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幕间：千草社的行动
武汉城（镜匣外）的一隅，沈妆和白雪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闲庭信步静候着某个人物的到来。当然，安逸尘也在这里。
附近的区域已经全部受封于白雪的冰霜之下，大街小巷的恶灵冰雕一个接一个，虽是伏月却也有种隆冬的感觉。
“你的力量还是那么夸张啊，白雪。”
忽地，天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转移法阵，外形酷似一扇大门，从门中走出来的正是来自千草社的“女帝”塞米斯，以及目前成为她学徒的沮小柔。
“彼此彼此。”
“好久不见了，白雪姐姐。”
小柔扑到了白雪的面前。
“这里就是武汉城了，跟我之前来过的印象完全不同呢，恶灵浓度高的吓人。”
塞米斯无视区域的冰柱直接说出了内核现状。
“这一次非常感谢塞米斯大人能提供帮助！”
沈妆非常郑重地鞠躬行礼起来。
“大小姐客套话就免了吧，这是我们千草社内部的问题。我是接到白雪的讯息才会过来的，顺便试试小柔的训练效果如何。”
“嗯，毕竟我不适合精准控制灵力嘛。如果再这么闹下去，武汉可能要被我先毁掉了。”
“哼，倒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空有力量的母猩猩。”
“哈？故意找茬是吧，撒旦？”
“哦？”
白雪爆发灵力挥出且霜，带着冰冷的表情盯着塞米斯。
同一时间，女帝以同样强度的灵力挡下了且霜剑斩击——仅仅只动了两根手指。
但另一边，现场的其他人都在她们爆发的冲突中吓到腿软。整栋大楼瞬间冻结。
“嘁。”
“说起来，白雪，我们之前的决斗还没分出胜负呢，要不要在这里做个了断？”
“我拒绝。你有这功夫不如先消灭掉出现在武汉城内的恶灵和阴影区。”
现场的气氛仍旧紧张，这两个人闹起来的话毫无疑问会上演世纪大战了。
好在白雪收回且霜剑作为委托者一方忍让了下来。
“没劲，你应该更冲动点才对，白雪。”
塞米斯也是见好就收。
“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恶灵。快点做事吧。”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搞清楚谁才是有求于人的一方好吧？”
“我说塞米斯啊。这种程度的事情我自己来也行，并非一定需要你。”
白雪又突然变得不再退让，眼神中再次充满了敌意。
“哎。知道了知道了。跟你这个木头女人没法沟通。只需要消灭城内的恶灵就可以了是吧？”
塞米斯确认了一下环境。
抛开她们所在的区域不谈，武汉城内的恶灵数量大概还有上万只，阴影区则将近一千处。白雪的“冰封”或许可以一网打尽，但相对地，对城市本身的破坏也是极大的，所以才会找来擅长控制力量的“女帝”塞米斯。
“那边是洪山区？灾害情况似乎不是很严重。嗯，决定了。洪山区的恶灵就交给小柔你去负责了。”
“哎！？”
“怎么了？有什么异议？以你现在的实力足够应付了。”
“没、没有。小柔知道了。”
塞米斯看向了其他区域，再次确定了情况后对白雪和沈妆问道：
“我说，那个是什么东西？”
塞米斯指向了远处巨大的帷幕。
“呃，塞米斯大人不可能不认识禁术·镜匣吧？”
沈妆感到有些困惑。同时白雪则显得有些动摇。
“我当然知道。但那个不是「镜匣」吧？”
“哎？”
“只是一个模仿品罢了。唔？白雪，你没把这点跟沈小姐说明？”
“”
“白雪小姐说这是内部陈家人搞的鬼。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和资料上记录的镜匣一模一样。”
沈妆开口替白雪辩解道。
“哪里一模一样？”
“唔，不就是外型和结构？”
“哦？那还真是了不起啊。”女帝忍不住拍起了手掌，“我们家社长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才能。”
“塞米斯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哎。沈小姐，我只能告诉你，那根本不是什么禁术·镜匣，而是十分高明的模仿品。根据这股灵力推断，应该是千草的杰作吧？”
“您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因为没有祭品啊。鸢青所创造的禁术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禁术之所以是禁术，那是必然会带来禁忌效果和牺牲的，绝不容许有任何例外。如果存在这种例外，禁术也就不会称其为禁术了。这种道理还需要我提醒吗？”
“唔”
“如刚才我所说。这个所谓的禁术·镜匣，我在它的本体上并没有嗅到鲜血的味道，也就是没有任何祭品的禁术·镜匣。这样的存在，真的能称为禁术吗？实际效果都差了一万八千里。凭白雪的力量应该很轻松就能打破。”
塞米斯摆了摆手。
“这么说白雪小姐欺骗了我？”
“只是隐瞒而已，没什么好生气的吧？这又不属于我委托中的职责。”
白雪自有一套说辞，让沈妆无从诘难。
“可是就算这样——”
“好了沈小姐，质问那个木头女人也没什么好处。出于我们的立场，白雪也不会告诉你的。毕竟这意味着和社长为敌，破坏社长他们的计划。”
“与「黑渊玄白」为敌吗？”
“嗯。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人会蠢到站在那两个人的对立面吧？”
塞米斯露出了苦笑。
“这样啊，那我多少能够接受了。”
“嗯嗯，您能理解再好不过了。毕竟哪怕是我也不想再和那两个人战斗了。”
“塞米斯，沈妆小姐，闲谈就到此为止吧。城中的恶灵开始行动了，阴影区也在增加。”
“好好好，看给你急的。”
“我急什么？我来这座城市的任务只有保护沈妆和安逸尘而已。除此以外的事情跟我都没有关系。”
“是是是。小柔，准备好了吗？我要把你传送过去了哟。”
“嗯。状态万全。”
塞米斯伸手打开了传送门。与过来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千草社原来还有这么小的成语啊。可是，小妹妹，你一个人真的行吗？不会害怕吗？”
“小柔一点都不害怕哟那个——”
“叫我沈妆姐姐就好哦，小妹妹。”
“小柔也是千草社的成员，所以小柔绝不会丢千草社的脸。对付拉尼·尼翁也好，这次事件也罢，小柔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说得好，这才是我女帝的弟子。”
“沈妆小姐，别看小柔那样，她的实力可在一般顶级除灵师之上了哟。”
白雪适当地向沈妆补充道。
各位可能会存在疑问，但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毛病。本体的小柔确实还只有中位除灵师的境界，但吹响“尸国”的话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御灵人就是这样一类的除灵师职阶。实力高低与本人的境界关系不是很密切，关键在“御灵”的部分是否足够强大。
但灵界历史也有很多御灵能力强，本身实力也离谱的除灵师存在。
我们之前所认识的华诺·福尔摩斯就是代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拢你们了。”
来不及让沈妆继续震撼，全身散发着白色亮光的塞米斯已然架起了数量庞大的攻击群。
“这是！？”
“沈妆小姐。请安静，塞米斯正在调整这上万个魔法阵的参数。”
“参数？”
“啊，没错。每一个魔弹会攻击到恶灵的追踪系统、伤害系统、溅射系统以及轨迹，当然也包括速度、方位，这些精准的设定正是身为‘女帝’的她的强大之处。”
“好、好厉害。虽然早有耳闻，但现场来看还是更加震撼。”
——还有这上万个魔法阵。
沈妆一想到每一个魔法阵都对应杀死城中的每一个恶灵就感到后背发凉。千草社果然名不虚传，尽是一些怪物的集合呢。
“好了沈妆小姐，这里就交给塞米斯，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哎？”
“您之前不是想进入镜匣——帷幕内部吗？”
“是这样没错。可你不是说不行吗？”
“那个是骗你的。”
“嗬！？”
“原本就不是真正的镜匣，对我来说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如何，还有那个打算吗？”
“当然。拜托你了，白雪小姐。”
不知为何安逸尘也在一旁安静地鞠了一躬。
“那就走吧。”
◇ ◆◇ ◆
另一边被传送到洪山区的沮小柔也卯足了干劲，这是她的第一次单独战斗，以后能否主动接下事务所的委托就看这次了。
“我的奴仆，全都出来吧！——「死界·万事皆允」——”
只要是生命就会如同影子一般——或被黑暗吞噬，或被光明消灭。
我们行走在人间，天地变色，时间静穆，万事皆虚，诸行皆允，我们躬耕于黑暗，侍奉于光明。
来自撒旦·塞米斯·维维亚米利欧亲自传授的能力和「天下尸国」的力量，沮小柔吹嘘尸国的那一刻，天地更加昏暗，无数尸骨从武汉城的土地上应允而来。他们是第一层无可比拟的精锐，也是小柔现在最强的近卫军。
其数量足以号称“千军万马”。
“狩猎的时间来了，小的们。”
这是小柔想耍帅故意说的话。
——反正现场也没有什么活人。
◇ ◆◇ ◆
“白雪小姐，这是——”
“看来我们家社长不太想让你这么早进场。”
沈妆一行人来到帷幕的近点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早已恭候多时的千草社社长本人——浅上千草。
不，准确来说，那是千草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