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的开始
街角,年轻的男人探出头来,望着工作室的方向,看了很久。
“老板,再没人来了。”
这会儿周陵一个头两个大,就在他老板的眼皮底下,好几个男人进了工作室。这工作室还不是别人的,未来老板娘的。
而且老板还注了资。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说出来,只敢在心里想,说出来不仅奖金,工作都会没有。
傅景宣转动手上的戒指,没说话,车里气息沉重,压得周陵喘不上气。
“你想说什么?”半晌,傅景宣沉沉的问。
周陵话语委婉:“鄢小姐的朋友真的很多,还都是大人物,洛城南家,云城萧家,还有那位西城的人物,不仅如此,出手还很阔绰……”
“司夜尧没来?”
他家老板的关注点就是不一样。
“未曾看见,但听说……投了不少钱。”
“他倒是好手段。”
男人关上车窗,不显神色:“去燕居”
燕居里,两个男人对坐在棋盘旁,正在对弈。
棋面焦灼,谁也没动。
男人手持黑子,落在棋盘上:“听说阿遥开了工作室?”
沈卿尘双眉紧促,犹豫片刻,白棋落子:“别阿遥阿遥的叫,跟你没那么熟。”
姜晏低笑,神色淡定,好像胜券在握:“尘尘,不能因为我赢了你几盘棋,就和我绝交吧。”
沈卿尘盯着棋盘,目不转睛:“谁像你那么幼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还专门打好人家孩子的主意。”
姜晏落下最后一子,拿起茶杯:“那你是好人家的孩子?”
沈卿尘心里失落,自己又输了一盘,想骂他:“你闭嘴,哪都有你,我不是好人,你更不是。”
姜晏放下杯子,眼神轻窕:“正好,都不是好人才能负负得正。”
沈卿尘怼他:“没准你还不是人,是山里的狐狸成了精,到处祸害人。”
姜晏肆意大笑,没说话。
暮得,一个身着灰色大褂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馆主,傅先生来了。”
“知道了,你先去招呼着。“姜晏道。
“他怎么来了?”
“一会出去不就知道了。”他目光落在棋局上。
“那你还不赶紧出去,等什么呢?”
“急什么,再下一盘也来得及。”
“你这人,万一他来有正事呢。”
“来我这的当然都是有正事的,倒是你,这么替他着急,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以前不是还势同水火吗?”
懒得理你,我不玩了。“沈卿尘将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靠在背后,懒懒的看他。
姜晏好笑,倒是忍住了没真笑出来,不然有他受的。
“傅老板怎么得空跑我这来了。”姜晏拨开面前的木帘,悠然问道。
“闲事,沈卿尘在你这吧。”
“找他去沈园,来我这做什么。”
“我刚从工作室出来,没来得及去,不过我想他应该是在你这。”
姜晏噙着笑:“那你感觉错了,他不在。”
“谁不在啊,你们在说谁?”沈卿尘大声问,举动刻意的明显。
反观姜晏,并没有自己谎言被拆穿的窘迫,反倒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玩得正好的沈大少爷。
“嗯,你找的人来了。”姜晏落座,抬手道;“青枫,沏茶。”
沈卿尘坐在了左边;“傅先生坐啊。”
傅景宣坐在一旁:“不用了,我就是来问你些事情。”
沈卿尘抬头看他:“什么事逼的你这么着急,和遥遥有关?”
“嗯,我想让姜馆主帮遥遥做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闻言,沈卿尘叹气:“你的想法我不是没有想过,但遥遥不同意,我也不太赞成。她那是心病,主要的源头还是你和她那个已故的师兄。就算是我,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我来劝她,你只管同意即可。”他说得认真。
“你……”
“等等,你们俩是不是忘了件事?”
沈卿尘侧头睨他,姜晏顿时寒毛竖起。
“不是,事关我的生意,我发表一下意见还不行吗?而且…”他看向傅景宣:“傅老板也是拿过学位,得过奖项的正经心理学博士,由你来岂不是更好?”
“她……不会愿意让我来的,我是她的心魔,我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说这话时眉目蹙起,脸上像落满了皑皑白雪,千年不化。
“那你怎么肯定她会被你劝服,同意治疗。”沈卿尘问他。
“总会有办法,我来也只是想让你同意,不会拦我。”
“无所谓,只要你不伤她,我倒是不会拦着你。”
“那姜馆长你呢?”
“尘尘都没意见,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说着摆了摆手:“不过我要提醒你,劝归劝,但阿遥不是一般人,你别追得太紧,得不偿失。”姜晏侧目看着沈卿尘。
沈卿尘嫌弃道:“肉不肉麻,那是我妹子,你别叫的那么亲。”
那还不都一样,姜晏心想。
傅景宣辞别。
“老板,我们现在……”
“这个时间,工作室的那些‘闲杂人等’应该都走了吧?”
周陵忍住没笑,心里吐糟自家老板嘴毒得不行,面上不显,恭敬道:“是。”
“回工作室。”
“你是说周家?”鄢烟从电脑前抬起头问道。
“对,昨天联系到我,说了这件事。”
“怎么会找我们?”鄢烟困惑。
傅景宣被这声“我们”取悦到了,语气顿时变得格外温柔:“周老爷和我有过一些生意往来,这次是他二儿子,他听说了工作室的事,便联系到了我。”
“那你怎么看?”鄢烟示意他坐下来聊。
“周家和童家此次结亲,不仅是两家家长的意思,作为当事人的周青衡和童颜也是互有好感的。这次的事对于童家小姐的打击很大,他们也很迫切的寻求帮助,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试。”
“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傅景宣拍了拍她的手:“我对你有信心,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鄢烟低着头,睫毛扇动,忽而叹了口气:“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我只是第一次以个人名义接这种工作,实在是不习惯。”
“怕砸了招牌?”傅景宣笑着。
她扶额:“我自己倒是不碍事,倒是你……”
“我也不怕啊,左右都是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若我的招牌能为你所用,那便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