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角斗怨兽
“开始,开始,开始”
随着大量观众的呐喊,锈迹斑斑的铁门轰然倒地,解说从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里蹦出了几句话道:
“卑劣的奴隶们,为取悦我们而感到荣耀吧,场内有放置盾牌和长矛嚄,快动起来,兴奋起来,绝望起来,拿起它们做无谓的挣扎吧,桀桀桀桀桀”
“十分钟,只要能坚持十分钟,144分之1天,你们就能活嚄。”
白言瞥了眼站台上拿着麦,看不清嘴脸的主持人。
迅速捡起不远处的矛与盾,手中拿着东西能让他心安不少。
刚接触到矛与盾,白言的眼角便出现两行小字。
【斗兽场淘来的n手垃圾,看似是个盾牌,其实是托勾食,毫无卵用,噢不,它也许能增加白虎捕食时的情趣。】
【战斗力+5的劣质品,堪堪能用,猎菊神器,劣质的产品往往不被珍惜,插进不用拔出,也许会断在里头,造成持续流血伤害,但对目前的核心腰力不够的你来说,根本进不去。】
白言看着搞怪的弹幕不禁冒出黑线,想也没想就拿起手中的盾牌向地面砸去。
啪的一声后便出现了一道很小的裂痕。
“什么垃圾玩意儿,这盾给狗看了都摇头。”
白言撇了撇嘴吐槽,立马便把盾牌扔掉了。
人类的力气都遭不住,更何况是那头看着都不简单的老虎,拿着它当棺材板么。
转瞬之间,猛兽已然冲了出来。
脖子上的铁链甩在地面上砰砰作响,一抹凶光看地人不寒而栗,就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便把正对着它的人给冲烂了。
而这人的位置,就是刚刚白言的所在地。
眼见tiger袭来,那名三号奴隶瞬间便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颇有一副兽上男下,视死如归的模样。
几秒钟不到,一股热流便从颤抖的裤间流淌而出,还伴随着阵阵恶臭。
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里的盾牌试图多活两秒。
然并卵,虎掌猛地拍下,盾牌瞬间被拍得稀巴烂,在惊恐绝望的眼神中,白虎一口咬住了他的颈部。
一声惨叫后就再也没了呜咽声,只见鲜血如柱,颈动脉外惊现喷泉四射。
鲜血接触土壤的瞬间竟渗了进去,惨烈又诡异。
嗯呢,顷刻间,那名奴隶便身体一直,嗯,这辈子都直了
随着杀戮的开始,场上的观众们愈发疯狂,都在大喊着:
“快,快杀掉,杀掉他”
“嚯嚯嚯,太刺激了太刺激了,我要忍不住了”
大量嘈杂音让在场所有的奴隶不寒而栗,有些人已经哭了起来,口中不知道嘟囔着些什么,脸上虽有土渍,但根本掩饰不住那份苍白。
攥紧手中的长矛,死死地盯着猛兽行动的方向,白言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脑子的一片空白更能使得他专注地思考活下来的方法。
攥紧长矛的同时新的弹幕又冒了出来:
【也许还有其他尝试,比如武器的新使用方法,极端专注下冲上前一记滑铲,送给白虎别样的午餐体位,成功率百分之一,节目效果百分之两百,你可以的!】
“好家伙,刚穿越便入土是吧。”
看的白言阵阵无语,不禁吐槽道,只可惜哥哥我啊,从不坐以待毙。
“五分钟,第一个人坚持了二十秒,八个人,三分钟左右,正常情况下谁都活不了,看架势也根本杀不掉它。”
“完了,死路一条?”
白言凝重地看着白虎舔舐着嘴角的鲜血,目光扫过周遭的奴隶们,又望了望自己的手。
“不,我得赌一赌,单车变摩托。”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只要能触摸到白虎,说不定就能出现一些有用的信息。
“无伤去触摸白虎,基本不可能,除非有其他人吸引注意力,我得试试。”
趁着白虎龇牙咧嘴地扑向另外一名奴隶的同时,他立马奔向靠自己最近的五号奴隶那里。
这名奴隶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死灰地望着手里的盾牌发着愣,嘴里还有气无力地嘟喃着:
“我不该赌的啊,我不该赌的啊”
上次举办角斗大会时,自己还是坐在观众席呐喊的一员,也正是上次的赌注,才受尽折磨后被丢在了这里。
白言看到他这一副毫无抵抗的模样,不禁内心感慨一声。
“混账东西,怎么能如此不惜命,哥哥我啊,来保护你的安全了。”
脑子里瞬间就有了想法,他快步绕到他的身边,就这么静静地候着。
这无疑是靠近白虎时,手里最好的盾牌。
五号奴隶根本不在乎是谁来到他的身边,好奇心正盛的白言还轻轻地碰了碰他,他也丝毫没有反应,只是背了过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魔怔了般。
“没用的没用的,所有人都会死,我们这群被卖掉的奴隶,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白言拍他肩膀的同时,一行行信息映入眼帘:
【噢,我的老伙计,这可真是个烂赌鬼,妻子与儿子全部成为他的赌资,儿子同样死在这个鬼地方,最后把自己也赌了进来,只能说丧心病狂。上帝啊,快看他那瘦弱的躯体,新型毒品的狂热爱好者,不过,他竟然不沾黄?如果戴夫叔叔知道了一定会狠狠地踹他屁股的。】
白言瞄了一眼弹幕后也不禁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涌起某种厌恶的情绪,这样也好,使用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虽说为了活命他可以不顾一切,但借用这样一个人渣来挡,毫无疑问大大降低了内心的罪恶感。
毕竟平常他可是个良心少年,经常给十八到二十四岁的美女献爱心呢。
瞥了一眼这具尚有一些肥膘的身体,白言笑了笑道:
“大家都会死,没关系的,死不可怕的,乖宝贝闭上眼睛,等会儿我给你变个魔术,保证死的舒心。”
五号奴隶像是听到了,又好似没听见般,听到死字,身体弯得更厉害了,脱力的双手连盾牌都拿不起来,无力地垂在地上。
又几连惨叫响起,瞧瞧,那可真是位运气不佳的奴隶。
斗兽场的另一边。
白虎并没有选择一击毙命,一掌碾碎他的手臂后,径直踩在他的背上。
那名奴隶正痛苦地呻吟着,绞痛感浸入全身,全身各处迸沁着冷汗,眼泪横流。
而它只像是得到心仪玩具的小孩般,愉悦地玩耍着,直到骚热腥臭感传来,再随意一脚捅入心脏。
奴隶咽气的瞬间,眼角的弹幕呼之欲出:
【咦,真血腥,可怜的无名氏啊,但没有这种画面走个过程怎么行,不然怎么体现主角的高逼格?】
如此恶劣的景象却更能造就狂热的出演。
当然,这是对另一部分人来说,观众席上的人们无不呐喊助威,如沸如撼。
令人发指的恶心言语频频传出,身在斗兽场的奴隶们即使瞪着眼睛,也找不出是谁。
因为他们数量庞大,因为他们站在高处,因为远处阳光灼眼。
白言窥看了那名奴隶的惨状后也不禁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并没有特别害怕与不适。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兴奋,似乎身体早已本能般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
要么活,要么死,肾上腺素在干瘦的躯体里快速游走,随着心潮澎湃地涌动,循环到各处。
这种美妙的亢奋与熟悉感让他沉浸其中。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并紧紧地盯着不远处肆意玩虐的白虎。
大脑正飞速地组合各类信息碎片,除了怎么挤牙膏样都挤不出的原先记忆外,仍然依靠着这些信息拼凑出了残酷真相。
“显而易见,我是一名被卖掉的奴隶,囚服后是对应的序号,赌徒们下注赌对应序号奴隶的存活时间么,挺有意思,但演出主角是我就不好玩了。”
“一级怨体,不是正常生物,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怪物么,该死,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到底为什么失忆了。”
“自我评估能力,很明显,即使干瘦如柴,我的各项指标依旧达到正常人的标准,甚至有所超越,身体出现本能反应,潜意识强大,很好,左臂发达,跟我一样是个左撇子。”
“并且我能听懂观众席的话,还能够自然发声,语言一致,我为华夏语言举大旗,当然,不排除其他语言存在。”
“眼角能看到弹幕,似乎是一种能力,我的能力还是身体的能力?不排除该能力能强化身体素质,目前看来可通过与目标媒介触摸获取信息,暂未其他评估。”
“支撑十分钟,是会将奴隶回收进行下一场赌注,又或是谎言,目前未知,希望是前者,展现足够的能力,争取时间空档,我才有机会逃离。进入城镇,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掌握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
“总之,先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