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当薄情女从良了1
“啪——!!”
白玉杯盏砸在地上,发出刺耳响声,碎片溅落一地。
其中飞溅的水珠濡湿了垂落的裙摆,洇出斑斑痕迹,并未烫伤层层裙摆后的双腿。
然而被砸杯子的人却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目光清冷,半点不惧坐上女帝的愤怒。
端庄的皇后说:“陛下刚刚用完药,太医说过不能动怒,有损身心康健。”
她端得是安然镇定,却叫人更加火光,女帝最是厌恶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好像是在看一个暴虐的疯子。
心中的火焰越发明烈,刚服完药的喉管中苦味翻涌,叫人作呕的苦腥味直冲天灵盖,化成一只重达千斤的大锤敲打头顶。
那疼痛实在难忍,乃至摁在桌面上的双手手背青筋暴突。
女帝的目光落在站在殿中的女子,上挑的凤眼中含着沉沉情绪,望一眼都叫人胆寒。
到底是掌管天下的女帝,动怒都是不动声色的,而非歇斯底里。
“你要是真有这份心,就不会做这种事情故意触怒朕。”女帝并不受她的好意,冷言嘲讽。
皇后不再说话了。
女帝以为皇后是无话可说了,语气沉沉道:“你为后宫之主,统摄六宫,本该贤良淑德,为朕分忧才是。现在却嫉妒一个小小的孤女,要害她性命?”
身着清雅蓝裙的女人垂下眼,望向摔在跟前的杯盏碎片,也不跪下请罪。
这人是她的皇后,姿容秀丽身材纤弱,人人都说她通晓诗文,为人处事不惊,是世上难得的好女子。
哪样都好,就是她那不知情识趣的性子实在惹人心烦,再美丽的外貌也食之无味,提不起半分兴致。
甚至于女帝本人都经常觉得这人该是在神台上供着的女神像,冰冷出尘,而不该是做后宫皇后,做她的妻子。
女帝又问:“你可还有什么辩驳的?”
皇后漠然答道:“臣妾若说不是臣妾所为,陛下可信否?”
女帝岸然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能自证清白,朕自然是信的。”
不过也只有女帝本人清楚她究竟清不清白了,或许皇后也清楚她究竟在借题发挥什么。
听到清白这个词汇,她唇角微动,露出有些嘲讽的弧度。
抬起眼眸,陆沅眉心一点红痣,这一笑就添增三分姝色,像是开至荼蘼的花朵绽放出最后的娇艳。
原以为陛下还会再忍一段时日,没想到这就忍不住了。
“也罢,”陆沅终究是觉得累了,洒脱道:“那依照陛下所言,臣妾该当何罪?要罚当罚,不容徇私。”
反正都回不来了,不想再等了。
此话一出,倒是让女帝立身不正,好像是故意找茬似的。
陆沅视线迎着座上女帝,目光湛湛,傲骨难摧。
她看似言辞诚恳,实则冷言讥讽道:“陛下希望臣妾做一个贴心的好妻子,那不如臣妾自请废
除中宫后位,
也不用陛下日日为这件事殚精竭虑。”
女帝更加头痛欲裂,
霍然起身喝道:“放肆!”
禁闭的大门内传出女帝压抑的训斥声,有着大门的阻隔,叫人听不清里面的字句。
之后就是杯盏声炸响,清脆的声音实在叫人心头一颤,不想竟动怒如此。
门外的人全都跪了一地,噤若寒蝉,在这温暖春日中冷汗淋漓。
守在门前的女官也忍不住拧起了眉,侧目往门上看去,却只能看见雕刻精致的纹路,难以窥见门内半分。
另一个浅色衣裳的年轻宫女忍不住喊出声:“惠素大人我们娘娘她昨日风寒才好,实在不能被陛下这般磋磨”
被唤惠素的严肃女官垂下了眼,冷言道:“慎言。”
“可是”年轻宫女眼泪汪汪,欲言又止:“奴婢多嘴了,请大人恕罪。”
在这帝王门前,她连哭都不敢,生怕给主子惹来不必要的灾祸。
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成婚三年,那停凰宫门可雀罗,帝从不曾临幸,一个月前却偶尔登门,虽然只是坐一会就走,但起码是个好兆头。
正当她以为帝后感情终于走上正轨了,就爆发出这种事情来。
竟然说皇后因为嫉妒要杀一个孤女,残害遗孤妹妹?
她们家三小姐是出了名的良善,都说她慈悲心肠,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惠素!”里面传来一声传唤。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惠素入门,挑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跪下。
女帝一手捂着头,另一手指着傲然挺立的陆沅,愤然道:“你着人,夺去她皇后服制,收回凤印,将这佛口蛇心的毒妇押入冷宫思过!”
这就闹得过分了,惠素震惊抬头:“陛下?!事情尚未查明,这般定罪,是否不公?”
“你也要帮她?云堇没说错,你果真是不忠之人。”女帝一脸我看清楚你了。
惠素忠心耿耿多年,一朝被皇帝指着脸说不忠,当场脸色发白。
女帝看惠素呆愣不动,便指了其他侍卫:“来人!将陆氏拖下去!”
皇帝御前侍卫领命要办,陆沅振袖一挥,用衣袖打退侍卫们的手。
侧脸骂道:“放肆,陛下一日未下旨意废后,我一日是中宫皇后,尔等岂敢动我?”
陆沅也是气狠了,素日里她贤名远扬,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没想到都这时候了,皇后还敢刺激女帝,这岂不是当众逼女帝书写旨意废后?
但还真没人敢动她了,侍卫们都看向女帝。
女帝更加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本就是易怒之人,不能轻易动怒,不然有损心神。
这是故意的吧?这就是故意气她的吧!
“你!”
女帝更加是气得气血上涌,话未出口便眼前一黑,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昏倒过去了。
众人惊叫道:“陛下?陛下!!”
但是没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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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醒过来了。
“嘶!”
云姜刚睁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头顶上的盘龙,正怒目圆瞪地跟她对视。
周围雕梁画栋,磅礴大气,像是一座古代宫殿。
第一反应就是她穿越了,不知来处,不知去处,不知身处何地,只知道自己叫云姜。
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稍一思索就头痛欲裂,气血上涌。
不仅仅是头,还有那五脏六腑好像正在架在烈火被大火炙烤一般,烧得她几乎理智沦丧,无尽的暴怒和杀意在胸中翻滚,迫不及待要用什么来发泄掉这些涌动的力量。
如果云姜面前有一面镜子,她就能看见自己布满红血丝的一双眼睛,红得骇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人扶起来,一声声着急的“陛下”就闯进耳里,勉强叫回了恍惚的神智。
云姜的目光缓缓挪向身边,一个神情着急的女人扶着她,不算年轻的脸满是着急。
她身上穿着官服,头发束起,只在发髻上冠上女式发冠,从身份上看应该是个女官。
“你?”云姜气息沉重,本想说什么。
女官没注意到云姜的话,只往外喊赶紧传太医和拿陛下的药过来。
周遭乱成一团,根本没有云姜插话的地方。
然后云姜就闻到了甜蜜微酸的柑橘香味,瞬间平复了她身上躁动的气息。
云姜登时就顺着气息方向看去,只见身着清雅蓝衣的秀丽女子缓缓走上台阶,站在女官背后往这边看来。
察觉到云姜的视线,那一双总是笼着淡淡忧愁的双眸朝云姜眼中望去,就被定在原地了。
乌发如云,姣姣若仙,什么命中注定的老婆!
云姜眼前一亮,往对方伸出手:“你过来。”
陆沅却没动,只盯着云姜发怔。
“你过来。”云姜就固执地伸着手,大有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意思。
“娘娘。”惠素回头,哀求地看着眉眼清冷的皇后。
“”
陆沅这才动了,上前几步,指尖才碰上云姜的手。
相触的瞬间,庞大的记忆涌进脑海里,让云姜本就痛苦的脑瓜更加雪上加霜,一时没能忍住,竟晕了过去。
陆沅:“?”
宫女手捧着药瓶一边喊着药来了药来了,一边往里急走,然后就看见陛下碰一下皇后就晕过去了。
“!”
众人震惊地看着晕过去的女帝,又看看向迷茫的皇后娘娘。
沉默一会,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陛下?陛下!传太医,快传太医!!”
昏迷的女帝被宫人们抬进了英政殿偏殿中,这里是女帝不回后宫时的休息的地方。
太医院院首魂都要
() 给步撵颠出来了,
没办法,
谁叫他一把老骨头实在跑不动,只能放在步撵上被太监们一路抬过来。
白发苍苍的太医院院首好不容易平息呼吸,就被拖进去给女帝诊治。
“微臣参见陛”
“别参了,院首快来给陛下把脉吧!”
把脉过后,院首就说陛下是服药后本应该平心静气,现在怒急攻心引起旧疾复发昏过去了,之后就会苏醒。
鉴于陛下还有着常用的药,太医院院首斟酌着开了养心调息的药方,再叮嘱几句要静养的车轱辘话后便告退。
陆沅一直坐在偏殿中,目光沉静地看着人来人往,就算听见女帝是被气晕过去的也没有更多的反应。
就像是女帝以往说的气话,这皇后分明就是个冷冰冰的神女像,而非活生生的人。
她身边的大宫女则有些惶恐,毕竟女帝出事的话,皇后肯定会被前朝群臣责骂。
好久之后,陆沅才哂笑一声,低低道:“怎么可能?”
泄力般站起身,陆沅就要往门外走去。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惠素出声问道。
陆沅站在门边,说道:“我应陛下之命,去冷宫思过。”
惠素说道:“这不过是陛下的一时气话罢了,娘娘您还当真?”
陆沅双手交叠腹部前,凤仪端庄:“陛下是真龙天女,金口玉言驷马难追,我若是阳奉阴违,只会让她更加恼羞成怒。”
惠素奇怪的看着陆沅,感觉面前的皇后有些陌生。
自从她去护国寺与大师交谈回来过后,皇后变得更加无所畏惧,大有看不顺眼就杀了臣妾的无畏。
惠素想到这几年来越发独断的女帝,也沉默了。
“我走了,再晚就走不到冷宫了。”陆沅最后看一眼殿内,说道。
惠素看着突然倔起来的皇后,感觉十分头大。
皇后这人看着柔弱,但是个执拗孤傲的脾气,认定的事情基本劝不动。
“不如奴婢送娘娘回去?”惠素说。
陆沅知道要是有惠素送她回去,惠素必然会给她塞不少东西,要她在冷宫里也过得好。
那又何苦连累她?
陆沅便摇头说:“不必,你在这照顾陛下即可,我自去便是。”
惠素也走不开,看陆沅也劝不动,只好在原地目送皇后离开。
不过陛下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将事情闹大。
她在宫中浸淫多年,哪能看不清真相?
区区媚上的孤女交于她处理便是,再怎么样也万不能损害发妻的形象,自打天家脸面。
只是有些话,她做仆从的是不能说的,那就是逾越了。
看着帷帐内平躺的人影,惠素也觉得分外头疼。
当年好好的情谊怎么大病一场后就变成如今这模样,明明陛下还是皇女时期就要求娶的人,如今竟成了怨侣。
若不是由始至终都是她照顾这女
帝长大,也清楚前主子只生过一个孩子,她都要怀疑这些年的陛下是不是被人换了一位。
皇后也是的,不能服一点软,天生就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任你误会也懒得辩解。
一个暴躁多疑,另一个孤高不屈,两方矛盾可不就越演越烈。
惠素不愿再想,幽幽叹一口气,继续服侍昏迷的女帝。
云姜是一觉睡到了晚上,睁眼的时候屋内黑暗一片,唯有不远处留了一盏微弱灯火。
恍惚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正在英政殿偏殿中。
她立马起身下床,抓住一旁的宽大外衣往身上穿,准备出去。
原主是个乾元,在觉醒性征的时候被故意损坏身体过,因此落下病根,并且病得不轻。
暴躁起来人畜不分,统统乱杀,又对陌生气息抱有很强的排斥感,因此她的寝宫不会有太多人伺候,还没人发现云姜醒了。
“陛下醒了?()”
“[(()”
云姜还记挂着之前看见的蓝衣皇后,便说:“来得正好,摆驾停凰宫,朕去看看皇后。”
惠素沉默一瞬,云姜疑惑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才说:“陛下您忘了吗?您下午说过要皇后娘娘去冷宫思过。”
“朕什么时候要皇后去冷宫”云姜脚步一顿,回头问道:“所以皇后现在在冷宫?”
得到惠素肯定的回答后,云姜差点眼前一黑,又想晕过去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云姜便说:“摆驾冷宫,朕亲自去接皇后出来,先前的事是朕糊涂了。”
本就应该这样,哪有随便将皇后打入冷宫的道理。
惠素便唤人去办,端着药碗说:“陛下,您将这药喝了再去,这回可千万不能动怒了。”
宫人鱼贯而入,有人去点灯,殿内光线大亮。
本想说自己又不是火药,一点就炸,但是想到记忆里的原主的脾气,就沉默了。
云姜端过碗来,飘着苦涩药味的药汁往唇边凑,脸色骤冷。
“陛下怎么不喝?”惠素问道。
宫人们都退在角落侍立,云姜借着惠素身形的遮挡将药倒在手边花盆中。
惠素立马就明白了,震惊道:“这药有问题?奴婢这就去彻查,是谁敢谋害君主。”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这药只会越喝越疯,更加暴虐残杀。
为帝三年,还有人敢盯着她的命,甚至连皇后宫里也能被安插进钉子,看来这女帝当得着实不够稳当。
“且慢,莫声张,先不急着查这桩事。”云姜叫回了惠素,站起身:“更衣,摆驾冷宫。”
出门就遇到那柔柔弱弱的将门孤女,哭哭啼啼地拦下了圣驾,把闭目休养的云姜闹得睁开眼睛。
定睛一看,这位可不就是被传进皇后宫中,吃了一块糕点后就中毒的陆五小姐。
陆五小姐现在她穿着颜色清浅的紫裙,观外貌也是位清秀佳人。
() 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五分颜色能添增到七分,是个天生适合哀愁面孔的美人,很容易叫人产生怜惜之心。
她跪在路边哭着说道:“陛下,我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而且姐姐她身体不好,受不住冷宫这种地方,您就宽恕她吧。”
云姜声音淡淡道:“皇后害你中毒吐血,差点身亡,你倒是以德报怨,特地来为她求情。”
陆五小姐心中暗笑,面上仍是无辜可怜的神情,好似清纯圣洁的白莲。
她泫然欲泣道:“陆将军只有一个女儿,我不能害得大伯伤怀,弃家人而不顾。”
要是原主听了,肯定大为火光,陆将军是只有陆沅一个女儿,可上边还有两个骁勇善战,手握重权的儿子!
而且陆五小姐是陆沅叔叔唯一的女儿,刚出生时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听闻丈夫战死的消息悲痛之下大出血,难产而亡。
于是陆五小姐就成了孤女,还从小流落在外,没过过好日子。
前不久才找了回来,恢复了陆五小姐的身份,她可比父兄健在的陆沅惨得多。
这一对比高下立判,显得陆沅更加可恶去了。
“你说的对,朕会宽恕她的。”云姜顺势说道。
“可她是您的结发妻”话到一半,陆五小姐觉得哪里不太对。
惊讶抬头,目光对上端坐在步撵上的女帝,浑身的气势叫她浑身一僵。
云姜双目沉冷,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五小姐,周边宫灯明亮,却照不亮那漆黑的的双眸。
她眼中蕴含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将伏倒在地的柔弱女子看出一身冷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欲在这斥责此女,浪费时间。
眼不见心不烦的云姜吩咐道:“来人,将这胆大妄为拦下圣驾的陆五小姐给拖下去!”
陆五小姐彻底呆住了,想不明白昨天还特意去床边安慰她的女帝怎么突然变得冷漠。
惠素也很不喜欢故意勾引女帝的陆五小姐,她说道:“还不快动手?”
侍卫们这才上前拖人,心里的震惊不比下午被命令拖皇后要少多少。
不是说要给陆五小姐做主吗?怎么突然要把她拖下去了?
在场所有人只觉得世界好迷幻,已经看不懂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陛下?陛下!”
“陛下恕罪!民女再也不敢了!陛下!!!”
陆五小姐被拖走了,在女帝未发话前都不可能会被放出来。
她端坐步撵,丝毫未对这未来宠妃有一丝留情,可见君王本性薄情。
况且这种会给君王下药,把君王越搞越疯的宠妃,还是叉下去为好。
再有一点就是,云姜是坚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党,对三宫六院没有兴趣。
云姜:“飞鹰卫首领何在?”
一身黑衣的暗卫出现在云姜身边,跪地:“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飞
鹰卫是独属于帝王的一支暗卫,保护帝王安危,作为帝王的眼睛监察百官。
属于叫人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存在,没人会愿意自己被监视。
倒也不至于害怕飞鹰卫与官员合污或者栽赃陷害,飞鹰卫没有感情,只会忠于帝王,立身正者,反而不惧飞鹰卫。
自景朝建国以来代代帝王都有培养,而云姜手上的则是从先帝手上继承而来的
云姜望向陆五小姐消失的方向,她说:“你命人彻查陆家五小姐身份是否属实,若否,查清何人指使。”
惠素闻言,眼里闪过惊讶。
没想到陛下怀疑这个陆五小姐是否是真的陆五小姐。
明眼人都清楚,皇帝的重点是后面一句话。
自登基以来,民间总传言现任天女得位不正,对于她登基的路子有各种说法。
其中最广为流传的就是当年还是皇女的女帝领军平叛,在长阳门前诛杀三个合谋造反的哥哥,后篡改传位诏书才得以登基。
这些年来,不少皇子余孽刺杀女帝,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如今女帝的意思也怀疑所谓的陆五小姐是否真正清白。
不过也是,当初陆五小姐来认亲的时候只带着信物来,并没有更多的手段能查清她是否是真正的陆家血脉。
飞鹰卫首领只有忠诚没有疑问,闻言应是,消失在云姜眼前。
她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展示飞鹰卫,并对其下命令,就不怕有人敢泄密。
或者说,谁敢泄密就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众人便把头压得更低,呼吸放得更轻了,眼观鼻鼻观心,连看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