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那是我应得的
单秀云站在门口轻敲门,门内出现声音后才进去。
屋内只有一盏烛光照亮着,晋华坐在烛光前,手上把玩着九尾狐的腰牌,听到身后的声音才将东西握进手心里。
“师尊。”
“嗯,清寒怎么样?”
说起他这个徒弟,晋华忍不住叹一口气,明明天之骄子,偏偏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清寒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楚清寒的身体,一记手刃很快就能醒过来,醒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秦方好,在得知已经被带走一段时间后。
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相反很平静,“知道了。”
晋华听到这个回答觉得也是意料之中,“清寒将感情看得太重,那个孩子还是当年就不应该让他留下来……”
“其实这个孩子对于清寒的变化还是蛮多的,清寒他自己也有自己的考量。”单秀云不卑不亢的说着。
他见过楚清寒抱着那个孩子在师门跪着的样子,师尊当时怎么都不肯收下这个孩子,说是煞星,迟早都会害了他。
两人都是个倔性子,都不肯让步。
于是楚清寒将孩子交给他,自己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师尊仍然不同意将孩子收下。
“既然师尊不愿意收下,弟子从此退出师门,多谢师尊多年来的教诲,弟子感激不尽。”
最终留下这句话就离开师门,这一离开就是二十几年。
“他有考量?他有什么考量!真有考量当时就不应该带着这个孩子!!以至于现在因为一个孩子就成现在这样!”晋华一掌拍向桌面,微弱的烛光被这一下吹的摇摇欲坠。
窗外时不时响起虫鸣声, 清冷的月光也被云遮住大半。
单秀云没有回答这句话。
“他不说话就不说,看好他,这段时间不能让他出去。”晋华叹下一口气,眸子里都是无奈,挥挥手,“你回去吧。”
单秀云没有如说的那样回去,而是来到楚清寒的门口。
这里被师尊设置了结界,没有他的允许,楚清寒根本就出不去。
“秀云,我知道你在门口。”
门内传来声响,因为长时间没能说话,刚开口显得有些沙哑,就像是沙漠迟迟没能找到水。
“秀云,你帮我个忙,就这一次。”楚清寒继续说着。
进入房间后,楚清寒盘腿背靠在墙壁上,眼下出现淤青,眼睛里都是红色的血丝,就连手上都出现不少的伤口。
单秀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摊开一看,上面都是灵力过度使用而造成的伤口。
转头看向门背后,上面全是细细的痕迹。
“你有病吗?你明明知道你不能打破师尊的结界,你现在这样子做只会伤害你自己!”
单秀云恨不得将这个人打一顿,看看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不能被魔尊带走!”
“不过是一个徒弟,就算他再天赋异禀,怎么能够和你的身体相比!!”单秀云被气得不行,双手不断朝着对方输送灵力。
“他……不是普通人,若是被魔尊得到,整个世界都会出现大动荡,必须把他救回来。”楚清寒如同死水般的眸子在提到秦方好的时候,闪过一丝亮光。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子去护着他?甚至你自己都不顾及你的身子去救他!”
单秀云难得会这样的大喊。
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师弟有时候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绝,不管是以前为了留下孩子而离开师门也好,还是现在为了出去,不断损耗自己的灵力想要出去也好。
真是让人觉得生气又无可奈何。
“你告诉我,秦方好到底是谁?”单秀云松开输送灵力的双手,和对方四目相对。
楚清寒还没开口,门口传来另一道声音。
“是九尾狐的后人。”
若松原本在人间逍遥,吃着大饼听着小曲儿,忽然听到说师尊竟然下山来到切磋现场,紧赶慢赶的冲回来。
刚回来就听到说秦方好被魔尊带走了。
甚至楚清寒还被师尊关在房间里不允许出去。
走进房间里坐在单秀云的对面,从包里拿出草药膏,在楚清寒的手上抹上,“一天天的,你们师徒两人折磨死我算了,就不能安分一天。”
楚清寒:“抱歉。”
“抱什么抱歉,真想要抱歉就去把秦方好带回来,那孩子在魔族跟羊入狼口有什么区别。”说完就将一个手牌放在对方手心里。
“你这——”单秀云看着这个雕刻的手牌,瞳孔放大,就连声音也控制不住,接住捂住嘴,“你上哪儿弄到的?这不是师尊的手牌吗?”
若松摇晃脑袋,“诶!山人自有妙计!快去吧!”
“多谢。”
若松将旁边单秀云拽住,挥挥手,“要谢就少带点伤回来!”
“诶诶!!!”单秀云看着人离开房间, 若松还不肯松手,“撒手,重死了!人都走了,拦不住了!”
若松坐回位置,从窗户看到人御着一念剑离开的背影,“你拦不住的。”
单秀云一脚踢向对面人,“我知道!”
他何尝不知道那个人想做的事情拦都拦不住,若是能拦住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你刚刚说的九尾狐是什么意思?”
若松转过身,“如字面意思,秦方好,九尾狐的后人。”
“师尊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清寒带回来的时候就封闭了他的记忆和身体特征,这些年一直养在身边。”若松手上把玩着药盒子,像是在说陈年往事。
“还记得师尊刚开始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吗?”
单秀云皱眉想了想,“你是说‘天煞孤星’?”
晋华第一次见到秦方好的时候,皱眉将人推开,声音不可置疑,“这孩子不能留,是天煞孤星!”
若松点点头,“我曾经给清寒算过一次,那孩子是他的劫数,躲不开的劫数。”
“清寒他怎么说?”
“他说就算是劫数也是我应该的,这都是他应得的。”若松边说着朝着窗外看过去。
仿佛看到了说这句话的人。
明明是天上的一弯明月,偏偏将自己的摔进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