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飞奔而来
御天瞿三人来到中原客栈,卢显贵为陆双儿点了满满一桌的菜肴,只要陆双儿想吃的,他都给满足了。
卢显贵看着陆双儿胡吃海喝,自己却坐在对面看着,露出如老父亲般的笑容。
卢显贵试探性地问道:“你父母呢?”
“什么?”御天瞿停下筷子,以为是在问他。
卢显贵笑了笑,继续看着陆双儿。御天瞿才明白,并不是在问他,而是问陆双儿。
陆双儿此刻根本听不见人说话,嘴里塞得满满的,手里拿着两只鸡腿,无暇顾及他人。
这也难怪陆双儿会这样,她自幼跟着爷爷生活,全靠爷爷磨刀为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荤的,哪里有机会能吃到那么多好吃的。
陆双儿往着嘴里塞食物,还不忘说着:“你们吃呀!”
从她嘴里喷出碎食物,逗得御天瞿和卢显贵浅笑。
不一会儿,陆双儿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宣告进食结束。
卢显贵给她倒了杯水,陆双儿一饮而尽。
看着陆双儿继续问道:“你父母不在吗?”
陆双儿挽起袖子擦了擦嘴:“我从小就跟爷爷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也不想知道他们在哪里!”
卢显贵若有所思,沉默半响:“你父母有没有给你留有什么东西?”
陆双儿挠挠头,感觉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才见第一面就问人家的家事,要不是蹭了一顿饭,还不愿搭理他。
“我听我爷爷说: 他是在河边捡到我的,当时身上就包着一块布,在我的身边有个布囊,至于布囊里面有什么,爷爷没跟我提起,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陆双儿不知道是被卢显贵问烦了,还是真的要回去帮爷爷干活,告辞两人就匆匆离开。
御天瞿送她回去,顺便跟陆老告别。
然而此刻的磨刀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
“就、就是这里,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他的……”
帷帽男子指着茅屋,声音颤抖地说道。
伍将军拿出画像:“你确定看到的是此人?”
“小人真的看到这个人早晨在这里出现。”帷帽男子很笃定地回答。
伍将军收起画像:“皇上……”
李慕看着眼前的茅屋,又看向茅屋边磨刀的老头,老头埋着头专心致志的磨着刀,纵使被那么多人包围着,他还是无动于衷,异常淡定。
李慕走上前问道:“老人家,是不是有个年轻人在里面?”
老头抬头仰望着李慕,没有说话。
李慕蹲下身子,和磨刀老头平视。老头拿起旁边的烟筒抽了起来,把烟灰往地上倒掉。
磨刀老头之所以没有搭理李慕,是因为他知道权贵之人哪有什么好人,每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会不择手段,甚至出卖亲人。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为国征战,但换来的结果呢?就是在这里磨刀为生,自己还落下了一身疾病,他早已看透了这些权贵的嘴脸。
磨刀老头起身打开茅屋的木门,里面的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帷帽男子见状被吓得双腿瘫软在地,如果真的没有他所说的这个人,那么他这可是在欺君,轻则人头落地,重则诛九族。
伍将军进入寻了一遍,确认没有藏在里面后,将帷帽男子抓了起来。
李湫羽眼看着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熄灭,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样,口吐鲜血。
这一幕把李慕吓坏了,李湫羽从小就没有疫病,每天都活蹦乱跳的,但自从南粤回来之后,她身上就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太医也查不了是什么疫病,只说是担心过度。如果再找不到御天瞿,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吃不消这样折腾。
李慕正欲带人返回皇城,一位年轻的女子冲破众人,来到磨刀老头身边,扶着老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的人。
陆双儿刚回到家边上,远远地就看到自己的家被包围了,担心爷爷出事的她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她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但她就爷爷一个亲人了,她不能让爷爷出事,爷爷出事了她一个人怎么办?
所以纵使面对临阳国君主,她也没有胆怯。
看热闹的人群心想: 这小女子摊上大事了,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还那么莽撞!
然而还没等小女孩受到惩罚,后面的一名青年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人不正是告示上的人吗?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御天瞿的出现,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本被人群包围的李慕也缓缓转过身子,看着前方的御天瞿,皱了一下眉头。他的出现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但可以肯定现在他的出现对于李湫羽来说是福。
本靠在李慕身边的李湫羽,在御天瞿出现的那一刻再也压抑不住眼泪直流,奔跑着冲过人群,奔向御天瞿。这个让她思念多日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眼前,他没有事,他还活着。
远处的御天瞿也一眼看到飞奔而来的李湫羽,内心有些不知所措。没见到她之前他是想念的,但见到之后却又打起了退堂鼓,他们身份悬殊,一个人中龙凤,一个一介草民。
想到此处,御天瞿后退了一步。
伍将军正欲上前阻止,被李慕一手拦下,眼下让他们重逢是对李湫羽最好的帮助。
李湫羽若无旁人,穿过人群飞奔至御天瞿面前。
李湫羽一下扑倒在御天瞿身上,紧紧地抱着他,抱着这个他思念成疾的男人。
御天瞿嘴脸微微上扬,轻轻拍了拍李湫羽的肩膀,知道她没事已经知足,其他的已不敢奢求。
李湫羽倒在御天瞿的怀里抽泣许久,小声的质问道:“你去哪里了?知不道人家担心你……”
李湫羽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临阳国的公主,就这样倒在御天瞿的怀里质问着。
御天瞿眼睛进了沙子,泛起红润,从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他,也从没有这么一个人需要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不能说自己其实也很想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