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笔试
“克罗娜姐姐还真有心，给我们俩分配在了一起……”阿兰看着已经坐了不少人的考场，找到了位于角落的两个空座，对莉迪亚低声说道。
少女没作回应，只是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和阿兰一同径直走到了自己座位坐好。
自从她刚刚进入教室，其他学生复杂的目光和纷纷的议论声就没停过，其中不乏某些让人不太舒服的部分，让她相当火大。
此时她已经在想下午的对战环节了，因为那时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教训一下这些让她很不顺眼的“刁民”了。
“咳咳！肃静！五分钟后即将开始笔试考核，请所有考生检查你们桌面上的纸笔是否有问题，如有问题请尽快报告给我，考试期间禁止考生之间传递文具或者交头接耳，一旦出现这种行为会被我视为作弊，立刻取消考试资格……当然，我也不建议你们耍任何小聪明，这将会是你们所面临的最严肃，也是最重要的一场考试，我不希望有人试图在我面前蒙混过关……”负责监考的老师说着考前的注意事项和警告，不过其实他也并不担心会真有学生这么不开眼在他的面前作弊，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在一个成熟的念能力者面前，这帮姑且还能算是孩子的学生所做的任何事情几乎都无所遁形，更不用说几乎所有笔试的监考老师都挑选自拥有洞察类思念体的念能力者。
“现在开始分发试卷，铃声开始的时候才能在试卷上作答，而截止铃声响起后，所有考生必须立刻放下手中的试卷和笔，否则同样视作作弊。”
“各位……好好发挥吧！”
伴随着监考老师的话语落下，试卷传递完毕，考试开始的铃声也准时响起。
不久前还略显嘈杂的教室，在这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纸笔摩擦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只有莉迪亚、克罗娜等人知道，阿兰的文试水平有多高。
此时后者几乎是在以每五秒一道题的速度，飞速解答着试卷上的答案，而绝大多数学生，甚至还在仔细地思考着第一题。
正如莉迪亚的评价那样，阿兰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实际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专注力。而眼前试卷上的这些内容，早在无数个地下室的昏暗黑夜中，就烙印在了这个刻苦的少年脑海里。
所以不是阿兰做题不仔细，而是多迟疑一秒，都是对自己曾经努力的不尊重。
因此，只花了一个半小时，阿兰就已经写完了囊括念能计算、大陆史、能量技术及运用等共六个板块的五张试卷，其中有将近一个小时是用来完成卷面的，也就是说，他只花了半个小时来思考这些题目。
至于莉迪亚，虽然才学习几天的她做不到像阿兰那般熟练，但至少还算稳定，试卷上绝大多数的题目她都能答出来而且很有信心答对，比起不少平日里只知道沉迷于念能练习的学生已经要好上不少了。
这就是卡雷镇，或者说绝大多数偏远地区学生的通病——太过于看重念能这种可以迅速带来实际效应的能力，却丝毫不重视细水长流的知识储备。
这样的学生，哪怕到了较好的高等学府中，也会在初期吃个大亏，这就是眼界和格局的差距。
距离笔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百无聊赖的监考老师准备晃悠一下看看学生的作答情况，却发现位于考场角落的一个相当漂亮的学生已经闭上眼冥想了起来。
于是他准备过去敲打一下这人，毕竟这可是能决定他们一生的重要考试，其他学生就算做不出来，也会尽可能地把自己知道的知识点写上去拿点分，这两人倒好，还剩一个小时时间就干脆不写了，这可不行！
“阿兰……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废物阿兰’吗？怪不得……”监考老师来到了阿兰的座位旁边，瞟了眼工工整整摆在桌上的试卷，上面赫然写着卡雷镇无人没听过的名字。
“咳咳！”不过这老师也还算负责，没有因为外面的传闻就对阿兰不管不顾，而是在他身边轻声咳嗽了两声，轻声提醒道：“这位同学，再好好检查一下，不会做的题也不要轻易放弃，回忆回忆自己学过的东西，总能拿点分的。”
乡下的老师，比起大城市的老师多少还是有些人情味，他也不忍心看见这些尚还年轻的孩子一辈子就窝在这里做些毫无未来的工作。
“哦……哦，谢谢老师。”阿兰被这声音从冥想状态下拉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过来提醒自己，但还是下意识地道了声谢。
不过他这副样子看在其他考生眼里，可就显得相当傻了，一些他的同班同学已经开始在私底下偷笑不止。
“能提前交卷离场吗？”就在这时，坐在他后面的莉迪亚忽然抬头说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不建议……”这名监考老师皱起眉头，打量起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姑娘来，“毕竟在压力下你们还是容易犯一些比较低级的错误的，我建议你还是多检查一下。”
“没关系……走吧阿兰，交卷了。”但莉迪亚却直接站起身拉着阿兰向外走去。
“等……老师，那我也交卷了！”阿兰拗不过莉迪亚，只能跟着她一同离场。
“唉……”监考老师见状也没再阻拦，只是默默地翻看了一下阿兰的试卷。
然而越看，他的眼睛就瞪得越大。
这放眼望去没有一个错误的试卷，真的是那个传闻中的废物所写吗？
…… ……
好在卡雷镇和大城市不同，没有记者会堵在学院门口采访第一个走出考场的学生，不然阿兰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那些家长们看着这对聊着天的少年少女，心中却无比气愤。
他们气的是这两人抢了自己家孩子的风头！
虽然笔试相对实力测验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好歹也是街坊邻居唠家长里短时避不开的话题。如果自己家孩子能第一个走出考场再信心满满地说句“这次考试挺简单的”，那以后自己在镇子里也能更有面子不是？
现在可倒好，走出来的是那个废物阿兰，这小子多半写不出来干脆就直接放弃了，却抢了自己家孩子的风头，在他们心中，这就叫损人不利己。
不过大多数家长也只是和身边人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向阿兰投过来一个鄙夷加不屑的眼光。唯有杰西卡，在看见阿兰后，又开始大声阴阳了起来。
“哟！没想到阿兰出来的这么快啊？选择题应该写完了吧？还是说这次努努力，把填空题也写了？”
阿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出一丝无奈，但没答话，只是径直从杰西卡的身边走了过去。
“哼哼，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家教都比别人要随意一些，连长辈的话都不搭理，翅膀硬了啊……”
这句话听起来相当刺耳，让阿兰的脚步顿了顿。
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默默地从一众家长的各色目光中穿行而过。
“要我说也是，赶紧去找个活干吧，趁着现在……”杰西卡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还欲继续出言讽刺。
而就在这时，和少年并排走着的少女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他耳边说了声什么后就转过身来。
面色阴沉。
而和莉迪亚视线对上的杰西卡，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用锤子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同时心脏就像被人捏紧了一下，喘不动气。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八婆。”少女一边走上前来，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说着粗鄙的称呼，“如果再让我听见你叽里呱啦讲些难听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听见了吗？”
杰西卡昏昏沉沉地听着少女的话，还想说些什么。
但一股庞大的杀气却陡然间铺天盖地地将其笼罩，让她浑身如坠冰窖。
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少女把自己举了起来，然后一剑割下了自己的舌头。
一个强烈的直觉疯狂地刺激着她的脑海，不断地压抑着她的行动——
这个女孩，没开玩笑。
莉迪亚和阿兰走了，刚才那种天旋地转的被压迫感才逐渐退去，宛如劫后余生的杰西卡跪坐在地上。
随后，她感觉自己的下身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些液体正在汩汩地向外流淌。
是的，杰西卡，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吓得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