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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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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睁开眼看他,嘴角随即露出笑容,“你就在这老老实实的等我。不许再跑了,完事后我有话对你说。”

    他的背后是狂虐的暴风,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如春天的细雨润物无声。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没做任何许诺,没点头也没摇头。

    但是他好似已经知道了我心里的答案,只对我微笑着点了头,像是某一种肯定后,转身走回了狂风中。

    我见遮云蔽日的风让平台上那帮大老爷们各个奇形怪状的或蹲或趴如鸟兽状还在平台上苦苦坚持。

    而他身姿却宛如神祗,肆虐的狂风根本触不到他的衣袍,只见他在天地一片昏暗中,一袭青纱长袍的他,像一只白鹤,仙姿卓越,步履优雅走回到平台的最顶端。

    他一直背向着我,我只能看见他面向天空,仰着头。因为风声太大,我根本听不见他是否在念咒。

    只觉得恍惚间,这个背影好似和天融为额一体。

    没过多久,狂风渐渐匿去,人们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当人们刚刚睁开眼睛却惊喜的发现,天空中哪还有挂在他们头顶两三个月的烈阳。只见天空中早已乌云蔽日,雷声滚滚。

    这时,我远远的见着那清逸如仙的背影朝着天空又做了几个长臂大挥的动作。他的长臂挥舞青烟纱一般的广袖也随着一同飞舞,那种美丽——让姐又有些痴了。

    我在心里终于认定他确实已经超越了凡人这条界线。他确实有值得凡人崇拜的那一面。

    等他做完那套行云流水、优雅绝伦动作。就听着他对着天空唤了一声:“落。”

    随即如黄豆大小的雨滴,噼里啪啦,理所当然的落了下来。

    立时我就听见耳边如刚才风啸而来的欢呼声如潮水般的从高台下涌了上来。

    平台之下的百姓虽然刚刚被狂风肆虐过,现在又被大雨淋着却爆发出狂热的热情。

    我耳边充斥着各式各样赞美崇拜的话语。

    而平台之上,那些那些刚刚草草整理好自己衣冠们的贵戚们,对着佟宴青齐齐行了跪拜之礼,口中也齐齐呼道:“殿主大人,恩德无边。”

    这时他才慢慢的转过身来,他的眼神没有看别的方向,只是直直的看向躲在楼梯口的我。

    我只知道他在看着我,却不知道正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恨我的视力,但是转念又想,我管他用什么目光看我。他是什么人?在这个时空里可以与天子同乘一辇,可以与日月齐辉的人。我是什么人?我在这个时空里社会阶层最低的人。

    可能他还不知道我的底细,他可能见我今天能进入祭坛,能登上高台,便以为我也同这些贵戚一样出身高贵,尊贵无比。他若知道我仅仅只是个酒楼的管事,成天抛头露面在外为了营生打拼。他还会怎样看我?

    二十分钟前还在坚定自己的想法,绝对不想再听到与他相关所有的事情。但是看着他站在雨幕中,一袭青烟蓝衫,受万民跪拜的仙姿,在我心里我已将先前的决绝渐渐的消解。

    不管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只从他在我面前残忍的将两个女人害的一残一死这件事来说,我的身边不能有这种凶残的人存在。

    即便我艰难的在显贵中用违心的阿谀奉承,献宠邀功来铺设鸿嘉酒楼通往上层社会的通道。即便我深知只要巴结的上他,那么从此后我就可以不用再厚着脸皮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

    大好的机会就在我眼前,我站在原地,他一定会走过来,如果我愿意就可以乖巧的与他一同走下祭坛,在人群中接受朝拜。从此后鸿嘉酒楼的招牌一定会响彻整个中楚帝国。

    但是我的心里又隐约觉得,这个人不人,神不神的生物还是离的远一些。省的某一天说错了一句话,他也会把我剉骨扬灰。

    算了算了,虽然说富贵险中求。但是还是保住小命才能求富贵。人没了,再多的富贵也没用。

    想想,还是闪吧。他这样的生物姐真的惹不起。

    这场由他召唤来的大雨。如所有夏日的雨一样,雨滴先是如黄豆般大颗大颗的落在干渴的泥土里,而后便转为暴雨倾盆而下。

    我看平台上的人开始已各个如落汤鸡一般用宽大的衣袖顶在头顶避雨,而他的周身却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一滴雨滴能落在他的身上。

    远远的我只能看见,他的周身好像有一层透明的气罩,将所有的雨滴全部挡在罩子外。

    雨是越来越大,急促的闪电夹杂着雷声滚滚。

    我不能在犹豫了,说不定犹豫间这高台就会被雷电劈掉。

    他是神,他不会死。我是蝼蚁,我会死。姐虽然是死过的人,但是也不能白白糟蹋了这小萝莉的第二次生命。

    姐头也不回的往楼梯下飞奔。对待不明生物,必须要躲。必须要躲的远远的。

    不知道一口气顺着楼梯跑了几圈,就见着楼梯间莺莺燕燕的站满了女人。

    我晕倒,感情她们就没打算上楼顶。想来也是,我确实是鲁莽了。在这个时空,男人和女人怎么可能站在同一个地点参加这种类似祭祀求雨的活动。

    看着我火急火燎的冲了下来,县官夫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的细爪子,“冬儿管事,你和殿主大人如何相识的?”

    我被她抓的一愣,两只眼睛凄迷而又茫然的看着那张堆满了珍珠粉,精雕细琢的面庞。

    “我……我也不知道是他。”我稀里糊涂的回了一句。

    “什么叫我也不知道是他?”另外一个贵妇人顶了上来。

    “我……我……”我张着口,这时候才明白穷词竭句这个词的意思。平时巧言善变,字字玑珠的我竟然也有张着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的时候。

    耳边听着楼顶好像有人下了楼梯,我急了。我得赶快跑。

    “就是我见过他,但是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就这么简单。下雨了我得赶紧回酒楼!”说完,我使劲甩开了县官夫人那张无力的手掌,一阵风似地冲下高台,一口气冲出祭坛。

    雨势太猛,按道理说这样的雨只要找个街角一隅躲避一下,过一阵子也就会转小,但是此时的我就跟被鬼催这一样,在暴雨中狂奔。

    一边奔一边恍如自己回到了半年前的那个正月初一静谧的雪夜里,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狂奔回酒楼。

    只不过那一次担心他跟上来,还在城里绕了几圈。这一次不用多想了,只要他随口一问就知道我住在哪里,所以也没有必要在大雨里和傻子一样绕着圈子瞎跑。

    可能因为雨势过大,原先围住祭坛里三层外三层膜拜的人早就如着倾盆而下的雨幕一样落地后四散退去。

    以至于我在街道中狂奔,竟没遇到任何阻碍。

    轿夫送我来花了半小时,我用我的小短腿跑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看见熟悉的街景与门楼。只是全街店铺的布幌子都消失无踪了。

    想来,肯定是被刚才那阵让人无法睁眼的狂风给刮跑了。

    当我喘着粗气,全身是湿透透冲进酒楼,闭着眼冲着酒楼大堂就喊了一嗓子:“快给我一块干布!”

    我这话喊出来,得到的答复却是一片寂静。酒楼里仿似空无一人。我跳着脚在大堂门口一边蹦,一边捋着蒙在眼前湿漉漉的碎发,一边擦着被雨水冲刷睁不开的双眼。

    听不见有人应答我,姐心中无名火噌的一下,从心底里冒了出来,揉着眼睛对大厅里又是一句狂呼:“都在装死!一会把你们全部绑到河里去喂鱼!”

    “小姑娘,吃人的鱼中楚没有,不过吃人的老虎我可以帮你找两只来。”

    ……

    完了。我要死了。听到这声音,我的气焰就如即将爆炸的火药上浇上一盆冷水,只能吱吱地冒上几缕青烟后边只能了此残生——我认怂。

    我邋遢的、萎靡的、发髻散乱、全身湿透的站在原地,眼睛被雨滴浸泡的根本无法睁开。

    挣扎着睁开一条缝隙,也只能看见模糊一片。

    整个大厅没有一丝声响,所有的声音好像都被屋外那正倾泻而下的雨幕所掩盖。

    一阵清润的幽香慢慢向我靠了过来,我本能的向后躲。结果因为看不见后路,后退了几步竟一脚踩在了并不算高的门槛上,这一脚高一脚低,整个人无法避免的向后倒了下去。

    我心里已做好摔个狗啃泥的准备,结果那人偏偏不随我心愿。我只感觉一阵清香掠了过来,我就已经被他拉了起来。

    “和你说不要跑,否则怎么会淋了这一身的雨。”他在我耳边轻柔的责难了一句。随后一个温暖的柔软的干布在我的头顶上胡乱的擦拭。

    我就着干布顺便擦了一把脸,洗了鼻涕。

    等他把干布从我头顶取下,我一仰头——哎。又是那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庞,对着我暖暖的笑着。

    我不明白了,姐到底欠了他什么,值得当他屈尊来寻。想到这,突然从背后冒出一种没顶的凉意,我该不是他想控制的下一个目标吧?

    我扭头环视了一下我的酒楼。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大堂内竟然空无一人。

    我昏!不知道他把我的客人和小二还有赵掌柜都赶去了何处。

    心中恼火,但是又不敢和他发火,对待这种不明生物,还是夹紧尾巴低头示好才为上策。

    “是不是在找你的人?”他竟主动问了我。

    我又要晕了,这个人有读心术。我竟给忘了。

    “是的。”既然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也就不必在隐藏自己的想法。

    “我见你环顾店内,肯定是在找自己的人。”隔着泛着幽光的面具,他微笑着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到底会不会读心?”我终于敞开了自己。

    “会。”他肯定的回答了我,“不过我必须触碰对方,才能听到对方的想法。刚才我确实是通过你的眼神判断你在找人。”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大喜,“这么说,我不给你碰我,你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是,也不是。”他的笑容渐渐的明亮了起来。

    我白了这人一眼。从他手里拽过了干布,自己擦拭一头还在滴着水滴的乱发。

    “你的人都在楼上,我一来你掌柜的就主动把人都赶去了楼上。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低着脑袋擦着头发,不让他察觉我的表情,这样我想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你快去换身干衣裳,让你店里的人煮碗姜汤去去寒。我就坐在这等你。刚才在祭坛就和你说了,我有话对你说。”说完他竟大模大样的找了张矮凳,自己盘腿坐了下来。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落落大方的坐下——额滴个神啊。这位不明生物到底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要和我这蝼蚁说?

    “殿主,您在这和我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我眨巴眨巴眼睛,冲着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笑容。

    “小姑娘,心中不高兴可以不笑。”他墨玉一般的双眼,深沉的看着我。

    我承认,在他面前却是没有必要拿出对别人说话的那种方式。于是我点点头,用正常的口气对他说:“我觉得你坐在这里影响我们酒楼的生意。这个时候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现在你瞧瞧……”说着我指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大堂,与二十来张空空如也的桌椅酒案。

    “嗯。这才是你。”他笑了笑,“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但是整个中楚只有你见了我就跑。所以我只能问了人,找到你这来。小姑娘,你有没有说话方便的地方?”

    “有啊,有啊。院子后面有我的小屋,那里说话方便。”我说着就指了指大堂后门开着的那扇木门。

    佟宴青顺着我的手势,转眸看去笑了道:“你不知道请陌生男子去你的闺房,会影响姑娘的清誉?”

    听他这么说,姐瞬间有一种被石化的感觉。我才多大一点啊。这个人也太封建了吧。

    “你还真把我当大人看了啊?我才九岁而已。别忘了年初一你还抱着我出门呢。如果按你所说,本姑娘的清誉已经被殿主大人毁掉了。”这时我已经忘记了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一身湿透的衣裙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皮肤上。我笑了,得意的笑了。能和他这样的人斗嘴,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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