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当心机女从良了15
红梅映白雪,一片在脖跟,另一片在锁骨上,艳丽的颜色一片比一片深。
伸出指尖碰了碰那两块小小圆圆的印记,唇角弯出清浅的笑意,也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云姜对着铜镜合拢衣领,还是不甚满意,偶尔大动作就会露出些端倪来。
便否了侍女递过来的圆领袍,换成高领的衣袍,确定将所有的印记都挡得严严实实才出门去。
侍女们全程低着头服侍,她们已经习惯了那回来了一天又不见了的如意蝙蝠佩,将腰间配饰换成了环形玉珏,垂在腰间。
几日秋雨后,天气越发的凉,换成高领的衣服出门倒是不觉得突兀。
昨日月光不错,今日出门却又是秋雨微凉的天气,云姜在前往书房的时候驻足看向廊外,身后的仆从也顺着她的方向望去。
只看见天色灰白,雨幕一片茫茫,落在庭院草木上,养着游鱼的缸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应该是差不多时辰了”云姜收回目光,轻笑一声,举步离开。
仆从们不明所以地继续跟着走,满心疑惑应该是什么时辰。
只有翠谷望着云姜刚刚望过去的方向,往更远处去,目光越过众多朝廷官员的府邸,越过大街小巷,就是陆宅的方向。
当夜雨停,那封未署名的信照旧送到陆宅后门,被一个橘色衣裙的小丫鬟捡了去,送到陆沅手里。
好不容易用一整天平复心情的陆沅看见那熟悉的信封,那被自己刻意压制的记忆不断地往脑海里冒,越是想去遗忘,每一样细节都越发清晰。
包括耳鬓厮磨,唇齿相接,扑鼻幽香,好像指尖至今都存着那丝绸般的手感,细腻而柔嫩
于是李环就眼睁睁的看着陆沅白皙的脸色遏制不住地涨红,几秒之内红成熟虾子的颜色,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李环着重看了看陆沅的头顶,欣慰地发现,嗯,还没冒烟。
陆沅注意到身旁有如实质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床边对着灯读。
“好嘛好嘛,我不看你,你自己躲着看。”李环嘻嘻笑着,在陆沅的嗔视下躲在绣着牡丹屏后。
红着脸的人拆开信,信上内容和以往所说没什么两样,都是关于日常生活一些简述。
没等陆沅想清楚那种情绪是松一口气还是有点失望,翻过第二页,就看见端正字体写着一道香方。
陆沅:“嗯?”
云姜还在信中说:“昨夜你人事不省,只会缠着人要亲亲,还缠着我问我熏香香方,我想着当时告诉你也记不住,就特地写给你,以前读书缓解压力的时候配着玩的,就一直用着了。没想到你也喜欢,那倒是有缘分,不枉我那几天顶着祖父的压力调配出来。”
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大白话,特地写给她理解的,却让陆沅脑子轰的陷入更加羞耻的情绪。
陆沅:“!!!”
腾得一下站起身,陆
沅哪还能不明白云姜这人就是蔫坏!
前面说的正正经经,
后面就峰回路转,
一下子把人打得措手不及。
自此,陆沅也多了一个复原香方的乐趣,废好一番功夫做出一模一样的,高兴了好几天。
日日都在自己房间点上,伴着冷香入睡,梦中还以为自己是闯入了空旷巍峨的神殿。
连陆夫人过来的时候也说这熏香气息怡人,正好适合冬日围炉煮茶,赏梅谈笑的时候点上,还一直问能不能也给她一点。
都被陆沅找借口拒绝了,不愿意把成品和方子交出去,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等到陆沅当真身上也染着跟云姜相似的熏香气息后,初雪降临了。
这场雪是在半夜悄悄降临的,第二天起床看见的时候庭院里已经落了不少,天地皆白,枯枝挂霜。
天气越发的冷,云姜来得就越发的少,之后就几乎不来了,因为冷。
想看见人只能在街上惊鸿一瞥,接着机会说上几句话,这种机会也不多。
到了鹅毛大雪的时候,国公府已经不许她出门了,专心读书,养好身体。
最近云姜的任务也是越发繁重,刻苦程度看得云旭暗暗咋舌,按照他大哥聪明的脑袋瓜想中个贡士是不难,轻轻松松能做到。
可是他那自小对自己严格要求的大哥偏偏就是盯着会元去的,解元是每府都有一个,可是会试的会元只有一个。
最近汇聚在建安城的解元们都不少,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不容小觑的大才子。
云姜带着两个弟弟也参加过不少文会,互相摸清对方的水平,回来之后只会对自己要求更加严格,可见其压力之大。
今日还是这样,外边纷纷扬扬的大雪不止休,云姜往屋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除非必要时刻都不带动一下的。
盛国公也对她上心,散了值就过来答疑。
“怪不得他们俩能玩到一块去,都是严于律己的的人,是吧长光?”云旭对身边的人问道。
云长光手上拿着云姜给他的批注,头也不抬地说:“嗯嗯嗯,二哥说得对。”
云旭眼睛往云长光手上瞄,顿时就被吸引住了:“这是大哥的字迹,你跟大哥求来的?”
“我等会就借你抄一份。”云长光立马道。
云旭给他竖起大拇指:“好弟弟,谢了。想揍人找二哥,二哥找人偷偷帮你。”
云长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眼不见心不烦的把手上的东西拍他心口:“看完了,给你,要记得还啊。”
云旭抱着心口的东西,跟宝贝似的抱稳:“难道上次那个故意撕毁你作业的勋贵之子不是二哥帮你套的麻袋?”
“知道了知道了!”云长光捂着耳朵狂奔。
两个少年互相追逐,后面一溜书童丫鬟跟着跑,笑闹的声音没能影响到梧桐院里的人。
书房内一片安静,不远处的炭盆正静静燃烧,侍立的丫鬟看了看对坐的爷孙,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替换茶水
。
“不错,
有些进益。”
这句话落下来,
让书房内气氛一松,丫鬟倒出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到盛国公手边:“公爷请用。”
又换一壶茶,倒杯酽茶放在云姜桌子上:“大少爷请用。”
只要这个年一过去,明年二月就要开始会试,在会试前还有个年和上元节。
盛国公他已言明霖朝科举官员家属,学生,官员就得进行回避。
于是内阁里的盛国公,通政司的云爹,吏部任职的小叔,包括几个盛国公的学生统统回避,退出此次会试的安排,包括之后的殿试也是。
会试之后,便是殿试,殿试不会落榜,也有排名先后之分。
一甲三名,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除了一甲外其余人数若干,端看当时参加的人数有多少,无人落榜。
而云姜的目标则是一甲头名。
日子稍纵即逝,等云姜再一次收到例行飞鸽传书,看完上面内容的时候才想起已经快过年了。
“竟然要回来过年?”云姜有些讶异。
按照原本的发展陆福满是没回来过年的,一直在外面替皇帝完成秘密任务,直到次年元宵被截杀。
皇帝也不是没有派人查过内情,结果还真是山匪作案,没有任何内情。
还因为是秘密任务也不好光明正大地表功惋惜,只叫手下的人赏了些金银财宝,多注意注意孤儿寡母就此作罢。他原以为国公府大少爷是一心求娶,想着盛国公的为人就放心不管,没想到过门不到一年人就玉殒香消。
也是在派人调查陆沅死因的时候才被发现云姜与皇子暗中结交,还打算利用陆氏产业暗造兵器,企图与皇子篡位。
事情爆发后,便连累了整个国公府跟着陪葬。
只是这一次的云姜没有去结交什么皇子,所谓的皇子举办的文会都是避之不及,宁愿带着巧巧去放风筝也不去参加什么文会,杜绝来往。
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就缺心眼似的非要参与皇子们夺嫡之争,简直被迷了心。
再看看手上的回信,云姜心说:“回来了也好,沅沅在信中也提到不少次父亲的安慰,总说陆夫人心神不宁,被梦魇过几回。”
鸽子蹲在笔架上咕咕咕,用绿豆眼盯着云姜瞅。
它是专门用来传达关于陆福满的消息,云姜派去的人已经成功混入陆福满的商队,并将他带离了原方向,从另一个方向往目的地而去。
或许是进展顺利的缘故,陆福满就打算回京过年,也好提前交差。
这大雪封路,也不好走,估计要受不少苦。
云姜提笔写下几行字,塞进鸽子腿边的信筒里,喂了点吃食就将其放飞。
今日雪晴,白鸽的身影滑过落着白雪的屋顶,掠过树梢冲向天空,消失在重重宅院之上。
陆福满要回来过年的消息晚了五天才传到陆宅中,上下一片是喜气洋洋,陆夫人更是将丈夫寄来的
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还没等陆夫人盘算好应该怎么迎接自己丈夫回来,就又传来了让她眼前一黑的消息。
——回来的途中陆福满的商队被山匪劫道,现在要求陆宅交赎金,不然就把陆福满给杀了。
高兴没几天的陆宅再次陷入悲伤情绪,奴仆们满目哀愁,陆夫人整日以泪洗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人替她哭了,陆沅那就没有时间哭,也没有注意到脸色煞白的李环。
李环站在一圈哭声中,喃喃道:“我不是穿到平行世界吗?怎么又开始走剧情了?”
恰逢此时,提前收到消息的云姜登门了。
李环的脸更加白了,还以为主角从现在开始就逼婚,想劝阻,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早就将原著内容忘得七七八八,也忘了陆福满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只记得原著里的陆沅筹钱赎人,几乎将大半个陆家都给搭进去了,结果回来的依然是一具棺椁。
是死在杨柳依依的春季,还是大雪纷飞的冬季都忘了,只能无力地看着陆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顾不上其他,让人请他进来。
莫大的无力感包围着李环,发觉毫无立身本领的自己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大的用处,除了预知一部分人的未来,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向既定的命运,也只能看着。
说什么改变剧情,简直是痴人说梦,那些个穿越小说主角究竟是怎么做到蔑视古人的?
来人长身玉立,眉眼被风雪朦胧也难掩颜色,肩上披着大氅,雪白的狐裘领子簇拥着那张得天独厚的脸。
行走间衣袂翻飞,能看见里面青色袍角,颜色清雅,步履稳重。
那人迎着风雪入门,肩膀上沾着点洁白的雪,轻轻掸去,站定在这六神无主的堂中。
第一眼就看向了眼圈发红,一直不肯落泪的陆沅。
说什么泪失禁的哭包,分明是能支撑起这个陆宅的顶梁柱。
“别怕,没事的。”
云姜说。
陆沅是个坚强的人,越是困境越是能咬着牙走下去,却在这一句温情不已的“别怕”中丢盔弃甲。
眼泪是唰的落了下来,手心攥紧了云姜递来的手帕。
“茶先不用,”云姜把热茶放在一边,直说:“还请夫人勿怪晚辈擅自登门,我来这一趟是为陆伯父平安而来。”
周围气息一静。
“说来也巧,我祖父有个不成器的侄孙瞒着家人闯荡江湖去,正巧入的是陆伯父的商队,他人也机灵,被绑后留下记号传出消息,祖父听闻,早已写信给该府长官要求救出人质,今上也对此事颇为关注,还请夫人安心。”
侄孙是真,皇帝关注也是真,往祖父那边递个消息比自己亲力亲为想着如何解救更快。
皇帝当然关注了,那地图就在陆福满身上,当即下圣旨剿灭那为祸乡里的山匪,纵容山匪横行的官员都被下马了一批。
陆沅猛地扭头看向云姜,被她隔着袖子拍拍手腕,表示安
慰。
“没事了,他很安全,明天就能把报平安的信寄到陆宅。”云姜手上捏着陆沅手腕,眼睛是看向陆夫人方向。
陆沅感受到对方手心的温度,寻求勇气一般,默默地将另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背。
说起这事,云姜也觉得稀奇,寻思着陆福满怕不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早晚都得被绑一遭。
不过更多的原因应该是大雪封路,陆福满想要回来只能抄近路,没想到就抄到山匪家脚下,被当成大肥羊盯上了。
幸好这一次是有惊无险,没枉费她一番布置,好歹是将人给保下来了。
眼泪汪汪的陆夫人一怔:“此话当真?”
陆夫人已经喜极而泣,不住捏着帕子擦眼泪,根本没看见牵着手的小动作。
李环比在场所有人都激动:“老爷当真安全无虞?”
云姜点头:“当真,当真安全无虞。”
“那真是太好了”李环看向云姜的目光有些复杂,又有些误会解除后的羞愧。
之前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轻信书里描写一面之词,结果还是把人想得那么坏,实在不应该。
这什么破书啊!非让自己这样误会,要是自己死脑筋去深信不疑,配合夫人里应外合,那岂不是搅坏了一桩好事,反而搞得一地鸡毛?
作为陆沅的贴身丫鬟,这种事情不一定办不到,很多时候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莫名的,李环背后一寒,感受到了某种外来力量的恶意。
把大悲大喜后又激动道谢的陆夫人送回房中休息,让几天没睡好觉的女人好好休息。
堂中就剩下几人,陆沅还坐在原地醒神。
事情发生的太着急,也结束的太快,她还没能调节好情绪,坐在位置上有点木,沉浸在惊喜的余韵中。
云姜笑容和煦:“这外边大雪不止,不知能不能跟陆小姐讨一杯茶暖身?”
这话说得,直接把放在手边的热茶视于无物。
有几个陆宅中的仆从不认识云姜,只好奇地往这个通身清贵的公子身上看。
但看这雪确实是挺大的,云姜辛苦亲自跑一趟,大氅上的水迹刚干,总不能让人又冒着雪回去。
陆沅点点头:“好。”
她白着脸站起身,却是双腿一软,差点当场倒下。
“小姐!”
还是云姜反应快,直接将人拦腰抱住,伏在自己身上,双目微闭,身体软的像是没什么力气。
云姜上手去探陆沅白净额头,果然是触手一片滚烫。
刚刚就察觉到陆沅手心发凉,以为是堂中所设炭盆不足的缘故导致的,没想到人就是病了,估计是强撑到现在才发作。
二话不说就把人抱起来,她也不重,轻轻巧巧地躺在人怀中,头歪在她肩膀上,闻着熟悉的冷香就这样睡过去了。
有几个丫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连忙想要过来抢过陆沅:“这男女授受不
亲,让我们来吧。()”
“╳[(()”
只被心焦的云姜一眼横过去:“着什么急,该着急的是这个吗?”
要不是陆夫人不同意,那定亲的大雁都送来了。
几个人被她说得一愣,还是李环骂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有几人去请大夫,也有几人跟着云姜身后走,越走越是觉得奇怪,怎么这大少爷看起来那么熟悉这条路一样。
大夫很快就到了,稍一把脉就道出缘由。
“陆小姐是忧思过度,加上茶饭不思又乍然松懈导致的,待我开一副药,喝下后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李环把大夫带出去了,只剩云姜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熟睡的人。
“上次病好才多久,又把自己给累病了。”
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盘算自己库房中有什么适合她补身的东西,风寒不是小病,严重起来能要了人一条命。
云姜不免有些懊恼自己的不细心,这几天也是忙于此事,并不能及时上门,只书信嘱托是没法说服陆沅乖乖保持作息的。
陆沅睡容不算安然,眉头微皱,偶尔呼吸急促一二,可见是睡得不好,正在做什么噩梦一样。
纤白的手指忽然伸出被子外,在枕边胡乱摸索着什么,摸到一截袖子后就放弃继续寻找,转为不安地揪着云姜的袖子。
云姜看了一会,将揪着自己袖子的手抽出,搭在自己的手心里握着。
另一手跟哄小孩似的拍拍被面,动作很轻。
果然,那微皱的眉毛舒展开了,可算是睡沉了。
陆沅是在一股苦涩药味中醒来的,纤长的眼睫毛一颤,尚未睁眼就听见身旁传来一句:“沅沅醒了,把吃食和药都拿来吧。”
“好,这就去。”
朦胧的目光对上另一双漆黑的眼,正关心地看着她:“发热已经退了,感觉好点没?”
陆沅鼻子忽然一酸,点点头,晾在头上的布巾就被另一只手拿走。
“好了好了,起来吃点东西,就喝药吧。”
眼前开始模糊的时候,就被轻轻擦走,她发现自己的手一直都是握着另一只手,拉的一直都很紧。
甚至退烧的汗水都蹭到她手心里,但一直都没被放开。
虚弱的身体被抱了起来,身后塞了一个靠枕,陆沅不愿意靠着那个,没有长骨头一样直接歪在云姜身上。
把吃的递过去,不吃。
舀一勺喂在嘴边,也不吃。
小巧的脸歪在一旁,抿着嘴巴,表示自己的拒绝。
“得吃东西,吃了东西才能吃药。”云姜哄道。
陆沅眼巴巴地看着她:“我想你抱着我。”
生病的人脆弱,爱撒娇,陆沅更不是例外。
现在人长发披散,鼻尖红红,眼角还挂着晶莹泪水,嘴巴抿着撅起来,没有人会不怜惜这样的人。
云姜没能抵抗住,只好脱了鞋
() ,把腿放在床上。
突然开始庆幸陆夫人也睡着了,不然她会被陆夫人当登徒子打出去。
陆沅立马高高兴兴地缩她怀里,双手抱着她的腰,满意地用被子把云姜的腿用被子盖住。
“看我好吧,不让你着凉咳咳”
睡了一觉不代表就痊愈了,还得吃药。
要求达成,这一下就给什么吃什么,到了吃药的时候还是有点抗拒。
陆沅自讨苦吃道:“你喂我喝。”
云姜看了看手上黑漆漆的药汁,又看了看:“用勺子喝药会很苦的。”
陆沅声音哼哼唧唧:“我想要你喂我”
事实正如云姜所说那样,喝了几勺后闹着不肯喝了,不是说苦,就是说烫嘴。
被哄了几句后就又喝了几勺,这回找到了新理由了,说云姜不疼她,生病了都要欺负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可见她并不是真的不愿意喝,而是要哄。
云姜低眼看向还剩半碗的药,撇了勺子,抬起碗喝了一口,就亲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以口渡药,瞬间安静了。
云姜说:“确实有点苦,陪你一块喝?”
不等陆沅说话,又喝一口药汁,再次渡过去,喉咙微动,咽下了。
在最后一口的时候不甘只是如此的人抬起手,扶着陆沅的后颈轻轻捏捏,示意她将唇分地更开,舌尖撬开微启的唇,交换了一个苦涩又甜蜜的吻,不大的空间中升起濡湿的暧昧。
药喂完了,人也彻底安静了,在被子堆里安静冒烟。
云姜安静坐在床边,还是来时那样,一丝不苟,端庄雅正。
因为背对着来人,没人能发现她微翘的唇角被咬破小口子,留下一个张牙舞爪的印记。
“收拾出去吧,我再坐会。”
李环拿着空碗往外走,觉得云姜是真的牛,平时捏着鼻子喝药的陆沅,宁愿被苦到掉舌头都要云姜给她喂。
“什么爱情魔力,寡王不懂。”
并没有看见新型喂药方式的李环感叹道,并以不让人打扰小姐养病为由,拒绝其他丫鬟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