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师
白淑髯这才坐下，将手搭了上去……
莫桑摸着那一撮胡须，细细搭脉，看了看白淑髯的眼睛，又看了看舌头，并未说话，收回手转身去了一个看似书架模样的家具处，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籍底下扒拉了半天，扒拉出来一个布包，布包看上去倒是还算精致，轻轻打开布包，里面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银针。
莫桑直接给白淑髯施针，白淑髯躲开问道“不是不信神医，只是想先问问我这是什么毛病？”
莫桑语气平淡，甚至有些懒洋洋的味道，“中毒~”
这下屋里除了莫桑，剩下人全是一脸惊诧！
白淑髯震惊，“怎会？”
苏淳熙却眯了眯眼，看来家里真出了鬼！
莫桑再一次懒洋洋，语气缓慢，“能施针了吗？”
白淑髯愣在原地，苏淳熙点头“请神医施针。”
莫桑抬头瞧了一眼，“能出去几个人吗？挡着光了。”
方二方三彩桃一起去门外守着，莫桑这才开始施针。
施完针，莫桑又去柜子处，打开暗格开始扒拉，扒拉半天，拿出来一叠纸和一支笔，笔放进嘴里沾了沾口水，在纸上开始写。
写完，去了隔壁屋敲门，“臭小子出来”
“不出！”
“把我写的这方子上的药一味不差的抓出来，今晚上放你去镇上玩。”
门哗啦一声从里面打开，少年拿过药方扫了一眼，便去东屋开始抓药。
“……”
“……”
苏淳熙再次无语，这爷孙俩真的可靠吗？
莫桑回头，看着白淑髯道“此毒属于慢性毒药，不会当场毙命，只是时间长了可以拖垮身体，待元气耗尽，方死。索性中毒不深，每日施针配上药，半月便能清除干净。”
苏淳熙问道：“可知此毒名叫什么？大概什么时候中的毒？”
莫桑回头看了一眼女娃，“縗花，中毒时间不超过三个月。”
苏淳熙了然，再次问“此毒症状可是像产后心情欠佳捞下的月子病？”
莫桑捋了捋胡须，“这么说，看似也没甚毛病。”
看来是了，得速速给父亲去信。
青莲却弱弱的问道，“需施针半月，可咱们住哪儿？”
莫桑大方道：“中间这屋是老夫的，隔壁是我孙儿莫川芎，剩下两间屋子你们随便住。”
“……”几人无言。
青莲去推开两边的屋子瞧了瞧，回来禀报，“堆满了杂物，无从下脚。”
苏淳熙出声：“劳烦青莲姐姐和方三叔去镇上置办些东西回来。”
苏淳熙回头对方二叔和彩桃道：“咱们几个将杂物搬出来，收拾一下。”
就这样一直忙到晚上，倒是简单干净些，勉强能住下。
彩桃和青莲睡一张床，苏淳熙和白淑髯挤一张床。
另一个小一些的屋子住着方二方三。
第二日，青莲和彩桃备了精致的早餐，白淑髯和苏淳熙刚坐下，便瞧见莫桑和莫川芎爷孙俩隔着老远眼巴巴的往这边瞧。
白淑髯笑的柔和，“二位不介意的话……”
不等白淑髯说完，“不介意不介意”莫川芎嬉皮笑脸的说着，往这边凑。
莫桑拍了莫川芎后脑勺一巴掌，“多谢夫人。”甚有大师风范的款款而来，缓缓坐下。
莫川芎摸着脑袋撇了撇嘴，也坐了下来。
……
接下来便是每日莫神医给白淑髯施针，骂莫川芎……吃饭……睡觉……
施针，打莫川芎……施针……
半月后，白淑髯身体确实已经恢复，面色不再是刚来时的苍白无力。
而莫桑又在骂莫川芎，“老夫毕生精华，别人想求都求不来！你个兔崽子竟视如粪土，人家女娃才七岁短短十五日，随便听一耳朵都比你一年领会的还多！”
“叨叨叨叨，您就成天叨叨，我若是兔崽子，那您是什么？”少年一脸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
“啪”莫桑拍了少年后脑勺一巴掌。
“打打打，您天天打我脑袋，我能记住个啥？”
莫桑又去抽那把不成型的扫帚，方二放三赶忙拦下，白淑髯劝和。
好像这种事情，半月以来，已经形成一种常态……
苏淳熙有些心动，她这半月来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些草药，喜欢银针跟穴位。
就在几人乱作一团，劝架的劝架，说和的说和时，苏淳熙问，“莫神医，我可以拜您为师，跟您学医吗？”
院子里瞬间静止，就像时光定时了一般。
莫川芎第一个蹦了起来，：“可以，当然可以。”有人来学医，老头就不会天天缠着他了呀，他怎么早没想到这个主意呢？
莫桑却有些结巴起来，“那……那那那，可可可你是个女娃。”
莫川芎一阵翻白眼，“女娃怎的？你刚刚还说这女娃十五天比我一年都强，再说了，叫来多少个男娃都不一定能有这女娃的天赋，你的衣钵你不找人继承了？”
“滚犊子！我的衣钵要不是你又笨又贪玩，不务正业，早就该继承了！”
“呐呐呐，这可是您说的，我又笨又贪玩，这女娃又聪明伶俐还有天赋，还自己主动愿意学，你不要白不要！到时候传承不了你的毕生精华，可不能赖别人啊！”
“混小子！若不是你不争气，我何须如此？”莫桑虽然在骂着，可眼睛却已经一直在瞟着苏淳熙了，苗子倒是个好苗子，可惜是个女娃。
白淑髯看着苏淳熙，她也发现女儿这些天甚是喜欢医学……
“熙熙喜欢？”
苏淳熙点头，一双猫儿似的大眼睛，写满了认真。
白淑髯会心一笑，回头对莫桑道：“还望神医收下我这女儿，虽说是个女儿身，却依然可以将您毕生所学，发挥到极致。在此期间也不耽误您继续教莫公子，或者找一个有天赋的男儿身。”
莫桑不顾莫川芎哀嚎，摸了一把胡须：“那便敬茶拜师吧！”
苏淳熙赶忙亲自去泡了上好的碧螺春，恭恭敬敬磕了头，奉上茶盏：“师父”
“嗯，今后学医，不可害人性命除非危急自己性命，不可见死不救除非所救之人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不可嫌贫爱富只为有钱有权人治病，不可……与人做赌！”
“徒儿谨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