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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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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膜拜的身材,让人膜拜的样貌,让人膜拜的身份……

    女人对他花痴,这是必然的结果。

    “说说吧,别在神游了。”佟宴青,将矮桌上的书册与笔墨纸张一一移到了地板上。矮桌上此刻只剩了一套茶具。

    我尴尬的笑了笑,取了两个茶碗,拿起茶壶给两个茶碗各倒了大概七分满。

    “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冬儿好像精通茶道。”佟宴青接过了我递上的茶碗。

    “闲得无聊,就看些杂书。我在家里的时候没时间看这些。现在有时间了,自然要多看。要学的要看的东西太多,我都是一知半解,粗略的看。”

    “冬儿,何必太过自谦。说吧何事让你烦忧?”只见佟宴青将茶碗递至唇边,啜饮。

    他看似看似漫不经心,但是面具后的眼神却始终灼灼的看着我。

    我缓下心情,对他无奈的笑了道:“可能在你听来我下面要说的话只是个可笑的笑话,但是在我心里却觉得十分的压抑。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有法令到了年龄男女不成婚就要为奴为婢。宴青大哥应该知道冬儿的家不在这里,在我家乡一辈子不成婚的人也大有人在,婚配是男女双方个人的自由。怎么到了你们这,就成了强制的法度。这让冬儿非常不能理解。冬儿在家乡就是个谁都看不上活的自由自在的女子,但是今天突然听到这条法令,觉得心里很堵得慌。因为冬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若是一辈子被老天丢在这里,那岂不是非要找个人嫁了?要不然我只能沦为官婢?”

    “你真的多想了。冬儿,在这里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什么,你完全可以按照在你家乡的你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愿意与你交心也正是因为看上了你的无拘无束。和你交个底,别说在我朝地界,哪怕整个九州,谁敢惹你,你可以让他试试。哪怕躲进阿鼻地狱,我也不会让惹你的人好过。”

    心中有一种陌生的暖暖奔涌而出,这暖暖在体内好像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挡直接冲向了我的眼眶。我慌忙低头看着矮桌上的茶碗,仿若一小滴晶莹坠入了茶碗,如镜一般的水面上荡起纠缠不惜的浅浅涟漪。

    什么时候我竟然变的如此软弱?被人家一句话就能说的眼眶湿润。我不服。我倔强的吸了鼻子,抬眸直视着他的刚毅,“我不信。”

    “不信什么?”他问凝眸。

    “不全信。因为你虽然能控制人的生死,却如何能控制灵魂,难道你还能管轮回?”

    其实我也就是一句玩笑。

    却见他的眼神瞬间一滞,估计他没想到我会这样问。随后我见他握着茶碗的手,突然变的异常苍白,原先隐藏皮肤之下青蓝色的血管一根根的暴露了出来。像是无数条有毒的藤蔓,将他的双手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

    我心里慌张,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是也不能直接问,只能担忧的看着他。

    “青虽然不能控制死去的人轮回,但是青可以控制活人,不让他轮回。”半晌终于缓慢幽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见着他的神态慢慢恢复了过来,我心里稍有宽慰。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你的禁忌?”

    “不是。只是我想到了一件已经被我遗忘的事。”佟宴青的脸上终于又有了微笑,他将茶碗放下,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一如往昔的温凉,像是初春的风,又像暮秋的雨。他从伸手到握住我的小手,整个动作是那样的自然,自然的仿佛我们许多年前就已熟悉,我们早已视对方为知己。

    握住我的小手后,他用心语对我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在这里不会有人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至于你说的到了年龄婚配的疑问——人口是国家繁荣之本。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不想着婚配,不想着繁衍后代。谁去田里干活?国家的兵役徭役怎么办?那中楚不用等外族来灭,自己已经灭了自己。这些估计你从未想过。”

    被他这么一提醒,心中突然清明了许多,当时心里立刻想到了来这时空的第二天,在山里看着赵家六个孩子在农田里干活的情景。

    “你算是想明白了。”佟宴青在心里继续对我说,“他们是谁?”

    “他们是我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户人家,也算是救了我。都是好人。”我心里回答他。

    佟宴青点了点头,随即松开了我的手。

    “过两天他们家的女儿要出嫁,喊我去送亲。”此刻我心里的大石头已被佟宴青轻松地移开,心情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舒畅了许多。所以开始和佟宴青说起闲话。

    “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去送亲?”佟宴青的表情终于彻底的恢复了正常。温润的对我笑道。

    “姑娘为什么不能送亲?如今我也算是宛城的名人,赵婶说想让我给他没家撑撑面子。”

    “还有谁陪你去?”他问。

    “没人,就我自己。”我答。

    “我陪你去可好?”

    我听了他这随口一言,立刻瞪大了双眼,微微张着嘴巴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若是冬儿不嫌弃,青陪冬儿去送亲可好?”

    “宴青大哥你该不是在逗我玩吧?”我心里觉得这个人明显是在说梦话。

    “自然不是。过几天我也要走了,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陪你出去转转就当我自己散散心。”

    “真的?”我还是不信。

    “真的。不过你愿不愿意让我陪你?”他问。

    “愿意!愿意!愿意!”我连续大声说了三个愿意。

    我正惊喜在兴头上,就听着“喵喵……”

    得,拆台专家的某腹黑猫又出现了。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雪白的毛球从佟宴青的木榻底下钻了出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步三晃,悠悠达达的朝他的主人走去。

    “我竟忘记了它。”我笑道。

    “它一定是被你这大声吵醒了。”佟宴青一伸手,雪球直接顺着他的手臂跑到了佟宴青的肩上,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卧下,斜着眼看我。

    明显它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鄙夷。

    我对它撅了撅嘴,根本懒得理它,继续刚才我和佟宴青的话题,“我虽然愿意,但是你总不能就这样去吧。那估计就要把一场好好的婚礼给毁了。”

    “呵呵……”佟宴青抬手捋了捋雪球的长毛,“放心吧。青自然有青的办法。”

    离开佟府时,已完全不记得为何而来,只觉得心情愉悦舒畅,我几乎是哼着小曲踏着灿金的夕阳,走回了酒楼。

    一路上反反复复想着他对我说的那句话:“不管你在哪,只要有人胆敢在你不愿的情况下伤你一丝毫毛,青自当让其坠入阿鼻地狱,永不得进入轮回之道。”

    我那自以为是的强悍,立刻被这样一句凶悍霸气的言语击的粉碎。

    不管在前一世还是在这一世,心底里始终高筑着一堵坚硬无比的墙。这墙一面挡着软弱,一面挡着伤害。

    一时间,我似乎成了坚不可摧的堡垒。任遇到再大的风雨,无非是抖落肩上的雨滴继续前行。我总觉得只要我的意志不垮,没有什么我做不到的事,除非是我自己放弃。

    不管在前一世还是这一世,我都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过的很好。我的生活里似乎什么都不缺,我不光自己的过的好,还要带着周围的人一同过的好。这似乎成了我给自己下的责任。

    但是,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女子。心灵在强大,依旧还是个女子的心。白白活了两世,却不曾有一个人对我说,“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诸如此类的话。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女超人,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没有我过不去的河。

    当然,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觉得自己确实能力超凡,确实能想他人所想,及他人所及,解君于忧愁之中的女超人。

    只是佟宴青的这句话突然让我醒来。其实,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难来时,只有等死的命。真正的强者是他这样的人,将所有人的命运掌控手中。

    他,再一次的让我明白自己的渺小。他,再一次的让我想起我其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我觉得,从他对我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在我心里的摸样就变了。变的不再遥远,不再疏离,不再淡漠,不再神秘。

    他就是一个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存在的人。他就坐在我的对面,和我时而温雅,时而浅笑,时而蹙眉,时而朗然的一个普通人。

    只要他在,我便心安。

    心动。

    到了七月初七,我早早的起身。自己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袱。因为天热,不可能两三天不换洗。还有最后定下来给赵家姐妹买的一对镯子,要是不带包袱,也没地方藏。

    和赵掌柜一起吃了早饭,他对我一连要请三天假比较不快。我太了解他,如果我对他说我和佟宴青一起出去三天,那么他肯定笑呵呵的送我出门。在他眼里,赵家人就是在有意的巴结我,想从我这里捞点好处。

    我也不怪他会这样想,他毕竟是从那个环境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他对人哪里还有多余的信任。除了我,不过这也是基于我为他打拼下的财富与一直循规蹈矩视金钱与粪土的表象。

    为了让他高兴一些,我和他说起了佟宴青。我说佟宴青记得他,连他当初在朝廷具体是做什么的,佟宴青都记得。赵掌柜立刻眉开眼笑。随即他又哭丧个脸问我,“那殿主大人有没有和你说我和我媳妇的事?”

    我“嘿嘿”笑了两声,“殿主就说你媳妇出身名门,家中父兄子弟是如今朝廷的顶梁柱,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哎……”赵掌柜,看着我长叹了一声,一双大眼睛竟现出了落寞之态。

    我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也只能装着不知道。

    两人吃完了早饭,一起将几个分店的账本摆开,两个人一起翻账本,看看前一日的营收。一边看账本一边又一茬没一茬的讨论,店里的菜式、店里的伙计、店里的客人、店里的桌椅……就像是一对默契十足的老同事。

    赵掌柜好像从来没有刻意注意我的年龄,好像在他对我的言语里,我理所当然就应该什么都会,什么都懂,遇见什么问题都会提出自己鲜明的想法。

    他眼里的我,与所有人眼里的我相同。

    除了他。

    到了早上大概十点,陆陆续续有伙计来上班。我则无聊的坐在柜台里等人。我的小包袱就放在柜台里。要等的人来了,我随时可以走。

    “小冬管事。”

    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叫我。我一天也不知道要听见多少声这样重复的招呼,所以也没在意,只是百无聊赖的应声转头。

    于是,我笑了。灿若春华,明若皎月一般的对了那站酒楼门口的陌生人笑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他会以什么样的伪装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谜底揭开了。原来武侠小说里写的□□,写的易容,都是真的。

    只是他再会伪装,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洁却是怎么也伪装不去的。

    只见门口那人,修长的身姿,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粗锦白袍,腰间系着一条普普通通织锦腰带,乌黑的头发第一次完全束进了发冠,普通的面容第一次舍去了那乌金面具的遮盖。

    我对着他笑,他亦对着我笑。只不过我笑的贝齿毕露,他则继续着他的尊贵与优雅,只是嘴角轻扬,眼角含笑。

    “走吧。”他对我说。

    我点点头,从柜台那当初赵掌柜给我定做的高凳上爬下,拿着小包袱乐滋滋的往门外走。

    那种心情,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遇见了阳光遇见了雨露,娇嫩嫩,脆生生,羞答答,静悄悄的等待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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