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算计丁顼
阎雯,身为金焰洞八位长老中,却是地位最低,又无实权。虽然修为算不上最弱,但是在修为其之上的,亦是不在少数。
且阎雯站队保守派,保守派则是以三长老为首,而三长老……却是主管门人升迁谪贬,权利……也是不大。
此番冲突,金焰洞协商许久,终是将阎雯推上前来,怕是他们觉得,即便阎雯死在了孤枭山,怕是也太无所谓……
所以,此时的阎雯,却是不太想过多掺和此事,生怕强行保下丁顼,会惹出更多的祸端。
但是介于李奉在旁,若是无动于衷,怕是会落下口实,反倒惹出麻烦。
暗暗思忖一番,阎雯倒也是试探着问道:“敢问诸位,为何说是我这后辈是你们丢的东西?”
阎雯方才问出,回答阎雯的,却是那只赤犬,“老夫不会闻错,我道门丢失的那株皇煌离宫草,却是被这小子吃了。”
“那日,来我万灵道门盗药之人,也正是此人!”
说罢,那赤犬竟是翘起那细长的尾巴,朝后示意,那些万灵道门弟子身后,便走出了一名修士,肤白面净,颇为俊俏,身边还跟着一只白色的灵犬。
“李瑞星,可是此人?”
那赤犬用尾巴尖一指丁顼,李瑞星看了两眼,也是笃定的点了点头。
赤犬见李瑞星点头,舌头又是紧了一分,看着丁顼额上青筋鼓起,口中流涎,也是哑着声音问道:“你们,可再有疑问?”
那赤犬声音沙哑,嘴角流涎,口中恶臭,那条紫黑色的舌头还满是肉疣,看着十分恶心,虽然那赤犬不过一只小牛犊般大小,但是在场之人,皆是被这赤犬的实力震慑,为之胆寒,所以这赤犬说出此番话来,阎雯也是皱起眉头,她身后一众金焰洞弟子,竟也是无一人敢反驳。
解皓前走几步,凑到了那赤犬身边,蹲下身子,却是问道:“能确定么?”
而那赤犬发出了“沙沙沙”的笑声,“当然,你是信不过老夫的嗅觉?”
只是当那赤犬鼻尖又耸了耸,额上六目却是微眯了起来,正前双眼也是转了几转,似是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而那条缠绕着丁顼脖颈的长舌,也是被它收了回去。
随着那赤犬咂了咂嘴,似是咀嚼着什么,解皓也是疑惑问道:“怎么了?”
赤犬略微思忖,却是一低头,便咬下了丁顼一根指头!
即便丁顼昏迷,这断指之痛,还是让他轻声的呻吟了一声。
“你这是做什么!”
阎雯跨出一步,厉声问道。
而那赤犬八目,皆是冷眼看了阎雯一眼,只一句话,便让阎雯退了回去。
“给这小子一个,活下去机会!”
“这小子,竟是麒麟焦血,不但如此,他还服下了十三叶参……”
“十三叶参?”解皓也是不解,“麒麟焦血,本是阳火之身,十三叶参本也是纯阳,若再服下这皇煌离宫草,怕是……”
“怕是便会如今日,阴阳不调,两仪倒乱,阳气逆冲,金丹破碎!”阎雯听闻,也是沉声接道:“难怪,没成想竟是皇煌离宫草……”
而当阎雯说到此处,李奉咬牙站起,“定是有人,算计了丁顼师弟!”
修士修行,多历经磨难,这孤枭山中,更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或许为了一粒丹药,或许为了一株灵草,阴谋阳谋皆是用尽,老一辈皆是如溜手的河鱼。
如丁顼这般,只是略加思索,便能识破伎俩。
解皓也是冷下了脸,沉吟一番。
足足半炷香时间,万灵道门的门人和一众金焰洞弟子,皆是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直到那赤犬哑着嗓子问道:“这人,是带回去放血,还是就这般算了?”
解皓,确实十分讨厌被人算计。
当解皓知道这丁顼乃是麒麟焦血,心中便知此番定是被人算计。
看着地上的丁顼,解皓却是一直摇头,不停苦笑,足足半晌,也是开口回了那赤犬的问话。
“这些金焰洞的人,在这孤枭山中,除过李奉,便是丁顼这小子名头最响……”
“天天喊着降魔卫道,除恶务尽,倒是杀了不少我一心宗弟子……”
“本该……本该让这丁顼葬在兽口,可惜!可惜呀!”
解皓看着地上重伤的丁顼,确实冷笑一声,“可惜……我更不喜欢……被人戏弄……”
说罢,解皓苦笑一声:“真是好笑,一个,一个至阳小灵体的人,怎会……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我抵天峰的灵兽?”
“一个,一个横冲直撞的莽夫,怎会,怎会逃过介虚的看守?”
“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
解皓哈哈大笑着,笑着,便转了身,招了招手,灵兽散尽,灵禽飞走,那赤犬轻吠一声,也是跟上了解皓。
解皓走出不远,却也是高喊一声:“记得赔我一株皇煌离宫草!若是没有,十命来补!”
“就这么算了?”
待解皓走远,那赤犬也是低声问着解皓。
“能无声无息进我万仞峰,又能那般自如的潜入我药园……”
“嘿,那可是……我们的熟人……”
那赤犬听闻,脚步顿了一下,但也转瞬想通,“原来是他……”
解皓点了点头,“只是此次竟是把我们卷入了这种纷争,只是不知道……”
“他是驱虎吞狼,还是想我们鹬蚌相争……”
“我也不知道,在他心中,我等究竟是凶虎,还是鹬蚌……”
“我只是不想再被当做……一颗棋子,哪怕,崩了这盘棋局!”
说到此处,解皓长叹一声,“凶虎鹬蚌都暂且不论,那金焰洞这些年来,已与一心宗的关系千丝万缕,魏珏更是与之有了姻亲……”
“若是太过纠缠,只怕我们会被这旋涡……越卷越深……”
话音落下,解皓看着赤犬,叹了口气,“回山去吧……”
“师傅,丁顼师兄,怎么样?”
郝彩芯看着床上躺着的丁顼,心中颇为难过自责。
“金丹破碎,境界跌落……”
“如今你丁顼师兄,修为不到虚丹中期……”
阎雯收回手中灵气,却是摇头叹息,“而且……他还伤了元神,如今纯阳灵气盘踞经脉,除非……”
“除非什么?”
李奉听闻,沉声追问。
“除非,有纯阴体质女子,与他双修,或是有纯阴丹药,予他服下……”阎雯轻声叹息,“这两个方法,都可救他的性命……”
“只是若不尽快医治,怕是丹田坍缩,修为散尽……”
“瀞……瀞神丹……”
众人沉默,皆是不语之时,郝彩芯却是悄声说道,“瀞神丹……瀞神丹聚魂敛神,可以修复大道,还可以重铸道心!”
郝彩芯的一句话,却是让众人眼前一亮,阎雯和李奉更是各自思忖,想着这瀞神丹,到底是何物。
“此物……我听过……”李奉捏着下巴,却是左思右想,突然,他一拍手,极为笃定的说道:“是了!这不是涅槃道门门主丘万嗔正在炼制的丹药么!”
“算来这时间,怕是已经炼成……”
“那日,我们在血池道门,听得那丘万嗔说要借血池道门的地方,炼制那瀞神丹,这几日,怕是要炼制好了……”
想到这里,李奉眼前便是一亮,“得亏有郝师妹……”
“事不宜迟,现在,便去那血池道门,讨要这瀞神丹!”
阎雯不放心李奉,也是带了一众金焰洞弟子,随着李奉离开。
本来阎雯想要留郝彩芯在这观中,但是郝彩芯此次却非常执拗,非要同阎雯前去。
大抵是因为曾经道出了丁顼的秘密,心存愧疚,百般恳求之下,阎雯终是带上了郝彩芯。
“师兄,他们走了?”
一名金焰洞弟子,站在道观门口,目送了那一群前往血池道门的师兄弟远去,眼见那些御剑而去的身影消失远去,他身后便传来一人的声音。
那金焰洞弟子转身看去,却是笑着点了点头,“师弟是没来得及与他们送行么?”
在看到身后之人点头之时,那名金焰洞弟子也是颇为感慨,“八长老与李师兄,皆是为了丁师兄前去,我们也不能大意,定要在他们不在之时,护好丁师兄的周全!”
“我说的对吧,秦亥师弟。”
眼见着面前笑呵呵的金焰洞弟子,“秦亥”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只是此时,若是郝彩芯看到这秦亥,竟是还在这观中,怕是万万再不会随她师傅去那血池道门。
这“秦亥”,正主已然尸身凉透,而托身于秦亥的白豫,却是杀意沸腾。
郝彩芯却是有些天真,她低估了白豫对丁顼的杀心!
走出道观的白豫,转瞬便已经折返,几日下来,万灵道门终于是寻到了金焰洞所在的道观。
而当万灵道门的门人找上门来,阵势之大,却是让白豫都心中暗惊。
虽说白豫一路逃窜,一路留下踪迹,终于是借着与自己豢养血鸦之间的联系,到了这荒废的道观中,几番布置,终于是在丁顼走火入魔之际,这万灵道门的门人终于也是赶到了。
“不成想,那只赤犬竟也是跟着来了这里,吓的我一直不敢露面……”
那只赤犬,白豫颇为熟悉,每次偷摸到抵天峰,便是这赤犬最先发现白豫,它嗅觉超凡,无论多细微的差异,它都能立马察觉,也正是这样,每每它都逼的白豫东躲西藏,颇为狼狈。
所以今日再见那只赤犬,白豫便缩在一间厢房中,不敢冒头。
除过那只赤犬,流铃仙子阎雯,那元婴期的修士,白豫也是不敢靠的太近,生怕露出马脚,被一击秒杀。
此时眼见他们全部离开,白豫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而看着丁顼房间门口的两名金焰洞弟子,白豫也是开始谋划,如何才能趁此良机,杀了丁顼。
阎雯到底是元婴修士,虽然不知道她修行了多少年头,但是却是珍藏了许多稀罕玩意儿。
那瓶瓶罐罐被阎雯从那艮山戒中掏出,尽数给丁顼服下,不到一炷香时间,丁顼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待到阎雯、李奉一行人离开去血池道门,才将将半个时辰,丁顼竟是悠悠转醒。
房中几人欢呼雀跃,纷纷对丁顼嘘寒问暖,那声音颇为嘈杂,让躲在不远处的白豫都颇嫌聒噪。
而门口那两名看门的弟子,虽然没进屋内,但是却也趴在门上,透过隔扇不停的向里面张望。
白豫心下倒是有些羡慕这丁顼,竟是有些师兄弟师姐妹这般喜欢他。
“只可惜……”
“森罗殿前,不赊账;众生有债,皆需偿……”
天色渐沉,转眼便到了亥时。
丁顼门前二人甚是谨慎,直到此时,都未曾有一丝松懈。
白豫也和他们打过招呼,到了屋中,屋内也是有五人,皆为虚丹修为,除过三人初期,另外两人也是达到了中期和末期的境界。
除过丁顼,他们口中的张师兄和孙师姐也在屋中,昏昏沉沉的睡着。
而丁顼,左手无名指处裹着纱布,那被赤犬啃掉的手指外,身上倒也没有其他多的外伤,但是丁顼修为跌落,脸色倒是异常红润。房间中相较外面也是显得格外燥热,但是周围几名修士却不怎么介意,依旧有说有笑,而丁顼似乎精神好了很多,虽然卧床,但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唔……全然没有下手的机会……”
“丁顼已醒,虽然修为跌落虚丹,但那也只是丹田气海受损,他的肉身和境界,倒是保留着金丹水准……”
“正面强袭,定是不太现实……”
“头疼……”
白豫告了辞,便从丁顼的房间中出来,还未想好如何是好,竟是有两名弟子,背着两个匣子,御剑而来!
看着那两名弟子,竟是虚丹末期的修为,他们神色匆匆,脸色惨白,手指发颤,似乎极为不适。
而他们身上的匣子,竟是有一人之高!
若不是那两个匣子四方四正,说是两口棺材都不足为过!
且那两个匣子竟是阴气森森,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白豫只是一闻,便知道那匣子中是什么。
“切,这金焰洞,自诩名门正派,居然还搞炼尸封魂这一套,当真虚伪至极!”
白豫看着那两名弟子背着匣子进了丁顼的房间,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了些许的寒意。
不,不单是寒意,仿佛是一种恶寒,那匣子中,那隐隐约约,极其细微的“呜呜”,更是让那种恶寒,变成了没有一丝生者气息的不祥。
白豫咽了口口水,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脸,努力驱散着心中不祥的感觉,“那……那或许……唔,就是普通的尸傀吧……”
只是无论怎么说服自己,白豫都会感觉得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眼瞧着那两个匣子在自己视野中消失,白豫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那……那匣子中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生气,没有灵气……”
“只是为何,我看着那两个匣子,总会感觉心神在被拉扯……”
“唔,奇也怪哉……”
白豫轻轻擦拭了下额上汗珠,虽然心中惊异,却也只是将那匣子中的东西认为是一件灵器,或者是圣器,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对白豫来说,如何杀了丁顼,才是最让白豫头疼的。
“虽然有血鸦跟着他们去了血池道门,但若是他们夺丹顺利,怕是很快就要回来……”
“我得,更加周密的计划一番……”
整整一夜,白豫都未曾合眼。
天色将明,白豫也是暗暗舒了一口气,阎雯等人,却是没有回来这道观之中。
“看来血池道门之行,也并非是一帆风顺……”
白豫坐在厨房中,端着一碗水,慢慢饮下。
“啧,这山中之水,依旧这般甘甜,饮下……喉间冰凉,朗若清茶……”
白豫叹了一声,也是将那碗中之水一饮而尽。
“秦亥师弟,你倒是豁达,一碗山泉水而已,竟是被你赞成这般。”
就在白豫笑盈盈的称赞过后,却是引的身旁的金焰洞弟子哈哈而笑。
白豫看着那弟子,将酒菜装入盘中,也是笑着问道:“师兄,这饭菜确实丰盛……”
那金焰洞弟子听闻,也是略有得意,“当然,这可是昨日我寻了一整日,才寻到的野味儿……”
说到此处,那名金焰洞弟子神色有些暗淡,“丁师兄……他从金丹境界跌至虚丹,已然不能再行辟谷,得靠这些吃食……”
“那百食丹虽然果腹,但是却味道极差,我才寻的这些野味,希望丁师兄吃的开心些……”
白豫看那金焰洞的弟子竟是如此上心,也是一阵夸赞,甚至还帮着他,准备了其他师兄的饭菜。
白豫帮着那金焰洞弟子忙活了一阵子,终于是备齐了诸多师兄弟的饭菜,那金焰洞弟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白豫也是各种感谢。
“秦亥师弟,今日多亏了你,待我送完这些餐食,便与你喝上几杯以表谢意,我前几日去了那集市,在集市中寻了一坛佳酿,正好与你共饮。”
说罢,他也不等白豫回应,便是拍了拍白豫的肩膀,乐呵呵的端着饭菜出去了。
白豫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心中却是暗自欢喜,那餐食中的药物,却是十分的进补!
那在白豫指尖被搓捏的一些粉末,倒不是什么毒药,但却是毒药中的一部分。
“他们餐食,每每都会灵器探查,以防下毒……这投毒之事,却是得更加小心谨慎……”
今日,卯时,有朝霞,红霞伏山,横贯朝阳,如昴日泣晨,司阴愁雨。
当霞光落在院中,白豫再次将碗中盛满的水,一饮而尽。
“水之甘,予我若甜汤,若润喉清茶,而予你们,若蛇涎,若孟婆苦汤!”
心下暗暗长叹,白豫也是挥动着手中斧头,一下下的劈砍着身边那许多的木柴。
那霞光也是散漫了这破败的道观,却是有些不祥。
正午时分,依旧是白豫忙前忙后的在张罗。
“秦亥师弟,真是有劳你了。”
早上送饭的金焰洞弟子,也是不停的擦拭着额上的汗珠,“早上丁师兄的精神好了很多,甚至他都能在院中练剑了。”
说话间,那金焰洞弟子眼中都似乎在发光,“看来丁师兄的伤势,很快就会痊愈。”
白豫也是哈哈笑着,应和了一番,却也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待到那金焰洞弟子再次端着餐食酒水出去,白豫伸出手指,蘸了点锅底的汤渍。
“啧,这午膳的药,也是这般有滋有味啊……”
而白豫看着在转弯处消失的那名金焰洞弟子,也是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而至晚饭时分,那名金焰洞弟子则是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八长老和李师兄何时能回来,丁师兄中午小憩了片刻,醒来却是格外的暴躁,不但将房中所有的师兄弟怒斥出去,更是砸坏了许多东西……”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白豫,“秦亥师弟,丁师兄晚上要去这观中正殿做晚课,借以修性,晚上多备些素食送去……”
说罢,那金焰洞弟子长叹一声,不停摇头。
而白豫,虽然面上也是一副忧愁模样,但是心中却甚是高兴,“早膳中的药,能补气血,午膳中的药,能安心神……”
“晚上这副药,能稳灵气,可惜,三味药,皆有其补,却是三药成毒,齐齐吃下,便会气血将枯,心脉不通,神魂不稳,灵气溢散……”
“那丁顼……只怕,活不过今晚了!”
“嘿嘿嘿嘿,丁顼,丁顼啊,死吧,快点死吧!!”
白豫虽是在心中暗暗盘算,但是却是越想越兴奋,诡异的笑容甚至已经爬上了白豫的嘴角,如不是白豫猛然一个惊醒,只怕会被同在在厨房中的金焰洞弟子瞧去。
晚上吃饭过后,丁顼的精神状态却是差了许多,而周围的一众血池道门弟子,竟是有许多人开始打哈欠,精神也是十分的萎靡。
白豫依旧坐在厨房中,看着外面已经飘落的雨水,手也不自觉的摸进了灶膛之中,随着灶膛中的膛灰分开,炉渣滚落,木炭掀起,白豫的手中,已经是握住了那把酹月刀!
横刀出鞘,白豫也是从道袍上割下了一块下摆,轻轻的将这酹月刀,擦拭了起来。
待刀被擦的明亮,白豫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子,用嘴咬去瓶塞,便是将那瓶中的液体,均匀的涂在了刀刃上。
看着闪烁着荧荧蓝光的刀刃,白豫也是尝了尝瓶中的毒药。
“唔……这味道,却是糟糕……”
随着雨越来越大,厨房外也传来了阵阵的诵读声,白豫“噌”的一声,将刀入了鞘,看着那雨幕,也是出了神。
“啊……是了,下雨了,无间峰也是这般下雨,常言道……下雨杀人夜,雨过……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