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蓝妹妹官若存嗨森叙前缘
没多久,且孤独多吉接到蓝眼睛安德烈地通知,让他马上赶到塔吉尼娜大酒店总统套房。
这是且孤独多吉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走到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酒店装修得极具塔克民族风格,赤焰红色的地毯,鎏金黄的墙面,各种灯具也像是专门按照当地民族特色打造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确实和自己家的依玛小酒店风格类似,只是这里更多一些华丽,而依玛小酒店更多一些温馨。
当且孤独多吉赶到套房的门口,蓝眼睛安德烈已经在门口等他。且孤独多吉看到蓝眼睛安德烈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金色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他非常绅士的将且孤独多吉引进了房间,脸上写满了真诚,和前天夜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大相径庭。
“且孤独多吉先生您好,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蓝眼睛安德烈用一种极其好听的男中音对且孤独多吉说。
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且孤独多吉立刻感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忍不住的发毛,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发出了一丝尬笑,随后他跟着蓝眼睛安德烈走到套房客厅中央的沙发坐下。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穿着黄色运动外套的女人,且孤独多吉走进房间直到在沙发坐下,穿黄色外套的女人一直用克莱因蓝色的眼睛直盯住他,这双眼睛对且孤独多吉来说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昨夜的梦境重现。
且孤独多吉用疑惑中带有一丝惊喜的眼神回应着这双美丽的克莱因蓝色眼睛,嘴角和脸颊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官若存小姐,这位就是我们这次攀登托木尔峰的高山向导多吉先生。”蓝眼睛安德烈对蓝妹妹官若存说。
蓝妹妹官若存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多年不见,却又万分熟悉的男人。且孤独多吉还是那么的强壮,红黑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稍稍内陷却又大又亮的眼睛,最大的变化是且孤独多吉如今脸上多了那些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络腮胡。在蓝妹妹官若存的记忆中,且孤独多吉的父亲圣诞老人扎西就是这样一脸的胡子。且孤独多吉的络腮胡不是那种蓬乱的,而是一根根如刺破皮肤钻出来的短小针尖,长短一致,胡须与皮肤的交界棱角分明,再加上如野兽般的魁梧身材,这些让且孤独多吉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荷尔蒙的味道。
“多吉,我是官若存,你不记得了吗?”
因为有一些激动蓝妹妹官若存的语速显得很快。
“你怎么会在这里?”且孤独多吉说。
“说来话长,你毕业不是当兵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蓝妹妹官若存还清晰地记得,且孤独多吉当年当兵前两人晚上告别时的场景。那天晚上是个满月,明亮的月亮挂在头顶上像低悬的灯笼,它的明亮让星光反而暗淡了。蓝妹妹官若存和且孤独多吉两人走在学校的操场上,很长时间一句话都没有说。在高中的最后一年里,她们常常这样围着操场默默地走着,她感觉且孤独多吉总是心事重重,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总是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她感觉那时候的且孤独多吉应该是喜欢她的,但是他地沉默,又让她觉得是自作多情。
认识且孤独多吉是在初中的时候,一个小二流子扯住自己的头发,那时还是个瘦小猴子的且孤独多吉一脚踢开了那个欺负自己的小二流子。自己还没来得及感谢且孤独多吉,且孤独多吉就被随之赶来的父亲圣诞老人扎西狠揍了一顿。那个时候,蓝妹妹官若存就记住了圣诞老人扎西那一口大胡子,还有且孤独多吉在挨揍之前的放声大笑和挨揍后的鬼哭狼嚎。
后来,蓝妹妹官若存常常看着且孤独多吉在带着那些被老师称为废物、小二流子的孩子们在县城里和其他学校的废物、小二流子的孩子们打打杀杀。高中时,他们成为了同学,但是两个人都像约好似的焖得像葫芦。只有且孤独多吉带着战斗后流血的荣耀伤口返回大营的时候,他才会打破沉默,给蓝妹妹官若存兴高采烈地讲诉他英勇的战斗故事。每当这种时候,蓝妹妹官若存总是充满了崇拜感。荷尔蒙爆棚的男人间的战斗故事对从小一直生活在孤独中的蓝妹妹官若存来说,是暂时的解药和兴奋剂。
“高山侦察兵,前两年才退伍回来,回来后也没听说过你的消息啊!”且孤独多吉对蓝妹妹官若存说。服役的日子对且孤独多吉来说既是男人的骄傲过往,也是一段和自己孤独相处的惆怅惆怅岁月。长期在边境上的生活简单枯燥,除了那几个熟得已经发酵的战友外,根本见不到外人。有时他挺希望出现几个敌人,战斗一番,不是生死相搏的那种战斗,而是赤手空拳的战斗,就像高中那样,能自己胜利的活着看敌人狼狈逃跑时的背影,却知道敌人也不会死也能有个幸福未来的那种战斗。他有时也会为想念蓝妹妹官若存而伤感,但是直到一分钟以前他也会庆幸自己曾经的决定。五年的时光可以抚平很多东西,包括记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不会让一个女人苦苦等待的。有上面那个庆幸的念头是有一次且孤独多吉回塔克探亲,他在迪吧里亲眼看到了蓝妹妹官若存和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的爱情,那个时候,他不知道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的任何故事,只觉得他们在一起似乎很开心。
几年前蓝妹妹官若存因为兴奋剂被禁赛。那时正是蓝妹妹官若存和孔之先在一起最疯狂的时刻,蓝妹妹官若存觉得孔之先是自己孤独的最终答案和兴奋剂。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是第一个蓝妹妹官若存看上,又主动的男人。不得不说孔之先在成为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之前还是一个才华横溢、懂得女人心思的男人。蓝妹妹官若存将自己全部都交给了这个男人,哪怕是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让她用药品来获得精神的快感。毫无保留的付出,最终换来了蓝妹妹官若存事业和情感的惨痛失败。几年来,蓝妹妹官若存一直将自己缩到一个壳里,直到不久前被孔之先用最残忍的手段砸开了这个壳,让她以最孤独的状态用跌入深渊的心底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幸运的是,妈妈及时出现,给了她安慰。如今,且孤独多吉又让她冷却的感情多了几分温暖,这让蓝妹妹官若存脸上红扑扑的,她开心的对且孤独多吉说:
“晚上,我们找个地方聚聚,好好聊聊。”
“原来二位早就认识啊,那就不用再继续介绍了。多吉先生,这次攀登就拜托你了。”蓝眼睛安德烈用充满绅士腔调的话语对且孤独多吉说。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搭着紫色披肩,带着一顶大檐帽,有着披肩长发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巴桑叔叔。”且孤独多吉亲切地招呼。
“多吉你也在啊!”白牙巴桑笑眯眯地给且孤独多吉打招呼,露出了他那口洁白的假牙。蓝眼睛安德烈对白牙巴桑点了点头,对蓝妹妹官若存说:
“官若存,这位是多吉的叔叔巴桑,也是这次的领队。多吉和巴桑是老搭档了,你放心,像你这样优秀的的运动员,我们一定让你成功登上去。”
当蓝眼睛安德烈向蓝妹妹官若存介绍白牙巴桑的时候,且孤独多吉心里却打着鼓。想着前天晚上蓝眼睛安德烈初见自己的情景,且孤独多吉感觉自己好像在蓝眼睛安德烈面前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就像是在人群中裸奔的感觉。蓝眼睛安德烈是如此多变、狡猾、心思慎密,让人琢磨不透,且孤独多吉面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正进行着一场不公平地对决。
“我相信你,安德烈哥哥。”
蓝妹妹官若存喜欢听蓝眼睛安德烈这个哥哥说话中透露的温柔绅士之音。从来没体验过什么是亲人的蓝妹妹官若存眼中,血缘就是是一中充满温情地悸动,是她从小求而不得的东西,现如今也是她最珍惜的东西。蓝妹妹官若存到北国后,蓝眼睛安德烈对她一直百般照顾,在蓝妹妹官若存心里早已经把蓝眼睛安德烈当成好大哥了。蓝眼睛安德烈是完美的最佳饰演者,他会将自己演绎得比完美更完美。当一个人比完美更完美的时候总会引起一些人的警惕,但是蓝妹妹官若存不会,从小的孤独让她试图追寻完美,不是带点遗憾的完美,而是最像完美的完美。
蓝眼睛安德烈和蓝妹妹官若存在套房里向且孤独多吉、白牙巴桑介绍了这次攀登的准备情况。随后,四人一起在酒店的餐厅共进晚餐。四个人喝了一些酒,装出相谈甚欢的样子,让旁人看起他们好像多年不见的友人。饭后,蓝妹妹官若存请求且孤独多吉陪她去当年的高中走走。且孤独多吉先是有些惊愕,随即便答应了。
像多年前分别的前夜,天上再次挂着一轮低沉的满月,再次将星星压迫得黯淡无光。在塔克县第一高中的操场上,蓝妹妹官若存和且孤独多吉低着头并肩走着。蓝妹妹官若存将注意力努力地放在正在用脚踢着的一块小石头上,且孤独多吉依然将双手揣在裤兜里,一句话不说。父亲圣诞老人扎西对母亲爱的坚守从小就在且孤独多吉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这让他总是无法跨出男女情感中最关键的一步。父亲总把他和母亲的感情和女神塔吉尼娜联系在一起,更让且孤独多吉觉得爱情这个东西是需要特别地考虑,一旦轻率,便会万劫不复。因此,平时在兄弟面前豪迈奔放的且孤独多吉在女人面前总是显得羞涩。长此以往,且孤独多吉的羞涩再也不仅仅是一种心理反应,他会将两个人的关系,在该死的理性中从现在一直想到死,然后在中间寻找各种可能的阻碍,最后便会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两个人要在一起天长地久,真太他妈难了。”
“还记得我们当年高考前不久,晚上寝室熄灯后,翻墙出来见面的事吗?”蓝妹妹官若存低着头问且孤独多吉,且孤独多吉正在进行感情计算的头脑被打断了,就像从失重的太空回到了地球。
“当然记得,后来我们被老师抓住。我当时可无所谓,反正去当兵,你就不一样了,你想考体育大学,文化课还有些危险。第二天老师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你一个小时。后来我爸知道了,还揍了我一顿,说我耽误自己就好了,竟然还去去耽误女孩子的前途。”或许当年青春地冲动已经不再那么强烈的唤起灵魂地反思,且孤独多吉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那个时候真是美好啊,一晃就快十年过去了。那天晚上,我们可没有今天的话多。”
“不知怎么的,那个时候,我见你就紧张。”且孤独多吉笑笑说。
且孤独多吉回忆起那个像今天一样夜晚:月光足足的铺洒在操场上,学校除了寥寥几杆路灯,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操场上两个人就像两个蓝色的幽灵时不时的被路灯微弱的灯光染成橘色。
撇开初中时地懵懂,一上高中,且孤独多吉就开始注意到蓝妹妹官若存了。初中一过,蓝妹妹官若存就像盛开的花儿一样,慢慢娇艳起来,特别是她的胸部,已经开始如成人一般。蓝妹妹官若存开始带胸罩,只为不让自己的胸跑步时疼痛。然而,她的胸在运动服下,还是显得又高又挺。且孤独多吉身边的小二流子经常拿蓝妹妹官若存的胸开玩笑,这个时候,且孤独多吉便会脸红,甚至会咒骂自己,咒骂自己竟然会随着这些小二流子的话眼中会出现具体的图像。
蓝妹妹官若存那克莱因蓝色的眼睛在学校里面是唯一一双,她披肩的短发常常会扎一个高高的马尾,她修长的身体常常穿着火红的运动服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蓝妹妹官若存的腿很长,小腿上清晰的肌肉让她蹬地时有那种“突、突”声,跑起步来就像一匹飞奔的骏马,又像一只轻快的野鹿。高中前,且孤独多吉把蓝妹妹官若存当哥们,蓝妹妹官若存也喜欢跟他们这群坏孩子一起玩。那时候,且孤独多吉喜欢在蓝妹妹官若存面前讲那些和其它学校混混的战斗故事。且孤独多吉总把自己当成一个经天纬地的英雄,他有一个梦想就是要让塔克县的混混们都讲规矩、讲义气、讲仁义。他喜欢蓝妹妹官若存那双充满崇拜的克莱因蓝眼睛聚焦到自己身上。然而到了高中,蓝妹妹官若存的眼神开始从崇拜变得温柔了,变得含情脉脉了,变得暧昧诱惑了,这时,且孤独多吉便开始沉默了。他开始不准小二流子们幻想蓝妹妹官若存,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幻想。他计算着不远的将来:自己即将去当兵、蓝妹妹官若存会去到体育学院,两个人天各一方,自己怎么可以耽误人家的青春。耽误人家的青春便是不仁义,对女人不仁义更是罪上加罪。因此,虽然蓝妹妹官若存依然会约自己,自己也愿意和蓝妹妹官若存单独在一起,但是话却少了。话少的原因不是没话说,而是说了怕做不到,既然怕做不到,那就忍住不说,留下心来专门听蓝妹妹官若存说,蓝妹妹官若存做不到没关系,自己是不会怪她的。不过最后听蓝妹妹官若存说的希望也落了空,蓝妹妹官若存也不说,不说也没关系,自己反正也不会怪她的。
“明天,你能陪我回一趟家吗?我想去拿一些东西。”蓝妹妹官若存再一次打断了且孤独多吉的思绪。她抬起头,用温柔而又不允许被拒绝的口气问到,那双克莱因蓝色的眼睛有些深情地盯着正在回忆往事的且孤独多吉,
“当然,当然可以。”且孤独多吉一下没缓过神,说话有些磕磕巴巴。从下午见到蓝妹妹官若存起,且孤独多吉就一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或许正是这样一种胆怯,这段奇怪的初恋感觉且孤独多吉现在想起来都是甜蜜的。
蓝妹妹官若存也是如此,对这段似是而非的情感充满美好的回忆,但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蓝妹妹官若存觉得自己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回应自己情感的人,哪怕这个人把自己的情感挖空,让自己变得空虚无靠也愿意。蓝妹妹官若存迫切需要一段不计后果的情感来填满自己的孤独,从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到现在依然如此。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蓝妹妹官若存停住脚步,转头望着且孤独多吉。
“谁能看得上我呢?疫情一来,变成穷光蛋一个。你呢?”且孤独多吉也停下脚步望着蓝妹妹官若存。
“老天真是有趣,刚刚分手,又让我碰到你。”蓝妹妹官若存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了红晕,她两手背到身后,走到了且孤独多吉前面,像只小鸭子一摆一摆的。
“是啊。”且孤独多吉走在后面,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地嘟囔。
“你可是我的初恋。”蓝妹妹官若存转过身,抬起头,笑着对且孤独多吉说。
蓝妹妹官若存自从和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恋爱后,情感的表达能力有了显著提高,这也算蓝妹妹官若存在这段恋情里最大的收获。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对情感的表达是宣泄、是嘶吼,这种巨大的能量让蓝妹妹官若存至少在言辞上似乎不再那么封闭自己的内心。或者说蓝妹妹官若存有一中情感上顽强的生命力,她是如此的痛恨孤独。现在的她,不管失败多少次,都会选择一往无前。
“你也是。”且孤独多吉在心里默默地说。
且孤独多吉没有疯狂的一只耳孔之先这样的情感教父,当兵的五年的孤寂,回家后的变故让他一直没有时间或者没有动力去追寻情感。再或者说圣诞老人扎西算是且孤独多吉的情感教父,这样一来更是在且孤独多吉心里放了一座道德楷模般的大山。如此一来,直到现在,且孤独多吉此生唯一动过男女感情的人便只有蓝妹妹官若存。然而,自己前天还潜入蓝妹妹官若存的房间,还被蓝眼睛安德烈抓了现行,这样的自己让且孤独多吉没有勇气去肯定蓝妹妹官若存的暗示,他觉得自己不配。
在塔吉尼娜大酒店的套房里,蓝眼睛安德烈穿着一件红色的丝质睡袍,头发蓬乱,眼睛通红充满了血丝,鹰钩鼻挂在他苍白的脸上,就像一个暴躁的吸血僵尸。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灌了两大口伏特加,突然狠狠地将烟熄掉,拿起了电话,在拨号后,电话中每响一声都像有人在用刀子捅他的心脏。
“这么晚来电话,是好消息告诉我吗?我的朋友。”终于电话的那头传来了玉面屠夫彼得沙哑的声音。
“我女朋友还好吧?”蓝眼睛安德烈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尽量平静恭顺地问。
“你说麦琪?当然,昨天我还亲自陪她去听了一场音乐会,做做胎前教育嘛。你要相信我,我会爱你所爱,我的朋友。”玉面屠夫彼得的声音让蓝眼睛安德烈觉太阳穴紧绷。
蓝眼睛安德烈捏紧了拳头,将眼睛用力地闭上,然后深吸一口气之后,睁开眼睛缓缓地对着电话说:“我已经有计划了,蓝妹妹官若存不可能活着回来。等莎拉一死,你会得到你想要地一切,包括利卡湖那块地都会是你的。”
“那么恭喜你了。你如果成功回来,应该就能看到你刚出生的小女儿。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什么都帮你做好,毕竟生孩子是一件有风险的事。至于利卡湖,我答应会在那里给你留个最好的位置,你、麦琪和你的女儿都可以在那里过一辈子幸福的生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监狱过你的下半辈子。晚安,我的朋友。”
电话挂断,蓝眼睛安德烈瘫倒在沙发之上,酒精积蓄的力量在他失去控制力后一股脑地涌上脑袋,让他头疼欲裂。他恍惚看到沙发上和他并排坐着一个穿着金色西装的绅士,绅士闭着眼睛,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鹰钩鼻,纤细的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蓝眼睛安德烈忍者强烈的眩晕目视着这个绅士的脸,这时,绅士睁开了眼睛,里面一片殷红,血丝在翻滚。接着,绅士咧开嘴微笑,嘴里全是尖利的牙齿,像鲨鱼的嘴。
或许是高原和酒精一起造就了这个形象,从今天起,每到夜晚,这个金发绅士在蓝眼睛安德烈独处之时便会现身。他会在一个角落里坐着,默默地盯着蓝眼睛安德烈。没几天,蓝眼睛安德烈便习惯了,作为一个孤独者,恶魔的陪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