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正义的反击
蓝眼睛安德烈从墓园赶回医院已经是夜晚,当他走到icu病房门口的时候,蓝眼睛安德烈被一个穿着防护服,带着耳麦的高大保卫拦住,他从门口向里面看,自己的人已经全部被换成了陌生的面孔。手风琴斯诺和巨石马特正在病房外的休息区喝咖啡,蓝眼睛安德烈气急败坏的地冲到手风琴斯诺和巨石马特的面前,大声地质问:
“我现在还是集团负责人,你们想要干什么,造反吗?”
手风琴斯诺说:“对不起,安德烈,官若存亲口委托我和马特接管她的治疗工作。”
蓝眼睛安德烈回头看了看icu的方向:“胡说,她什么时候醒过?”
手风琴斯诺:“下午你离开的时候,我们断掉了你给她的镇静剂。你明明知道官若存已经清醒过来,却还在隐瞒我们。当然能我们也告诉了她一些我们知道的事,比如你的一些小阴谋。”
手风琴斯诺拿出一段视频给蓝眼睛安德烈看,视频中蓝妹妹官若存清楚地说:“我现在全权委托斯诺先生负责我的治疗工作。”
手风琴斯诺说:“这几天,你在这里守着,我们一直无法接近官若存,所以只有趁你把人带走我们才有机会接管这里。我想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化石了吧,如果是这样,真是可喜可贺。”他说话时,脸上的皱褶灵巧的一张一合,奏出和谐的乐曲。
蓝眼睛安德烈抬头盯着巨石马特:“用且孤独多吉把我和我的人骗出医院是你的主意吧?怪不得他把交易地点选在那么远的地方,原来是拖延时间。你不知道他们都是异教徒吗?你和你的父亲,都是大锁教的叛徒。”
蓝眼睛安德烈的谩骂让巨石马特感到愤怒,只见他太阳穴青筋暴起,一步上前用右手卡住了蓝眼睛安德烈的脖子,蓝眼睛安德烈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举了起来,双脚渐渐的飘离了地面。蓝眼睛安德烈的保镖迅速冲上来用枪指着巨石马特的头,巨石马特身后的手下也迅速拔出枪指着对方,双方一触即发,医院大厅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各种仪器的“滴滴”声清晰地飘荡着。巨石马特慢慢将掐住蓝眼睛安德烈的手松开,蓝眼睛安德烈感到通畅的空气重新进入了自己的肺部,他弯下身捂住脖子剧烈地咳嗽。
蓝眼睛安德烈捂着脖子低下头,发出一丝似乎是胜利的轻蔑叹息:“你告诉官若存,我要见她,哦不,是他男朋友多吉想要见他。”
巨石马特往前冲上一步,再次把蓝眼睛安德烈拽了起来,他对蓝眼睛安德烈吼道:“多吉现在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双方的保镖不时调转着枪口装出一副专业的样子,但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工作而已,何苦拼命。其中一个一边举着枪,一边焦急的等待着下班和老同学约好的王者荣耀团战;其中一个一边举着枪,一边焦急的等待着下班去见姐姐给自己介绍的相亲对象;其中一个一边举着枪,一边焦急的抱怨着加班耽误了接孩子;其中一个一边举着枪,一边焦急的祈祷着今天加班回家别被家里的母老虎罚跪键盘
巨石马特慢慢凑到蓝眼睛安德烈的面前,用低沉的声音说:“莎拉也是你害死的吧?我迟早会让你偿命!”
一丝惊恐之情漂浮在蓝眼睛安德烈的脸上,随即便被一个诡异的微笑冲散了:“告诉官若存,遗产和且孤独多吉她只能选一个,我等她的消息。”
说完蓝眼睛安德烈将手机里的视频播放给巨石马特看。虽然背身站着,但是巨石马特也认出了画面中那个肥胖臃肿,穿着一套金色西装的家伙正是玉面屠夫彼得,他正在将雪茄燃烧的一头按压在且孤独多吉的腿上。且孤独多吉上身赤裸被高高地吊起,全身是血,随着皮肤炙烤的滋滋声发出牲口般的惨叫。
“你对彼得有什么用,你已经没有继承权了,现在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为家族清理门户,为大锁教铲除叛徒!”
“我会告诉彼得,他帮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们不想替多吉收尸,那么就乖乖的把化石放在我们家的收藏室里,这样或许我会把多吉当作圣诞节礼物送还给官若存,但不确定能否保质保量,而且恕不退货。”
说完蓝眼睛安德烈转身朝医院大门走去,没走几步,蓝眼睛安德烈接到一个电话。通完电话后,蓝眼睛安德烈转过头来对巨石马特说:“你们很狡猾,想让那个老头把化石送上山?你们明明知道,托木尔峰现在登山季已经过去,风暴已经来临,即使多吉都很难做到万无一失地登顶,现在你们竟然还想让这个残疾的老头上山帮你们送化石,你们真是罪孽深重,托木尔峰因为你们,又将多一个冤魂。”
巨石马特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风琴斯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怎么办,如果扎西不能将石头送上山,虽然不知道他会搞什么鬼,但可以肯定他就可以得手了。”
巨石马特说:“我相信扎西,你不是说扎西是最优秀的托木尔峰向导吗?他是莎拉的爱人、官若存的父亲,是你指定的他,我相信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完成这个任务。”
手风琴斯诺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led灯发出惨白的光线,就如雪山在暴风降临前的颜色。在这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大厅,手风琴斯诺若有所思地对着大门说:“是啊,为了莎拉,扎西什么都会做的。”
就在这时,蓝眼睛安德烈从门外又调转回来,他走到了巨石马特的身边。蓝眼睛安德烈的脸几乎贴在了巨石马特的脸上,用只有巨石马特能听清楚的声音告诉他:
“如果那个老头敢把化石送上山,彼得说他会把且孤独多吉宰了。还有,如果我在今天晚上睡觉前没看到戴维,我就送一只多吉的耳朵给你们做礼物。”
跟在蓝眼睛安德烈身后的一个保镖正为错过相亲而懊恼。之后的两天,他在自己的出租屋内将自己晚上的梦写成了日记,为这个荒诞的故事荒诞的发展增添了一丝荒诞的荒诞。
x年x月x日 早上晴 天灰 少云
我的高中同学会在一所酒楼包间举行。包间内,一张大概能坐15人左右的中型圆桌。同学有坚(坚是我初中同学,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芸(在梦中,我把她错叫为黄云,一个曾经一起喝过酒的空姐的名字。)其余的无法记清楚。参加的同学里面竟然没有超,我高中时期疯狂追求的女孩子。大家似乎都很拘谨,我喝的威士忌,每次碰杯都是一小口。
场景突然转换到似乎是高中时的教师,梅西竟然突然走上讲台,说要给他女朋友葡唱一首生日歌。葡是我的好朋友抒的夫人,抒为我的初中同学。
高中同学湛赶来参加同学会,我还捏了他的脸。整个同学会显得非常无趣,女同学纷纷离去。男同学提议去ktv,最终没有成行。值得一提的是梦中我很清晰的知道芸是做气象分析工作,而我们在高中后就没有联系了。
某元素提醒我们同学会的地点位于日本。我在一个中国普通城市风格的老旧街区通过手机导航定位到这里是东京。某片段显示王和马、抒一行正在东京旅行。某片段展示了一张他们在铁丝网前拍摄的,背景是城市的照片。某元素提醒我第二天的飞机回家,我决定去东京繁华的地区游玩。
我坐火车回我的住处。到站后,穿过站台进入一个电梯,按了一楼,之后意识模糊。电梯电子屏楼层显示消失,电梯仿佛在下落,但是没有失重状态。某种不合理因素,我能看到电梯外面的行人,我大声地呼救,没有人回应。我发现我的电话电量不足,而且我身上没有钱。我给马打电话,让他来救我或者报警,我告诉他我离他很近,他答应忙完他的事情后过来接我。
某种原因,我突然从电梯中伸出一只手出去,之后钻出了电梯,而电梯变成了一只很大的箱子。在我旁边,我看到一个中国式的路边杂货摊,摊主是个老太太,她的手边有手机充电器。(但我没有充,我想着万一完全没电再来充,梦里思想完全反逻辑)为了等马,我在附近的一家破旧的旅馆开了一间钟点房(清楚记得,时限是4个小时)。房内后来又进来了另一个房客。我整理箱子,箱子里有很多衣物。
不知为什么,我拖着箱子下楼结账。某元素提醒时间为下午3点过(梦中时间逻辑失效)。旅馆大堂像是中国一个传统小镇中上了年代的老式民居的门面。木制的门槛,破破旧旧。结账时,伙计要看我相关证件,而我什么都没有。突然,有人叫我。我回头看到了我的同事。他们随一个大人物来做保镖,而大人物正好下榻这家破旧的旅馆。同事记得的有勋、魏,他们都是我在保镖界要好的同事,有着看nba的共同爱好。在同事的证明下,旅馆老板同意我离开,并退回我开房的押金(我明明没钱)。马赶到,但他只是在柜台旁沉默。
随后仿佛有去到某个商业中心及从坐飞机回家的印象。7点40闹钟响起。
x年x月x日 早上阴 天低泛黑
头日夜,和多多(昨日网上相亲的一位女性)相谈甚欢。稍显兴奋,以至难以入睡,早醒,对梦中事物仅记片段。
某时某地不详。和不明身份之人合开一家公司,出资七万占股10。初时,似乎和某一合伙人有不快经历。某日,被唤早起,做何事忘却。忆起以前的家,不过多了一个阁楼,阁楼有床、衣柜各一。在阁楼中做何事忘却。在某地有一屏幕,上边显示着公司每人的股票价值。有一场景,我发现股票价值大幅飙升,另一合伙人说是我没看到小数点,我再看时我的股票价值为六万。公司有单业务是帮助别人生孩子,但是方式非常诡异。将两个紫色布团放于自行车两侧,再放一个布团在里屋,孩子便莫名其妙诞生了。我们帮这个家庭生了四个孩子。期间出现一些逻辑混乱的细节,已忘却。公司业务进展不顺,有个女性股东抱怨说她有丰富资源却什么事都不用她。片段中,她的资源为一些老太太,每个老太太好像能集资1000元。场景转换为医院,医院的看门人似乎是我们的股东,他说可以从来看病的人群中挖掘资源。
场景转到一个传染病急救病房,某个股东需要进入病房找寻业务,我在门口等待,不一会他出来对我说着什么。病房守卫森严,似乎有军队参与。
看门人开车把我和某合伙人(在随后,我认出此人为萱,是我一女性朋友)送往一公园外发展业务。场景随即转入一家公园外的小餐馆,萱炒了一份猪肝并端给客人。随后发生皆已忘却。
今日早醒,于床上极力回忆方能有些许片段。有意思是,回忆前大脑几已空白,觉得今夜无梦。明明经历过,却无法察觉,理解自己便要回忆起自己。
蓝眼睛安德烈的保镖起床写完了今天的日记,便去继续当蓝眼睛安德烈的保镖去了。
书归正传,还有三天便是格龙节,一大早,圣诞老人扎西和白牙巴桑就从泽那寺旁的大本营向托木尔峰出发了,如果一切顺利,他们计划将在格龙节前一天中午登顶。
如今已经过了托木尔峰的攀登季,山上的气候变化速度极快。暴风雪就像喜怒无常的孩子,即使是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做出准确地预测。圣诞老人扎西自从两年前五根脚趾被冻伤截掉后就再也没有从事登山活动了,面对风云不测的托木尔峰,这次攀登对他来说将是一场生死考验。登山史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在12月下旬登顶托木尔峰的记录。
今天大本营的天气仿佛格外适合攀登,阳光将天空的云驱散得干干净净,风似乎也静止了。圣诞老人扎西知道,这样的天气只是塔吉尼娜正在小憩,一丁点的声便能响惊动了她,惹恼了她。自己哪怕让她仅仅皱皱眉头,她就会让山脉震动,暴风翻滚,自己在她的面前不过如一只蝼蚁。神从来不会在意一个人的心思,她只会把恩赐和惩罚洒满整个世界。如果执意违抗神意,自己就将会像以前那些受难者一样在此长眠。圣诞老人扎西知道今天一定会有强劲的风暴,因此,圣诞老人扎西和白牙巴桑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在天黑前赶到博玛冰瀑布顶端的二号营地,然后于明天,静静地等待风眼出现,只有利用风眼出现的瞬间,迅速通过龙脊岭、攀登冲刺岩然后冲顶完成任务。风眼是风暴中的避风港,它会随机的出现,也会随机的消失,一切都取决于塔吉妮娜的旨意。
中午之前,风暴虽然猛烈却也在预料之中,除了通过魅人谷时稍微遇到些困难,二人还是顺利到达了博玛冰瀑的下端。虽然圣诞老人扎西被截去了五个脚趾头,但是他长年铸就的体能和意志力还是让他在雪山上显得强大无比,白牙巴桑有时甚至都不能跟上他的脚步。他们在圣诞老人扎西父亲奉献的泽西去世的山洞旁坐下来休息,补充一下能量准备攀登近300米高的博玛冰瀑布。博玛冰瀑布就像天河中正在倾倒的凝固的洪水,又像一个巨大的瀑布突然被魔法定住,它通体垂直的扎入天空,要想征服它必须要有高超的攀冰技巧和充沛的体能,特别是像今天的风暴天气强行攀登,更是对登山者意志的极限考验。
白牙巴桑在山洞洞口系上了一些经幡,然后对着山洞跪拜祈祷。之后,白牙巴桑对圣诞老人扎西说:
“上次,我就是在这里找到多吉的,他就盘腿坐在那里。”白牙巴桑指了指山洞深处,“多吉全身都裹满经幡,就像一尊菩萨一样。”白牙巴桑用双手做出模仿包裹的手势。
圣诞老人扎西也闭着眼睛正在向塔吉尼娜祈求原谅,原谅自己在本不该打扰她的日子进入她的身体。
“巴桑,你还记得莎拉吗?”圣诞老人扎西问白牙巴桑。
“莎拉,就是那个当年救过你父亲的外国女人吧?”
“是啊,当时就是在快到博玛冰瀑顶部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大风,一块风卷落的冰锥砸到我父亲,如果不是莎拉,我父亲或许会粉身碎骨,他的身体也不会在塔克的墓地长眠。”
风暴中浑浊的天,能隐隐看到太阳,一些乌云开始聚集。正值中午,天上的薄云就如熔化的铁水缓慢流淌,准备汇集成为一把雷电的战斧,代替雪山的众神之主塔吉尼娜发出雷霆万钧的狂舞。
“所有攀登过这座雪山的人里面,我们家族应该是遭受磨难最多的吧。”
圣诞老人扎西亲吻了一下脖子上佩戴的有着挣扎的三叶虫的黑色化石,“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攀登托木尔峰了,巴桑,我最好的兄弟,谢谢你陪我在这个时候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