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起发个誓？
两个婆子上前，压住高蓉蓉的胳膊，拿了帕子粗鲁的塞进她嘴里。
高夫人上前，“长公主殿下不能听信一人之言！”
长公主手撑在扶手上，扶着太阳穴，抬眸看着高夫人，“你在教本宫做事？”
高夫人低下头，不敢再言。
苏淳熙继续道：“有关系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替弟弟和爹爹跪了，可当晚便接到国子监的退学信。”
“就这样梁子便结下了，今日我在假山处独自吃着梅子，刚看到雪球凑过来，高小姐突然靠近，一把将正在仰着脖子嗅梅子味的雪球抓住。”
“她一边薅着雪球的毛，一边跟我说：‘苏淳熙你知道吗？这雪球啊，可精贵了，比县主还精贵呢，所以你完了，你敢薅它的毛！’臣女句句属实，还请长公主殿下明查。”
众人又一阵唏嘘，下面什么表情都有……
“高家这回的脸可丢大发了。”
“呵，小家子气，一个三品如此狂傲！”
“谁说不是？在座的一大半家族，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吓死他！”
“这苏家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怎么说？”
“你们见过哪家小姐在这场面，却如此从容淡定的？”
……
高蓉蓉流着泪，呆傻在原地，她没想到苏淳熙会如实说，可……可她一个商贾之女还是在外头长大，怎敢有这份从容和淡定？
长公主一抬手，婆子将高蓉蓉放开，拔出她嘴里的帕子。
高蓉蓉赶忙跪下，“长公主殿下明查，她诬陷臣女，臣女过去后明明看见雪球在她怀里的。”
苏淳熙挑挑眉，声音不急不缓，“那高家小姐说说我又有何动机去薅雪球的毛？”
高蓉蓉厉声道：“谁知道你为何？兴许就是这种恶毒的人。”
而此时，长宁郡主眯了眯眼：“母亲，女儿相信，说雪球比女儿精贵这话确实出自高家小姐之口。”
高蓉蓉一边摇头，一边解释，“不是，不是的殿下，臣女不敢！”
苏淳熙好死不死的，举起三根手指，朗声道：“头顶有神明，若我苏淳熙所说不实，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烂在大街上，不得安息，若不是高小姐，就请发个誓？”
高蓉蓉颤颤巍巍，一脸死灰，声音极小，“头顶有神明，若……若我……”
众人此时那还有不明白的？发誓这种事，可不是随便敢发的，都是问心无愧才敢做的。
长公主一声冷笑，“呵，高大人和高夫人好教养！给人穿小鞋呀？倒是个好主意！高夫人领回你的女儿吧！莫要在这碍眼了！”
高夫人咬着牙，上前，阴阳怪气道：“这苏家小姐如此淡定，真叫人佩服！我家蓉蓉胆小怕事，怎会做出哪样恶劣的事？此刻更是吓得话都不敢说！”
瞧瞧，要说这段位还得是高夫人……
白淑髯也上前来，护着女儿：“高夫人不必信口雌黄，我女儿淡定从容，是因为她没做亏心事，高小姐若真没有做，那便如我女儿般，发誓！”
长公主冷眼瞧着高家母女……
高夫人憋了半晌，悄悄拧了高蓉蓉一把，嘴上却宽慰道：“我儿不怕，不就发个誓吗？咱发！娘在呢，发！”
高蓉蓉泪眼扑朔的瞧着高夫人，“头顶有神明，我高蓉蓉所说若有……有半句虚假……不”
高夫人在她腋窝下，又是一把。
高蓉蓉一拧眉，眼泪掉了下来，一咬牙：“不得好死，死后不得安歇！”
高夫人撑着鼻孔，挺直脊背，“还有何话要说？”
众人撇着嘴笑，可明眼人谁又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呢？
长公主阴森森的眼神扫向高蓉蓉，高蓉蓉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长公主：“行了，下去吧！本宫自有定夺。”
……
回到苏宅，苏淳熙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帐曼……
下个月初十，她就要及笄了，聂渊答应她及笄时回来的。
也不知他还能不能赶回来！
……
第二日天还未亮，高家……
高夫人哭的撕心裂肺，：“老爷定要给蓉儿报仇雪恨！”
高何沉着脸：“报什么仇？找谁报仇？”
高夫人咬着牙：“定与那苏家有关！”
高进却皱着眉：“娘，这可不见得，我看八成是惹恼了长公主！苏家还没有这份胆量和能力半夜悄然入我府杀人！”
高夫人一拍桌子：“你定是被那个苏家的小妖精迷住了！儿啊儿啊！那可是你嫡亲的妹妹！”
高何随手将案卓上的砚台砸在地上：“你还怪进哥儿？若不是你非让蓉儿发什么誓，谁敢明目张胆的晚上来杀人？这不是给人家杀她的机会？如此蠢笨的妇人！”
高夫人不干了，腾的从大椅上站起来，“老爷摸着良心说，我若不那么做，老爷的脸有何颜面混迹朝堂？整个高家的脸，还有何颜面在这上京城！就你那妹妹在宫里也是要受到牵连的！”
高何胸膛起伏，敛着眉毛，“老夫在朝堂多年，还从未被如此打脸！现在蓉儿一死，更是坐实那日苏家丫头的话，此番老夫更是没有了脸面！”
“这事儿不对！乍一看确实更像长公主所为，然而其实收益最大的还是苏家！长公主报仇可直击我高何，那日她更是已经言明！不需如此！所以还是苏家！”
高进：“爹爹，可是苏家并不可能有次实力！”
“呵，实权他没有，可他金钱他却从来都不缺，商人身份虽贱，可这钱它好使啊？”
高夫人眼睛里像淬了毒，“对！定是买了一个高级杀手！世家贵族中这种事可谓平常至极！”
高何靠在后背上笑了，“他们可以杀我蓉儿，别忘了，那苏家丫头当日也是发了誓的……”
高进蹙着眉，“爹~”
高何宽慰道：“进儿，男子汉大丈夫，眼光放宽些，一些个美女子而已！”
高夫人叹了口气，心里恨毒了苏淳熙勾引她儿子，“娘答应你，你今后看上哪家小姐，娘不干涉，都去给你娶回来！除了这苏家的！”
高何阴森森道：“这回我让苏家彻底知道，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