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窘迫处境
“呼！呼！！呼！”
路青安的胸膛像是风箱一样剧烈地起伏着，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
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肾上腺素消退的乏力，更有对塔亚糟糕表现的愤怒！
愤怒地瞪着眼前局促不安的塔亚，路青安好几次都想要怒骂两句，可终究是被忍了下来。
没办法，不能再弄出动静了。
系统提示：
“叮！”
“获得5点经验！”
“塔亚获得4点经验！”
滞后的系统提示这才响起，状态栏里，塔亚和路青安的经验栏都各自增加了四点和五点的经验值。
路青安距离升级还有五点经验，而塔亚还有十点。
“叮！”
“契约签订已完成，共享视野开启。”
几乎就在系统提示的下一瞬，路青安注意到自己的眼中出现了某种异常：
除了肉眼所见以外，自己脑海中还突兀出现了另一个画面，而这个画面的视角似乎正是来自眼前眼神还有些躲闪的塔亚！
凭空多出一个视野，路青安并不习惯，只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好在危机暂时解除，倒也不急着立刻适应。
当然，只是暂时危机解除而已。
路青安侧着身子顶住木门，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
得益于长时间缺水，路青安刚刚不由自主的嘶吼声并不洪亮，也没有引来更多地怪物，但这也让路青安几乎没法再吐出几个字来。
直到许久后才有精力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名叫塔亚的魂之仆从。
可能是魂之契约的作用，塔亚给予路青安的感觉很奇怪，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将双方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除了刚刚获得的视角以外，路青安甚至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和部分想法。
同时路青安还发现，自己似乎拥有强制塔亚行动的能力，只要有心控制几乎可以完全操纵塔亚的身体，轻松做到如臂指使，可这终究需要耗费自己一些心神。
不过塔亚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路青安好几次都察觉到，他的身躯会忽然变得稍显透明，许久过后才又缓缓恢复。
“系统提示：怯弱执剑者-塔亚灵魂强度过于孱弱，有崩散可能。”
“什么！？”青安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
这感觉……真是糟糕啊！
虽然对方不论在战力还是在性格上都让人很不满意，远远达不到选择职业时路青安心中的预期。
但在当下的处境中无疑是自己唯一的选择，刚刚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自己怕是又要再死过一次了。
如果连他都崩散了，那自己可真就是举步维艰了。
想到这里，路青安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果塔亚在战斗中崩散，自己该怎么做，以及战斗结束后怎样选定新的签订目标。
兴许是察觉路青安明显的表情变化，塔亚疑惑又拘谨地笑了笑，率先向路青安招了招手，声若蚊蝇地开口说道：“你好你好！”
“你还会说话？”路青安诧异抬头，又对上了塔亚的视线。
“嗯！可以！”塔亚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表现让眼前这位让他心生畏惧的召唤者很不满意。
“那正好！咱们聊聊吧！”
……
一人一仆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次交流：
“很抱歉硬是把你叫醒了，但我对你的表现并不满意！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直接跟你解契！明白吗？！”
路青安的性格本身就有些冷漠和偏激，当下的处境更让他毫无心理负担的功利起来。
严肃地瞪着一脸羞愧的塔亚，路青安踌躇了过后才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试着帮你完成，不过只能保证尽力。作为交换我需要你拿出全力帮我！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既然塔亚拥有自主意识，更可以开口说话，路青安下意识地就没有将塔亚当做是游戏中傀儡似的召唤物，伙伴肯定算不上，但看做和自己有着合作关系的下属还是可以的。
之所以做出许诺，其他方面的考量当然也有，比如想要让塔亚尽全力帮助自己，绝不能再出现先前那样的纰漏了！
否则畏畏缩缩的塔亚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也许是魂之契约的作用，塔亚对路青安有一种本能的信任感；
可能是触碰到了他心底的某个执念，塔亚眼里立刻亮起了一点微光，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我想回家族里看看，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能帮上家族一点忙！可以吗？！”
“嗯……如果我出去了，我会试试！但是前提是我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明白了吗？”
“明白！！”
不论是在记忆画面中还是这短暂的接触里，路青安都是第一次感受到怯弱的塔亚流露出坚毅的情绪，模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似乎在做着某种心理建设。
做完这些，路青安又将目光投向弹出的系统提示低声呢喃道：“技能描述里写的是，双方各自获得百分之五十的经验，为什么我的经验比塔亚更高？这是越级杀怪的经验奖励吗？”
当下没有其他案例参考，路青安也只能这样推断。
接着路青安又转头凝神看向了滚落在地的怪物头颅。
“叮！”
“对方灵魂已被苍白之光侵蚀，无法签订契约。是否引导对方灵魂？”
面对新出现的“引导灵魂”这个新选项，路青安倒是没有多想，下意识地选择了是的选项，毕竟当下的每个新功能都需要他亲身体验。
只是刚点下选项，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引导是什么？它和签订灵魂有什么区别？会不会又有大量的信息涌进脑袋？
回想先前签订契约遭受的痛苦，他立刻下意识地用手抱住了脑袋。
好在，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出现，唯一的异样感觉仅仅是双耳一阵嗡鸣。
脑海的嗡鸣之中，隐隐听得见一道惊恐的男性嗓音忽然响起，凄惨的哭嚎回荡在脑海中：
【“不！不！我没病！这这是擦伤而已！我没病！！！”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啊！！！”】
听起来像是某人临终时慌乱的辩解和惨嚎。
系统提示：
“灵魂引导成功，获得魂力4”
如此同时青安属性面板中，魂力值也从“7/12”提升回了“11/12”。
等在回过神来，路青安才注意到先前怪物脑袋滚落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
门外的无头尸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同样消失不见。
他现在大致可以确认，引导只能获取到怪物将死的情绪和临终的遗言，并不能像签订契约一样获取到比较完整地画面信息。
另外引导灵魂还可以回复自己的魂力值。
想到这里，路青安一脸的恍然：“引导灵魂可以快速恢复我的魂力，魂力又可以拿来签订契约吗？嗯……我好像有点明白这个破游戏怎么玩了！”
此外，结合种种路青安心中有了一些基本的猜想：
第一，系统提示的古神之光大概率就是塔亚记忆片段里的那一阵诡异白芒；
第二，这些苍白皮肤、形似丧尸的怪物已经被古神之光侵蚀，是不能签订契约的，而且貌似自己的签订数量暂时只有1。
第三，通过回忆先前的战斗，观察塔亚先后的两次伤害攻击，路青安也发现了前后两次伤害的巨大差异。以此可以推断特殊部位攻击应该能造成更高额的伤害，反之攻击不重要的部位造成的伤害应该也会减弱。
在之后的战斗中必须利用好这一点！
除此之外，路青安还从塔亚的记忆画面中了解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第一：最初灾难降临、怪物暴动时的数量大概有小几百只，最糟糕的情况是这些怪物基本都还滞留在矿坑里，不愧是危险等级10，真该死啊！
综合来看，当下的塔亚只有2级，属性并不比自己高多少的样子，可即便如此，在持剑面对残血怪物的情况下都能做到两剑击杀。
明显刚刚那只怪物的战力和记忆碎片中那些身形矫健、力大如牛的怪物形象差距巨大。
这很可能说明现在的怪物很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战斗力直线下降。
第二：这个矿坑修建的环形栈道，自上而下大抵可以划分成十二圈，也就是十二层。
现在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第九层，接下来往上走还是往下走也是一个问题。
当下只有2级的塔亚和1级孱弱、甚至都没有武器的自己，如果正面遭遇刚刚那种3级的怪物能不能赢很难说，路青安必须谨慎行动。
可如果不出去觅食，可能他连两天都撑不过去。
从记忆碎片中可以得知：矿坑最顶部的出口常年被厚重的金属门和附加法阵封死，只有军团中的随军法师可以开启。
至于矿坑其余地方，似乎没有设立其他出口的样子。
该往上还是往下，已无悬念。
“往上吧！”
路青安很快下定了决心，往上走只有大概三层的路程。
过程中一旦如果遭遇危险，自己也可以顺上而下快速的跑回坑道！
最重要的是，当下路青安并不把等级升级放在首位。
那声“危险等级十以下”的提示音仿佛还回响在他的耳边，路青安有种预感，这很可能意味着矿洞某处隐藏着十级的怪物。
如果有机会的话，路青安一定会先选择逃出这里。
打定主意，他就让塔亚穿戴了全套的装备，至于自己则只拿走了别在塔亚腰间的一柄随身短剑。
如无必要，路青安是不愿自己动手的，一来自己属性连现在的塔亚都不如，二来战斗极有可能给自己带来伤势。
身处矿洞之中可别指望能得到好的治疗。
尽管他骨子里并不如何畏惧死亡，但他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至少现在他还不愿意死！
又看了眼已经穿戴好整套装备的塔亚，属性信息也发生了对应的变化：
一整套的军团装备刚好可以抵消掉小部分削减速度的负面效果，同时部位防御会得到相当可观的加成。
要知道塔亚本身的防御力不过才1点，但穿戴完装备后防御力足足提升到了3-7点。
穿戴完装备后的两人，属性已然发生变化：
“塔亚 人族 灵体 男性 等级：2 职业：剑士 ”
“属性：力量：10 敏捷：7 智力：0 体质：8 ”
“生命值：40 魔力值：0 速度：5（↓2） 物理防御：3-7 （↑2-6） 魔法抗性：1 异状态抗性：0 ”
“物理攻击：19（↑9） 魔法攻击：0 物理穿透：3（↑3）”
“物理战斗技巧：4 魔法战斗技巧：0 综合战斗力：22 ”
“buff：无”
“技能栏：”
“军团剑技初级 lev 1：军团的基础剑技，持有者使用剑类武器时攻击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