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记账“小茶，这个本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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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的夜晚, 霍小茶躲在池迟怀里，一只手抓着霍成的衣服。
“大爸爸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 要紧紧抱住爸爸和小茶。”
“好。”霍成靠近一些，收收手臂，把他们两个抱紧紧的。
霍小茶被包围起来，有很大的安全感, 终于可以安心睡觉。
他调整好姿势，闭上眼睛：“爸爸，我爱你。大爸爸，我也爱你。”
池迟亲亲他的小脸蛋：“小茶, 爸爸也爱你。”
霍成却只是应一声：“嗯。”
池迟拽着他的衣领, 让他低下头来, 亲一下霍小茶的另半边脸蛋。
这简直是霍小茶梦寐以求的场景。
在做噩梦的时候, 他不停挣扎，不停告诉自己：我有爸爸, 我有大爸爸，他们都很爱我的, 这不是真的，这是在做梦。
看吧，这些都是真的。
霍小茶同时被两个爸爸亲亲，瞬间忘记刚才的噩梦, 咧着嘴笑，整个人都在冒着粉红『色』的爱心泡泡。
他拽着池迟的衣袖：“爸爸，我以会乖的。”
池迟小声：“小茶经很乖，不需要乖。”
“那爸爸对小茶有什么要求吗？”
“爸爸只希望，小茶可以快乐长大, 没有其他要求。”
“嗯……”霍小茶想想，“可是小茶不想长大。”
池迟疑『惑』：“为什么？”
“长大以，会变成爸爸这样。”
池迟质问他：“……变成爸爸这样有什么不好？”
“太幼稚，太……太……”霍小茶努力回想那个词，“太沙雕。”
“……”池迟来想生气的，但是想起霍小茶刚才还在哭，只能尽力保持微笑。
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他语气轻快：“不想变成爸爸这样，那就变成大爸爸这样好。”
霍小茶认真想想，又摇摇头：“也不好。”
池迟板起脸：“大爸爸哪里不好？”
“大爸爸太严肃，我不喜欢。”
“我很喜欢，你现在要换大爸爸也来不及。”
霍成抱着他们两个，淡淡：“小茶不用变成别人，长大以做自己就可以。”
霍小茶在思考：“做自己？”
“没错。”池迟认真，“而且爸爸和大爸爸也有很多优点，这些优点都遗传给小茶，小茶集合这些优点，难不好吗？”
“好。”霍小茶掰着手指头，计算自己继承的优点，“我可以继承爸爸的快乐，还有爸爸的高兴、开心、开朗，还有大爸爸的严肃认真……”
池迟点点头：“这么多优点，全部都遗传给你。”
“我还可以继承……大爸爸的钱！有很多很多钱，爸爸，有很多很多钱，我们就可以去儿童乐园！”
池迟呆滞：“啊？”
霍成顿一下：“不用继承我的钱，也可以去儿童乐园。”
霍小茶歪歪脑袋：“是吗？”
一家人一会儿话，着着，池迟和霍小茶都睡着。
他们两个的手还握在一起，都出汗。霍成帮他们把被子盖好，拢住他们的手，一起睡觉。
第二天，霍小茶早早就醒，他『揉』着眼睛，抬起头，对上霍成的眼睛。
霍成朝他“嘘”一声，让他不要出声音。霍小茶点点头。
霍成准备起床去健身房，但是霍小茶拉住他的手，用气声：“大爸爸，你要和我们一起。”
霍成：“我睡好。”
“不，大爸爸，你要陪我们一起睡觉。”
“好。”霍成犹豫片刻，又躺回去。
霍小茶躺在两个爸爸中间，睡一个回笼觉。
他紧紧抓着霍成的衣服，不让他离开，霍成又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只能躺着，『摸』一『摸』池迟的脸颊，捋一捋他的头。
上午九点，池迟『揉』着眼睛醒来，拿起手机看一眼，噌的一下睁大眼睛。
他推推霍小茶：“小茶，快起床，都九点。”
霍小茶拉住他的手：“爸爸，再睡一会儿。”
“不可以，经很晚。”池迟打着哈欠。
霍小茶撒娇：“再睡一会儿嘛，爸爸，现在可是放假。”
“那好吧。”池迟闭上眼睛，但是……
他好像看见什么不的东西，又噌一下睁开眼睛：“霍成，你怎么也在这里？”
霍小茶趴在床上：“爸爸，大爸爸来就和我们一起睡啊。”
池迟捂住他的嘴巴，自己对霍成解释：“我是，现在是九点，按照你的作息，你不应该……”
霍成指指霍小茶：“他不让我走。”
“嗯？”池迟低头，松开霍小茶，“你在干什么？”
霍小茶理直气壮：“爸爸不喜欢醒来就看见大爸爸吗？爸爸不喜欢大爸爸吗？”
“不是……我喜欢大爸爸。”
“那就好。”
“好吧好吧。”一会儿话，池迟也清醒，从床上坐起来，“快起床，吃早饭。”
他刚准备掀开被子下床，两只脚还没沾，霍小茶忽大喊一声：“爸爸，危险！”
池迟回头：“什么？”
霍小茶抱住他的胳膊，要把他给拉上来：“爸爸，不可以下床，会有危险。”
池迟环顾四周：“哪里？哪里有危险？”
“上有汽车，会有危险的。”
池迟看向霍成，霍成朝他微微颔首：“刚才也是这样跟我的。”
霍小茶振振有词：“为让爸爸和大爸爸永远陪在小茶身边，我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
忍住。
池迟耐心解释：“可是爸爸和大爸爸要刷牙洗脸，还要吃早饭，爸爸要拍视频，大爸爸要处理公司的文件。”
霍小茶眨巴着眼睛：“我可以把牙刷『毛』巾，还有早饭，还有爸爸和大爸爸工作要用的东西都拿过来。”
忍住，池迟忍住！
池迟微笑：“这里是家里，不是马路，家里没有小汽车，只有小茶的玩具小火车。”
“小茶的玩具小火车也有轮子，会压人的。”
忍住，继续忍住……忍可忍，需再忍！
池迟震怒：“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和你大爸爸从今天开始不要想下床，就一起住在床上？”
霍小茶点点头：“嗯，而且大爸爸经同意。”
“小崽子，我们还没老到下不。”池迟抓住霍小茶，把他扛起来，“给我过来刷牙洗脸。霍成，你也给我过来，你为什么这么惯着他？平时没见你……”
霍成低声：“我想和你住在床上。”
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美好建议。
“……”池迟拍一下额头，失算。
今天被霍氏逻辑气到吗？气到。
刷牙洗脸，吃完早饭，池迟瘫在沙上，和张大爷一起看电视。
霍成和霍小茶都端正坐在池迟身边。
没多久，霍小茶跑出去，抱一盒饼干回来，在霍成身边坐下，碰碰霍成的手臂，小声：“大爸爸，快去跟爸爸歉认错。”
霍成：“是你惹爸爸生气。”
“不是我，是你！是大爸爸惹爸爸生气！”
霍小茶一时间没控制住音量，吸引来池迟质疑的目光。
“嗯？”
霍小茶使劲扣住饼干盒子：“爸爸，我请你吃曲奇饼干，我帮你打开，咿——”
他咬着牙，小脸通红，打——不——开——！
铁盒子里的饼干被霍小茶摇哗啦哗啦响，池迟忍不住面『露』『迷』『惑』，这还吃什么饼干？能有饼干碎碎吃就不错。
一家人围在一起，捧着双手，一人接一点碎碎。
霍成按住霍小茶：“大爸爸来吧。”
“好。”
霍成轻松打开饼干盒子，放在桌上。
霍小茶挑一块比较完整的，拿给池迟：“爸爸吃。”
池迟忍不住笑笑：“谢谢小茶。”
“大爸爸吃一块，张爷爷也吃一块，小茶也吃一块。”霍小茶问池迟，“爸爸，我乖吧？”
“现在比较乖，早上有点不乖。”
“爸爸最爱吃曲奇上的巧克力碎，我把我的巧克力碎抠下来给爸爸吃。”
“不！”池迟连忙按住他的小手，“不可以这样子抠食物，巧克力会融化，到时候你的手上……咦——”
“好吧，那小茶乖吗？”
“乖乖乖。”
吃完零食，池迟打起精神来，把教育心理学重新拿出来翻一翻，给霍小茶上课。
“小茶，你认为危险的方有哪些呢？列举你认为最危险的三个方。”
“马路、飞机上，还有……”霍小茶『摸』着下巴思考，“还有……还有动物园！”
“动物园为什么会危险？”
“动物园里有大老虎啊。爸爸，大老虎危不危险？”
“危险。”
“大老虎很危险，所以动物园也很危险。”
“好吧。”池迟按照上的，继续开展教学，“所以呢，小茶希望爸爸和大爸爸远离这些危险的方，对不对？”
“对！”
“那今天上午，小茶不让爸爸和大爸爸离开床铺，也是这个原因吗？”
“是！”
“那么我们家里有什么危险的方呢？”
“嗯……”霍小茶环顾四周，指着旁边，“爸爸，小火车很危险，楼梯也很危险，还有电线，还有外面小花园的池塘，还有马场、高尔夫球场。”
“的很有理，大爸爸同学和张爷爷同学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耶，池迟在心里给自己欢呼，我简直是个小天才，竟能把这个问题引到儿童安全教育上，太厉害。
“提问，小茶，这个世界上，有最最最安全的方吗？”
“床上！”
池迟摆摆手指：“床上不安全，床头有电线，只是被埋在墙壁里。还有坚硬的床头柜，小茶再想想。”
“银的保险柜！”
“可是我们一家人可以住在保险柜里吗？”
霍小茶摇摇头：“爸爸，我想不出来，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答案是没有，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最最安全的方。生活中一直存在各危险，我们不能把自己关在保险柜里，爸爸知，小茶想让爸爸和大爸爸永远安全，所以想让爸爸和大爸爸永远待在床上，但这是做不到的。”
“那怎么办呢？”
池迟牵起霍成的手：“爸爸和大爸爸保证，会远离刚才的危险的方，怎么样？”
霍成颔首：“保证。”
“嗯嗯。”霍小茶用力点头，“张爷爷也要保证。”
“保证保证。”
池迟满意：“我宣布，今天的儿童安全教育讲堂圆满……”
“等一下。”霍小茶高高举起手，滑下沙，“爸爸，你等我一下。”
霍小茶跑回房间，把自己的记账和铅笔拿下来，翻开新的一页，在上面认真写字：“爸爸和大爸爸要签一个保证，保证远离危险的方。”
池迟接过保证：“好吧好吧。”他皱皱眉，把霍小茶的记账翻回封面看看：“等一下，这是什么子？我怎么不记给你买过？霍成，是你给他买的吗？”
霍成看一眼，摇头：“不是我。”
糟！
霍小茶连忙按住池迟的手：“爸爸，爸爸，我想起来一件情！”
“什么啊？”
“我……”霍小茶眼珠一转，“我知世界上最最最安全的方在哪里。”
“在哪里？”
“就在小茶心里，爸爸和大爸爸永远住在小茶心里，就永远安全，小茶会永远保护爸爸和大爸爸的。”
池迟有点感动，霍成提醒他：“池迟，他在转移话题。”
来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的霍小茶愣在原，大爸爸好讨厌！
“噢。”池迟回过神，“小茶，这个子是什么？”
他看见封面上的那字：“爸爸和小茶……一个添加号，和大爸爸的记、记账？小茶，你在记什么账？”
池迟忽想起什么，一把抱住霍小茶，蹭蹭他的小脸蛋，欢天喜：“小茶，你果是小黑客，或者是炒股小天才，是不是？你至少是个数学小天才，这么小就会算数。”
霍小茶一脸『迷』『惑』，爸爸在什么？黑客是什么？炒股又是什么？
不管，爸爸高兴就好。霍小茶抱住池迟的脖子，跟着他一起高兴。
“小茶，爸爸的小天才。”
“对呀。”霍小茶飘飘。
早知记个账就可以让爸爸这么高兴，他早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爸爸看。
“小茶，我就知你继承爸爸和大爸爸的优良基因。”
“对呀！”
“小茶，爸爸可以看看你的小子吗？”
“可以呀！”
池迟开开心心：“让我来看看我的小天才儿子都记些什么账。”
霍小茶这才从“飘飘状态”恢复，小声劝阻：“不……爸爸……”
池迟翻开记账，笑容凝固。
【18岁，离开爸爸，自己zhan钱读大学】
【大学每年zan一千块】
【大学毕业，开公司，每年zuan十千块】
霍小茶那时候连拼音都还没学利索，他分不清“赚”和“攒”，还有平舌音翘舌音，每一个字都有不同的拼音。
【这个账，用来记录我花爸爸的钱，我要把花爸爸的钱全部还给爸爸！】
霍小茶的人生规划和雄心壮志都在这上面。
霍小茶紧张：“爸爸，你我解释，你不是爸爸，爸爸不是你，是另一个……”
“我知。”池迟亲亲他的小脸蛋，“是另一个，你一直想离开他，小茶受苦。”
池迟深吸一口气，把账往翻：“我看看我回来以，小茶都记些什么。”
【9月1日，开学，爸爸来接我放学，但是我不想上学，爸爸像在演特工】
【9月2日，午睡做梦，梦见爸爸开飞机来幼儿园接我，好可怕】
【9月15日，爸爸零食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就把爸爸的零食全部吃光。结果爸爸以为是他自己吃太快，下午又去买零食，可是我经吃不下，爸爸就不能只有一个儿子吗？】
池迟闭闭眼睛，霍成揽住他的肩膀，宽慰他：“池迟。”
【9月19日，大爸爸回来，他演戏比电视还好】
【9月20日，大爸爸竟假装自己是大学生，太假！只有爸爸这么笨蛋的人才会相信，我以绝对不要像大爸爸一样骗人】
池迟揽住霍成的肩膀：“霍成。”
两个人对视一眼，看向霍小茶。
霍小茶自觉站好，把手背在身，放在自己的小屁屁上：“爸爸、大爸爸，我自己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