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斗法台上。
二人隔空对望。
柳问道漂在半空之中，俯视着姬锦夜。
正当他准备一剑结束之时。
姬锦夜身上忽然冒出一团熊熊火焰。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径直飞来的柳问道顿时止住了脚步，赶忙后撤与其拉开距离。
“想走，晚了！”
姬锦夜怒吼一声，身上的火焰化作几条赤蛇，飞向柳问道。
速度之快，就连柳问道也未能躲开。
他的长衫瞬间被火焰引燃，蔓延全身。
任凭他如何拍打，也没有熄灭的征兆。
“该死。”柳问道闷声道，随后心念一动，身上发出阵阵紫光。
紫光一出，那火焰就像遇上了天敌，瞬间被扑灭。
“紫薇护体神光？”姬锦夜看着狼狈不堪的柳问道，不冷不热的道。
“姬师弟，你这控火之术，是越发的精进了，就连我也险些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柳问道冷冷得说道，哪还有先前的那股威风。
“过奖，师兄的紫薇护体神光也堪称大成，有它在，我的火怕是对你造不出威胁了。”
姬锦夜淡笑道。
明知自己的火焰被破解，却没有一丝顾虑。
因为这恰恰中了他的下怀。
维持紫薇护体神光，对灵气的消耗是巨大的，远不是聚灵后期的柳问道能够承担的。
只要再拖个一炷香的时间，必定灵气见底，不攻自破！
台下的众人个个瞠目结舌，面面相窥。
他们还以为，姬锦夜在北斗七星幻剑被破后，将再无招架之力。
哪成想，竟然还有火道这个底牌！
如此一来，姬锦夜的胜算便大大增加。
甚至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紫薇派弟子通常都是主修剑道法则，辅修时间法则，姬师兄怎么还修炼了火道法则？难不成他放弃了时间法则？”
一位外门弟子不解得说道，心中很是困惑。
对于他的疑问，漫不经心地走来的潇芸儿给出了答案。
“你想多了，他并没有做出割舍，而是同时主修剑道火道两个法则，辅修时间法则。
此刻的他，无论是剑道还是火道，都达到了第一重境界，而时间法则，也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踏入第一重境界。”
潇芸儿不紧不慢得说道，眼神痴痴得望向斗法台上那位大放光彩的少年。
“什么？！这怎么可能！正常人修炼一个法则就已经很耗费心神了，同时修炼三个法则，他还是人吗？”
“夸张的是同时修炼三个法则吗？夸张的是他不仅同时修炼三个法则，而且还能同时入道，达到第一重境界！
要知道，古往今来修炼多个大道的修士数不胜数，可在这个年纪，能将剑道和火道同时修炼到第一重境界的，屈指可数。
就算是玄火宗的精英，也鲜有人能够办到。”
众人面面相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很难相信，这位人人都瞧不起的过街老鼠，竟然已经达到了让自己高山仰止的境界。
看到这些人目瞪口呆的模样，潇芸儿内心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过去的你们全都瞧不起他，认为他拉低了真传弟子的平均水平，配不上真传弟子的身份。
可结果呢？人家已经扶摇直上，而你们，仍是那井底之蛙，山下蝼蚁，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当然，我与你们不一样，我能与他并肩同行，不对，我能踩在他头上，也不对，我能……总之，我比他强就是了。”
潇芸儿淡淡地说道，声音并不大，可仍旧让时刻关注着她的柳问道听得一清二楚。
后者看到自己的心心念念之人一直夸赞着别人男子，气得嘴角抽搐抽搐不止，心中很是不甘，身上的肃杀之气，也随之增长几分。
于是乎，他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宣泄在姬锦夜身上。
然而姬锦夜也不是吃素的，桃木剑在有了火道加持后，威力大增。
即便柳问道战意激增，一时半会也拿他没办法。
战斗就此陷入了僵局。
俯仙楼上，众多长老看着以弱制强的姬锦夜，不禁有些动容。
“小小年纪就能同时步入剑道一重和火道一重，假以时日，必有一番作为，正风师兄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
“过奖过奖，劣徒的一些奇技淫巧罢了，上不得台面。”
“奇技淫巧？正风师兄谦虚的未免太过头了。
当今的三大仙宗之一玄火宗，主修的正是火道，难道你觉得他们所修炼的都是奇技淫巧？”
李正风此刻嘴巴都笑咧了，这是他收姬锦夜为徒以来，第一次因其长脸，别提有多高兴。
他一边回应着众多长老的夸奖，一边暗暗窃喜，将心口不一体现的淋漓尽致。
另一边，秦璃轻声向上官雨说道：“雨儿，现在你觉得，谁能赢？”
对于这个问题，上官雨不敢妄下定论。
因为她已经让秦璃失望了一次，不敢让其失望第二次。
她沉思了许久，考虑到一切可能后，才细声回答道：“我还是认为柳师弟胜算更大。”
“哦？眼下姬锦夜有火道加持，与柳问道打得不相上下，你为何觉得他胜算更小？”
秦璃有些好奇地说道。
可恰恰是这个态度，让上官雨明白自己并未说错。
于是乎，她将自己的见解全部道了出来。
“姬师弟凭借着火道加持，的确能在短时间内与柳师弟分庭抗礼。
可时间一长，他们之间的差距就会慢慢显现出来。
这个差距，便是修为。
聚灵中期的姬师弟，灵气储备是远不如柳师弟的，短时间内若是无法扭转战局，必败无疑。
而且，眼下姬师弟看似轻松，但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一直落于下风，处于被动防御的境地。
如此下去，弟子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反败为胜的可能。”
上官雨轻声道。
对于她的推断，秦璃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以表认可。
斗法台上。
上官雨能想到的，身为当事人的柳问道自然也想到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一直有恃无恐。
可他不知道的是，姬锦夜压根就不是聚灵中期，而是真元初期。
跟他耗灵气？
那就要做好付诸东流的准备。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双方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肉眼可见的有所下降。
而姬锦夜，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与柳问道这样消磨下去。
不然自己聚灵中期耗过聚灵后期，说出去指定没人相信。
还可能导致自己真实修为暴露，让过去的准备全都前功尽弃。
于是乎，他决定换一种形式比灵气储备。
便是在柳问道实力严重下滑时施展自己的最强一招，一举击败对方。
而眼下，时机已到。
姬锦夜猛地爆发，一剑击退柳问道，与其拉开距离。
随后象征性的往口中塞入几颗假丹药。
以此来蒙蔽众人，让大家以为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柳师兄，你看好了！”
姬锦夜爆喝一声，手中的桃木剑忽然变得光芒万丈。
他的身体缓缓飘起，秀发随着狂风摇曳。
在他的身后，竟然浮现出一个刻有无数晦涩难懂的符文的巨大法阵，散发着古老而又神圣的气息。
其所带来的威压，更是让一众弟子难以喘气，头痛欲裂。
看到这一幕，柳问道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镇定，脸色变得无比阴沉难看，咬牙道：
“为了击败我，竟不惜借助丹药，透支本源，强行催动中天紫薇真诀，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