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们男女授受不亲
罗二惊恐地掐着自己喉咙,想捶肚子吐出来,却发现这东西入口即化,又是米粒大小,直接被吞进去了。
罗妈妈一脸灰白,瘫倒在地上,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觉得这淮阳王府太艰难了,过得心惊肉跳的。
姜昀倒是直接起身收剑走人了,留下母子俩抱头痛哭。
月光在厚厚的云层里若隐若现,姜昀回到小院子的时候还有一盏烛火在黑夜里晃动,姜昀看了眼,没有放在心上,坐下倒了盏茶。
里间传来穿衣裳悉悉索索的声音,姜昀抬眸看去,“你睡着吧,别起来。”
“我看看你。”谢期南不听她的话,执意要起来。
姜昀这才盯着一旁的烛火,“你留的吗?”
“嗯。”谢期南端着盏蜡烛出来,放在桌上,坐下后两人又相顾无言。
“你去哪里了?”
“你去哪里了?”
两人同时发问,都是一愣,谢期南颔首,拢着衣裳坐下,挑了下烛火芯子,“你先说吧。”
“行,你去哪里了?咱们交换一下消息。”姜昀坐到他的身边,习惯性伸手摸脉,“吹了风,今晚先吃点药,盖严实点,别明儿一早起来喉咙又不能说话了。”
谢期南缓缓放松了身子,垂眸看着两人的衣袍交叠在一起,难分你我。
“我去找了罗妈妈,就是淮阳王妃身边那个婆子,她有个儿子,是淮阳王的孩子,我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让她答应帮我办事儿了。”谢期南说着就不大好意思,感觉自己做得不对。
姜昀轻轻一挑眉,“用了一点不光彩的手段啊?”
谢期南面上臊红的发烫,撇开目光,“嗯……你觉得不对吗?”
他全然忘了姜昀是如何对待祁相宜的,只担心着她会觉得自己与预期中的模样不一样,揣揣难安地盯着她握住自己的手腕。
姜昀收回手,给他衣袖弄回去盖住他的手背,“不对?有什么不对,只是你应该早点跟我说。”
谢期南抬眸,姜昀忍不住伸手碰了下他的脸,“真是竹青松瘦。”
谢期南瞪大眼睛,呼吸一窒。
姜昀惊觉自己失礼了,收回手轻咳一声,“有头发粘上面了。”
谢期南点头,脸上的触感依旧还在,轻飘飘的,她温热的指腹和有点刮人的薄茧。
“二郎?”
“嗯?”谢期南愣愣地抬头看她,方才回过神来,汗颜道,“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有点走神了。”
姜昀道:“我说,我们俩做的是一样滴的事情,我去威胁罗妈妈了,还绑了她儿子。”
“嗯?你如何知道她的儿子?”谢期南震惊不已,前世姜昀那时候已经去世,不应该知道这个呀。
姜昀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道,“我早年就在淮阳王府安插了人,也接手了父亲和二叔留下的人脉,所以这淮阳王府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地方。”
谢期南不耻下问地挪近,“你说说看,我想听听。”
姜昀也不卖关子,就着江南淅淅沥沥的小雨跟他说着这府里的辛秘,“比如,淮阳王妃并非是怀不上孩子,而是郑家不让她生。淮阳王这些年想尽办法都没有搭上郑家的船。”
她只是提了这么一句,谢期南已然明白,“郑家出了一任太傅,三位宰辅,五位尚书,七个刺史,声名显赫,是上党望族,区区一个庶女想要利用家族势力,显然是不够的。”
姜昀点头,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陈菱忍不住插嘴,“我知道!”
声音吓了谢期南一跳,姜昀伸手就把人揽住了,“下次别这样,会吓到他的。”
“好,我下次注意,但是我知道这个,你们刚才说的那些人,虽然现在大多已经故去,但是新的子弟已经开始冒头了,她一个淮阳王妃实在没有值得人巴结的地方。”陈菱趴在梁上,虽然隔得远,但一双眼睛实在明亮。
“正是。”谢期南冷静地攥着衣角,企图挽回被吓的面子,“确实如此,郑家历来注重清名,没有道理让她拖累名声,郑家不需要一个流着郑家血脉的皇族后裔,还是有可能会造反的人,”
姜昀靠着椅子,都快要睡着了,手上却没有松开他半分,“是……嗯,还有呢?”
“还有?”陈菱苦着一张脸,好不容易被点着了脑瓜子,想出了两句话,现在去凑,上哪里才能凑出来一句话?
谢期南却心有灵犀地给出了姜昀想要的答案,“还有,郑家想要除掉她,但是没有正当名目。因为这个王妃之位也是她谋取来的。”
姜昀点完最后一下头就睡着了,歪着头靠在椅子上,双腿盘着,双手落在大腿旁边,这姿势简直就是门户大开,谢期南起点歹心她就活不了。
谢期南盯着她好半晌,直到陈菱从房梁上落到身边来,“我扶侯爷上床休息吧。”
“不用,你们男女授受不亲,我来就行了,我抱她过去。”谢期南直接拒绝。
陈菱有些怀疑地上下打量他,目光就透着三个字,你行吗?
谢期南没有说什么,起身弯腰抱起姜昀,步伐稳健地抱着她走回里间,鼻息间尽是她身上松柏的气息。
谢期南躺到她身边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了一个疑惑出来,姜昀后心口的地方硬邦邦的,不像是金丝软甲,倒是很像布匹……莫非又是什么绣着铜钱的暗器?
外间陈菱将灯烛灭了,谢期南眼前一下子全黑了,他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姜昀就在他的身边,隔着衣裳也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姜昀。”
谢期南低声唤她,声音温柔缱绻,哑着的气息声,他死命按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
“嗯……”姜昀喉咙里翻出来一声应答。
谢期南浑身僵硬,担心她听到自己方才的声音,却发现姜昀根本没有睁开眼,也不知道方才她在回答谁。
万一是梦里有什么人正好在唤她呢。
一夜无话,第二日用饭的时候谢期南试探着问,“长信,你昨晚做了什么梦?我听到你在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