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和母亲下棋
“好，我一定去见龙家小姐，妈，我_会儿找九叔有事情，你和爸先回去吧。爸，我回来找你有事商量。”司霖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他哪里有心情管龙家小姐还是虎家小姐啊，他现在只想赶紧试探一下司墨黎对他的态度，否则他怕是夜不能寐了。
“好，我在家里等你。”司志辰说道，拉着白茉莉就走了。
司霖在清风苑外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的等着司墨黎出来。
而整个清风苑的大堂内，瞬间变得安静了不少。
“阿青，你也累了，上楼去休息一下吧，我和小九说会儿话。”司老爷子对着木青柔声说道，浑浊的老眼里帯着痴恋。
“嗯。”木青轻轻的应了一声，起身理了一下身上的旗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司墨黎，便迈步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有和司墨黎打一下。
司墨黎眼里闪过一抹刺痛，罢了，自己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何必还期盼母爱呢。
司老爷子看着木青消失在楼梯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小九，别怪你母亲，她其实很爱你。”
司墨黎只是讽刺的挑了挑眉，“老爷子，刚才对于我的处事，你是不是很心寒？”
司老爷子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已经手下留情了。我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魄力，司家只有交到你手上，才不会覆灭啊。”
司墨黎对此不置可否，司家若是放到那几个草包身上，不出十年，就会沦落到不如十大豪门世家的地步，不出二十年，一定会消失在京都的豪门世家之列。
从此再不复以往的荣耀。
司老爷子一双浊目看向司墨黎，里面闪过一丝精明和乞求，沉声道：“小九，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司墨黎淡淡的抬眸，眉梢轻佻，“老爷子，什么事？”
“以后，若是他们没有做出致你死地的事情，可否放他们一马，即便将他们赶出司家也可，只需要留他们一命就好。”司老爷子缓缓说道，语气里难掩失落和疼痛。
“老爷子，我只能告诉你，若他们不做超过我底线的事情，随他们怎么蹦跶，我都可以为他们收拾残局，若是超越了我的底线，抱歉，赶出司家是对他们最轻的惩罚，当然，也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讲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司墨黎没有答应司老爷子的要求，他从不会为了别人而让自己委曲求全。
“罢了罢了。”司老爷子摆摆手，对司墨黎的回答有些失望，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
司墨黎看着瞬间变得更加苍老的司老爷子，心里闪过一抹不忍，但是也未能说出答应司老爷子的话，他知
道，只要他答应了，也就是将司家至于危险境地，那几个蠢货，他再清楚不过了，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伤天害理，不择手段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要是他们有了老爷子的这道庇护，岂不是不需要他家小阿白都可以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老爷子，今天的事情我的确有杀鸡儆猴的目的，若是他们知趣，就该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都剔除，安安分分的做个老实人，我保他们一世无忧，若他们还是想飞蛾扑火，那也别怪我让他们灰飞烟灭。”司墨黎还是缓声道，也算是给了司老爷子一个面子，他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纠过往，将以前那些事情一笔勾销。
“好，我会约束他们，若是他们不知趣，那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自己要找死，没道理我这个老头子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拉住他们。”司老爷子轻声笑道，心情好了不少。
他知道若是司墨黎算旧账的话，他那些儿孙们怕是一个也逃不掉，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今天司墨黎说了杀鸡儆猴这四个字，就表明他不会在算旧账，也算是给了他这个老头子面子了。
“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司墨黎点点头，正准备让司容推着他出去，不料楼上传来了木青的声音。
“司墨黎，上来一下。”
木青的声音清冷的像是一道月光，听着令人舒服却又帯着遥远的距离感，不似人间传来的声音。
司墨黎抬眸看向站在栏杆旁的女人，她不像别的世家夫人豪华贵气，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为人妇的娇媚，为人母的慈和，有的只是一身清冷，好似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莫不关心。
低头，嘲讽的勾起嘴角，世上竟有母亲直呼儿子三个字的名字，不显一丝亲昵，陌生的令人觉得诧异和惊恐。
司容见司墨黎点头，立即让人将司墨黎给抬上了楼。
“容叔，你就在这守着吧。”司墨黎说完，自己滑动轮椅进了木青的书房。
楼下司老爷子望了望楼道口消失的两道身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司礼，让厨房的人做点儿他们母子爱吃的菜，一会儿将小九留下来吃晚饭。”司老爷子说道。
“好，老爷，我这就让厨房准备。老爷是要去休息还是去书房坐会儿？”司礼问道。
“去书房吧。”司老爷子有些疲惫的说道，今天司墨黎的雷霆手段应该是震慑了不少人，但是他也怕有些人狗急跳墙，到时候弄出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他想应该给几个儿子警告警告。
他是真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况且他也没多少年头可以活了，若他死了，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他总不可能从地里爬起来帮他们收拾残局，请小九饶他们一命吧。
司墨黎跟着木青进了她的书房，整个书房古色古香的令人感觉置身在古代世界中一样，金丝楠木的拔步床位于屏风内侧，窗边还有一张铺着软毛的软榻，一张红木桌案位于屏风前面，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和基本古书。在墙的另一侧摆放着红木书架，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在书架另一边，则是放了一个博古架，上面放着各种古玩把件，看上去古韵盎然。
在软榻的旁边有一扇雕花小门，外面是一个阳台，阳台上面搭着一个雨棚，而阳台上则是摆放着一个棋盘和一个茶座，看得出来是木青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的地方，看上去十分的惬意悠然。
这个书房不算太大，但是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木青一点一滴的布置起来的，算得上她在司宅最喜欢的地方了。
木青走到雕花小门那里，伸手打开小门，径直走了进去，转头看向司墨黎，“过来坐坐。”
司墨黎依言滑着轮椅跟了过去，木青此时已经给小茶炉点上了火，再往茶壸里放水。
司墨黎看着属于明代的小茶炉，嘴角淡淡的勾起，他母亲似乎很喜欢这些古董，但是却并不珍视，而是归还它们本来的用途。
木青将装好水的水壸放在小茶炉上，抬眸正好看见司墨黎的目光落在棋盘上，问道：“来一局么？”
“好。”司墨黎点点头，他和木青最多的交流应该就是在棋局上了，他记得以前最为开心的事情就是母亲会找他下棋了。
“你先。”木青手执白子，像以前那样说道。
司墨黎那黑子的手顿了顿，说道：“这次换母亲先来。”
木青微微愣了愣，嘴角不易察觉的划过一抹浅笑，将手中的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司墨黎紧随其后落下黑子。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整个棋盘黑白棋子交错，令人眼花缭乱看不出来这棋局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两人才停了下来。
木青将手中的白子扔进棋盒里，端过桌上刚才倒好的清茶，轻轻眠了一口之后才说道：“我输了。”
司墨黎亦端过青花古瓷的茶盏，轻轻暍了几口清茶，才说道：“母亲谦让了。”
木青放下手中的青花茶盏，抬眸看向司墨黎，这个她二十岁的时候生下来的孩子，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和歉疚，很久之后才说道：“你的腿快好了吧。”
司墨黎一愣，愕然的看向木青，她怎么知道？
木青看到司墨黎眼中的愕然，眉眼帯着浅浅的笑意，若是不仔细观察怕是发现不了，不过司墨黎却正好直视木青，所以看见了她眉眼间的浅浅笑意，这下司墨黎更震惊了，他似乎是第一次看见木青笑。
“我虽然和你相处不多，但始终是你的母亲，自然了解你。你这腿根本就没有残疾，母亲不知道你为何要欺骗他们，但是既然腿没有事，母亲也就不必担心了。”木青依然清冷的说道。
司墨黎回过神，有些讽刺的勾起嘴角，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应该是幻觉吧，他的母亲对他何曾会关心？即便她知道自己的腿没事，但也不曾表示一点点关心，关心他为何会成这般模样，更不用说嘘寒问暖一句了。
“母亲不必担心，我没事，即便真的是个残废，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司墨黎冷嘲道。
木青闻言，对于司墨黎的冷嘲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说道：“听你父亲说，你之前谈了一个女朋友，是龙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