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凰鸟喜帕(6)
用过早饭鄢烟从燕居出来,路上接了电话。
“阿尧。”
“你有空吗?一会过来一趟。”
那头好像在抽烟,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司少,人家先走了,记得找我哦。”她听见电话那头,女人娇媚的说。
“方便吗?”她问。
那头低笑:“听见了?”
“嗯。”
“听见什么了?”他明知顾问。
“听见你红颜知己在示威。”女人的小心思她懂,那女人不过是想刷点存在感罢了。
“看不惯?”
“没有,注意身体。”
“少管我。”那头咬牙切齿,挂了电话。
鄢烟在这头笑了,明眸皓齿,笑声婉转动人。
早起的那点阴云,就这样散了。
酒店内,男人捏灭烟头,低头不语,仔细看就发现他嘴角也是泛着笑意的。
“何陆。”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给昨晚那个递几个代言,告诉她以后不用再来了。”
意思是她“失宠”了,一句话下了“死刑”。
业内传言司少爷冷心冷情,从来不碰爱情。
“是。”何陆恭敬的问:“老板,还有别的吩咐吗?”
男人沉思了一会,被酒精浸润过的嗓音犹为的低沉:“fr的安保再多派些人。”他顿了顿:“记住,别让她发现。”
可事实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
这头挂了电话,男人起身去洗澡。
湿热的水蒸汽熏得整个房间朦朦胧胧,仿若仙镜。
他披着酒店的浴衣去开门:“进来吧。”说完也没看,转身往里走。
鄢烟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昨晚又是醉生梦死:“有什么事快说,我就不进去了。”
闻言司夜尧回头,擦头发的手停住:“怎样,你还嫌弃上了?”
鄢烟靠在门旁:“不敢,你也算我半个老板,我怎么敢嫌弃你。”
“那你不进来?”
“在这说吧,我可不想成为你风花雪月事迹本上的又一个谈资。”
“我没听错吧,你还在意这个?”他笑。
“那倒不是,我怕上新闻。”鄢烟一脸笑意。
“扯淡。”司夜尧笑骂:“外面冷,进来。”
玩笑也开过了,鄢烟关上门走了进来。
坐下后,她熟练的为自己倒了杯咖啡:“找我来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他故作语气不善。
“也行,没事找我得付钱。”
“财迷啊你,没有。”
“那没办法,公事公办吧,有事打我助理电话。”她正经道。
两人说得开心。
“不闹了,找我什么事?”
“给你送生意。”司夜尧换了身衣服,瞧着倒是正人君子的样。
鄢烟来了兴趣,毕竟不是麻烦事,他也不会找她:“具体说说。”
司夜尧早前有个红颜知己,叫陆听,为人精明能干,做事也不拖泥带水,拿得起放得下,他倒是很欣赏她,但后来陆听明白他只不过是想玩玩,就和他提了分手,他也同意,两人和平分开,彼此也做了朋友。
但几日前,陆听给他打电话,讲了一件怪事,想让他帮忙。
“你是说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嗯,听起来匪夷所思,我觉得这事适合你,就给你接了。”
“我倒是很感兴趣,但我手里的一个还没正式解决,恐怕这个得再等等。”
“那倒没事,她说她多久都能等,只要能解决就行。”
“那好办了,我回去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你自己不就是老板?”
“那不是还有合伙人吗?也不能咱们两个就决定了。”
“你是说傅景宣?我可是听说你们最近总在一起。怎么?这是要复合?”他调侃着,语气不明。
“没有的事,就是合作伙伴。”
“那——”
他还没说出什么,话就被打断:“阿尧,你知道的,都过去了。”
司夜尧没再说什么,只是提醒她:“你心里有数就好。”
鄢烟已经不客气的拿起桌上摆放的叉子,吃起了酒店提供的精致小蛋糕。
“对了,我给你邮递了一个快递,你记得签收一下。”她嘴堵的满满的,口齿不清的说道。
那原本是酒店给他安排的早餐,昨夜宿醉,今早他胃隐隐作痛,于是便叫了点吃的。
这会倒是让这只嘴馋的小猫先吃了去,算了,随她吧。
“邮的什么。”他倒了杯红茶推了过去;“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鄢烟拿起小巧的珐琅杯:“早上吃的素食,太少了,没吃饱,但又不能说。”
司夜尧听得皱眉:“怎么回事?”
“别提了,还不是我哥和晁予哥又吵架了,我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
眼看着吃完了一块蛋糕,她肚子总算被填满了,心满意足的说:“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
“什么话?”司夜尧看着她。
她故作高深:“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会让人真的烦躁。”
“哦?哪两件?”
“吃不饱,睡不好。”
说完她自己不由得笑了,他看着她闹,也跟着笑。
不是的,这世上还有一件事也能让他烦躁,牵动着他的神经,支配着他的躯体,使他变得不再是他自己。
他把她送到楼下:“你刚刚还没告诉我,邮的什么?”
“酒。我试过了,味道还不错,买了几瓶给你。”鄢烟打着火。
“还挺想着我,算你有点良心。”
“那是。”她刚要开走,又停了下来:“啊,还有,酒有都是,但你得少喝点了,别见了酒就不要命。”
“啰嗦,赶紧走。”他笑骂。
真是的,这丫头越长大越啰嗦,还没嫁人就先学会了督促人。
但她担心人时的模样,生气时的一顰一蹙,都生动不已,让他日夜难忘。
转眼又过一月,明媚的光都泛着凉意,照着也感觉不到温暖。
鄢烟这几天和傅景宣提了陆听的事,他也同意,但说如果去古溪镇,他得跟着一起,还不准她私自行动。
鄢烟一想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答应了他。
但没想到因此,傅景宣又几天不见人影。
鄢烟也没多想,她自己在处理修复喜帕的后续。
喜帕整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她打电话给童颜,约着哪天她有空,给她送回去。
恰巧童颜说自己有件事正要找鄢烟说,两人不谋而和,约了周末见面。
鄢烟挂了电话,若有所思。
她有预感,童颜所说的事,一定与那名叫“邵从安”的男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