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剑：王城危机
几个小时前，秘术·镜匣降落，藏身在黄浦路的付全和沈玉原计划要去灵协会回防增援沈美子，但就在收拾好一切准备动身的时候，收到了来自李枵易的指示。
通过两人经常使用的企鹅软件。
对方希望能跟他们汇合一起前往灵协会对抗陈家的人马。顺带一提，消息界面附带着一条平常都见不到李枵易发的“我等你”的表情包。
“会长，我们之前是在武昌区的橡树湾附近待命对吧？那个时候，浅上千草突然找上门来和您进行了一番会谈后告诉我们位置暴露了，然后我们便按照她的建议来到了这边。”
沈玉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奇怪。
“嗯，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的位置会在这个时间点被敌人知晓呢？”
“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吧？孙世博或者陈明义如果真的想挖的话，也不是没有渠道啊。”
“可那个唯一的本地渠道是龙氏黄浩，再就是「黑渊玄白」，我猜——”
“小玉，你说的没错，但那两个人袭击黄浩从而得到我们的消息这件事，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哦。既然你考虑到是李枵易和千草在背后搞的鬼，那么我也可以说是那两个人想要放手一搏，不惜得罪龙氏也要尽早找到我。”
付全直接打断了沈玉的说辞，在他看来，接下他委托的李枵易和浅上千草两人不可能会在背后捅他刀子。
而且，既然要出卖我的话，为什么千草还要特意过来拜访，和他一起商量局势呢？虽说千草也没有提到怎么帮助他解决现状就是了，但付全还是不相信那两个人会背叛自己。
付全的蜜汁自信如果让远在柳生市的袁子木看见，恐怕会遭到对方的强力嘲笑吧。
“我和李枵易约定好了的，他再次回到武汉的时候会和我一起守护这座城市嗯总之他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我们先去找他汇合吧！”
“既然会长都这么说了——”
沈玉其实还想提一嘴，关于她的另一个疑问。这个地方明明是浅上千草提议让我们住进来的，可为什么李枵易在讯息中的表现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似的？那两个人可是夫妇，他们之间的情报应该是完全共享的才对。
而且，就算李枵易不知道，凭他的感知能力找到我们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然后主动找到我们汇合，而不是在讯息中指示我们在某个地方汇合。
先不说效率高低的问题，光这个指示就很有疑点了，好像是故意安排我们去那里的一样。
距离灵协会最近的跨江大桥。李枵易指示在那汇合究竟有什么企图？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其中有端倪，但付全似乎压根不在意。对李枵易的绝对信任占据着主导地位，其他任何可能性都不在考虑中。
“会长，这就是你的弱点啊。”
“嗯？小玉，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没、没有，会长。我们赶紧赶路吧，让李枵易等太久了可不行。”
“嗯，说的也是呢。”
◇ ◆◇ ◆
晚上零点的钟声敲响，付全与沈玉转过路口后来到了三阳路的其中一个交叉口，从这里往前再走十几分钟便能到和李枵易约定的桥墩附近，然后再去灵协会则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
原定计划是这样的，但摆在付全面前的现实却是大量的己字恶灵拦住了去路。
“这好像不是我们这边的恶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玉看了一眼后评价道。
“正好，不是本地的恶灵也就不用担心数量的问题了。”
付全直接亮出了王城剑。
“让我帅气地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吧。”
“那我还是在后方给会长提供支援。”
“不用不用。这种程度砍瓜切菜的啦。”
付全今晚的表现似乎有些亢奋。沈玉还未来得及上强化灵术，他便冲进恶灵堆里开始清扫起来。
英姿飒爽、叱咤风云，让沈玉不由得感叹起来。
“嗯，还是当年那个小全。”
◇ ◆◇ ◆
但，有那么一刹那，沈玉感到自己背后一阵发凉。
异样的感觉。有些许恶心。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那里？
好像有什么人正盯着自己。
下一秒可能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夺走自己的生命。
盯着自己？不，这种感觉是——
付全！？
◇ ◆◇ ◆
“小全，小心背后！！！”
◇ ◆◇ ◆
我的声音传递过去了吗？
沈玉并不清楚。眼前有太多庞大的恶灵挡住了视线。
唯一可以确信的是那道光芒仍在。
“会、会长？”
面前的恶灵被一扫而空，显露出一位身穿战斗骑士服的黑发女子。
——这副灵力是怎么回事！？？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尽头。
她是神吗！？
就我所知道的，当前灵界拥有过这个量级的灵力还是在十战大发异彩的“恶魔”浅上千草和“死神”李枵易。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想看清她的脸，但下一瞬却是一张印着花纹的覆脸红色面具。
可爱而又怪异。
站在她不远处的是警惕性拉满的付全。
原来如此，刚才的那种异样感觉就是她发出来的啊。
◇ ◆◇ ◆
“会长。”
恶灵消灭完毕后，新的问题和新的敌人出现在了沈玉和付全的面前。
——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真身，就这么在付全战斗结束的瞬间现身的神秘女子。
“会长，她也是敌人吧？”
“看样子是的了。”
付全握住王城剑紧紧地盯着面具女子以及她腰间悬挂的武士刀。
武士刀？
付全突然之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我说，你该不会就是之前在施州袭击我的人吧？”
“哎？”
沈玉疑惑地看向了付全，随后又看向了敌人。
“哼，反应很快嘛。”
面具女子扬起了嘴角。
“是我没错。”
“上次只是让我睡着了，这次又想对我做什么？”
“「王城」付全，你和那个英国侦探暗地里调查过我。”
“是又怎样？”
“你的目的是什么？”
“哈？这不应该是我问你，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付全一脸奇怪地反驳道。
“施州动乱那会儿你也在对吧？班杰是你杀的？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问题还真多啊。但我也总算是明白了。”
“唔？”
“你就是一个笨蛋。与其找你还不如去一趟欧洲。”
“笨、笨蛋！？你这家伙等等，去欧洲？你还要找华诺的麻烦吗？”
“哼，闲聊的时间结束了。”
面具女子似乎不打算和付全继续谈下去了。
拔开腰间的长刀，在瞬间挥出一道气旋。好在付全和沈玉早有防备，凭借面具女的手部动作便轻松躲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那只是一个诱饵罢了。
在接下来的瞬息，面具女以付全和沈玉都感知不到的残影速度来到了身后。
再次拔刀。
一石二鸟，两人皆在对方的剑锋下身负重伤。
“唔啊，小玉，没事吧？”
“这个样子，我实在不觉得会没事哦会长。”
沈玉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她的手臂和背部都中了好几刀，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赶紧进行恢复治疗，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
付全因为王城剑的庇护和本身的身体素质受到的伤害总体要比沈玉低不少，姑且还维持在能够观察四周战斗的状态。
“小玉，喝下这个，给我支援！拜托了！”
对方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在下一次袭击过来之前，付全朝沈玉扔出了一个红色的药水瓶。
第二次交锋，擅长观察的付全总算跟上了面具女子的动作，但想要完全抵挡还是很困难。
对方明明只是一个女子，却拥有这么庞大的力量，跟千草一样开挂了吗！？
“这、这是？”
“哎呀，就是千草之前来见我交给我的恢复药水，喝下去就行了。”
付全一边对抗着面具女一边艰难开口解释。
但沈玉明显有些不相信这东西真的能有效果。
说到底，市场上贩卖的灵界药水本质上就是一种“灵器”，制作这种“灵器”的除灵师一般被称为“药师”，是极为特殊的器灵人，现代灵界根本找不到几位有“药师”天赋的除灵师。最着名的当属龙氏集团的「潜神」神萝小姐。
药水的好坏与制药人的水平也直接挂钩。
沈玉实在不敢相信，那个“恶魔”居然还会制药？
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光靠付全一个人是无法对抗那个面具女人的。
不——
沈玉看着手中的药水瓶陷入了沉思，同时也感到了一阵胆颤。
加上我就能打败那个仿佛深渊般的女人了吗？
沈玉犹豫了。
可是，为什么会犹豫？
以往的她都不会这么徘徊不前，是谁在无意间篡改着她的意识？修正她本应该做出的决定？
刚才那波反应也是，如果能好好使用上防御灵术，她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损伤。
有谁妨碍了她的认知。
即便是现在似乎也有着某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究竟发生什么了？
我们又究竟在和什么东西战斗？
不、不对，敌人只有一个，我只要喝下药水像往常那样给小全提供支援就好了。
嗯，这样才对嘛。灵力也完全够用——
够用？
“嘁，小玉，小心啊！她过来了！”
过来？
听到付全的呐喊声，沈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刚才起就一直处于发呆状态。
“唔咳咳咳”
然后现在，自己的胸口已经被一把冰冷的利刃给贯穿了。
意识模糊，口吐鲜血。感觉随时都会倒下。
啊，原来如此，是我被袭击了啊。小全没能好好挡下她吗？
嗯，不。这不怪他。我自己也明白，这是我的错。
是我太弱小了。
“小、小玉，我啊啊啊啊啊——！！！”
意识回到现实，沈玉发现自己正躺在付全的怀中。
这位小自己两三岁的会长正一边哭泣着一边替自己疗伤。
刚才交到自己手中的药水瓶已经在刚才的袭击中摔到地上破碎不堪了。
“会、会长？”
“小玉，等一下，先别说话，我正在给你治疗。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呵呵，真是强人所难呢。”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对方刚才的那一剑已经直击要害了。若非百级灵术级别的治疗，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没事的，会长，我已经满足了。能待在您身边——”
“小玉，别说那些傻话。你不是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吗？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就迎来结束呢？”
“会长，您也看到了我这副样子，请不要强人所难——”
“不、我绝不允许！”
付全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了。
“我可是还没追到你，让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呢，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会长”
像个小孩子般闹脾气，完全听不进别人讲的话。但不知道为何，他的情绪化让沈玉感到了莫名的温暖。心里的冰块似乎也在一点点地慢慢融化。
◇ ◆◇ ◆
“你们要死去活来的我管不着，但请别忘了，这可是在战场上，背后还有敌人的哟。”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付全的头顶传来，只见一袭黑色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接着便是一抹红色的色彩被击退出去。
来者正是世界级叛灵组织「燚国」的首领东叶。
在面具女趁着付全空档期袭击的时候，他从天而降出手化解了对方的攻击，并借助理想国的能力狠狠地击退了对方。
“你、你是！？”
“先别急着惊讶，赶过来这边的可不有我一个人哦。”
东叶走上前继续对抗着面具女接下来的行动。
两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了湖北省灵协会会长的面前。
“哟，付会长，好久不见了。”
“你、你们是伍乔学长和赵佳艺学姐！？”
付全惊呼起来，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碰到在校时期的学长和学姐。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说，现在以治好沈家小姐的伤势为重。”
赵佳艺小声吟唱起咒语开始向沈玉施展治疗魔法。
“伍乔、付全，你们去支援那家伙，给我争取时间。”
那家伙指的是现在和面具女子进行高速搏斗的「理想国」东叶。
电光火石之间附近的掩体和地面全都被两人激烈的战斗给破坏殆尽。
“居然能跟理想国打的平分秋色，那个面具女什么来头啊？”
“不，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虽然付全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伍乔学长，但眼下可没时间供他们闲聊了。
东叶在激战中已经开始明显落入下风。
“呃、等会儿，这个情况，真的需要我们帮助吗？会不会显得有点多余？”
称得上教科书级别的超位除灵师之间的战斗，一路火花带闪电，看到这副场景，伍乔学长犀利地吐槽了起来。
“学长，你要不去试试当吐槽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