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深夜激烈争辩

    第二天，大家分头行动，把整个山谷踏勘了一遍，他们沿着周边悬崖之下一边砍着杂木，一边在本子上画着地形，计算这着沿途的距离；程家顺派张宪和樊道长跟随他们这一路；樊钢虎则安排三个人和程家顺、夏莹一起踏勘河流的西岸，计划是沿着河道走到尽头，再沿着悬崖下山体边上走回来，这样整个片区地地形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顺便也一起讨论一下怎么规划、开发和利用这个地方，在这些方面，夏莹毕竟上过师范学校，学过现代知识的人，明显知识储备高于程家顺，家顺看她讲的头头是道，便也认可的观点。

    这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从迷魂阵出口到峡谷尽头的悬崖下，南北向宽足足有六里地，东西宽最宽处有三里地，最窄处有半里地，比张宪、樊道长他们第一次过来估算的距离还要更长和更宽，他们上次过来因为时间关系也仅仅在山谷的上半段简单踏勘一下，没想到这个山谷是个喇叭形状，这么看来，根据他们踏勘，这么一个梯形地形，上半部分狭窄，下半部分宽阔，整体算下来，足足有四千亩地，当大家忙完一天的踏勘工作，把自己所得的数据汇总出来后，大家都异常兴奋，整个山谷，被主河道分为东西两部分，西边面积略小，土地有1700亩地，东边面积较大，有2300亩地，地势上，横向上，东西高、中间低，纵向上，北高南低，土壤因常年累月的枯叶树木堆积，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有机质黑土地，拨开枯枝树叶后，土壤黑的发亮，一看便知道这土壤非常肥沃；河水也是非常清澈，水量颇丰，河道宽约五米，最深处水可淹没膝盖，水量丰沛主要是三面山崖及山崖上的山中的水流都汇集到了这个主河道中。

    “好地方，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太感谢你们了，樊道长真是佛心菩萨肠，竟然能找到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看来真是神仙保佑，保佑我们度过这场劫难”，樊钢虎看着这大片地形，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之前他担心这个地方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人，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现在担心的是怎么安置好这么多人，毕竟他们村里将近一千口人，再加上程家顺他们这边将近四百人，加起来一千四百人，再考虑人口的增长，预计十年之内此处容纳他们足足有余，想到这里樊钢虎异常开心。程家顺、张宪、樊道长他们也是非常开心，没想到这个山谷算下来足足比他们预估的多了一倍，那么这个地方只要利用好，绝对是一个难得的理想之所。此后两天大家又对整片山谷、森林进行了详细踏勘，基本上掌握了这个地方的情况，然后众人带着喜悦心情，胜利凯旋，返回樊家庄。

    当第五天他们衣衫褴褛的出现的樊钢虎家门口的时候，樊天凤和管家差点没认出来是他们，还以为哪里来讨饭的，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这几天在林中穿梭踏勘，自己是多么狼狈，当樊天凤认出来他们之后，便冲过来，抱着樊钢虎撒了个娇，此刻她们在家等的非常焦虑，按照约定，如果今天樊钢虎他们不回来，那么樊天凤及全村人，今天晚上就要收拾行李离开此地了，这也就意味着樊钢虎他们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看到父亲顺利归来，此刻别提有多么开心，同时看到大家虽然狼狈，但是都毫发无损的出来了，没有落下任何人，说明这次的探险非常顺利。他们简单寒暄一下，大家马上行动起来，因为距离土匪下山索粮的时间不多了，此刻再不抓紧收拾行李走人，万一土匪提前到来，那么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再想走也走不掉了。

    樊钢虎立刻召集村里的德高望众的长辈们到族内祠堂进行议事，族内祠堂在樊家村的东边，规模宏大，历来都是村内重大事务的决策之地，樊家村全村分为五门，也就是当年某代先祖有五个孩子，从那个时候算起，老大为长门、老二为二门、老三为三门，以此排下去，所以这次议事，分别每门有三个人代表出席，共十五人入祠堂讨论家族的兴旺大事，十五人在长门族长樊钢虎的叔叔带领下，衣着整洁庄重，先是祭拜祖先，然后分别按照固定位置坐下，这次过来参与议事的都是各门辈分比较大的，说话有分量的人，大家落座后，掌门的樊钢虎叔叔，捋着一把胡子说道，小虎，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么晚了把叔伯和兄弟们叫到这里，你先说吧。樊钢虎站起来，朝着各门人施了一个礼。

    “各位叔伯和兄弟们，这次二批崖土匪持枪来村里索粮，大家也都知道，咱们这个村里现在险限可守，无粮可交，无枪可抗敌，眼看距离交粮期限越来越近，前些日子，我让犬子把咱们这里情况上报给了县府，希望县府能派兵加以支援，消灭这股匪类，但是县府目前正在疲于奔命应付山北的刀客流民，如果抽兵过来阻击土匪，万一流民入境，那将是一场天大的浩劫，所以政府现在也无能为力，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如今只有两条路，第一，我们乖乖的把口粮交出去，留命一条，但是不知道土匪后续会不会再来索粮；第二，举村搬走，搬到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自力更生和土匪抗衡，不知道各位叔伯们什么意见，当然这个仅仅是目前无奈之举，不愿意搬迁的，也不强求，有更好去处的，可以投亲靠友，毕竟如今省城开封和专区南阳还是非常安全的，流民、土匪、刀客，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死磕墙高沟深的大城市”，说罢，他望着各门参与的决策者们，看看他们的反应。果然大家听到这个话之后，便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祠堂内一片乱哄哄的声音，樊钢虎叔叔也把脑袋凑过来，悄声说道。

    “小虎，你说整村搬迁，搬迁到哪里，你有好的地方吗，为啥不说透？”。

    “叔叔，现在是看看大家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他们有门路，能找到政府军帮忙，或者和土匪有交情，能说上话的，咱们不是也不用搬家逃命了，我说的那个地方，离这里很近，叔叔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就在先祖留下的迷魂阵的后面”，樊钢虎悄悄的说道。

    “什么，迷魂阵后面，你怎么进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长门已经有多少年没进去了，你爸爸没给你说过吗，他可是给我讲过的，你小子别蒙你亲叔叔，这个阵咱们怎么进去，你小子是不是说胡话呢”，樊钢虎叔叔说道。

    “确实，这个我之前也发愁怎么进去，要是我能进去，早就召集大家开会了，但是我也没办法，这不，这两天来了几个人，他们也看上这个地方了，他们本领比咱们强，懂阴阳八卦和五行之术，这几天他们在这阵前一番探查，竟然给他们看出了门道，再配合咱们的口诀，我们竟然毫发无伤的进去了，我给你说叔叔，这个阵法真是奇妙，要是没有人带领，不要说几个土匪，就是政府军来了，他们觉得也进不去，那个里面土地肥沃，足足可以容纳好几千人，现在就是说服他们怎么愿意进去避难，不过那几个人也有诉求的，他们族人也有几百人，想进去一起避难，没有他们配合，咱们是进不去的，但是他们也进去，我担心其他门的人不服，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知道咱们长门弄丢了入阵图，这个是我最发愁的事情”，樊钢虎说完，他叔叔刚听到能进入阵中，先是一喜，再听他这么讲，脸色立马沉下来了。

    “这个确实是很棘手的问题，让外人进入，本就不符合族制，但是不让他们进入，咱们又进不去，这里面变幻莫测，不说别的，没走几百米肯定晕圈了，但是咱们又不能承认入阵图丢失了，所以这个是个大麻烦，叔叔你赶快想想办法”，樊钢虎此刻虽然能沉住气，但是多少心里也有些没底。

    经过一袋烟的功夫，祠堂内安静下来了，樊钢虎叔叔说道，“大家看看小虎的提议，你们觉得哪一条比较好，或者各门的人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有没有更好的人脉、关系，能让咱们樊家村避免这场浩劫呢？”。片刻宁静后，二门的一位叔叔辈的人站起来说道。

    “给土匪纳粮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让举村搬迁，谁能舍得了这几辈人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呢，不管怎么样，虎子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可以告诉我们吗？”，

    “对，对，具体是哪里，我们在讨论一下，要是觉得可行，那么回去分头做做工作”，其他门的人听到这个话，纷纷的响应起来。

    “这个地方就是先祖建的这个迷魂阵的后边山谷，这个地方我们去了，风水绝佳，离村里也不远，本来先祖建这个阵法就是为保全族人避祸所用，此外为了练兵。所以看看大家有没有异议，当然不想去的，也不勉强”，樊钢虎说道，然后把这次踏勘的情况给各门做了一个汇报。大家听完后又是一阵骚动，这个会议从晚上七点开到了深夜，程家顺他们四人还在等待结果，但是看到已经深夜了，加上白天的奔波确实很疲倦，樊天凤和管家便招呼他们早点休息，自己在客厅继续等待樊钢虎他们议论的结果。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樊钢虎依然没有回来，樊天凤忍不住到祠堂外去偷听一下他们议事的情况，当樊天凤走到祠堂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大家已经开始吵翻天了，主要矛盾焦点正如樊钢虎所言，当他提出另外一拨人一起搬进去的时候，其他各门开始反对，并且言辞激烈，他们认为这是先祖留下的地方，为什么要让外人入住，阵法的秘密以后怎么守得住，这不合祖制，一定要樊钢虎说出其中缘由，或者说他是否收到了别人的好处，为什么要把祖先基业拱手让给别人来分享，在一阵阵的争吵声中，樊钢虎先是沉默不言，大口大口抽着烟袋，云雾缭绕中，大家也很难看到他的脸色，此刻樊钢虎也陷入了两难境地，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事情，因为即使他把真相告知，他们也未必相信。樊天凤躲在外面的一个窗户底下偷听着，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虽然看不到父亲的脸色，但是也可以猜出来，他的脸色相当难看，樊钢虎的叔叔也不再言语，整个祠堂中形成了四对一的局面，樊钢虎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同程家顺他们合作，还有躲过这场浩劫的机会，抛弃他们，绝对是进入不了的，虽然他们走过了一遍，他也在努力的记着路径。但是，迷魂阵太过于复杂，就算他带着进去过的六个族人再进去一次，肯定是死路一条，阵法中转来转去，很快就是迷失方位，此刻他也在思索着对策。千万不能说图纸丢失，这一说肯定是另外一场激烈的争吵，更会掀起巨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