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和姜昀什么关系？
谢期南恭顺地跪下，双手持平在胸前行礼，“追随长宁侯并非不得已，事出自愿，情亦如此。”
王丞相指尖的棋子捏了又捏，半晌才落下去，还是决定再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你说什么？”
谢期南抬头，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眼父亲对着棋盘专注的眼神，再次开口道，“侄儿说，我追随长宁侯图谋的一切，都是自愿，是我发现了恭王的阴谋，主动出手，协恩留于她身边。”
“啪！”
王丞相把棋子扔回了棋篓里，胸口有些起伏，谢京华在一旁神色担忧，“舅舅……”
“你别说话。”王丞相抬手止住他，再次盯着谢期南，“长生，你方才说，情出自愿，是什么情？是京中传言的那些情吗？”
谢期南颔首，“是，那些也有侄儿的手笔。”
谢国公噗嗤一下笑了。
王丞相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手偷偷绕过茶几，拍了下谢国公的手，盯着谢期南严厉地道，“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情？为何有这情？”
谢期南嘴角挂着笑，眉眼都带上了缱绻，“是终一生的携手之情，同榻而眠的爱情，是百年之后合葬的爱人之情。”
王丞相听得头疼，谢国公一脸平淡，谢京华牙酸，这小子跟他当年如出一辙。
“若是舅舅问情起何处，那恕侄儿说不出来，侄儿对她一见钟情，也是岁岁年年墙头马上的相伴，所以她进入朝廷没空来我墙头之后，我也跟着去考科举了。”谢期南脸上的认真看得王丞相为难。
王丞相谁都不想管，家中后辈他都懒得搭理，但是谢期南不一样，是他妹妹的孩子，生下之后就撒手了人世，孩子又体弱多病，常年都吃药。他看着谢期南就想起来妹妹尚未出嫁时的模样。
每次都说不管了，生死有命，但是一听到任何名医的消息，都是派人快马加鞭去，把人请来。
本来想着人生不过百年，又经常有大夫断言，说他活不过二十二岁，就想给他娶个媳妇回来，但他又是个有主意的，根本不答应，说什么都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那现在呢？王丞相受不了出尔反尔的人，哪怕是自己最疼爱的侄子。
“你十五岁那年，我问你如何娶妻，待娶何人，你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王丞相想到这里，脸色都沉了下来。
他和姜昀没有什么交集，更不怎么往来，至于旁人说的姜昀，他没有兴趣了解，但是他不允许自己的侄子去耽误人家。
谢期南叩头，正色道，“记得，我说，病躯一副，不可拖累佳人。”
“那而今呢？”王丞相转过身盯着他，恨铁不成钢，对面的谢国公还在下棋，棋盘上都要被黑子占领完了。
谢期南眼眸明澈，“侄儿前者的药王谷的玉先生医治，身子已经好多了，况且……侯爷常以内力为我疏通经络，现下……”
“你说什么？”谢京华急急上前，“内力？用内力给你疏通经络？”
谢期南颔首，面色微红，“嗯，我们在江南之时药没了，她就用内力给我续着气，回京之后若是在一处她也常常给我……”
谢期南瞪大眼睛，“所以你俩站在一起牵着手的时候，她都在用内力给你……”
“是。”
谢京华缓缓闭上嘴，“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王丞相被他这一句话气得脑瓜子嗡嗡的，直把人往外赶，“放屁！你同意，你同意有什么用？你给我站一边去，有空就去跟你那些不成器的表弟表哥们讨论策论。”
“舅舅，我就听听，这可是我的弟弟，我看着长大的，您好歹要让我看看结果吧？”谢京华听他骂自己孩子骂了二十多年，耳朵都起茧子了，并不放在心上。
王丞相懒得搭理他，只问谢期南，“你与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谢期南脑子飞速思索，总不能直接说是外室，那只能做私房话，调情用的，拿出来说，那不得把这三人吓得直接跳起来。
谢期南想到他之前说的，姜昀不喜欢他，就担忧地直摇头叹气。
王丞相又白了他一眼，“少叹气。”
“唉……”谢期南装模作样地摇头。
王丞相：“竹清好像不喜欢叹气的人。”
一句话就成功把谢京华管住，他马上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在一旁站得笔直。
谢期南看得羡慕，这就是名正言顺，能被人调侃和揶揄的爱情，得到了长辈祝福的爱情。
王丞相看着谢期南，“什么关系你要思考这么久？”
“是……哥哥嫂嫂那种关系。”谢期南努力的措辞。
王丞相嗤笑一声，“……我能不知道吗？你难道还能只什么干干净净的兄弟情？”
谢期南袖口的布料已经被揉皱了，索性直接抓着不停地揉搓，“自然不是，但我们这种关系太过惊世骇俗，肯定不能直接公之于众。”
王丞相冷笑，“原来你还知道啊。”
谢期南低头不语。
王丞相接着道，“养点男宠，收个男夫人，这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你……你是谢家和王家的孩子。”
谢期南迅速道，“大哥也是谢家和王家的孩子，它不仅仅是谢国公府的世子，更是礼部的尚书，年纪轻轻就官居三品，天子近臣。说他是世家年轻一辈的翘楚，当不为过。”
王丞相颔首，“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他如此的优秀，当年我们是考虑了很多世家的姑娘，都不满意的。”
“所以我说要娶清竹的时候你们才会竭力阻止。”哪怕时隔多年，提到这件事，谢京华还是忍不住冷了脸。
王丞相叹气，惋惜不已，“是，因为我当时挑的姑娘，都是父母一辈就是嫡子嫡孙，又是有官阶在身的，祁竹清就不一样了，她生于没落之家，还是个武将，我当时怎么可能接受。”
谢京华没有接话，他可以跟任何人开玩笑，说着闹着，但是决不能叫人提起多年前为了拆散他和竹清，那些人做的那些腌臜事。
哪怕是表面光鲜亮丽的世家大族，为了联姻也做了太多不光彩的事情。
“但是兄长得偿所愿了。”谢期南开口，“所以我觉得，长生也能如愿以偿，毕竟有兄长走过的路在。”
没有半点退让，就是一个态度，兄长这么优秀，你们最后也同意了他的亲事，那我这个病秧子，不过就喜欢一个人，若还有人不同意，那他就只能走一遍谢京华曾经的旧路。
王丞相再次开口问，“你和姜昀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