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姜昀，孩子它爹
谢期南颔首，杨叙跟在他身后。
姜昀看了眼他，问，“这位想必就是献上平昌五千精兵的杨叙杨渊舟。”
杨叙赶紧行礼，“承蒙侯爷记得下官，正是下官。”
“甚好，周平，你与杨渊舟同去处理淮阳事务，我今晚入夜之前要看到东西。”姜昀把人打发了。
两人领命离去，姜昀正要开口说话，飞鸿一行人又冒了出来。
“侯爷，我已经把从汝南带来的三千兵安置在城外了。”陈菱双眸闪亮，一瞬不瞬地望着姜昀。
姜昀浑身僵硬，谢期南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姜昀假装平静地吩咐，“做得好，去帮着周平他们料理一下州事，这个你应该还挺会的。”
陈菱点点头，“侯爷放心，这就包在我身上了！”
飞鸿往前一步，把千山给挤出去，千山优雅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侯爷，我们做什么？”飞鸿主动揽活。
姜昀指着官学道，“你和千山，你们俩，就在淮阳里暗中观察，看看谁最可疑，谁最关心官学被烧的事情。”
两人躬身领命，还不忘互相撞一下。
谢期南看着身边的吴言，欲言又止，吴言贴心的上前，“公子你放心，我的事情都做完了，你身体不好，我跟在你身边。”
谢期南：……我就是不想让你在！
姜昀扶额，这人要怎么解决。
“不用，侯爷不会把我扔在路边的。”谢期南一副冷嘲热讽的语气，“毕竟侯爷是个活菩萨，就喜欢普度众生。”
吴言看了眼他家公子的眉眼，明显带着怨气，他果断地后退，“属下明白了，属下……去打听一些消息，看看有没有人常在附近走。”
谢期南挑眉，“侯爷想说什么，特意把人都支走了。”
“我有一个想法。”姜昀没有理会他的夹枪带棒，声音都透着严肃，“我感觉……无论怎么做，这些事情都会以不一样的方式重现。生老病死是不可更改的一个节点。”
谢期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官学还是被烧了，姜昀也被囚禁了。
只是形式略有不同。
“但是我们还导致了不少人命运的转变，比如程心月和姜静。”谢期南提着袍子，慢慢踱步进去。
姜昀神色里难得透出了焦急，“长生，你怕吗？”
谢期南怔住，往常她都会说，谢期南，不要怕。
现在她问，怕吗？
谢期南摇摇头，“不怕，再艰难的局面我们都见过了。十二年的囚禁你也翻盘了，怕什么？现在的局面简直不要太好。”
他没有说城破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那他们做得再多都无用。
姜昀仰头，深吸了两口气，“别怕，谢长生，别怕，我在呢。我会让你长命百岁的。”
谢期南上前一步，他比姜昀高出半个头，他身上清洌的青竹味包裹着姜昀，姜昀伸手抱住他，手放在他背后慢慢地拍，“别怕。”
谢期南垂眸，没有拆穿她，“嗯，不怕。”
好半晌，姜昀终于从情绪里面抽离出来，又是那个沉稳可靠的姜长信，身姿如松挺立。
“谢长生，我要颠覆了这个破天下，送那些东西都去见鬼。”
谢期南点头，“好。”
两人一路步行到藏书的学馆，烧焦的味道仍旧刺鼻，地上的污水和黑色的木屑，姜昀手疾眼快地抓住谢期南的手，“别急着走，我先看看。”
谢期南听话地站在外面，姜昀抽出短刀，顶在门上，慢慢推开，直到门大开着也没看到人。
姜昀却疑惑地后退了两步，把谢期南护在身后，“你小心点，我感觉不对劲。”
谢期南扯下铜钱腰带，“拿着。”
姜昀想也不想直接挡回去，“用不着，你拿着防身。”
谢期南动了动嘴，把话咽回去了。
姜昀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问，“你想说什么。”
“你送了几条腰带给别人？”
姜昀全神贯注地在找方才发出了一点响动的东西，闻言实话实说，“只有你。”
谢期南一腔酸意被堵在心口出不来，“喔。”
短刀在姜昀手上转了又转，姜昀突然扔出去。
“喵——”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两人都懵了。
猫？！
谢期南就要上前，姜昀拽着人不放，“一只狸奴？”
谢期南点头，“正是，等会儿问问郑容恩，看这是谁的，大约就有了眉目。”
姜昀一脚踏进书馆，仰头看了眼，直接飞身上房梁，“你猜这上面有什么？”
“人的脚印？”谢期南蹲下身子，试探着伸手，想摸摸白猫。
姜昀闪身落下来，“猫爪子印。”
“那就是它吓到了我们。”谢期南如愿以偿地摸到了狸奴的背，“它好乖啊。”
姜昀也蹲下来，“你想养吗？”
“这是别人的。”谢期南生怕她一个高兴就把猫骗来了。
姜昀伸出手也想摸一下，结果白猫直接弓起身子，挠了她一爪子。
姜昀挑眉，“小东西还挺烈，知道谁更可怕。”
谢期南哭笑不得，“走，找大夫给你看看伤口。”
姜昀站起身看他抱猫，像是在抱婴儿似的，小心翼翼，她调侃道，“你这样子倒是很像个孩子它爹。”
谢期南摸了摸白猫的下巴，“快叫爹，你怎么还挠你父亲呢？担心她把你卖了。”
姜昀耳朵红了一片。
谢期南抬眸的一瞬间看到了，顿时惊喜不已，学着市井百姓的口吻道，“孩子它爹。”
“谢长生，信不信我把它煮了。”姜昀假意威胁道。
谢期南丝毫不惧怕，反而越说越有兴致，“孩子它爹走快点啊。”
姜昀走在他背后，时刻防着那只猫突然暴起，“是的都快点，不然伤口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