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枪管用
“你好，有人在吗？”
开口的时候，白言顺带着敲了敲门，门扉已经腐烂，门框也开始松动。
破败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缓缓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看模样四十来岁，中短身材，面色黑红，两鬓已经冒出白发，看着失神的状态，也许刚刚哭过了。
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是？”
“我是来受你委托来找你女儿的。”
“您您是希望办案所的人吗？！”闻言，女人的声音开始颤抖。
看到白言手里递来的委托纸，那原本无神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光亮，上前赶忙抓住了白言的手，将他带进了屋子里。
那双手的指甲盖里很干净，黝黄干枯的手面，手心泛黄还有厚厚的茧。
“大人救救我的女儿吧，她已经消失两天了。”
“稍安勿躁，我会尽全力帮你找到女儿的。”白言说话的同时，扫了眼室内的景象。
屋子里远没有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大，家具已经破烂不堪，墙面上布满了裂缝和霉斑，墙角渗着潮气，地面也已经坑坑洼洼。
“将你女儿的外貌大致跟我描述一番，并且将最后出现的时间，地点告诉我。”
“好。”女人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失踪的女孩叫小小，不久前在第五街道的一家服装店里找到了工作，两天前去工作后却没了踪迹，女人尝试过找店家询问，但给出的答复却都是敷衍了事 。
想来也是，底层人的命不值钱。
女人没有办法与店家抗衡，花了几十个铜币才在店伙计嘴里得到一些信息，女儿似乎是离开店子后才失踪了，为了找到女儿，女人这两天东平西凑才得来了那3000铜币。
听旧街失踪过孩子的人说，他们这些底层人唯一能负担的起的办事所，就只有希望办事所，并且如果没有完成委托，也不会收取额外的手续费。
这3000铜币就是女人唯一的希望，她的男人上个月就去城外做苦活去了，听说是种植某种新研制出的可食用植物，如果顺利的话还能多搞点食物，只可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了。
“大人，是这样的”
离开旧街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白言已经离开了女人家，在和女人的对话里，至少得到了女孩的外貌特征和一些关键信息。
十三岁，大概在一米六左右，长相平平，身上穿着黄色短袖，搭着一条黑色裤子，衣服后面有个小猫图案的补丁，比较明显。
“在第五街道失踪了么，这么小就开始分担家事了，总之先去看一眼吧。”白言眯了眯眼，大步流星。
这里要比第七街道好上不少，至少算条大路。
道路虽说蜿蜒曲折，但要宽敞不少，沿途两侧尽是一些颓矮的住房，砖瓦斑驳，墙体上布满了裂痕和苔藓，路面不平，阴暗里层厚厚的灰尘，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杂草从裂缝中顽强地生长出来。
“这么看来，那小女孩还是找了家不错的店子打工呢。”白言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只有零星的门店开着门。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倒闭，大部分都是些生意惨淡的流动小摊贩，摆着几样破烂的货物，苦苦地等待着偶尔路过的顾客。
白言走进服装店，稍微扫了两眼，里头虽说不大，却一应俱全，上到棉袄秋裤，下到袜子内裤都有库存。
这会儿店子里没有一个顾客，里头招待的伙计听到动静上前，瞥见白言这穷酸的行头，又没当回事。
“啧款式不错。”
白言随意地感慨了两句，见没人招呼自己，他径直走向一位穿着还算正规的中年男人面前。
男人中等身材，略显肥胖，一张油光满面的脸上，泛着肥腻的红光，看这人人模狗样应该是店里的管事经理。
中年男有些诧异，他识人还是很准的，看白言这势头并不像是来买衣服的，这乱飞的眼神更像是对家派来打量情况的。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
“你好，有什么需要的嘛？”
白言挑了挑眉，一脸懒散，微眯着眼，探究的目光对上了中年男人的眼睛。
“是这样的，我最近接了个单子，听说你这店子里失踪了个小女孩，有什么说法吗？”
中年男人闻声略显惊讶，似笑非笑的瞥了白言一眼，原本机警的眸子陡然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居然是来找人的，咋，是那小猪猡的亲戚？
“能有什么说法，不就是失踪么，底层人突然消失了也很正常，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你不消费就请离开。”
“嗯，耽搁一会的时间都没有么？”白言问道。
“当然。”男人板着张脸。
“人命换不了你一点时间？”
“底层人的命也是命？”他不禁嗤笑，满不在乎地耸肩。
“噢，是吗？”白言凝神看了看他，风衣展开，腰间掏出手枪徐徐指着男人，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多了点嘲讽。
“我很好奇，你也算底层人么？”
中年男人仔细地扫了眼白言手里的家伙，瞬间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只能看着黑漆漆的枪口对着自己，眼神惊愕，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这是枪？！！”
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赶忙摆了摆手，嘴角挤出一抹笑容谄媚。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刚刚那是设问句，我真是有眼不是二五八万，您有任何指示，吩咐即可，鞍前马后说的就是在下。”
这种东西在外城区可不多见，短小精悍能要命啊，眼前这个年轻人肯定有些背景，他可不想为此白白丢了小命。
见白言没有反应，男人更慌了。
“我说，我真的什么都说，百分之百配合您的调查，大人有打量，饶了小人我吧。”
“现在有时间了？”白言晃了晃枪口，嘲讽的语气再次问道。
“当然有，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