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又一个大瘟神？
到杜陵时，南习：“聂将军放心，这杜陵与苍梧交给老夫。”
“有劳。”
于是聂渊、苏淳熙等人直奔湾州，南方最大的州城，商人往来贸易，必通之地。
从沿街的小贩便能看出此地富庶，红光西坠，星月光起，城内高涨灯火，里坊遍开，目光所及，尽是一片通明，真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万家灯火。
一路上，酒肆花窗上倒映着人影，茶棚间烟雾升腾，一行书生穿越在这茶馆，棋社里。
真是乱花迷人眼……
“国丧之际，这里倒是丝毫感觉不到。”苏淳熙掀开车帘，惊诧着街上的繁华。
“这已经是低调行事，平日里的比这还要繁华热闹。”聂渊解释
“夫君来过？”
聂渊点了点头，眼中一片宠溺，“嗯，三年前和七皇叔一同来过。”
这里的女子倒是开放，已经黄昏，街上却还三三两两在街上行走，衣着也甚是鲜丽，款式大胆，脖颈以下都能瞧见锁骨。
苏淳熙有些红了脸，回头正巧看见聂渊正往外看，苏淳熙赶忙放下帘子，小手捂他的眼睛，“不许看。”
聂渊扬了扬眉，“这是何意？”
苏淳熙咬着嘴唇，“你待会下去可不能到处乱看。”
聂渊茫然，忽的想到什么，扶额低笑起来。
节度使府上，朱红的大门，宽阔的门庭，那气派比之紫金州节度使府上排场不止一点点。
门口守门的护卫看上去都很神气，“请稍候。”
半晌后，一位官家，舔着肚腩来到门外，还拿起手绢擦了擦鬓角的汗，“几位贵客里面请，奴才是府里官家，姓杜，我家老爷不在府内，老夫人知道是莫神医，便让老奴前来迎。”
莫桑捋捋胡须，“你家老夫人还活着？”
“……呃”
苏淳熙胳膊肘戳了戳莫桑，尴尬的笑：“我师父的意思是，老夫人身体可还安好？”
“呃，意思差不多”莫桑含糊道。
杜管家擦了擦汗，憋红了脸，“老夫人安好。”
来到前厅，下人奉上新茶，莫桑闻了闻，“姓杜的就是有钱，这茶都够老夫一月嚼用，有机会得狠狠宰他一笔。”
苏淳熙无语，压低声音：“师父，想想就好，干嘛都说出来？”
莫桑一听，点了点头，悄声道：“徒儿说的有理。”
苏淳熙无语，她师父真的是山里挖出来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究。
聂渊看着师徒俩，嘴角微扬，说话声音再低，有内力之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胖熙小时候可不这样尖贼。
不一会儿，一位满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拄着金拐上门镶着一颗鸡蛋大的红宝石，要多耀眼有多耀眼。
一身衣裳却很低调的，暗金丝边儿绣着大朵的祥云。
“莫神医，多年不见！”
莫桑起身：“杜家老夫人如今身体看着很精神。”
苏淳熙暗暗呼了口气，还算他师父嘴上有个把门儿的。
“已经派人去通知典儿，一会儿便回来，几位稍坐。”
莫桑捋了捋那把胡须，“不急。”
……
—蜀风居
一位美人跪坐席前，外衫半搭在肩上，弹着琵琶，嗓音甜美唱着曲儿。
杜典闭着眼睛，手轻轻敲在小几上，轻摇晃着脑袋。
外头小厮进门在他耳边悄声禀报。
杜典眼都未睁，“哪个莫桑？”
“神医莫桑。”
“什么？哪个老头儿不是不能下山？多次请他请不来，这会子过来做甚？”
杜典挥了挥手，唱曲儿的娘子赶忙退下。
小厮：“老夫人已经请进府内。”
杜典一脸愁容，拍桌子就要起身，却被桌子卡住了肚皮，一时没有起来：“嗨呀，真是麻烦，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个人能比这老头儿更烦人！”
小厮赶忙将小几推开，将杜典扶起，“那要不就说您忙公务，暂且回不去？”
杜典披了披风往外走，“回去吧！这老头儿跟个瘟神似的，你烦他，你还不敢惹他，好容易困他几年，他还给你下山来了！一来我这就没好事儿！”
……
莫桑毫不知情的连打了三个喷嚏。
“师父着凉了？”
“无碍，恐是有人想老夫。”
“……”
杜典来到大厅时，苏淳熙想到的便是，这仆肖主，也太肖了，身材跟管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莫神医多年不见！”
“杜胖子别来无恙”
“……”苏淳熙扶额
杜典却习以为常，并未在意：“莫神医能下山了？”
“啊~”
“来我杜府，可是有事？”杜典小心翼翼的问着。
“啊~”莫桑指了指对面的聂渊，“我孙女婿！”
聂渊行礼：“杜大人。”
杜典不明所以，茫然的瞧了一眼聂渊，随即“呃……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莫桑：“他叫聂渊，大司马镇西将军！”
“嗯嗯，雄才伟略，前途无量……嘶……你说谁？”
莫桑瞅了他一眼，“没见识！战神！聂渊！”
杜典这才将小眼睛瞪的圆溜溜，“战神？”
杜典惊讶过后，便拉着聂渊：“快快请坐，久仰大名！战神聂渊的威名可是名扬四海！”
“不敢，可否借一步说话？咱们长话短说！”
杜典瞬间严肃起来，“书房请！”
莫桑回头：“老夫人，晚饭加一份橙子蟹，老夫好这口。”
老夫人含笑点头：“那是自然，莫神医的爱好，老身还是记得的。”
……
书房里，杜典：“天高皇帝远，这湾州城你也看到了，不受任何影响！”
聂渊：“杜大人说的不错，可是越富庶的地方，越是要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地方，未雨绸缪实乃上策，这是七王爷亲笔信。”说着将信交给了杜典。
杜典看过，绿豆眼瞳孔一缩，表情沉着：“我是一方节度使，七王意思杜某已经明白，若是到时候真如聂将军所说，杜某定会添上一笔，可若动到湾州根本，怕是杜某不会答应。”
聂渊：“湾州与幽州一条河之隔，北靠太东山脉，南临淮湖，常年商人南来北往，此为一块宝地，不仅商业发达，却也是一方雄才最想得到的地方，我与七王有四十万大军，到时可护城中百姓安然无虞，当然，若杜大人认为自己有能力守住这块肥地，那便当我从未来过！”
莫桑翘着胡子：“杜胖子！可还记得二十七年前，先皇登基前的景象？好好斟酌，斟酌好了捎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