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无语了就没有标题）
三更天，朦胧的月如同黄铜色泽的珐琅盘，她偶然间从云层的间隙露出真容，向这个凡世投下了疑惑的一瞥，随后又蒙上了脸继续酣然沉睡。
闯过了防卫最森严的前厅，惊险的穿过狭长且不时有巡夜队经过的长廊，他终于来到最后一道屏障面前。
姑且信一次吧。
罗兰脱下了上衣，露出胸膛前的宫守刺青图案对准了门禁。
随着一声轻微的电子音，这道最严格的屏障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开了。
他重新穿上衣服，开始默默感谢本奇妈妈高超的缝合技术，这种高精密的门钥竟然能够通过这种已经被破坏过的缝合图案。
松香燃烧的气息，低声的颂赞萦绕在罗兰耳边。眼前的男人慢慢转过身来，“你来了，凯奇。”
这个名字一经挑明，罗兰瞬间出手，平时随身带着的黄色便签纸此时展现了它的作用，纸张漂浮着一字展开，罗兰的左手掌向地面摊开，右手作开扇状。
没有事先描写符文，那些暗红的线条凭空填满了纸面，随后如同绸缎一样裹住了眼前的人形。
“看来你这些年，也没有把家族的功课落下。”看着那张不似记忆变得衰老的脸，罗兰不禁有些物是人非的凄凉。
凭空撰写一千张【血切符】，能够在瞬间将一具大象分割成骰子大小的碎片，也是他一直以来隐藏的杀招，但是在此时，他将这些毕生所学倾囊而出。
【火遗】“呿。”
代表炎的咒力在纸张上侵蚀出一个个火洞，燃烧的纸张飘散成星火，火焰映照在罗兰的瞳孔表面，骤然的燃烧在他的眼里升起了琉璃火，无数火线贯穿了纸裹的外壳，如同无数长爪将便签纸从身上撕开剥离。
“叙旧就到此为止吧。”幕帘背后走出的是一个东方面孔的男孩，罗兰注意到了他袖口露出的色差和晒痕，至少，他并不是帕弥克斯的公民。
“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虎年。”
“他是天狗的人。”罗兰微微眯起眼睛，同时用余光瞄着叔叔的动作。
“很快就不是了。”虎年的笑容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这可能和他的生活环境有关，而不像这里的雾和雨，潮湿的让人沮丧，“我们是敌非友。”
啊，想起来，那两个绑架犯曾经提到过的名字。
“嗯，这么清楚，看来你已经被转变过了？”虎年凑近嗅了嗅男人身上的味道，“不太像，像是伪契约，鬿雀姐姐还是那么会找好骗又单纯的人。”
这个男孩是怎么回事，罗兰有些猝不及防的退后了几步。
“嘿嘿，是习惯啦，不好意思，相比较其他感官，还是嗅觉的灵感更加方便。”男孩嘴上说着抱歉，但却一副欠欠的坏笑。
“那么说我没事？”
“嗯，只要在一个月里不做什么小动作就没事，不过还是要小心哦，我在契约里看到了很多种关于人体扭曲的弦律，我猜你是不会喜欢这一部分的。”
虎年有些装模作样的摸了摸鼻子，“一不小心就全都说出来了呢，万一鬿雀姐姐有什么布置就惨了。
“你干什么。”
男孩抓住罗兰的手腕，强迫他翻转了过来，他对虎年猝然间的动作有些震怒。
怎么回事，他的力气简直不像人，完全动不了，手腕像是被一千根钢筋卷住了。
“不如，就让我给你烙上真正的契约吧。”男孩的低语像是恶魔一般，让罗兰不寒而栗。
怎么办，他能反抗吗，他要给他强加什么契约，他将失去灵魂吗，变成形骸那样的怪物。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低笑。
【你找死啊，我刚刚才睡着，就感觉我的印记被攻击了，我还以为……】脑海里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此时却让罗兰感到无比安心。
“鬿雀姐姐真是的，这么轻易就把分念给别人。”虎年嘴上说着抱歉，可语气却满满的是轻飘飘的戏虐。
罗兰揉着自己差点折断的手腕，嘟囔着这几个人都是什么毛病。
【欸，老家伙，你没有什么要和虎年讲的吗】
“雀明姐姐？雀明姐姐也在吗？”虎年的眼睛叮一声亮了起来，通过罗兰的眼睛，红眸少女好像看见了一只长着黑色条纹的黄色哈士奇。
【废话，这种情况难道我走的开吗？】
“雀明姐姐现在到底怎么样，真的被剥夺位格了吗？”虎年的口吻很罕见的听出焦急。
【位格被剥夺？哪有那么严重啦，又不是死骨无存了，只是神格被剥夺了，换句话说，你雀明姐现在是个看起来和用起来都和普通人一样的神明。】
讯息中断了一下，另一边有嘈杂的声音。【噗呲，滋滋滋滋……什么叫用起来，我又不是物品……差不多啦，叫你东西还算好的了，你连……都算不上，普通人还能生活自理，你离了我还能成吗。】
“真是的，鬿雀姐姐还是那么喜欢和雀明姐姐吵架。”
“现在，霸王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父亲到底怎么了，其他兄弟呢？”罗兰此时只关心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久没插上话的柯里昂此时默默的点起了一根烟，放在了一旁的桌沿。
“兄长，确实是死了，这件事情和fcigta有关，你的父亲是被他们秘密处决的。”
“我的父亲可是关主，他们怎么敢。”
柯里昂冷冷的看着男人，“还是那么天真，或者说，你离开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导致现在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以为关主就是帕弥克斯的最高阶级。”
“你知道在帕弥克斯罪民和公民的区别吗。”
“根据原本所犯的罪行程度，在进入帕弥克斯后进行不同程度的改造，表现优良者可获得帕弥克斯的公民证。”即使离开这么多年，罗兰还能将帕弥克斯的法律倒背如流。
“不错，但你要知道，流放帕弥克斯的人，在原本的国家也是有阶级的，虽然他们原本国家的法律要求他们的家族与罪人切割关系，但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呢，帕弥克斯能够发展到如今，可不仅仅是几个手工产品就能达到的。”
柯里昂知道自己的侄子虽然有时候会钻牛尖，但并不是个愚笨的人，这种程度，就已经能够点明。
“更不要说，帕弥克斯远离他们国家的法律，流放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机遇，没有这些人在背后支持，关主就如同自断了双臂，经济，政治，律法，他们是推动机器运行的第一动力。”
“帕弥克斯终究是一片流放地，被强制分裂成各个关卡，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不得不附属于其他力量，天狗是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黄金时代自由社区（fcit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