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抉择
一个月后,寒秋申请了参加毕业考核。
寒秋如今个头老高了,长到了一米八,身材匀称,线条分明,脸庞称不上白晢,但也是棱角分明,一道疤痕在右眼的眼角往下数公分,平添了几分冷意,穿着一袭灰衣。
寒秋身后用布包裹着两个条状物,自然是重剑搬山,还有名剑鬼渊,至于虎牙仍旧被寒秋绑在了小腿,腰间佩戴着暗器。
左手提着一把剑,正是半个月前,喊锻造师给他锻造的古剑,剑鞘没有用布包裹,剑鞘古朴,上面刻有花纹,寒秋还没想好给他取啥名字。
毕业考核允许参加的学员展现自己最巅峰的状态,可以携带自己的兵器。
当寒秋来到峡谷的时候,空地十分广阔,此时只有寒秋一个人伫立在中央,黄泉和两名黑衣人一动不动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是寒秋的毕业考核官。
“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一道声音缓缓从后面响起。
寒秋转过身子,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和无奈,看到来人,寒秋万年不变的表情也是变得十分复杂。
来人正是白骨。
如今的白骨身材魁梧,仅剩的一只眼睛说不出的阴鸷,身后背着一杆长枪,身上气势凌人。
“我也没想到,我的毕业考核是你。”寒秋眼眸子当中流露出一种伤感。
远处的黄泉瞅见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于接下来的场面十分期待。
长生营最后的毕业考核十分简单,但也十分残酷,只有一个人能活着通过的决斗,但这注定着另一个人的死亡。
不仅如此,长生营毕业考核的决斗有意会将双方安排成熟识的人,或是暗自喜欢的人,或是小队的伙伴,甚至同为一个寝室的人,但这也是长生营所给他们上的最后一课,一名合格的斩鬼人就不能有软肋,注定得踩着同伴的尸体走出去。
一时之间,双方谁都没有说话。
“不用搞得那么伤感,没什么大不了了的。”白骨咧嘴一笑,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
寒秋深吸一口气,最后啥话也没有说,将心情逐渐平复下去,深深的看了白骨一眼,似乎要将他的样子刻在脑海当中。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你的实力如何了。”
白骨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凌厉。
“长生营,斩鬼人白骨,请同门,赐教。”
“长生营,斩鬼人寒秋,请同门,赐教。”
话音一落,整个峡谷当中的气氛也变得肃杀起来。
白骨右脚一跺,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随着空间波纹的荡漾,一杆长枪刺向了寒秋所在的位置,但原来所处位置的寒秋身影逐渐变得虚幻起来,竟然是个残影留在原地。
白骨似乎并不意外,一杆回旋枪,伴随着冲天煞气,“长生枪,破军。”
背后法天象地,一道百丈的长枪影子虚幻在空中,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八门遁甲之术,休门,开。”
这一刻,寒秋体内犹如释放了洪荒之力一般,左手重重的往下一跺,随后探出手抓住鬼渊的剑鞘,顺势握住,右手搭上剑鞘,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电光火石之中完成。
名剑鬼渊,出鞘。
同样是冲天的煞气而起,同为长生营,双方修炼的功法自然相同,但是白骨的煞气和寒秋相比,就如同大巫见小巫了。
伴随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剑意而起,直接将白骨背后的法天象地斩为两半,化作残影泡沫消散。
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仅仅是简单的一招下撩,在白骨骤缩的眼瞳当中,朝他而去,白骨只能将长枪恒固在胸前抵挡。
可怖的剑意甚至将背后的峡谷一分为二,寒秋轻轻的将鬼渊入鞘,沉默不语的看着眼前那道维持人样的身影。
‘咔嚓’一声。
白骨手中握着的长枪直接一分为二,胸口凹陷下去,整个人萎靡不振,大口吐着血,倒飞数百丈,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还是寒秋留手的缘故,否则此时的白骨早就化作剑下亡魂了,白骨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笑,当寒秋拔剑的那一刻,命运早已经注定。
白骨艰难的抬起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脑袋往上一抬,嘴里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寒秋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指轻微的颤抖,刚刚那一刻,竟然想要彻底一剑落下,但最后硬生生被寒秋止住了脑海中的杀意,停了下来。
惊人的杀意和煞气不仅是杀人的一大助力,但也充斥着寒秋的大脑。
白骨挣扎了一下,索性放弃了,脸上挂着笑意,抬头看着头顶的那片阳光,洒在脸上,眼睛都不自觉的微眯起来,没来由的白骨感觉这阳光是如此的舒服,暖洋洋的。
寒秋再次将鬼渊背负在身后,朝着外面走去,路过那把剑的时候,寒秋左手将其拔了出来,握在左手。
寒秋终于想好了给这把剑取啥名字。
最后的剑吟——佩剑,白骨。
“精彩,精彩。”
远处的黄泉鼓了鼓掌,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长生营,毕业考核,寒秋对白骨,斩鬼人,寒秋。”
黄泉淡淡的声音落下,也寓意着尘埃落定,九年的云起云落,太多的故事,背后的尸山血海,到这也结束了。
几天后,一名黑衣人找到了寒秋,说是黄泉教官找他。
寒秋深吸一口气,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到了,接下来恐怕就是要分配他了。
······
黄泉看着进来的寒秋,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进来就坐吧。”
“黄泉教官。”寒秋行了个礼,道。
黄泉摆了摆手,“没有必要了,如今的你也是一名斩鬼人,和我平起平坐,论实力,比起我也不遑让,不用多此一举了。”
黄泉和寒秋就这样对面而坐,谁都没先开口。
黄泉除了开口那几句,也沉默下来了,似乎在酝酿着接下来的话,一时之间,整个屋子内,只有呼啸的风声从窗外掠过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