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往×他的路上迈出第四十二步
本来好好的，看到林知秋的时候，心脏像琴弦被拨动，像风掠过湖面，像黄叶被风吹落。
百感交集之后长长呼了一口气，“林知秋，我回来了。”
林知秋坐在床边，翘着腿一副警官质问嫌疑人的姿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往里点。
叶落一点都没有犹豫，把轮椅往里推了几圈，停在他面前。
林知秋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贴着他的脖子吸了下鼻子，一股血腥味扑面，很浓，还裹挟着泥的味道，皱着眉问:“去干嘛了？”
“没…没干嘛。”叶落把轮椅往后推了一圈，条件反射躲闪眼神。
刚刚咬破的伤口在嘴里沾到唾液就疼，说话平翘舌音都不清楚。
林知秋伸了根指头进去顶开他的牙齿，右手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照，舌尖上的伤口赫然在目，深的地方有半个厘米，往后拉了一道儿浅浅的有一厘米还多。
皱着的眉头没松开，问:“怎么弄的？”
叶落只摇头，他不敢看林知秋的脸。
医生推开门走进来叫人儿去做复健，今天是第一次，十一月腿伤做的那次已经在医院留了个污点，好在这换了家。
“我们今天不做，有个事要处理。”林知秋压着火气，起身请那医生出去。
“这是医院的安排，哪是你们想不做就不做的，你们这住院太随心所欲了，前几次做检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衣服也穿了，准备一下跟我走。”医生本来还想说几句叫你们别出去非要出去，想想算了。
叶落冲医生点点头，医生扶上推轮椅的扶手把人往复健科推。
镭射款吧唧经过窗外的暖阳时闪闪发光。
复健科陆医生是章其程的老婆，在科室做好了准备，见人来了先讲方案，跟上次腿伤差不多，在心里是叫苦不迭。
“落落，来吧，好久没见还是这么可爱，我可听你章叔说了，把我心疼的。”陆医生边说边把叶落抱床上。
脱羽绒服的时候看到里面藏着的血，陆医生瞬间瞳孔放大，她不想搞的过于紧张，再把牛仔外套解开，针织衫上还有血，眉头越皱越紧。
叶落想把她的手抓住，反被制住在身侧。
“落落，这是怎么了？”陆医生的语气像质问。
“不用你管。”叶落心里烦躁得很，特别烦躁，好想看小说看漫画听广播剧，好想磕cp。
就像戒不了的瘾。。。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伤口又藏不住。”陆医生推门喊尹星星来处理外伤。
林知秋本来坐在门口的，看到陆医生喊人进去，也跟着进去，看到里面的画面，整个人脑袋充血，发晕还打晃，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叶落你tm脑袋被糖堵死了吧，不跟我说跟别人说，把我当外人是不是？你恨我你可以直说，一句话我马上消失，不用你明着我一套暗着我一套，我tm有自知之明啊！”
“林知秋，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我就是…就是害怕跟你说了以后你生气，我不想跟你吵架，不想…”叶落用手肘撑着身子坐起，伸手去拉他的手。
林知秋甩开，把手放在背后，一脸冷漠地转向陆医生跟尹星星，开口说:“先把伤给他处理了。”，说完看都没看叶落一眼，径直走出科室，门摔的“砰”一声响。
靠在外墙等，手伸进口袋里一遍一遍摩挲着烟盒外面那层透明玻璃纸。
叶落在里面吓的心脏狠狠颤了一下，摔门的声音撞进耳朵里面好刺耳。
抓着头发蜷在床上，手指划到后脑勺上伤，疼的肩膀肉眼可见哆嗦一下。
酒精棉花挨着伤口好疼，还有缝针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在旁人眼里看是活该吧。
第一次复健疼的咬着牙过关，想放弃又觉得太tm怂了，比吵架还要怂。
就是这样他终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林知秋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
林知秋在病房里盯着手绘板跟手机发呆，社交软件里全是约稿的，好几个工作室打过来的电话没有接。
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画师。。。
手绘板的屏幕上是《拥吻》周边图喂药那张的上色稿，眼神拉丝画的特别nb，连窗玻璃上的倒影都有戏份。
凌语秦侧坐在床沿，刚从公司回来的模样，脸上还带着妆，陈诺半靠在床上，穿的睡衣，领口的扣子有两颗没扣，锁骨很深。
窗外是万家灯火，他审美高，作品的光感让很多同行赞不绝口。
床头柜上的清酒还散着甜腻的热气，等叶落出来就凉的差不多了。
叶落放枕边的手机不停有消息提醒漫画更新、漫播剧更新、小说更新、广播剧更新，这段时间憋的属实是辛苦。
“落落，我刚下楼买了清酒，你喝吗？那什么，喝完准你玩会手机，嗯…磕会儿cp。”
“不喝。”叶落摇摇头，偏过头故意不看他，唇瓣张开又合上，想了想沉了口气说:“林知秋，我刚刚去见期末考试那天你打伤的那个人，伤是他打的，你不要生气，我这就是活该被打吧。”
“活该？活nm的该！”林知秋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各种想法涌上心头，甚至杀人。
一阵电话铃声让叶落欲言又止。
“是林知秋林先生吗？这边是一元路警察局的警察，我姓魏，请到六医院认领尸体。”
林知秋听完捏着手机，脑子断线了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听见了吗？没听见我再重复一遍，死者叫林汉硚，五十一岁，与口袋里身份证上的照片面容配对一致，目前只确定是他杀，犯罪嫌疑人还在追踪。”
手机漏音，叶落清清楚楚听到了电话那头男人既年轻又带遗憾的声音。
他也清楚，虽然林知秋之前一口一个亲爸亲妈都死了，但真正死亡的时候，心里会难受是真的，演不出来无事发生的模样。
“知道了。”林知秋放下手机，往后退了步绊到陪床的椅子一屁股坐地上。
干脆曲起两条长腿捂着脸，撕心裂肺喊了一嗓子。
明明月初才见过面，搬家的时候林汉硚特别高兴，一直念叨着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还没住多久就阴阳两隔，是陌生人也会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