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谋害丁顼
郝彩芯和阎雯,带着一众金焰洞弟子在半山腰的一处荒废道观暂住了下来。
不过半日时间,李奉和丁顼也找了过来,并且带来了金焰洞的消息。
“阎长老,家师传话,让你我在此等候,金焰洞将会派人与血池道门斡旋。”
李奉说话颇为冷漠,完全没有因为阎雯是金焰洞长老的身份而有所顾忌,更没有因为阎雯乃是元婴修士而对其客气。
阎雯面对李奉的无礼,并未太放在心上,而李奉和丁顼,也是各自去在那荒废的道观中寻了住所。
“师父,李奉师兄和丁顼师兄已经住下了么?”
郝彩芯将在山中采的野花放进了阎雯房间中的一个瓷瓶,也是悄声的问道。
阎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住下了……”
说罢,却是笑着问了郝彩芯,“你是有什么事情么?”
随着郝彩芯摇了摇头,阎雯倒也是没有追问。
傍晚时分,丁顼屋外,却是有人敲门。
而当丁顼打开房门之时,却是看到了郝彩芯端着什么正在门外。
“郝师妹?”
丁顼有些惊异,自己这师妹平日颇有些傲气,自己与她却是少有交集,为何今日这她会来敲自己房门?
“郝师妹此时来访,可是有事?”
丁顼挠了挠头,满是疑惑的看着郝彩芯。在丁顼看来,此时的郝彩芯颇为奇怪,不但脸色发红,还低着头,端着东西。自己问了两声,郝彩芯都没有回应。
“郝……郝师妹?”
丁顼再次发声,好在此次,郝彩芯给出了回应。
“丁……丁师兄好……”
郝彩芯悄悄抬眼看了丁顼一眼,“丁师兄,这是我……我为师傅做的百花茶,做的……有些多,特来给丁师兄尝尝……”
说罢,郝彩芯脸更是一红,但是却也将手中端着的汤盅往前递了递。
丁顼迷迷糊糊的喝完了百花茶,也是愣愣的看着郝彩芯冲自己告别,然后端着汤盅走了。
“郝……郝师妹这是……给我送了茶饮?”
“哦!哦!莫非,莫非是郝师妹对我有好感?”
丁顼出门转了一圈,却也是旁敲侧击的询问了几名弟子,甚至丁顼还去了李奉的房间,避重就轻一般的询问了李奉,有没有人给他送过茶饮。
正在看书的李奉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丁顼,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丁顼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而回到房间中的郝彩芯,也是忧心忡忡,看着神色无异的丁顼,满心的愧疚,却也是少了几许。
那日同白豫说的话,一直回荡在郝彩芯的心中。
“瞧丁师兄并未有异样……只希望我是多心……”
郝彩芯自言自语了一番,却依旧是愁眉不展,不知为何,总有种不祥的感觉萦绕心头。
“罢了……明日……明日再去看一下丁师兄……免的生了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夜晚将至,却总有人睡不踏实。
郝彩芯是因为惴惴不安,丁顼却是激动的辗转难眠。
第二日,郝彩芯依旧是送去了百花茶,而丁顼却是激动的将一张灵符强行塞进了郝彩芯手中。
“师兄,不用的……”
“师妹切莫推辞,此乃泰安符,能挡下诸多攻击,师妹一定要收下!”
即便郝彩芯百般推辞,但是丁顼也是颇为执着,甚至还以同门之谊,生死大义为借口,最后郝彩芯也是妥协收下。
而丁顼,却是极为开心的喝下了那白花茶。
第三日。
清晨起来的郝彩芯,却觉胸口有些微微的疼痛,那条盘踞在心脉,名为“馘心”的蛊虫,却是在轻轻噬咬着郝彩芯的心脉,虽然不至于忍耐不了,但是却也让郝彩芯秀微微蹙。
“这蛊虫,为何今天会有所活跃……”想到这里,郝彩芯又想到了白豫,心中忧虑再次泛起,而平日里不怎么能见到身影的那只血鸦,今日也是出现在了枝头,来回横跳,似是极为开心。
见到此番,郝彩芯心中忧虑更盛,想要去看看丁顼,却又找不到借口。
左思右想,却是到了中午,丁顼修为已至金丹,大多时候都在辟谷,可是郝彩芯还是用花瓣和花蜜做了些点心,打算送给丁顼,也顺道打探一番丁顼的状况。
“丁师兄?”
郝彩芯敲了敲门,过了片刻,丁顼才将门打开。
“丁……丁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丁顼,脸色潮红,两眼浮肿,满身大汗,如同从水中捞出,偏偏丁顼身上热极,汗水蒸腾成水汽,仿佛雾气萦绕。
当郝彩芯看到丁顼那黝黑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红色,却是有些担心。
“丁师兄……”
“你这是怎么了?我去喊李奉师兄和师傅来给你瞧瞧!”
郝彩芯正欲转身离去,丁顼说话声音都有些沙哑,但还是叫住了郝彩芯,“师妹莫慌!我体内灵气充盈外溢,怕是即将突破!”
“我只需修行两日,便可恢复!”
“感谢师妹挂念……今日不便,就不送师妹了!”
说罢,丁顼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着,便关上了房门,准备闭关一番。
郝彩芯也是暗暗叹气,“竟是要突破了……”
想到此处,郝彩芯却是将点心放在了丁顼的房门口,便离开了。
第四日清晨,郝彩芯心口又有了轻轻的噬咬感,如同昨日一般,依旧是那种微痛,血鸦也是如同昨日一般,出现在了枝头,那黑的发亮的眼睛,盯着郝彩芯再看,虽然与昨日无二,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到了丁顼处,看到丁顼房间灵气萦绕,灵气平静祥和,郝彩芯的那种不安感觉却是消退了许多。
那装着点心的盘子已经空了,郝彩芯也是又换了一盘,放在了丁顼的门口,只是感觉着房间中那浓郁的灵气和炽热的火劲,消退的不安却又涌上心头,郝彩芯不知为何,却更加心慌。
无奈之下,她只能是去找流铃仙子,在她那里,待了整整一天。
第五日。
辰时,今日东方有紫气,若游龙腾九霄,盛极之景,宜开市,省身。
李奉也发现丁顼灵气甚是充盈,已呈突破之相。
今日已第三日,想来已经突破成功,待到午时三刻,阳极之时,丁顼便会破关而出。
李奉也是早早的到了丁顼房子所在的院中,和一众金焰洞弟子在此等候。
许多金焰洞弟子交头接耳,大多尽是满心羡慕,能突破至金丹中期,实力和寿元增长不说,对整个金焰洞来说,都是一件幸事。且这丁顼平日待人倒也不错,除过这层,他与李奉关系亲密,倒是也结了不少人缘。不少男修已经准备了好金盆,道袍,和一些丹药。甚至几名女修,都是准备了一些小挂饰,用来庆祝丁顼的突破。
在丁顼住着的这小院中,满是欢声笑语。
只是也有几名金焰洞的修士疑惑,为何今日不见郝彩芯郝师妹?
“前几日,我见她给蒋严送了糕点汤饮,为何今日却不见她的踪影?”
“莫要打听这些事情,送糕点汤饮这种事情都被你发现了,想必是面皮儿薄,不好意思来了吧。”
这话却也是引的周围一群人哈哈大笑,让本就欢声笑语的场面,更是喜气洋洋。
只是……
郝彩芯却笑不出来。
不单笑不出来,眼泪也在郝彩芯眼眶中打转。
“啧,到底是女修士的房间……”
“虽是野花,但是这番修剪过后,倒也好看……”
“不成想你堂堂皇室女子,居然也懂得女红刺绣,这帕子倒是绣的精致……”
“这画的应该是孤枭山吧……是了,想来你已能御剑而行,俯瞰这孤枭山定是别有一番感悟,不似我,身在山中不知山……”
这说话的,便是白豫。
此时的白豫,却是一副金焰洞弟子的模样,郝彩芯还记得,那名弟子好像叫做秦亥,只是他平日里行事低调,多行的是一些苦劳杂役,郝彩芯倒是从未留意过他。
只是当白豫以秦亥的模样推开了郝彩芯的房门,并且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桌边圆凳上的时候,郝彩芯紧蹙的眉头虽是舒展,但是也动了怒气。
一声“登徒子”,便是两指一并,腰间灵剑飞出,一声“放肆”,那灵剑直指白豫的双手,流光一般,飞驰而出。
只是灵剑出鞘,最后却钉穿的房梁,穿过了屋顶,最后那灵剑没有了灵气的加持,落在了院中,扎进了土里。
而郝彩芯,已经是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痛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之前轻轻噬咬着心脉的蛊虫,瞬间变得异常暴躁,心脉的绞痛让郝彩芯眼前一黑,灵剑便失了准头。
“馘心”用力撕咬,“揽海”也是断了郝彩芯灵气,而郝彩芯看着眼前的秦亥,也是明白了,此人是谁。
“曾与你说过,我不过是筑基修为……切莫靠着你虚丹修为来吓唬我,我胆子小的很。”
过了许久,郝彩芯才舒缓了疼痛,终于是捂着胸口,缓缓站起,倒退着坐在了床上。
“你……你把秦亥怎么了?”
郝彩芯盯着白豫,也是开口发问。
“杀了。”
“为……为什么?”
郝彩芯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抱着希望再问了一遍,“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和我金焰洞过不去!?”
郝彩芯攥着衣角,努力压低了声音问着白豫,生怕声音大些,眼前这个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人会催动那蛊虫,那疼痛,郝彩芯却是如何都不想再受了!
“为什么?”白豫冷笑了一声,“因为他前日在半山腰,为了一株三十年的灵草,便将一采药人推下山崖,活活摔死……”
“啧,一株灵草,竟是金贵过一条人命……”
“好生有趣……”
“又是为了一名凡人?”
郝彩芯看不太懂眼前的白豫,但是她仿佛也是猜到了几分白豫心中的底线。
听闻是秦亥踩及了红线而死,心中竟是有了几许释然。
“那……那你今日来这里是为何?”
郝彩芯皱眉问道,“不……不对,你并不是今日才来,你说秦亥前日便死,前日我心脉处的蛊虫,便每日躁动,你当是前日便在了这里!”
“是了!丁师兄!丁师兄前日称自己将要突破……这般巧合定有蹊跷,你……你对丁师兄做了什么?”
郝彩芯倒是有几分聪明,竟是隐约猜到了几分端倪,而白豫却是悠然的敲了敲桌子,“茶。”
随着郝彩芯踉跄起身,十分不情愿的给白豫沏了杯茶,目光却是紧紧盯着白豫。
而白豫看着她杏目含嗔,倒是颇为好看,冷笑一声,白豫便开口而言,“龙腾九霄,则盛其一时;极必衰之,则亢龙有悔……”
“这是修行者,都当熟稔的道理……”
白豫看了看郝彩芯,郝彩芯却是不解,“那这和丁师兄有什么关系?”
白豫没有立马作答,掐指一算时辰,却已经是午时二刻,离午时三刻已经不远。
“十三叶参,药性至阳。”
“麒麟焦血,小五阳神体之一,又有十三叶参催化,我曾听苏……唔……”
“我的一名同门提及过,十三叶参可再造小灵体,怕是这麒麟焦血会再造成为麒麟焱极……”
说到这里,白豫却是话锋一转,“你那糕点,倒是极为好吃……”
“想来该是因为有我加了些作料的缘故……”
“皇煌离宫草,那一整株……都被我加到了你丁师兄的糕点中……”
“啧,有一点蒋严倒是说对了,你当真是……貌美非凡,且……很会哄你的师兄开心……”
“那些糕点,你丁顼师兄,可是吃了个干!干!净!净!”
白豫,话毕。
午时,三刻!
就在屋外,“轰”的一声!
震耳欲聋,烟嚣尘上!这阵仗,显然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
爆炸的余波,让郝彩芯屋中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甚至连郝彩芯,都是晃了晃身子,才站稳了脚跟!
“怎么回事!!”
郝彩芯抱着茶壶呆立在白豫身边,愣愣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丁师兄那边……”
“是!你!!”
郝彩芯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白豫,眼神中,已隐隐有了杀意!
“皇煌离宫草,亦是纯阳,我可是用纯阳灵气,足足润养了两日……”
“阳极阴衰,两仪不衡;三焦焚神,真火伤魂;通途崩陨,道心破损……此时怕你是丁顼师兄阳极转衰,灵气倒逆,丹田……破了吧!!”
说话间,白豫也是轻轻竖起了两根指头,冷冷的看着地上摔碎的茶壶,接着便懒懒的抬起眼皮,看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桌上,痛苦不堪的郝彩芯。
“我说过,我胆子小,别对我,有!杀!心!!”
随着几道剑光从屋外划过,冲向了丁顼房间的方向,白豫也是收起了手指,郝彩芯心脉的噬咬巨痛才得以缓解。
而白豫也站了起来。
“想……救你丁顼师兄么?”
白豫凑到了郝彩芯耳边,嘿嘿笑着问道。
“你……你有何方法?”
郝彩芯不敢再看白豫,随着她用袖子狠狠将眼泪擦去,却也是问了白豫。
“那……告诉我一个……关于李奉的……秘密吧……”
白豫走了,但是白豫并没有得到李奉的秘密。
当白豫抽出酹月刀,轻轻抵在郝彩芯的后背,还想故技重施,逼郝彩芯就范。郝彩芯却是流着泪,紧紧抿着双唇,双手微颤的,主动褪下了身上的道袍,接着便是褪下了襦裙,上襦,里衣,当白豫看着那件白色的贴身亵衣,也是一愣。
眼见郝彩芯伸指便要去钩那里裤的腰间绸带,白豫却是心头一颤,赶忙轻喝一声,抓住了郝彩芯的手!
郝彩芯双手冰凉,让白豫心中一惊,而郝彩芯也是惊的一颤,但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白豫此时只感寒芒在背,额上亦是出了薄薄一层冷汗,“直……直娘贼……你疯了!”
而郝彩芯只是流着泪,抿着唇,一语不发,甩开了白豫的手,也是褪下了发簪,发髻散开,黑发如瀑,直垂腰间。
紧接着退去绣鞋,纤纤玉足,娇小白皙,就当郝彩芯再次伸手去捉那里裤的绸带之时,白豫再次一把捉住了郝彩芯的手!
“你!你要作甚!”
白豫心中略有惊慌,一时间竟没有压住声音,转而再次压下声音,厉声问道:“你……你要作甚!!”
郝彩芯的眼泪没有停过,但是却是颇为坚决的说道:“我……我……我为了自己的名节,却害了丁顼师兄的性命,此番若是能救他,这般又有何妨?”
“但若是你想再让我去谋害李奉师兄,却是万万不可能!”
“失了名节,我自裁可明志!但是若再自持以害人,我却再也不能做到。”
“说到底!我仍是十公主!我仍是,一名修士!”
“你若是想看,就看个够……”
“但是你!不能食言!!”
“否则我自戕于此,执念恶鬼,定与你纠缠不清!”
白豫愕然,郝彩芯这番却是出乎白豫意料。
“竟是……这般懂得取舍……倒也……甚是坚贞。”
白豫暗暗咋舌,心下也是暗自骂了一声,只是不知道骂的是这倔强的郝彩芯,还是在自己骂着自己。
暗叹一声,白豫也是抓起道袍,猛然一甩,将其披在了郝彩芯身上,“你这般成何体统……”
“罢了……换……换个要求吧……”
“听闻……听闻你罗月帝国……惊鸿一舞,你跳来一段,我……我便告知与你……”
郝彩芯听闻,用袖子擦去眼泪,虽未出声,眼中也满是挣扎,但是片刻,那挣扎便变成了决绝,只见郝彩芯将身上道袍穿戴整齐,咬破手指,将双唇涂成了殷红,一滴血,也点在了眉心。
接着,郝彩芯便摆好了姿态,随着她的哼唱之声,那道袍,便随身而摆。
纤纤赤足,细腰若柳,舞姿翩翩,清泪垂流,一时间,郝彩芯似清风飞鸢,似盛雪冰莲,歌声哀婉,舞姿柔然。
白豫对舞蹈不是很能欣赏的来,但也有些迷眼。那郝彩芯反倒跳的极是认真,虽然脸上挂泪,但是却强行欢颜,一颦一笑倒也拿捏的准。
“有一灵丹,唤做瀞神。”
“那瀞神丹聚魂敛神,可以修复大道,重铸道心……”
“且那瀞神丹生魂所炼,所属至阴,阴阳交泰,不单能神魂归位,还能提升修为……”
白豫看着郝彩芯,也是如约,娓娓道来。
白豫交代完郝彩芯,心中却是气闷!
不单没有问到李奉之事,还这般教了郝彩芯救命之法。
只是,才走出这破败荒废的道观,白豫却是有了几分暗暗窃喜,还去看了看血池道门的方向。
“李奉呀,只希望你别让我失望,那瀞神丹,这孤枭山中,可只有那么一粒……”
当郝彩芯赶到丁顼住处之时,满目疮痍,也让郝彩芯颇为心惊。
院墙倒塌,房屋损毁,周围更是一片焦土,草木尽是被丁顼的火劲烧灼成灰!
不少师兄弟,师姐妹都受了不同的伤,许多人都原地盘坐,运气疗伤。
而地上的斑驳血迹,砖块瓦砾,还有许多残破的道袍碎片。
“师傅……李奉师兄……”
郝彩芯看着不远处正拿着拂尘,指挥着一众弟子的阎雯,又看看坐在阎雯旁边的李奉,也是快步走了过去。
“师傅……丁师兄怎么样?”
阎雯看了看自己这徒弟,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擦了擦郝彩芯的眼角。
“怎的流眼泪了?”
郝彩芯也知自己失态,嚅嗫几句,最后却是说道:“被那声音……吓到了……”
阎雯轻叹一声,倒也没有揭穿,只是看着眼前的场景,摇头轻叹。
“你丁顼师兄……盛阳终衰,纯阳灵气倒逆反冲,肝肾受损,脾脏不调,心火焚身,肺金乱神……”
“金丹碎了,修为已经跌落至虚丹,神魂也受了损伤……”
说到这里,阎雯也是长叹一声,“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神识……”
“现在你张师兄和孙师姐在照顾他……”
“丁顼师弟他……定是遭了算计!!”
此时的李奉,亦是颇为的狼狈,脸上有些灰尘,身上还沾了许多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李奉头发也乱了,道袍也破了,凌乱的头发上,沾满了土渣和草叶。
郝彩芯听阎雯说,李奉当时挡在了众师兄弟身前,虽然用撑开了灵气,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但是还是有许多修为不高的修士,被丁顼炸开的灵气所伤。
而同样是金丹修为的丁顼,那崩散的炎劲,也是让李奉吃足了苦头!
只是此时李奉却全然不在意自己受的伤,只是红着眼睛,自顾自的说着话。
“从血池道门魏琼受袭,却归罪于丁师弟,到今日丁师弟经脉倒逆,修行受损,这一切皆是针对了丁师弟!”
“是何人?”
“是血池道门的弟子?是一心宗的门人?还是那人间道门的贼子?亦或者是……我金焰洞中的某些人,更或许是,与师尊意见不合的……那几位,长辈!!??”
说着话的时候,李奉垂着下巴,却挑起了眼皮,冷森森的看了流铃仙子一眼。
“听说三长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