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武艺不断精进

    民国22年的春节，这个中华亿万人民本应阖家团聚的日子里，依然有很多人背井离乡、漂泊在外，甚至客死他乡。夏莹和程家顺也在这古老朴实的寺庙中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春节，在这喜庆的节日里，虽然物资匮乏、条件艰苦异常，但是仪式感必须要有，夏莹刻意烧水洗了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宋道长、樊道长和程家顺他们四人，围着一张简陋的木桌，吃着简陋但是品种繁多的素菜肴，虽然均是粗茶淡饭，没有一丝丝荤菜，但是能享受这乱世中的宁静，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他们在自由的神情，欢声笑语，此刻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

    据偶尔过来的香客们提起，李长有和魏国柱经过半年的盘剥，水洞岭寨下各个村庄已经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所以他们分出一部分西近板山坪的周家寨区域，一部分朝东南的四棵树乡方向，水洞岭寨下依然留有一部分人，三股势力成掎角之势，相互配合和掩护，一时间，政府军对于如此庞大的刀客队伍，暂时也没有太多的兵力来围剿，南召县民众逃至外县人数众多，看来回去已经是不不可能的。程家顺经过几个月的休养，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本来想带着夏莹到镇平县去寻找亲人们，不过看着寒冬未退，大雪封山，山路险阻，只能暂住这道观中，每天除了练练拳脚，耍耍刀枪之外，就是和夏莹腻歪在屋里看书，两个人虽未同房，但是彼此已经私定终身，认定对方是自己今生的妻子和丈夫了，樊道长和宋师傅也觉得他们非常般配，夏莹很享受这安静的岁月，有爱人相伴，岁月静好，所以倒不是很想下山，她知道一到那个乱世中，面对各种未知的阻力、危险、灾难等，一切便身不由己，这里才是他们的伊甸园，所以她宁肯在这里陪着程家顺过上一辈子，吃着简单的斋饭，住着简陋的房屋，她也不想离开，每次程家顺提出要下山时候，夏莹都以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劝让他多留些时日。

    看着山上大雪，程家顺也没办法。只能帮着宋道长和樊道长在道观里做些事情，因为兵荒马乱的年岁，朝拜之人很少，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们除了对现有房屋的进行修缮，山里的道路进行维护，观内的树木进行修剪之外，就是到冰封的土地里去挖一些土豆，这里山高、气候寒冷，只能种植一些土豆之类耐寒的庄家。山顶那些平缓的地方，经过历代道长的开垦，基本形成了五十多亩梯田，土壤肥沃，种植的庄稼，再加上一些山间的野果、野菜，若不是各路土匪、流民经常过来搜掠和抢夺，养活百十人不成问题。每年到了春季，他们会采摘很多野菜，比如香椿芽、山韭菜、蕨菜、一些果实等腌起来，一坛子一坛子的咸菜等到冬季大雪封山时节，拆封后香气四溢，特别是香椿芽更是美味中的极品；红薯、土豆、玉米、高梁等耐寒耐旱的粮食作物产量也不错，再加上人工肥的滋润，虽然地处高山，但产量非常可观，现在他们也趁着大雪，将土地翻了一遍，待雪化掉后便可以种一些春季的粮食，在这些方面程家顺可谓是一把好手，所以每天大家过的很充实。

    这期间，程家顺也把自己所学武术展示给宋师叔看，宋道长根据自己所学和师傅的所教，对其中不足及破绽地方进行指点，对于创新地方进行吸收，双方并根据自己所悟不断改进，这段时间内，程家顺武术又精进了一层，另外五朵山地处高山之巅，每天到真武顶需要带着物品攀爬绝壁的台阶几百个，所以时间一长，宋道长他们也自己练就了一套飞檐走壁的功夫，凭借自身功夫和弹跳力，能轻松的越过几米高的围墙，他看到家顺也是一个练武材料，把自己这些提气、运气、吐纳及跳跃、借力等飞檐走壁之术传授给程家顺，以便他遇到危险时候，能轻松越墙、跳涧而走；每天早上，他都会冒着严寒，苦练本领，有时候也会和樊道长过过招，平时樊道长看沉默不语、似默不作声，但是确实大智若愚、功夫甚是了得，因为他是从十几岁便跟着任魁开始学武，每日勤练不辍，几十年如一日，练就了一身本领，当家顺和他对招切磋之时，没多久便毫无招架之力，这更加激发了程家顺练武的兴趣，每天帮着樊道长干活，然后空出时间让樊道长教自己苦练，每天有宋道长指点，樊道长陪练，日子过的倒也是非常惬意。

    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不知不觉中，大雪消融，万物复苏，山上草木也开始长出了鹅黄色的嫩芽，春天终于到了，程家顺也彻底康复了，他和夏莹商量好，打算先去张八爷牺牲的地方去祭拜一下，然后再去镇平县找逃难的亲人们，等一切安置妥当，他们再来和师叔、师兄小聚。当他们把想法告诉了宋道长，宋道长依然是不舍得他们走，这道观人口稀少，有人陪着自然是甚好，但是看他们担心家人，也只能帮他们准备干粮，程家顺和夏莹先回头去看看张八爷牺牲的地方，不知道他们死去的兄弟们是否被刀客们安葬，还是抛尸荒野，所以程家顺轻装简从，带上一天的干粮和大刀，同夏莹一起下山，山路崎岖，但是比起他们逃亡时候，已经是好了千万倍了，那寒冬里，又累又饿，后有刀客穷追不舍，完全是凭借一股毅力和意志在逃亡，如今山上树木已经发了嫩芽，春风徐来，泉水潺潺，时刻有鸟鸣于山涧，一切都是那么惬意。

    半天的急行军，他们到了张八爷牺牲的地方，果然看到张八爷的尸体依然是在一个土堆上面匍匐着，虽然已经腐烂，但是从衣着和遗留的物品来看，这肯定是张八爷。

    “八爷，我们来看您了，您为了我们能够安全撤退，您一个人牺牲在这里”，说着程家顺哽咽起来，他回想起了和张八爷相识的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中。

    “外公，您一个冬天依然在这荒郊野外，外孙女不孝顺，没能早点下山安葬您”，夏莹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也开始哭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他们慢慢的从悲伤中缓过来，找了一个地势平缓、朝阳的地方，挖一个墓坑，砍了一些木头做了一个简易的小棺材，把张八爷安葬好，然后制作了一个木板墓碑，立在坟前，所有的一切做完，太阳也快下山了，他们给张八爷磕了几个头，然后抓紧往庙里赶去，想趁天大黑之前，赶回庙里，因为这山里一到晚上，野狼、豹子、野猪等野生动物也开始活跃起来，他带着夏莹，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拉着她快步朝道观方向疾行。

    走了两个时辰后，他们到了遇到红军的地方，稍作休息，吃了点干粮，然后又抓紧赶路，快到山顶的时候，听到前面火把通明，人声鼎沸，程家顺趁着天黑，赶紧拉着夏莹躲进树林中，看着前面的一队人约有二十多个，朝着道观方向走去，他们一路尾随，隐隐约约听到那队人马嗓门很大，讲话粗俗，一听绝非善类，这么晚了，他们到这个道观了干什么？他们是什么人，看样子，道观估计会有麻烦了，他们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他们发现自己，但是又怕一个没看准，被他们留下来的暗哨给算计了，所以程家顺一般跟踪，一边数着人数，果然一个时辰后，他们到达真武大殿院子门口，开始砸门，快点开门、快点给老子开门，说着人迅速朝两侧包围移动。

    程家顺躲在暗处，暗暗观察，示意夏莹千万不要吱声，并且躲在道观门前菜地的一个石坎底下，观察这里面的一举一动。过一会，樊师傅过来，打开了道观的大门，一边作揖，一边问道，“天这么黑了，各位军爷夜里上山，有什么事情吗，有需要频道的地方，直接吩咐”，樊师傅客气的讲到。

    “老子是山下三劈崖寨的刀客，今天过山南、山北探查敌情，回去的路程远，天也黑了，打算今晚在这里住宿一晚，你们抓紧弄点吃的、喝的，让我们兄弟们解解乏，有酒肉更好，去吧”，领头的哪个彪形大汉大手一挥，示意樊道长不要再讲。

    “各位军爷稍等，贫道这就去准备”，樊师傅说着便要离开到厨房去。

    “等等，先别急，大爷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们这个道观有几个人，都给我叫出来，在这里待着”，那个领头大哥说道。

    “哦，军爷，我们这个道观里因为战乱，目前就我和我师傅在这里，师傅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行动不便，估计这个时候早已经睡下来，就不要再打扰他了吧”，樊师傅恳求道。

    啪的一声，那个领头的打了樊道长一个耳光。“老子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是所有人都要出来，在这里站着，我管你年纪大小，只要不是死人，都要给我站这里，是不是你们窝藏什么人呢，兄弟们，为了安全期间，都进来给我搜一遍，要不这晚上住这里咱们也不放心呀，对了先把这个老道长给捆到那个树上去”，领头大哥刚说完，几个人就古来要捆樊师傅。樊师傅一边告饶，一边后退，领头大哥一看，马上掏出了枪。樊师傅一看对方人多势众，也不敢太过造次所以只能束手就擒，被他们绑在院子内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