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场没有结果的谈话
“上官彦？”沈承有些疑惑。他想了片刻，恍然大悟。“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就把我认成了上官彦，对不对？”
“你不是三天不理我吗？”冉青瞥了沈承一眼。
“我说，这上官彦是你什么人啊？这都九年了，你还在找他。”沈承十分好奇。
冉青没有回答沈承。他看着姜凝，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我不认识上官彦。”姜凝肯定地说。
“跟随血公子多年，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冉青又问。
“我不知道，也无需知道。”
“你说让我们帮血公子做事，你可以告诉我们他的目的是什么吗？”冉青接着问。
“我不知道，也无需知道。”姜凝的回答依然如此。
她没有说谎。自从跟了血公子之后，她只听从血公子的命令，从未问过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在她看来，血公子给了她新生。无论血公子要做什么，她都会帮助他的。
起初，血公子和姜凝就一直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里。
进入地下宫殿后不久，血公子便开始闭关。姜凝就在那里等着，一等就是一年。
一年之后，血公子开始教导姜凝武功。遭遇不幸之后，那段时间是姜凝最快乐的时光。
在那几年的时光里，姜凝与血公子朝夕相处，姜凝觉得他们的关系也渐渐变得亲密。
姜凝渐渐将血公子当作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不过，这只是她埋藏在心底的一个秘密。
“公子，不知我可否向你提一个请求？”一日，姜凝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询问血公子。
“说。”血公子的话语始终是那么冰冷，似乎没有一丝感情。
“我想将公子的样貌记在心里。”姜凝说着，害羞地低下了头。
啪！
她没有等到回答，等来的却是血公子的一个耳光。
“我需要的是一个武器，而武器不需要多余的感情。”血公子一把掐住了姜凝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以后不要再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否则，我杀了你。”说完之后，他就将姜凝摔在了地上。
自那日之后，姜凝便决定，她一定要成为血公子最有利的武器，绝不让血公子失望。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需要当面和血公子谈一谈。”这是冉青最初的目的，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理所应当地提了出来。
“不可能。”姜凝坚决地说，“你若不是我们的同伴，就不可能见到公子。”
“你是不信任我？”
“是。”姜凝毫不避讳，“我确实不信任你。”
“姜凝，你要相信我们，我们绝不会害你的。”听到姜凝的话，沈承赶紧解释。
“我说的是他，”姜凝看了沈承一眼，随后立刻移开了目光，“没说你。”
姜凝的这句话无疑让沈承感到了一丝甜蜜，他害羞地低下了头，暗自窃笑起来。可是一抬头，他就看到了冉青嫌弃的目光。
“冉青他也不会害你的！”沈承赶紧说道，“你相信我，也可以相信他的。”
“沈承，我知道你和冉青的关系，所以我不强求你与我的观点一致。”姜凝与沈承的目光接触在了一起。这一次，她没有闪躲。“同样的，你也不要强求我信任他。”
“我不求你信任我，”冉青说着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了解我现在的处境。”
姜凝没有开口。她了解冉青现在的处境，可她也不确定冉青现在的处境是否是真实的。
“如今我和沈承为了救你，背叛了悬剑门，已然成为了悬剑门的叛徒。或许现在已有大批悬剑门弟子被派出了山门，四处抓捕我们呢！”冉青缓缓道来，“你和血公子之事，韩三剑早已知晓。他定会将此事告知武林各派，到时候，我和沈承可就不仅仅是悬剑门的叛徒，而是武林的公敌。”
“你的意思是，我和公子是武林的公敌？”姜凝很惊讶，她从未想过自己和血公子竟会是武林的公敌。不过，她倒也不在乎。于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和沈承已经走投无路了。”冉青故意加重了“走投无路”四个字的语气。
“所以，你们除了选择帮助公子之外，还有选择吗？”姜凝反问。
“有，当然有。”冉青自信地说，“我可是天悬剑法八重境界巅峰的人，沈承的武功也与我相当。武林中除了名门正派之外，也还是有不少……”说到此处，他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词来替换掉“邪魔外道”四个字。犹豫了一下，就直接跳过了。“说实话，你和你的那个血公子籍籍无名，我们又为什么要选择你们？”
“哎，原来我们还有这么多选择啊？”沈承听后，小声地在冉青耳旁嘀咕着。冉青白了他一眼，他赶紧闭上了嘴。
冉青的这一个问题，倒是让姜凝哑口无言。
“我看你也回答不上我的问题，不如就让血公子来亲自和我谈。”看到姜凝的反应，冉青十分满意。他一口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自信地说。
“明日我去韵叶轩拿消息，之后我会一个人去见公子。到时候，我会将你的提议告诉他的。”
姜凝坚决的态度让冉青不禁苦笑了一声。他深知自己多说无益，便同意了姜凝的安排。既然第一个计划失败了，他便要执行第二个计划了。
无论如何，他一定会完成韩三剑交给他的任务的。
第二日一早，姜凝就离开了客栈，前往了韵叶轩。沈承还在呼呼大睡，冉青则悄悄跟随着姜凝。
姜凝的武功与冉青相差悬殊，即使她处处警惕，也没有发现跟踪着自己的冉青。
一路跟着姜凝来到韵叶轩，冉青没有贸然跟进去，以免打草惊蛇。他利用鹤翔云野寻找到了姜凝的所在，偷偷来到了窗户旁，偷听屋内的谈话。
午时刚过，沈承才从睡梦中醒来。他慵懒地舒展了身体，慢慢坐起身来，却没有发现冉青的身影。
“嘎吱”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看了许久，才发现走进来的是冉青。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这是从哪儿回来？”沈承问。
“难不成我要留在房间里听着你打鼾吗？”冉青反问。
“姜凝呢？她去韵叶轩了吗？”
“你一心就只想着姜凝。”冉青不屑地看了沈承一眼，“我看她刚刚回来，恐怕过会儿就来找我们了。”
咚、咚、咚！
冉青的话音刚落，敲门声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