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萧遥的迷弟
离开灵蛇宫，萧方二人压抑的心情也终于得到了缓解……
“这么多年，我竟不知师爷的名字叫朱瑞呈？”
方龙道：“他这样的人，用假名也很正常，话说，他的假名叫什么？”
“朱瑞。”
“哦，倒也不算太假，你说他与朱温有没有亲戚关系？”
“谁知道呢。”萧遥叹了口气，说，“我原先以为他的真实身份是千面阎罗，看来又猜错了。”
“千面阎罗又是谁？”
“谁知道呢。”萧遥继续叹气，“鬼眼阿蓉说他是我的护卫，咦，你该不会就是千面阎罗吧？”
方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是万面阎罗。”
“切，不是就不是嘛，怼人干嘛。”
“说正经的，你说你这段时间都干啥了？好歹也是二当家，山头里的事你不能光让我操心哪。”
萧遥一听这话就来气，怒道，“还不是因为你的愚蠢，导致我困在醉鸟林，若不是千面阎罗护体，我差点就去见真面阎罗了……”
方龙挠了挠头，赔礼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喝酒喝忘了……”
“你真……”
“好啦好啦，咱不提这茬事了。”方龙打断他的抱怨，用大笑掩饰尴尬，“为了弥补对你的伤害，我决定擢升你为军师，哈哈。”
萧遥心想，军师的地位还不如二当家呢，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方龙继续打哈哈，说，“我还决定了，我们不当土匪了。”
“咦，真的？”
“嗯，如今这世道，土匪这个职业……口碑太差，竞争还特么激烈，实在太难干了。”
萧遥被他逗乐了，问，“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想好了，我准备成立一个江湖门派。”方龙又在摩拳擦掌……
萧遥泼冷水道：“你有什么资格开宗立派的。”
“剑谷门，他们七个人就能成立个门派，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就不行了？”
萧遥对于方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有些无语，这特么是拼人多的事么。
方龙真恨自己没早点有这个想法，当即宣布，“这事就这么定了。”
“名字想好了？君子门？”
“这个听起来不错，就是……会不会太高调了。”方龙思索一番，顿时觉得取名是件很头疼的事，遂道，“此事不急，等回去召开大会商议商议……”
说话间便到了山下，刚进山口，就见贾言笑嘻嘻的站在大道中央……
萧遥有些好奇，不是已经安排人将这家伙送回锦山县了，怎么还在这里？
难道昨日之事又是幻境？
这么一想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一切让他来不及消化，总感觉像是生活在梦里……
贾言依然是那样的憨态可掬，那样的热情似火……
“两位大人，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伤口如何？”
“感谢大人关心，一点小伤，无妨。”
“你小子还挺会装的。”方龙对这胖子似乎不太喜欢，探道，“武功不弱嘛。”
萧遥一愣，没想到这家伙还会武功，正要询问时，贾言不打自招，笑嘻嘻的说，“学了一点皮毛，防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方龙对皮毛的武功不感兴趣，与萧遥道，“我先进去了，你是陪这家伙再聊会，还是……”
萧遥不搭理他的问话，向贾言问道，“贾大人，你当时想跟我说什么？还有，你可知射你的人是谁？”
贾言捋了捋那稀疏的胡须，稍作思考后才回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外面风大，不如我们进屋说话，嘿嘿。”
萧遥不懂他为啥那么执着的想进屋说话，难道是害怕再次被暗算？
这么一想，倒也觉得合情合理，便道，“请。”
贾言如愿以偿，心里很是高兴。
对于他这样的胖子来说，长期站着说话，实在太难受了……
进了大厅，方龙表示有正事要办就不奉陪了，但还是让人奉上了茶水……
待贾言落座，萧遥便说，“贾大人，这里十分安全，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贾言微微点头，说，“萧大人，实话告诉你吧，其实那支箭是我设置的机关……”
“什么！”萧遥这段时间被吓得习惯了，这次竟然没有被吓到跳起来。
贾言见萧遥如此淡定，心中对他的佩服更上一层楼，紧接着说道，“我知道萧大人心中此刻有许多疑问，但请你相信，我绝无加害大人之心。”
萧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此事说来话长，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那日，我正因本县人口失踪案发愁时，本县富商孙乾突然拜访，说是有要事商议。”
“虽然我与他不熟，但实际上我这官就是通过他们的渠道买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他找我能有什么要事，无非是劝我与他们合伙，大力发展花楼事业，”
“花楼？”萧遥听到这才有兴趣，问一句以作确认，“那你答应了没有。”
“嗨，与其说他是来跟我商议，倒不如说他是过来正式通知我。”
“之所以我能买到这个县令官，那也是因为我的老本行就是干这个的。”
萧瑶微微点头，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胖子，觉得这家伙也是个人才。
贾言继续说道：“本来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但没想到，这帮人竟那样的丧心病狂。”
“他们为了能迅速掠夺到女色资源，便用金钱买通那些狼心狗肺之徒，让他们将妻子奉上。”
“所谓的人口失踪案，其实就是那些牲畜不如的人按照他们的指示出逃外县……”
“我虽然见不得如此行径，但无奈已被他们绑在同一条船上，明知真相却不敢揭发。”
“内心的惶恐与愧疚，让我彻夜难眠，于是便听人劝拜访了名隐寺的无情大师。”
“我隐晦的将这件事告知与他，求他指点，他便将我引到萧大人这里，说您定有办法。”
“这便是我来找您的前因后果，至于那支箭的设置，原本是我为了支开那些捕快而设的局，却也未曾想到试探大人的品德……哈哈。”
“所以，经此一事，我便坚信了无情大师所说的话，现将实情告知萧大人，还望大人为我指点一二。”
萧遥原以为人口失踪案与灵蛇宫系列事件相关，看来是多虑了。
但贾言所言，未必全真，验证道，“贾大人，既然你下定决心找我出谋划策，应当以诚相待呀，为何还要有所隐瞒。”
贾言面露不解之色，站起身来，说，“萧大人，在下所言可是句句属实啊，为何说我隐瞒不报？”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你找我来的目的，绝非无情大师说的一两句话那么简单。”
贾言重新坐下，笑道，“大人果然睿智，不妨猜一下我到底为何而来。”
“若不是梁军队也出现士兵群体失踪案件，贾大人怕引火上身，我想您对此事未必如此上心吧。”
“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至此，贾言对萧遥的推理能力再无怀疑，承认道，“一切正如大人所言，若非灵蛇宫将调查方向与之联系，我也不想因此得罪曹刘孙三家。”
“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曹云山势力与灵蛇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在这个方向的调查很快便会结束的。”
“嗯，听大人所言，我的确安心不少。”贾言忽然叹了口气，又说，“但大人也未必要将在下看扁，与曹云山势力勾结并非我意。”
“你若想脱离他们的控制，辞官不做不就好了。”
“可是，我辞官不做，这些个伤天害理之事并不能因此结束。”
“花楼又不是妓院，也许那些女子能摆脱那些个牲畜不如的丈夫，会因祸得福呢。”
“哎，问题就在于此。”贾言道，“若是经营花楼，甚至是合理经营妓院，我贾某人也不会如此为难。曹云山让我做的那些肮脏事，我说出来都感觉恶心。”
曹云山是什么货色，萧遥再清楚不过了，也无需贾言多言。
他也在想，如能出手除掉这颗毒瘤，也算是快事一件吧。
贾言见萧遥还在犹豫，有些急了，又说，“生于如此乱世，能独善其身已是命运的眷顾。可是大人有未想过，若凡事高高挂起，那命运眷顾于你又有何目的？”
萧遥见他能说出如此的话，真是感觉到好笑。
一个正在助曹为虐的人，在责怪一个躺平自保的人。
尽管这个助曹为虐的人有心悔改，尽管这个躺平自保的人不问世事。
难道，悔改后的坏人，比沉默中的好人，道德更高些么。
萧遥并不想打击贾言的浪子回头行为，但他一听这些个狗屁道理就来气。
“哈哈，贾大人哪，我萧某手无缚鸡之力，你跟我讲这番到底有何用处。”
“萧大人，实际上我关注你很久了。”
“咦？”
“这乱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却能在锦山县靠养鸡混得风生水起，打了曹家公子，三大流氓却动不了你半根毫毛，瑶光阁待你如贵宾，灵蛇宫盛请你赴宴，这些是近在眼前的事，哪一件不是证明大人的能力。”
萧遥没想到贾言对自己的崇拜，已经达到了高山仰止的地步，这让他不禁有些飘飘然。
贾言继续说道：“贾某虽然无能，但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当今之世，由衷佩服的人屈指可数，大人你在我心中，算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
这番表白让萧遥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被人称赞这种事，是人都喜欢。特别是贾言如此真情流露，就是换条狗听了，也要翘会尾巴。
“贾大人真是过奖啦，哈哈。”
“萧大人，我对你的钦佩实在是一言难尽，待你铲除锦山县的害群之马，请务必让我追随在你的左右。”
萧遥一听这话，已然明白他还是要赶鸭子上架呀。
不过，此时的他并不因此感到为难，反而十分爽快的应着，保持微笑道，“好，那就借此将他们……铲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