而这也许恰恰是进化的更高级阶段,人类在选择正确的进化道路。”
“进化的驱动力并非永恒不变,它蕴含在我们人类的血液中。只要我们坚持追寻内心的情感,将科技的进步与人类本真的情感结合,也许就能找到人类前进的突破口。”
巴姆默不作声,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巴姆继续问着一些漫无边际的问题。
兰天想问一个隐私的问题,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达尔文先生,能不能冒昧地问您一个私人问题?”
“你问吧。”
“您是一位生物学家,应该知道近亲结婚的危害,那您为什么还是会选择与您的表姐在一起。”
达尔文尴尬地笑了,“这确实是个尴尬的问题,作为一个理智的生物学家,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也许我是被爱冲昏头脑,在爱面前,一切科学、理智和逻辑都是那么的苍白。我犯的错,自然规则也无情地惩罚了我,可能我自己也是一个试验品吧。” 达尔文此时已经豁然开朗,而且开始自嘲起来。
这个回答让兰天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