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诬陷
萧湛正绞尽脑汁想着解决之策,尹锡好上前献计道:“好兄弟,我看高鲜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眼下我们三人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应当同心协力一起对付他才是啊。”
“可是即使我们三人联手也未必打得过他呀。”江聆雨道。
“不用担心,我教你们两人我凤翔怪客独创的剑法,我们三剑合璧,定当威力无穷。”尹锡好将江聆雨和萧湛拉了过来,教了他们剑招与剑势。
“呐,我可告诉你们哇,这剑法威力巨大,容易伤身,使个一两次就行了,如果你们不听我的,以后断子绝孙可别来找我。”
两人瞪成了铜铃眼:“这剑法这么恐怖的啊?难怪你都没有子嗣呢。”
尹锡好一拍大腿:“瞎说什么呢,老汉我这么多年来连老婆都没讨到一个,谈何子嗣。”
“喂,你们几个商量好了没有,究竟是想要剑谱呢还是想要命呢?”高鲜之大声道。
“掌门,何必跟他多说废话,直接把他擒下,还怕他不交剑谱嘛!”冯暮朝道。
高鲜之飞身从马背上跃下,手向腰间一摸拔出长剑,刷刷几剑直扑几人脸部,尹锡好伸掌将萧湛、江聆雨两人推出,自己却藏在其后浮头滑脑地看着好戏。
萧湛腾身跃起,在空中旋身,长剑舞动,剑光有如银龙捣江,霹雳猛坠。
高鲜之震惊不已,知不可以剑作挡,身形一闪跃到一边,挥动长剑一刺一挑,皆被萧湛灵活躲过。
江聆雨纤腰慢拧,将剑缓缓递出,化剑招有形为无形。
高鲜之一怔,这招式像极了剑谱上所载,就在高鲜之出神之际,江聆雨已暗运真气,右手迅猛一挥,寒光闪处只听见嗤的一声,高鲜之袖袍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高鲜之越觉得疑惑,这一招难道是破山剑法中的“凿石开山”?
萧湛并步直刺,江聆雨提膝下点,两剑相叠,猛然刺出,这是“夜走三关”!
三个弟子见高鲜之落了下风,立马从马背飘身上而下挡于高鲜之面前,举剑于胸,格挡两剑,却被剑尖一挑,哐哐几声长剑落地,虎口流血。
萧湛惊讶至极,没想到这剑法威力果真如此巨大,只是同尹锡好所说此剑法对身体有所伤害,萧湛此时只感觉身体有一股真气游走,浑身微微发烫。
高鲜之拨开三个弟子瞪眼怒道:“你们……你们使的可是我秋水派的破山剑法!”
“嘿嘿,高鲜之,你看他们会使这剑法,可见那你那剑谱是被他们偷了。”
尹锡好半眯的眼睛露出狡猾的光芒,萧湛与江聆雨心中一颤,他们原以为尹锡好只是贪玩好事,没想到他会以此来陷害自己,替他顶罪。
“快把《破山剑谱》交出来!”高鲜之火冒三丈,破山剑法他虽已烂记于心,却从未想过破解之法,而今被外人用此剑法对付自己,如何不气?
“喏,既然是他们偷的,那这件事便与我无关了,我先走啦!”尹锡好脚下生风,噌的一下溜走了,剩下萧湛两人独对高鲜之。
萧湛拱手道:“高掌门,这是误会一场,适才是尹锡好教了我们这些招式,我们全然不知这就是破山剑法。至于剑谱更不可能在我们身上,还请高掌门不要误会。”
“若是尹锡好懂得剑招,他为何不直接用来对付我,何必多此一举教你们,再让你们来对付我呢。我看你们就是在撒谎,快把剑谱交出来!”
“他这是陷害我们。”
“你们既是他找来的帮手,他又怎么会陷害你们。更何况,破山剑法如此精妙,他又怎舍得教你们!”
萧湛与江聆雨这下子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逃还是不逃,这是个问题。如果逃了,未免会让高鲜之以为自己心虚,可若不逃,高鲜之定会逼自己交剑谱,可剑谱根本不是自己偷的怎么交给他?
高鲜之双目通红,捏着长剑,窜身而出,其余三弟子也腾身飞出,将萧湛江聆雨二人围了起来。
四剑齐出,萧湛与江聆雨避之不及,几次都险些被剑割伤,青灵剑法虽威力无比,但他们所学尚浅,还未练到得心应手、炉火纯青的境界,再加之高鲜之武功修为匪浅,一套破山剑法更是让他射石饮羽,倘若刚才不是一时恍神,萧湛与江聆雨怎是他的对手。
更别说此时四人联手上阵,不过几招,萧湛与江聆雨败下阵来,被高鲜之所擒。
高鲜之见他们二人死鸭子嘴硬,只好让弟子去青州城买了一个笼车,将两人关进去预备带回凤翔。
“高掌门,你误会我们了,我们真的没有剑谱。”
高鲜之冷嗤道:“没有小偷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偷了东西的,你们不要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大不了你们以后就留在我的秋水庄,让我来好好教教你们江湖的道理,走!”
冯暮朝驾起笼车,跟在高鲜之身后启程。
江聆雨忧心忡忡,蛾眉苦蹙:“师兄,怎么办才好,我们被高鲜之所擒,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我们。”
“让我好好想想,找个办法逃走。都怪我犹豫不决,要是早些逃跑就好了,也不会被擒,还被关在笼子里像个犯人似的。”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高鲜之一日认为我们偷了剑谱,就一日不会放过我们。师兄,我知道你的顾虑,这件事实在是太棘手了。没想到尹锡好是这么坏的人,我想剑谱一定在他身上,可是又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偷的。”
“师妹,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看啊,我们被关进笼子里,那可是始料未及的新鲜事啊。有人拉着我们走,你说这像不像皇帝出行?他坐的那个轿辇和我们坐的笼子其实也没什么分别不是吗。”
江聆雨愁眉微展,露出笑容:“师兄你总是这样不正经,沦落囚笼还能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呀就像皇帝,你呀就像倾城倾国的皇后。”
江聆雨一听,满面绯红,水灵灵的眼睛低低一垂,是说不尽的娇羞。萧湛本是逗她开心,但见她微扬的丹唇,流转的眼波,这才发觉自己的无礼,忙敛去调笑的神色。
萧湛与江聆雨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一直将她看作是自己的亲妹子,从未念及男女之情。可是师妹对他的情感不知何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萧湛既然发觉了,便不能再没个正经,惹师妹误会下去,出言向江聆雨道歉:“师妹,对不起,我随便说说的,你可别当真呀。”
江聆雨愕然于他的变化,而后才想明白了他的用意,硬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师兄只是开玩笑嘛。”
萧湛挠挠头转移话题道:“要好好想个办法逃走才是,师妹,你要记着,无论如何也不要让高鲜之知道我们是青阳派的弟子。”
“嗯,我会牢牢记住,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
高鲜之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青州城,此时将入夜,四周只有丛林,并未有人家。
高鲜之只好吩咐弟子就地休息一晚上,四人轮流守夜以防萧湛二人逃跑。胡飞虹打着瞌睡,于萧湛与江聆雨而言跟无人看管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笼子实在太结实,凭他们两的功夫还不能立即破笼而出。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师兄,你把手伸长一点。”江聆雨揉着袖子焦急道。
萧湛整个人都贴在笼子上了,可手还是够不到胡飞虹裤腰带上的钥匙:“不行,还是够不着。”
“我看他们也未必会轻易让我们逃走的,师兄,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真没用,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我们根本就不会招惹到尹锡好,也不会被高鲜之抓了,师妹,对不起,连累你跟我一起受苦。”
“师兄,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打抱不平乃是出于侠义之心,要怪就怪那个尹锡好,我们是好心没好报,尹锡好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江聆雨愤愤不平,实在是因为尹锡好的所为太过分了。
“气死我了!”江聆雨话音一落,就听见尹锡好的声音。
只见尹锡好从高树上跳下,而高鲜之等人却并未醒来。萧湛立时反应过来,尹锡好早给他们下了迷药,这才昏昏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