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真相是什么
谢期南苦笑，“顾大哥，我只是手上一点小伤。我还没有来得及找你们要，我的院子都还没有打理好，里面的茶汤都没有滚。”
“各位大人，在下要请谢少师进宫，圣上听到消息也很震惊。”卫明初故意选在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说话，他要把人全部带进去，这一次要让恭王再无翻身的机会！
顾知冷笑，“进，必须要进宫，我要问问陛下，这件事该怎么办？”
但连尚书，蔡玄和许共秋没有想要进宫的想法，并不附和。
“各位大人，不要为难在下，在下奉陛下之命来请谢少师。”卫明初以退为进，把众人的怒火给激怒起来，“陛下已经封禁了恭王府了，这样陛下会很为难的。”
果然，此话一出，许共秋瞬间怒了，“封禁恭王府就够了？本官在他这里受尽了羞辱，本官自己进宫！”
连尚书只是来确认他的继承人不会出事，他年纪大了，不愿意再卷进这些事情里去，“去吧，圣上不会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的。”
“蔡大人不妨去做个见证吧。”姜昀道。
蔡玄看到姜昀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局了，本来他是不打算进宫的，大不了升官的人情一直欠着，后面再还，但是现在看来得去走一趟了。
“是。”蔡玄拱拱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宫，姜昀途中几次都在看谢期南，她惊奇地发现谢期南竟然半点没有生气，稀里糊涂被人利用了，他不应该生气吗？而且她还救得不及时，刑部禁军闯进来了，她都在装不知道。
谢期南大致猜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卫明初也掺和到了这件事里。
一行人走到一半，姜兰的婢女就拦住了姜昀，“侯爷！田总管带着陛下的圣旨在府上等您了。”
姜昀蹙眉，她看了眼谢期南，拍了拍他的手，“我去去就来，别怕。”
谢期南觉得好笑，“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去。”
姜昀不放心，又把飞鸿飞鹤都留下了，这才勒转马头，在长街上策马狂奔。到侯府门口翻身落马，快步冲进去。
田安放下茶盏，就听得外面一声声的“侯爷”，姜兰站起来，“田总管，我兄长回来了。”
田安捋了捋袖子，“侯爷。”
姜昀颔首，“今日宫里不太平，你为何却一派安然出宫了？”
田安一惊，“为何不太平？在下是来给侯爷送加封长宁公的圣旨的。”
姜昀顿时愣住了，姜兰手里的帕子落到地上，花厅里落针可闻。
“封公？长宁公？”姜昀看着他，眼里的迫切不比姜兰少。
田安颔首，侧身取来圣旨，也不宣读，直接展开给姜昀看，“恭喜小公爷，贺喜小公爷！”
姜昀拿着圣旨的手都在颤抖，“有劳你辛苦周旋了。”
姜兰立马转身出去，田安笑得得体，“都是属下该做的。”
姜昀收起圣旨搁在桌上，“来，坐，现在形式有变，我趁现在给你说说。”
田安坐在她身边，“小公爷请说。”
“秋词兵败的事情我怀疑是有人做局，目的就是要摧毁军方的领头人。”姜昀声音低沉，带着难以察觉的悲痛。
田安重复道，“做局吗……”
“是。”姜昀颔首，指尖不快不慢地落在茶几上，“秋词这一场仗里，不仅仅只是我姜家家破人亡，还有数万士兵被埋骨战场，我可以安抚自己，姜家的结局是为了稳固朝堂，但是那些出生入死保护了大梁的士兵不可以接受这个理由。”
田安也不能接受，他在进宫为奴之前，是生于官宦之家的公子，父亲是老侯爷姜恒手下的中郎将，自己是个十夫长，他本来可以继续驰骋疆场，却因为兵败，家中直接败落，自己也只能为了活着，为了查清兵败的原因进宫做了太监。
姜家可以保存爵位全靠在朝中积累的人脉，姜家全部的人情都在那一年用完了。
现在姜家的荣光全靠着姜昀一人。
“有证据吗？”田安问，他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兵败，才让大梁多年来一直对北荣示好，他面对朝中之人都是谦卑的，抬不起头的。
田安刚进宫的时候受尽屈辱也没有反抗，他麻痹自己说是应得的，可是现在告诉他，一切都是别人做的局，他不敢想象，他会不会冲回去，杀了那些人。
姜昀摇摇头，“没有，但是我在北疆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很多不对劲，下江南的时候带回来的郑容恩曾经是父亲救下的人，她知道一些，筹谋多年只为了进京。”
“我……”田安感觉天旋地转，“能拿到证据吗？”
姜昀点头，“能，我已经派人去北疆了，快一个月了，禁军统领卫明初也是父亲曾经救过的人，我在北疆得到的很多暗示应该都是他给的，我当初进入朝堂时帮我说话的人，也是他。”
“我……我记得陛下问他谁适合做大总管的时候，他说田安略识几个字，能解天象，不至于乏味。”田安往细节里一扒拉，全都是点子。
姜昀目光深沉，“他今天和郑容恩联手了。”
田安看着她，“今天，今天发生了什么？”
姜昀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田安一听就知道付贵妃的真正目的，“付贵妃不是想孤注一掷，这是他们没有经过付家商量做出的决定，付家的宗主和世家里面，大多都看好恭王，所以他们想直接逼一把，就算不成，那也没有关系，毕竟还有付家兜底。”
“贤妃一副吃斋念佛的模样，却在宫里和贵妃平起平坐，我要是付家掌权人，我就选她和康王。”姜昀站起身来，接过姜兰捧上来的玉珏送给田安，“这是旧日令尊送给家父的，今日还赠与你，做个纪念。”
田安接过来，闭了闭眼，缓缓把气咽下去，“侯爷，走吧，进宫添点柴火去，郑容恩的这把火还不够。”
姜昀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并肩往外走去，就像多年前田安预想的那样，他会和姜侯爷家的公子一起意气风发。
姜兰见两人走出去了，这才撑着桌子，缓缓靠下来，眼里的泪水和恨意都要漫出来了，“不是兵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