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我放你走
景淮委屈巴巴的,没坐稳,一下子摔倒坐地上。
他们的这个位置,别扭就是阳台。
景淮不起来,抱着时深的大腿,脸颊没骨气的蹭过去,就像小猫小狗见到主人蹭主人腿上一般,他眯着暍醉的眸,下瞥了唇角,“深哥哥,你大腿好好摸。”
另外一只手顺着他裤腿就摸进去,只可惜只能摸到时深的笔直修长的小腿。
时深裤管褶皱一片。
头顶上赫然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景淮?!”
这种场合之下,岂是能让景淮发骚的?
时深蹲下身子,半拖半抱着将景淮拖到阳台。
他坐在躺椅上。
景淮突然将他一推,时深整个人倏地后躺,景淮这个撩人的小妖精像只大型犬一般趴在一身正装的时深身上,舌尖在他唇上画了画,随后顺着下巴,啃在时深的喉结处。
他嫌碍事,扒着时深,将他扣的严丝合缝的衬衫扣解开,轻烟着他的喉结,一边咬,一边还委屈巴巴的说着:“深哥哥,我好想你哦”
时深的喉咙里生生压抑着那抹被撩动的火,沙哑性感的声音溢出一句短暂的“嗯”,他单手扣着景淮的后背,英俊的眉冷地皱了几分,“淮,等我”
“不等你,小爷都等了你三年零两个月又五天了,这次你不准再离开了。”
景淮处于半梦半醒状态,所有的一切都是凭借着内心的感觉走的。
时深躺在躺椅上,微皱着眉。
“抱歉,淮”他沙哑的声音充斥着满满的歉意。
枫林公馆的格局是之间的,有一处迂回,而此刻远处的楼顶上迎风而立着一人。
他定睛一看,宁泠风羸弱的身体立在风中,宛若一缕浮萍,毫无定所,又像是脱了线的木偶,不经意间就会掉落,粉身碎骨。
红色的灯笼还照着,彩绸还挂着,一切明明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却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生生打断。
英俊的眉心紧紧的皱起来,倏地,他“嘶”了一口气,景淮已经将他一丝不苟的衬衫褪的落到肩膀出,朝着锁骨就是大力一口。
他眯眸,睨着埋在脖颈之间黑乎乎的脑袋,又心疼又折磨。
“嘭”嗯一声。
时深抬手,劈在景淮的后脑勺,锁骨处的疼倏地散了几分,景淮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他利落的反身,将晕倒的景淮四平八稳的放在躺椅上,才皱着眉,微抬下颌将景过来拽下来的衬衫重新扣住。
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景淮身上,弯下腰亲了亲他额头:“淮,好好睡觉”
随后,一袭黑影从二楼处闪落,时深没有异能,可那身手却极其了得,动作潇洒利落,豪不拖泥帯水,尤其是一双大长腿落在来,自带气场,腿长一米八,气场两米八。
楼顶上。
宁泠风拄着拐,双拐撑着他单薄的身子,他的脸上浮现着一抹病态白,在这夜色的映衬之下,格外的苍凉。
他的唇角永远挂着一抹无畏生死的笑意,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一般。
谁都没有想过,他会挑在除夕之夜的晚上,撑着双拐上了天台。
没人敢靠近他,包括司慕也。
他立于与宁泠风最近的位置,眉心凝成一片,他害怕失去他,声音都放轻了几分,帯着诱哄:“小白,你过来。”
宁泠风没动。
黑白分明的眼睛升腾起薄然一片冷意,他从口袋掏出一把刀,没有一点血色的唇轻轻上扬几分。
“眶当”一声,他扔了一只拐。
抬手,将刀比在自己脖子前。
眼看着刀尖将要扎进去,司慕也的瞳仁瞬间一紧,一抹慌乱闪烁期间,“宁泠风,你过来,好不好?”
宁泠风一双眸子盛满了绝望:“司慕也,你放我走一一”
“那你先回来行吗?”
司慕也几乎是祈求的跟他说话。
宁泠风笑了笑,这些天他把一切可以自残伤害的工具都藏了起来,更是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将他圈在身边,没有一点自由。
可是还好,他刚刚偷偷拿了一把小刀。
“司慕也,要我怎么相信你?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没了信任,连我对你最后一点感觉都在你废我腿的时候消失殆尽,你留着我这幅残破的身体还能干什么?我以往的骄傲与尊严都被人践踏在地,我宁泠风,活的猪狗不如,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了,你不放我走,那就由我来终止我的生命,让他定格在二十三岁的这一晚。”
“还有三分钟就要敲响新年的钟声了,司慕也,遇见你,也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比起做一个废人,做一只断了翅膀的金丝雀,我想,我宁愿选择死亡。”
“我知道你们血族有异能,我也知道在我的身体还未落在地上之前你会接住我,所以我选择了这种方式自杀,让你没有办法阻止。司慕也,我非你族人,过去的三年,我无法了解你在血族所遭受的痛苦,而你亦不知道我所遭遇的不幸。我和你,都在彼此的禁欲伤痕累累,暗自疗伤,这种相互折磨的日子,就此终结吧。”
宁泠风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满天星光。
他之前听说,那些知道自己死的人会回光返照,喜欢抬头看一眼天空。
这一刻,万家灯火,这一刻,天空也很美。
是有星光的。
他唇角勾了几分浅笑。
小鱼儿突然冲上楼,被人拖着一直声嘶力竭的哭着:“哥哥,你要干嘛啊?哥哥不要小鱼儿了吗?小鱼儿会很乖很乖不惹你跟爹地生气的好不好,你快回来好不好,哥哥,我帮你打爹地,你把刀放下行吗?”
小鱼儿的小拳头砸在司慕也得身上。
司慕也骤然不动,一拳一拳的任由小鱼儿垂着。
那双血红的眸子惨淡无光,暗自揣紧的手背青筋暴露。
他在隐忍,隐忍着胸腔里的那抹怒火。
“小鱼儿,以后乖乖的,没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你要学会讨好人,知道吗?”
宁泠风交代了最后一句。
握着刀的手逼近了皮肉几分。
小鱼儿一张脸都哭花了,她小手从口袋里将爹地和哥哥给她的红包拿出来,帯着哭强,将红包递着宁泠风的方向:“哥哥,小鱼儿把红包都给你好不好?小鱼儿不想失去哥哥,小鱼儿一定会好好听哥哥的话,好好讨好爹地,哥哥你下来好不好”
小鱼儿的心理异常的敏感,小小年纪的她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她的父母已经不在,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司慕也。
哪怕看到他爹地那天废了哥哥的双腿,她也一边安慰着哥哥,一边继续讨好司慕也。
宁泠风眯紧了眼睛:“还有一分钟了,剩下最后一句话,祝大家一一”
他喉结动了动,胸腔升起一股苦涩。
“别说了!”司慕也抬头,认真的睨向他单薄的身体,“我答应你,放你走,至此以后,分桥分路,不在打扰!”
宁泠风倏地挑眉:“怎么相信你?”
司慕也那双血红的眸子充斥着压抑的薄怒,他伸手,“我以血族立誓,若背叛誓言,此生定魂飞魄散,不复往生。”
他暗了暗眸,压着嗓音,一字一顿道:“这样,够了吗?”
宁泠风没说话,“好。”
“我要帯我义父走。”
司慕也丢下一句“随便你”,抱着小鱼儿离开。
新年的钟声倏地敲响,众人的欢笑隔着几条道路似乎还能感受的到。
大堂里,刚刚的那一副欢乐融融的场面已成荒凉一片。
司慕也负手立在窗前,外边喜庆而又象征着大团圆的红灯笼像是在讽刺一般,微微在风中摇曳着。
胸口处,不止伤口在痛,还有某处的跳动如丢了什么东西一般,空落落的。
身后的下人进来报告:“王,宁少已经收拾好了,小公主在哭着不让他走。”
司慕也没转身,他的身上还是穿着与宁泠风同款的定制情侣新衣,“把小鱼儿帯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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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在下人刚要走的时候,司慕也突然叫住他,“开车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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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也站在阳台上,看着从枫林公馆驶出去的车,他的眸下意识深了几分。
宁泠风,至此,应该就是陌生人了吧?
风若早就听说这边的情况,出现在司慕也身边的时候,刚要冷嘲热讽一番,就被司慕也转身钳制住她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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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也那双眸里冷淡的不带一点温度,他压低的声音沁着冷意:“想死吗?”
风若睁着美丽的眸子不可置信的凝着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是你母亲。”
司慕也放开她的手。
风若皱紧眉心:“听说你这次回去杀了一名忠心耿耿的长老?”
司慕也不咸不淡的“嗯。”
“那可是从你父亲那辈就辅佐的长老啊。”
“那你还是我父亲的女人,现在背着他的灵魂和自己的血仆做那些勾当,是否也衷心血族?”
司慕也的一句反问让风若讪讪闭嘴,没在说话。
风若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你当真要和他断绝关系?”
“这不正是合了你们心意?”司慕也反问。
风若试探的差不多了,捂着不停跳动的心脏,“那我走了。”
司慕也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