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当薄情女从良了(完)
定定看了几眼,云姜收弓下马。
没管差点涕泗横流的云堇,她问飞鹰卫:“如何?”
明白女帝问的是在场的另一个人,那飞鹰卫答道:“启禀陛下,已确认那人是畏罪出逃的谋士墨渊。他被陛下一箭中命中喉管,已然毙命。”
云姜眉尾微动:“死了?”
云堇也觉得有点不切实际,弱弱道:“要不再补两刀?”
就那手段层出不穷,关在大狼笼子里都能跑出来的墨先生就这样死了?就被一箭射死了?
不过说真的,要是当时出逃的时候他没有抱住墨先生的腿死活不撒手,估计早就被大狼吞吃入腹。
云姜看了他一眼,冷冷淡淡,毫无情绪。
云堇立马改口:“杀人戮尸非君子所为,实在不该,罪臣多嘴了。”
变化的太快,是在圆滑。
云姜目光变得复杂,恰逢御林军已经抵达眼前,第一眼就被小山一样庞大的巨虎震了一下。
又听见地上那个乞丐似的人自称罪臣,才醒过来,纷纷下马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我等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罪非在你身,起来吧。”云姜便道:“将这人和大虎都带回去。”
御林军统领看了一眼黑漆马虎的一团,没忍住好奇心:“敢问陛下,这人是”
“堇弟。”回身上马,第一个走了出去。
御林军统领低眼:“!”
你说这团是什么?!
确认那谋士确实是殒命了,便将尸体留在原地喂狗,将这摧残得不成人样的云堇给带回去。
没人知道的是,等众人离开,那摔在草丛里裹着脏乱衣裳的尸体瞬间成了一句裹着衣裳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照不进任何天光。
要不是那红尾箭矢还斜斜插在他颈骨中,崭新无甚损痕,好似死了十几年才化去血肉成了骷髅。
皇家血脉就没有几个真丑的,虽然瑾王在先帝众多儿女中样貌排不上号,但他爱在人前露脸,因此在民间也是有名的俊秀王爷。
都说西境风沙大摧残人,没想到是这样的艰辛,连杨统领都差点认不出这糙汉子竟然是斯文才子瑾王本人。
云堇不晓得押送他的杨统领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是想的挺开的。
见云姜并没有开口斥责,一路上他是嘴巴没停过,不是说自己一心向大景,屡屡逃跑不成,就是说那墨先生是怎样的倒霉。
云姜便问:“如何倒霉?”
亲眼看过那人死状,还是觉得心头空落落的,天然就对这人的名字有警惕排斥之感。
云堇顿时来了兴致,耗尽他的所有口才,说得更加详细。
至于如何倒霉,就具体在刚取得沙力王信任被奉为大国师,还想利用云堇的身份搞事,将他自由禁锢。
没过几天王子们半夜谋反,然后沙力
王也死了,死得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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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打仗死了不少人,消耗的太多,要是继续执迷不悟,建立不到百年的国度很快就会变回以前的散沙,继续各自为营。
沙力王死了就算了,墨先生坚信自己的医术没有问题,结果就查出是阿苏娜公主下药杀的沙力王。
阿苏娜公主也不跟他们继续装了,反手推出沙力王最后一个儿子,如今她的地位就是相当于中原的摄政王。
可惜新王对阿苏娜公主言听计从,他这个马奴之子就是靠着阿苏娜公主的庇护才活到今日,不敢有一丝悖逆。
听了墨先生帮新王夺权的计划后,假意硬撑,反手就把他和墨先生给抓了起来,送到阿苏娜公主面前。
阿苏娜公主便说要把他们当成礼物送给大景,就跟大狼关在一块,前几天才从笼子里逃走。
那大狼长得就很像六姐身边跟着的大猎犬,但是这个看起来比笼子里的那个乖多了。
听到这里,气氛突然沉默一瞬。
飞鹰卫们:“”
御林军们:“”
如果告诉他这就是同一头狼,不会当场吓晕过去吧?
每一件事都做不成,好像确实是挺倒霉的,往大了说是天意不允,往小了说就是时不待他。
云堇极力为自己脱罪,试图唤起云姜的恻隐之心,但还是被飞鹰卫带走关押。
回到营地,天边太阳已经西斜,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开始计算这自己猎到的猎物。
每个人身边都放着几个猎物,文官们到底是比不过常年骑马弯弓的武官,大多都是猎到比较温顺的草食动物。
武官们则是什么都有,大到公鹿狐狸,小到兔子山鸡,铆足了劲比试。
乌蛮国的人难得没有出头张扬,也就是规规矩矩的几个中型肉食动物加上几只肥硕山鸡。
因为没能尽兴,乌蛮国侍从们看着意气风发的人群,神情带上少许鄙夷。
区区猎场,还都是特地饲养过后放出来围猎的动物都不够他们发挥的,一点都不尽兴。
若是什么尽兴?得是猎到一只大老虎才叫威武。
阿苏娜今日兴致也不佳,脚尖踢红狐狸的大尾巴。
被一人附耳说话后,露出微微笑意,她问:“真的?”
侍从点头,阿苏娜便说:“那也行,礼物也算送到了景皇手中,她能喜欢就更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出口浩浩荡荡,是狩猎的女帝回来了。
这些人聚在这里就是等待女帝的嘉奖,最好能被陛下记住脸,以后得到重用。
于是个个都翘首以盼,恭敬行礼:“臣等见过陛下。”
“众卿免礼。”
陆沅跑在最前头,上下打量后,才注意到身后的狰狞虎尸。
不光是她,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猎
() 场上氛围更加热烈。
云姜没有细说经过,拍拍她手道:“意外之喜,晚上再跟你细说。”
陆沅见她人没事,勉强放下心来,点头说好。
牵着人往回走,云姜拍拍大狼的头:“小汪今天又立大功,今晚加两只兔子。”
大狼喉咙呜呜几声,蓬松但不显得柔软的大尾巴摇了摇,又讨到了几下摸头。
它不会像狗一样竖起尾巴摇得谄媚,但能和狗一样忠诚。
今夜的宴席不似昨夜那般隆重,便在地上围起篝火,三两成群坐一块,边吃边谈乐。
当然,最想去的地方还是女帝所在的篝火,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能跟女帝坐一块的。
吃着烤肉,边论功行赏,篝火热情地烧着。
本来彩头应该是给猎的最大最多的人的,可是女帝一只几百斤的大虎就胜过很多人,她便将自己剔除名额,往下推去。
结果还是大景的官员获胜,陆帅没真的去比,猎了一只鹿后就到处乱逛,没能拔的头筹。
左右今日心情好,赏到乌蛮国人的时候发现他们神情微妙,带着些不甘,谢恩的语气略硬。
云姜便以为他们是不满自己的赏,语气也冷淡了些。
近的远的陆家人及其部将齐齐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几人。
还是阿苏娜公主及时站出来,说:“景皇您误会了,我乌蛮崇尚强者,他们是敬仰陛下的骑射功夫,都被陛下猎虎英姿镇住了,所以才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您比我们国中最擅长骑射的神射手,还要强上数分,若是达克勇士能有幸前来大景,一定会忍不住向您拜师。”
到底是能顶着众多压力走上摄政王位置的人,阿苏娜想说好话的时候总是格外中听。
要是她不想说好话的时候,就会像献上狼王那会一般笑意吟吟,阴阳怪气。
也不知道云姜消气还是没消气,笑容还是那样不浅不淡的:“意外之喜,不足挂齿尔。”
乌蛮新王小腿被踢了一脚,也跟着站起身来奉承,口条顺溜得多了。
有了更多人一块活跃气氛,好像就将刚刚那事情给揭过去了。
说着,乌蛮新王还提出了想要求娶景朝公主结成良缘。
云姜神情不变,浅笑道:“朕之姐妹皆有婚配,都已经成婚多年,如今宫中已经没了无婚配的公主。”
就算有,也不想嫁,没人能逼她嫁公主。
如今云姜大权在握,如日中天,大臣们犯不着得罪自己的君主,也都打哈哈过去了。
没看陛下正不高兴呢,傻子才会触她霉头。
乌蛮新王眨眨眼,将笑意维持原有弧度不动:“那是小王唐突了,未能寻求佳缘。”
没有人会愿意相信狼王在虚弱的时候给予的承诺,要是乌蛮国人真的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也不会犯边。
云姜低头饮酒,微醺的被陆沅带了回去。
半个月后,秋猎结束回朝。
乌蛮国
的人也告辞离去,
带着那封象征着归属的封王诏书。
下了几场雨后,
景都的温度下降几分,夜间得添增外袍才不至于感到寒凉。
宫廷深处的清冷院落迎来了一位贵客,步撵停在门前,守在门前的侍卫纷纷下跪行礼。
“卑职参见陛下。”
“起身。”
她的踏入都能让这荒芜之地蓬荜生辉,挥退惠素与随从后,云姜只身步入屋内。
房内光线并不好,光线昏暗。
坐在窗边的人脸埋在暗淡光线中,由阳光照在窗棂产生的一线阴影形成分界线将他的脸左右对分。
又瘦了不少,阴郁气质更胜从前,还有显而易见的垂暮与颓丧。
想了半个月了,也该明白自己的结局是什么。
听见声音,他缓缓回头,形销骨立。
今天是他的死期,所以他不想起身行礼。
“陛下就这样不放心,要亲眼看着我死?”云堇见人进来,凉凉道。
云姜摇头:“并不是不放心,只想送你一程。”
云堇哂笑道:“那六姐还真是仁慈,还愿意念在当年的救命之恩,留我全尸。”
他故意喊她六姐,无非是存着诅咒的心思,想要唤起她当年诛杀三个哥哥的记忆。
杀了三个哥哥不够,现在你还要杀了你的弟弟,午夜梦回就不会心虚吗?
其实想也明白,自己身上种种罪名累加,刺君篡位,勾结朝臣,贪墨受贿,叛国通敌,畏罪出逃
换做哪一个皇帝,都不可能让他死得那么轻松,毒酒留全尸也是一种仁慈。
但是看见毒酒呈上来的那一刻,云堇还是出离的愤怒了。
盯着云姜淡然的脸,云堇不吐不快:“我就那么差吗?”
云姜双目无波,只是静静坐着,都又叫人拜服的气势。
云堇走前两步,直抒胸臆:“大皇子早夭,中宫再无嫡出,你我皆是庶出,哪能分出个高低贵贱?为何父皇偏偏选中你?”
“父皇从未选中过朕,”云姜腰背往后靠,双手放在扶手上:“是朕自己赢来的战利品。”
这是一种放松且居高理解下的姿态,下巴微抬,就算是抬眼看人也不短了半分气势,也是满身的理所当然。
云堇好像没听进去似的,只想说自己想说的话:“何况我曾被皇后收养,可比你弃妃之女高贵不少,又怎能不对至高之位有意?”
“人心欲壑难填,何况我朝开国太祖是武将出身,你我身为云氏皇子总有几分血性,对至高之位有想法很正常。但有一点你说错了。”云姜视线落在窗外,外面叶片渐黄,是冬的预兆。
云堇不解:“哪里错了?”
“你先言你我皆庶出,无高低贵贱,而后又提起皇后养子的身份,觉得比我高贵。”
“”
云姜与他平视:“可是堇弟,这些东西在绝对权力面前都是
虚的。”
“胜者为王?”
云堇问。
“胜者为王。”云姜赞同。
她的人生不允许她采取偏安一隅的态度,如果她不争,那第一个死的皇子皇女就是她。
谁不想活着?谁不想坐享江山?人生在世,谁没有欲望?
云堇愣怔半晌,哑口无言。
只有那泪珠如珠串般不听滚落,双唇发颤,瞬间泣不成声。
悲到极处,他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
就是不甘心。
他明白的,就算皇位给了他,也不可能是如今这模样,将会被嚣张的乌蛮铁蹄踏碎。
再往前了想,他被重病的父皇叫到床前,问他敢不敢做这个太子,如果他不顾门外的云姜点头说敢,或许也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先帝不一定保不住自己,只是他自己害怕而已。
但那又如何,他要死了。
举起酒杯,对着门外日轮,明亮的阳光是再也不能见到第二次了。
他心说:要是能有下一世,再也不要生在帝王家了。
回到停凰宫,小汪正陪着陆沅玩,愿意洗澡的大狼获得了进入停凰宫的机会。
“去,再捡。”陆沅将手中的球往外一扔。
矫健的身影来回跑动,将她丢出去的球捡回来,吐舌头甩尾巴,把球扔在脚下示意再来。
顶着精明的脸,做出这蠢萌的姿态,引来陆沅笑声连连。
陆沅拿起球笑道:“那就再来一次。”
反正地方宽敞,任它来回跑动,不至于拘束了它。
把手中的球给扔了出去,身后一沉,一具温热的躯体抱住了她。
同时那缥缈的新雪覆木香将她包裹住,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陆沅侧过脸,亲她一下:“回来啦?”
云姜把脸埋在她肩颈处,嗅着那叫人安心的柑橘香:“嗯,回来了。”
有云姜来了,陆沅就不跟小汪一块玩了,挥挥手让它自个玩去。
摸着她环在身前的手背,絮絮叨叨的说起今晚吃什么,还说昨晚上的一道桂花鸭好吃,想再吃一次。
云姜就说:“那就通知膳房再做一次。”
“可是连吃两天同一道菜不好,景都的鸭子都会涨价,到时候千金难求。”陆沅身体往后靠,仰头道。
话说的夸张,实际上并不夸张,如果被民间知道皇帝爱吃啥,那肯定会跟着模仿。
吃的人多了,价格肯定会上涨,那朝中的老太老头肯定会排着队劝谏她要节制啊陛下,不能上行下效啊陛下。
光是想想,云姜头都痛了。
云姜说:“既然宫里不能吃,那我们出宫吃去。”
陆沅沉思片刻,觉得此事可行。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打算趁着时辰还早,当真是换上常服出宫去吃。
得知原因后,把惠素闹得哭笑
不得。
本来小汪也想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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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大脑袋道:“不能去,你一去,朕得花多少功夫平息惊闹。”
要是闹出了事情,那还是得被老太老头们排着队劝谏,要低调啊陛下,不能肆意妄为啊陛下。
小汪呜呜哭叫都没用,还是残忍地被留在宫中,目送两人背影离去。
夕阳下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比它心里的眼泪还长。
宫外还热闹着,便服出宫的两人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
如今天下太平,街上玩耍的儿童互相嬉闹着,男孩们就聚一块大将军游戏或者是几个男孩女孩聚一块玩成亲。
拿着不知道从谁的娘亲针线筐里的红布,就往其中一个秀气小姑娘头上披。
这就是他们选出来的新娘,然后就开始争夺扮演新郎接盖头的权利。
云姜和陆沅从都没见人玩过这种游戏,在宫中的人一举一动都是规规矩矩的,决不能失去礼仪,更不可能笑闹疾跑。
两人稀奇地看了一会,没想到最终取得胜利的是绣娘家的大女儿,也就是贡献红布的那个。
她一把掀开红盖头,朝那粉扑扑的脸啵唧一下:“这是我的新娘了!”
其他人都不满大叫起来,说你不能做新郎,要新娘选才行。
扮演新娘的小姑娘粉颊笑出两个梨涡,双手抱住身前的女孩,笑得比桂花糖还甜。
云姜冷静道:“此女肖我。”
毕竟当年她就是无意间花丛中瞥中三小姐面容,就觉得这个人好喜欢,想躲亲近亲近。
第二天就故意激怒大哥把自己推水里,她乐颠颠的就往陆沅面前乱晃,还真被带回家了。
当晚上就美得睡不着,以为浑身发热是心动的意思,结果发现自己受寒发烧了。
陆沅笑着打她肩膀一下,哭笑不得的将人拉走,再看下去就要被小孩们发现了。
打算走累了再去酒楼桂花鸭,但是一路就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看见什么都想吃。
说好的为了桂花鸭出宫的,结果被忘得最彻底的就是桂花鸭。
将桂花鸭扔在脑后的两人正站在驴肉火烧的摊前,准备尝尝味道。
身前身后都排着人,老板生意好,实在热闹。
陆沅肚子本来不算饿,但是闻着那香味就觉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忽然云姜将陆沅扯过来,将她的脸摁在自己肩颈处,她不明所以地动了动。
“怎么了?”
云姜冷静道:“也没怎么,就是看见苏丞相和刑部尚书一块排队买火烧了,刑部尚书正要求苏丞相请客,说他俸禄更高。”
不远处的刑部尚书:“”
苏丞相双眼一瞪,就要上前说陛下怎能独自出宫,身边也不带几个人。
然后他就被刑部尚书扯了回去,不耐道:“你去做什么,一个老头去讨嫌吗?”
纠缠一会,再抬头
() 的时候帝后二人已经捏着火烧溜之大吉了。
等到月明星稀,
摊贩们开始收摊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还是两个人,
手牵着手,身后没有多余的侍从和大臣打扰,就算她挂在陆沅身上也不会有大臣跳出来叫她要端正仪态。
回去的时候,陆沅砸吧砸吧嘴,那糖糕的味道还唇齿留香。
她忽然停住脚步,一扯身旁的云姜:“坏了。”
云姜正消食,有点慵懒,闻言一震:“怎么了?”
陆沅紧张道:“桂花鸭还没吃到。”
“”云姜摸摸她肚子,说:“你还能吃?”
陆沅老实回答:“想吃,但是吃不下。”
思忖一会,云姜一拍额头:“那多简单啊,明天再出来一趟就是了。”
想也是,明天再出来就行了。
于是两人再次一拍即合,准备明天还要出门,并且不带小汪玩。
双手又牵上了,时不时晃啊晃的。
陆沅手上还托着一块没吃完的糖糕,她没有手拿,就说:“你喂我吃这个。”
云姜也没想过放手去吃的问题,还真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捏起竹签递到她嘴边。
看她吃得双眼都眯起来了,云姜便问:“真的那么好吃吗?”
软白的糖糕上洒满了米黄的糖粉,上面飘着桂花的香气,一看就很甜很黏牙的东西。
陆沅连说好吃,唇瓣上都沾着糖粉:“你也吃一个尝尝。”
云姜不喜欢黏糊糊的口感,就让她吃完。
等陆沅吃完了,就将人搂过来,脊背靠着墙深吻,那沾上唇瓣的糖粉也没有被放过,一一被吻去。
尝了满嘴桂花香。
云姜笑道:“确实挺好吃的,明天再买一份尝尝。”
就这般相携而行,清冷月光洒向人间,将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日日夜夜相依,岁岁年年相依,直到生命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