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护士长日记
护士长是个人才,但她喜欢比她大了快10岁的李国立,一度将他视为偶像,追赶他的步伐。
她一路走来,从他的学校毕业,又来到他的医院上班,毕竟与医生最搭的不就是护士了么。
她费尽心思想要与李国立拉近距离,短短几年就爬到了护士长的位置。
但她还是很自卑,她只是一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小孩,即使成了护士长也无法跟院长的身份匹配。
李国立并没有嫌弃她,相反与她关系越来越密切,就像是第一次尝到蜜的馋虫,这种滋味让她乐此不疲。
可好景不长,李国立的父亲突然生了病,还是神经方面的。
这样的打击并没有让他放弃,专心攻克起了他父亲的病来,但同时也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她还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着他。
最开始,他们还能一起吃个饭,直到后来李国立越来越疯狂,甚至把自己关在顶层没日没夜的研究。
护士长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从那天起,她每天都会带着饭盒去往顶层给院长送饭。
看着他一日比一日的消瘦,她心疼极了,可也无济于事。
上天往往最喜欢开玩笑,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她身体健康的父亲也生病了,好巧不巧居然是心脏病。
而从学校便追求她一直到这家医院的邹平,就是心外科的。
护士长父亲的心脏病属于很罕见的病症,世界上能治疗的人寥寥无几,而且高昂的飞刀费根本让她无所适从。
但有一人却能治疗,那就是新晋的外科手术新星——邹平。
她本以为出于同窗之谊,他会帮助她,至少能先救人,后面再慢慢偿还贷款。
可在一天静的可怕的下午里,邹平将她拉到办公室里,语气轻佻地说着要她的身子。
“李国立有什么好的,他才是最可恶的,二栋莫名消失的病人你知道么,就是这家伙偷偷给带到顶层去的,不然你也为我为何能如此大胆!”
看着卧病在床,命不久矣的父亲,她没得选,只能委身于他。
从那天开始,黑暗便降临了。
那一天后,邹平突然拿出录像带,当着她的面播了出来,并且扬言威胁,让她从此好好服侍自己。
当然,他确实治好了自己的父亲,原本六七个小时的手术,他居然只用了三个小时不到便完成了。
她的日记本里这样写着:
“当父亲踏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但我清楚的明白,我的人生已经毁灭了,国立,对不起,等你真正研发出能拯救你父亲的药物的时候,我想,我也会死得瞑目了。”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撑多久,但我更害怕没有我的疏导,你会在那间幽暗的实验室里疯掉,国立,我一定要撑到你研发出成果来。”
每次光临顶层,护士长总会站在那面镜子前悉心打扮自己,掩饰自己的凌乱与不堪。
挤出一抹笑容陪院长闲聊,以免他疯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护士长在欺辱的日子里慢慢麻木,邹平最开始还算正常,可渐渐地,他似乎也魔怔了,对护士长的欺凌也愈发严重。
不堪重负的她最终还是向黄文秋求助了。
黄文秋看着护士长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生出一丝怜惜。
他更是愤怒,平常待人随和的邹平居然是如此“吃人”的怪物。
他去找邹平讨要说法,却转手就被迷晕。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高位截瘫,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3级重度烧伤,全身皮肤溃烂。
他的父亲来医院讨要说法,却被告之意外医疗事故,属于正常行为,这一切都被压了下来,而心怀愧疚的护士长前去搭话。
男人聊着聊着说要上厕所,将护士长带到了厕所门口。
他突然猛地发力,勒住护士长的脖颈就往厕所里拖,巨大的声响吸引了其他人。
他们都如同是看客般,围在厕所周围却无人进入,于是他们背后的人们须竭力伸长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鲈鱼。
直到相关保安人员介入,护士长出来的时候已经头破血流,身上到处都是挣扎时留下的伤痕,厕所内的马桶也被撞坏了一个。
从那天起,护士长彻底崩溃了,她的举动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
她找上邹平,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日记里娟秀灵巧的小字上却透露着无限的悲哀:
“我心如死灰,拿着手术刀要和他拼命,但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般,笑嘻嘻地对我说了一句:你的父亲我真的治好了么,你确定不回去看看,我能救他诶?”
护士长忐忑地回到家后,父亲居然真的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从这天开始,她才真正知晓了邹平的秘密。
他也许早就不是人类了。
后续治疗父亲的过程中,他当着我的面,居然突然从胸前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
一股黑气传出后,父亲的气色竟然有了好转。
“这是三天的量,我会保证你的父亲活着,条件嘛,你懂的,我也不阻止你去楼顶送饭的。”
从这里往后的日记变得寥寥无几,白言零零总总地经历完后大概总结道:
“旁边的盒子里装着医院,不准确是邹平的种种罪行,往后的几个月内,邹平莫名其妙当上医院的副院长。”
“更加奇怪的是,他突然要扩招,但却无人阻拦,院长已经无法行使自己的权利。”
在他的独裁之下,医院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大肆迎来新面孔,包括对病院楼的人防工程,直到雾来临的那天。
这些画面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更像是直接带入护士长的第一人称身临其境。
一阵天旋地转后,白言才慢慢缓过神来,他不禁感慨道:
“有时候,人生就像个茶几,上面放满了杯具啊,多么畸形的爱,这是恶俗的三角恋啊。”
很快,大量信息在他的脑海里飞速组合起来:
“所以说,这家医院的地牢在雾来前就建造好了,邹平果然在雾来之前就获得了能力。”
“口中的大人,就是赋予他能力的人么,所以说真正强大的还是院长,而他不过是个利用特殊能力行医诈骗的小丑罢了。”
看着邵安义手里拿着的黑匣,白言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丝不明含义的笑,果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众人看着白言,苗若兰率先开口:
“虽然说随便偷窥女孩子的日记本很不友好,但是我还是想问问里面都说了啥?”
白言故作沉思,一脸神秘地回应道:
“还能有啥,不就是女孩子那点事嘛。”
这番话听得苗若兰瞬间红了耳朵,立马闭上了嘴。
“难道这位姐姐也会把那些东西记录下来嘛”
邵安义晃了晃手上的黑匣子,尝试着打开,可是却怎么也没反应,也许上面留有规则的力量。
良久,他拿起盒子放入背包里沉声说道:
“白言,现在我们能去综合楼了么,黑匣子应该就是它吧。”
白言点了点头,带着众人从这里返回,大门竟然自动打开了,他甚至能感受到那门上散发出的丝丝悲哀。
回去的路上同样很顺利,居然连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在梦里一般。
踏出大门,依旧黄昏,天边的云彩染上了一抹橙黄色,仿佛天空也在为夜晚的到来做准备,但却迟迟没有暮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