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给太子当侧妃
烛火摇曳,她投到墙壁上的身影也逶迤飘荡,烘出一袭令人心安的静好。
楚玉瓷同他面面相觑,将他眼底的颤抖尽收眼底,一时脑海激荡,引着她便往前些年上靠。
在他准备科举的那两年里,楚灵韵真的知收敛了。
不仅是对他,也是对她。
她还因此感到了好一阵惊讶,不觉得她会这么大发慈悲放过她。
毕竟以往,楚灵韵每隔三天两头就要来找她麻烦,不论结果、部不分昼夜地折磨她……
可那两年中,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也骤缩,而平日里两人黏腻在一起的场景,也从她变成了楚灵韵。
楚玉瓷悲痛欲绝地问过他,张越戈立刻给就了她解释。
一方面是楚灵韵强迫着拽他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能得以被她放过。
楚灵韵来折磨他,总归是比她隔三岔五遭刁难好……
那时,楚玉瓷随心有难受,因见他贴她太近,还一度怀疑他是移情别恋了,而窝在屋里难受了好久。
可种种结合来看,她还是觉得,张越戈的话不假。
至少,她实打实地过了两年舒坦日子。
——直到他另立门府,与她彻底断了联系。
“小、小主人……”
见手中的信被她伸手夺去,眼下就放在焰火中燃烧,他心头一顿,一双剑眉狠狠拧着。
烫人的温度逼近指尖,楚玉瓷挥手将燃成灰烬的纸张扔进了身旁的炭火盆里。
他心有余悸,声音都在抖:“你信我……”
“我信你。”
她眸光淡然,脸颊被火光晕亮。
张越戈逐步走近她,而她也能看清他肩膀抖动的残影:“这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我当年是不得已才——”
他放下身段跟在楚灵韵身边,为的就是让她再无精力挑她的刺,好换她一方平安!
她不出声音,看得他心跳更快,张开双臂便死死搂住他,长睫连扇。
“别不信我,小主人、你信我——”他苦着声哀求,音色间都鲜少染上哭意,“求你……你不能不信我!”
良久,楚玉瓷依旧说出了那句话。
“我信你。”
张越戈缓缓颔首,急不择路地打横抱起她,视若珍宝般的将她平放在了床榻上。
许是想起了之前她拒绝过他,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能否与你共枕?”
她心一软,小幅度颔首。
得到肯定,他急促地拉上床幔,躺在她身畔后就紧紧把她锁在了怀中。
口中是喃喃不断的“信我”,她心脏也不受控的疼了疼,碎掉似的破开,终是挣扎着解下了束缚自己内心的条条绳索,抬着手臂反拥住了他。
“……我信。”楚玉瓷如从前一般抚过他的脑袋,“真的信。”
他拴在她腰间的胳膊就缠得更死,勒得她喘不过气。
“别这么用力……腰疼。”
张越戈咬了咬唇,微微泛白的面色淌着细汗,纠结好一会儿才释然松手,转而揽住了她的后背。
这一觉,两人睡得都极度煎熬。
楚玉瓷清晨更衣时,甚至还看到了自己腰上有发青的瘀伤。
他的不安如带倒刺的皮鞭,鞭挞在她肉体,却也刺得她灵魂为之一颤。
日头正好,她照旧去寻了母亲用早膳。
暖胃的米粥下肚,楚玉瓷眼下扫上一抹休息不善的青灰,略显憔悴的面色看得林氏心疼。
她正欲问她可是出了什么事,就见老嬷嬷推门而入,生了皱纹的脸颊带着惊讶。
“灵娇苑那边,出事儿了……”
两人解释一怔。
林氏落筷,显然困惑:“有大夫人兜底,她能出什么事?”
楚玉瓷也愕然不已,对此将信将疑。
老嬷嬷便凑近了几步,躬下身子开口:“我听说昨儿夜里,灵娇苑闹了一夜呢,连着老爷也没歇好。”
“究竟是出什么事了?”楚玉瓷心知事情不简单。
“灵娇苑那边说,昨日晌午便传了消息来,陛下要把这二小姐许配给太子殿下当侧妃呢!”
两人顿时了然。
楚玉瓷细想片刻自己所知的消息,冷笑:“算她恶有恶报。”
早前还在三王爷府时,她就听李眷提过这位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
学识不如二王爷李郡,实权也不比其他几位皇子多多少,根本就是挂了一个“太子”之名的幌子!
再者,李眷也曾亲口承认过,陛下压根无意立他做皇位!
“那可不吗,这不一大早,灵娇苑那位又是砸东西又是哭着要上吊,简直要闹翻天了!”
林氏连忙握住女儿的手,眼眶中倏然又凝了泪。
楚玉瓷温柔一笑,示意她放宽心:“这一次,她可找不了我顶替了。”
她已是废人一个,人尽皆知她如今在相府为奴,就算那楚灵韵有这个心,她也没这个资格。
更何况,如若楚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就真的是抗旨了,楚阔必然不会因为她而牺牲掉自己来之不易的官位。
只是,在大夫人那里,他恐怕要受到不少磨难。
老嬷嬷捂着嘴窃笑:“那位从丑时就开始撒泼,我还听说老爷早上走的时候,脸都黑了——”
林氏也掩唇一笑,连带着楚玉瓷都哼笑了声。
······
下朝回来,面色铁青的楚阔同张越戈行了礼,转身去了后院。
张越戈的面色同样差,但心情上的悲喜交加终究还是盖过了睡眠不足的疲惫,让他露出了一脸忧色。
林影跟在他身后,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报给了他。
望着他逐渐阴暗的眼神,林影在得了令后就前去三房,把他的旨意传给了守在她闺房前的侍女。
不多时,楚元瑾提步走出来了,眼含忧虑:“可有什么事?”
“三小姐,张大人请您过去一趟。”林影拱手,遂为她领了路,“这边请。”
踏过石板路,楚元瑾连腿都发软,如临深渊,只觉得眼前阵阵黑,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在别院的古树下,她见到了张越戈。
“见、见过大人……”她不敢对他不敬,款款行礼。
张越戈转过身,一身墨色华服更添凛冽的气息,在逐渐回温的初春中使她不由得瑟瑟发抖。
他上下凝她两眼,心已如明镜:“三小姐最近,和二小姐走得很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