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序列:糊涂老登
【老旧的大富翁地图,出乎意料的是,它居然是造物,能凭空具现一栋地图上的建筑物,当然这也跟使用者的能力相关,旅游神器,但对于老大爷来说,它更多是一种用来缅怀的事物。】
“那我就用小芳吧。”大爷的眼神中带着审视,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那我小明”白言环臂坐定在一侧,面色从容,内心却特别无语,用来缅怀的某种事物,大富翁这老登不会把我当成孙子了吧。
游戏过程中,白言特别疑虑,眼前的老大爷似乎也不会这大富翁啊,走了这么几圈了一栋房子都没买,有些问题地方还得他提醒大爷,有时候还得跟他讲讲规矩。
游戏进程到一半,白言都快要盖上三层小别墅了。
此时的大爷却再没露出什么凶狠的神色,反而一脸慈祥地看着眼前的棋子,清声哂笑,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
给白言的感觉就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一般,似乎他真是个位慈祥的老登。
“小友,知道我为什么要玩这副棋吗?”突然,大爷语气平缓地说着,声音也没了嘶哑。
白言抬起头注视起小老头,他眼中的备注也变了变。
【平易近人的小老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围棋冠军,老顽童的性格得到了周围邻里的喜爱,直到一天苦难降临在了这个小老头上,阿尔兹海默症使他真的成了顽童,被送到了这里——第二家园。】
“愿听其详。”
白言边拿起塑料小房子放在地图上边说道。
大爷身躯不自觉地佝偻了起来,猩红的眼睛正缓缓褪色,露出些许清明,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嗖地闪过,一行故事简短道来。
——
儿子与父亲从小相依为命,父亲小有成就,是当地有名的棋术冠军,但头衔往往是虚称,腰包里也只有碎银几两,苦难往往才能造就伟大,儿子自幼展现的学习天赋就异于常人,父爱如山,为了给儿子提供良好的学习氛围,父亲只能夜以继日的钻研残谱,棋局,直到成为世界冠军。
即使这样,一家人也只能勉强生存,世界冠军最后的归处也许摆地摊,这在白言前世同样屡见不鲜。
但他们苦中作乐,闲暇之际父亲便会与儿子对弈,其乐融融,虽说学医像是个无底洞,但儿子的争气不断鼓励着父亲,住院医,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短短三年,天赋异禀的儿子便爬上了这个许多人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
人是个复杂的动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竟成了他步步青云的主要障碍。
可悲的是,有能力的人往往总是怀才不遇,有些人的一生也许概括起来也就寥寥几字,坎坷多艰。
钱只有价值能堵住它们的嘴巴
父亲受邀参加各种比赛,即使技艺达到顶峰,拿到的奖金也只有铢两分寸,人们看到的,只有枯燥的比赛,世界冠军又如何。
直到一次与机器人的对战,父亲不堪落败。
一时间,人群沸腾,习惯站在低谷的那群人嘲笑着从山上跌下的人的无能,流量,名声,霎时风声鹤唳,父亲没有想到人生中最大的一场落败却赚了最多的钱。
人们会自动忽略其他人身上的闪光点,却总喜欢拿着放大镜盯着某一次的失败死咬不放。
后来啊,这位父亲病倒了,倒在了堆满残谱的案牍上,过度的思考使他得了一种失忆的病,而他的儿子,就是神经内科方面的专家,但对于这样的病症,他也只能望而兴叹。
这一刻,他试图否认自己的毕生所学,可这种病目前根本无法医治。
几年过去,儿子成为了业内的泰斗,本该已经春风满面他却不苟言笑,此时他的父亲仅剩六七岁时儿童的记忆。
大富翁是父亲最喜欢的玩具,儿子总是笑脸嘻嘻地来到他的身边,细心地陪着他玩。
“叔叔,我要用小芳。”父亲总是含糊地喊道。
“好吧,那我就小明。”儿子努力不让情绪流出,强忍着微笑道。
这样的场景又持续了几年,医院里的老员工们都知道,在一天中的下午四点,院长常常会出现在病院楼的一间小房子里,有时会带着一些玩具,除此之外,能见到他的只有在二栋顶层才行。
直到有一天,院长失魂落魄地请人搬了一大堆的设备和仪器进入这间房,再出来时,只剩下他决绝的背影。
自那时候起,他身上的那束光便暗了,不计任何代价,他也要攻破神经内科的禁区,他也要拯救自己的父亲。
多年后的一天里,护士长带着一名小男孩前往二栋顶层,二栋更多的是实验室和借阅馆,自从院长出事后,他们都心照不宣,很少来到这边。
这是一名孤儿,虽然她并不知道院长的指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几天后再给院长送饭时,回应她的是地上两条血淋淋的双腿,那正是小男孩的。
护士长被吓坏了,但碍于某种情感,她冷静下来清理了残局,并让人将二十层的过道封住,任何人不能借此通过,因为顶层往往是医院领导和达官显贵的休息场地,人流量大。
院长成功了,他居然成功的将培育的蜘蛛神经嫁接在了男孩的神经上了,这也就说,他可以培育几根无主的神经嫁接在他父亲病变的神经上,他的父亲也许马上就有救了。
“雾来临的那天,医院是个静得可怕的夜晚,所有人在悄然中开始畸变,所有人都不例外。”李大爷漆黑的眸里不见半点波澜。
“躺在营养仓里的我也成了某种不可名状之物,我的意识似乎被自己的内心困住了,身体的疾病却让我获得了别样的能力,那便是遗忘。”
“那段时间,我的肉体成了行尸走肉的怪物在这儿游荡。”
“百年前的某一天里,我掌握了那种能力,我将自己的病遗忘掉了。”李大爷平静地说着,深幽的瞳孔里散发着波光,仿佛自己置身事外。
“那一刻,我马上掌握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虽然是短暂的,能力尚且弱小的我还无法压下那种诡异的原始冲动,所以我给身体设了个坎,当有人触发媒介,我便会再次苏醒,那时的我已经可以遗忘掉那股怨念气息。”
“所以,大富翁就是你设的媒介??”白言有些疑惑,思索片刻又脱口而出道:
“你是想让你的儿子来唤醒你,对吧?”
李大爷露出几抹赞许眼光,藏着一丝柔情开口道:
“当我醒来时,世界已经变化了好几百年,人类的文明似乎被恶化了,在这间小小的病院里,只有我的儿子会玩这个游戏,换句话说,只有我的儿子才行。”
“我的儿子可是个很聪慧的人,连我都能摆脱的怨念,我认为他也一定可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大爷叹了口气,一会儿后又释然道:
“没想到算计了一辈子的棋,也会算错的时候,更没想到那小子的执念会如此之深,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好在小友,谢谢你让我清醒,让我还有能改写的余地。”
“作为回报,我将自己的小部分能力送给你吧。”
说罢,大爷捶了捶自己的老腰,随后霸气一掷,拿起一旁的塑料小房子按在地图上。
还在白言愣神之际,大爷突兀地开口问道:
“小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可以让别人失忆啊?”
“嗯???”
白言有些懵逼,下意识回应道。
“没事,老头子我还记得呢,我马上给你恢复记忆。”
话音刚落,判定生效,一股奇异的能量突然涌入白言体内,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眼眶里的备注闪出。
【序列天赋99:糊涂的老登,能力概述:直接成为路人甲,偶买噶,眼前的老登居然有能赋予前一百序列的能力,惊讶jpg;能力如其名,发动后它能让对你有印象的人变成糊涂的老登,完全提不起对你的欲望,非常适合用来偷鸡摸狗。】
“那,大爷您是要去救儿子了吗,他就在二楼顶楼??”
白言眸光骤然缩了一下,片刻后立马变成乖乖仔贴心地问道。
“一段时间后吧,我还得准备些东西才行。”
说罢,他站起身来,一个转身竟便成了四十来岁,留着络腮胡的大汉。
在白言震惊地眼神中,大爷只是爽朗地笑了笑道:
“不要惊讶,刚刚我只不过是忘记了自己变老了而已。”
“噢,对了,桌子上的大富翁也一起送给你了,就当给你留个念想。”
话音刚落,大爷开始在房间里收拾着各种东西。
白言闻言立马把大富翁收到了自己的背包里,这可是野外生存的打野神器啊,当年的余占鳌要是有这玩意儿,还有红高粱什么事儿。
“门外那几个也是你的朋友吗,看着还挺仗义的,小友你人缘不错嘛?”边收着东西,大爷笑眯眯地说道。
“小友,千万不要前往那栋房子的顶楼,很危险,试着找到这间医院的真相吧,它是通往出口的一种方式,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再会。”
大爷接着说着,晃神间便瞬移到了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