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诡异
小六我跟你没完。
说着少年放开了缰绳，提着长枪，在大伙哄堂大笑声中，追杀小六，但是，无论少年用什么招，都被小六灵活躲开。气的少年，暴跳如雷。
好了，好了，别闹了。
少年，这才不情不愿的回来，继续牵着缰绳。在一旁生闷气。
小六调转马头，看见少年在生闷气，又是捧腹大笑，
居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在生闷气。
少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然后炸毛的猫一样，又准备上前动手，但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即将刺出的长枪。
够了，别闹了，小六你也少说两句。
大手的主人，显然是这队人马的总镖头，也是少年的师傅。
少年这才把手，但是小脸上的倔强，依旧不减
小六则一脸憋笑，但，也不再打趣少年。
王镖师，眼中的笑意，出卖了他严肃的面庞。
为了安慰少年，王镖师抛出了一个诱饵。
琉璃啊，等我们走完这趟镖，我就将你，从趟子手正式成为小镖师。
少年一听顿时开心的跳了起来
耶
但是，这又让大伙哄堂大笑
小六你不许笑，走完这趟镖我就是小镖师了，你只不过是个趟子手，
好的，好的，小镖师。
小六笑的更欢乐了
气的琉璃，又想抬枪去刺对方了。
看见师傅一脸严肃，琉璃还是，选择了罢手。只能在一旁生闷气，将刚才的欢快丢到了一边。
王镖师，转头，看了一眼，依旧静静的伏在马背上的莫离。
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
莫离，被发现，只得睁开双眼。望向了王镖师。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昏迷在河里，并且还受了重伤。
莫离，此刻嘴唇发紫，面无血色。
一双眼睛明亮无比，莫离的唐刀，落在了王镖师腰间。
莫离，冷冷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好心救了你，你不感谢就算了，还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呢。
琉璃好像忘记了，把莫离捆起来的是自己。
王镖师看了眼，腰间的唐刀。
又看对方只是个孩子，也就笑了笑，拔出唐刀，将莫离身上的绳子割断，然后将唐刀抛给了莫离。
莫离接过唐刀，沙哑的说了声
谢谢
就不开口了。
什么态度。
琉璃看不下去了，很是不满。
无妨，王镖师，大度的又丢给莫离一个水囊。莫离毫不客气的，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几口水。
将水囊丢还给王镖师。
又道了声谢。
琉璃更加不满了。
你下来，这是我的马。
说着就要去拽莫离，但是被王镖师喝止住了。
不得无礼。
莫离在对方没有碰到自己的时候，就选择了跳下马来。
但是牵动了伤势，一个不稳，跌倒在地，琉璃可不管对方，自顾自的骑上自己心爱的马匹。跑到了镖队最前方。
王镖师很是无奈，亲自下马，
小兄弟，无碍吧。
莫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但是王镖师还是感觉到了，莫离伤的很重，将莫离搀扶起来。
让莫离骑上自己的爱马。
自己给莫离当起了马夫。
琉璃见状，又调转马头，回到师傅身边，翻身下马。
师傅骑马。
然后，接过师傅手中的缰绳。继续生气，继续当一个牵着缰绳的马夫。
王镖师也不客气，坦然接受，骑上的爱徒的爱马。一脸得意。
只剩下，琉璃在哪里小声嘀咕，好像是在咒骂莫离。
莫离不理会琉璃，朝王镖师，抱了抱拳。
莫离
莫离小兄弟，叫我王大哥就行，至于他，叫他琉璃就行，是我的劣徒。
琉璃一听不乐意了。
师傅。
又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莫离，点了点头表示记住。
然后开始闭眼调息。
这队镖师，人数也有二十来人，所压的镖是什么，表面看不出来，既没有明显的货物，也没有特殊的物品。
所有人，看上去也很是随意，完全没有紧张感。
就在众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天空黑云密布，慢慢，遮住了天光，没过多久，就开始下起雨来。
雨天的道路很不好走，众人穿上蓑衣，戴斗笠。但是，却丝毫耽搁的意思都没有，王镖师将坐骑，还给了琉璃，小六将马匹让了出来。
莫离见状想要下马，独自前行，但是被王镖师摁住肩膀制止了。
小六与另外一人同骑，并且分出三个，四骑率先急驰骋探路。大部队放慢脚步前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当王镖师，在一棵大树下，看见了一个三块石头垒成品字的石头，率先加速赶路。
众人紧随其后，骑队在泥泞的道路上，风驰电掣，渐起一处又一处的泥泞。
大约过了三个同样标致的时候，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因为前进的道路上，马蹄印变得凌乱不堪，
路边更有折断的灌木树枝。气氛顿时变得诡异。
因为下雨，加上受伤不轻的缘故，莫离被颠簸的极为难受，最后不得不提出，自己独行。
起初，王镖师要极力挽留，但是，因为身负重任的缘故，耽搁不得。
只能给莫离就下一匹马，并留了些干粮。再三让莫离保重，这才不得以，回头看了莫离一眼，抱拳
保重。
然后率领众人疾驰。
莫离寻了一处，可以暂时避雨的地方，暂时休息，就着雨水，拿着那个没吃完的包子，对付了起来，被水泡过的包子，又被压过，变成了一个面饼，味道并不好。
边疗伤，边休息了大半天时间，这才开始骑马赶路。雨已经很小了，蓑衣有些碍事，但是不穿又会淋湿，莫离还是选择了将蓑衣挂在马背上，牵马步行。
道路上，到处都是泥泞，沾了一脚泥。
脚步也变得沉重，走了两个时辰，发现道路上出现打斗的痕迹，路边更是出现几具尸体，并不是那队镖师的装束，是普通商贾的打扮，应该是，赶路的商人，被人杀人越货。尸体暴露野外无人善后，最后将变成野兽的盘中餐，莫离终究看不过，在道路旁边，简单的挖了一个又一个坑，将一具又一具尸体掩埋，在将最后一具尸体翻身的时候，莫离的眼孔急剧收缩。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婴儿，被人用利器，从背后洞穿心脏，同时也洞穿了妇人抱着的婴儿。
丧心病狂，绝对的禽兽不如。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在莫离小心翼翼的将妇人孩子抱进土坑中，准备，为他们盖上三尺黄土，死后有个归属。
但是，妇人手中紧紧抓住的一块衣角，让莫离停下了所有动作，费劲的掰开妇人手指，拿起衣角，将它放入衣袖。
这个仇我帮你们报了
似乎是，听见了一般，妇人惨白的脸上好像有解脱。怀里中婴儿，也好像安稳的睡着了一般。
三尺黄土盖过了头，没有墓碑。
死者无名，生前，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但是活着的人，意难平，握刀的手臂，青筋暴露。一股杀意蔓延开来。
翻身上马，就连伤势在这种愤怒的情绪里面，好了不少。
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路上到处都有打斗的痕迹。
虽然伴随着泥沙，但是，那些虽然被雨水稀释，但是一眼就知道是血迹的痕迹，比比皆是。
莫离下马，查看痕迹的时候，耳朵一动，生死之际，反手一刀，砍断一把直接刺心脏的箭，这把箭的样式莫离很熟悉，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刻骨铭心。
二话不说奔着，箭来的方向，就一个弹射冲出去，当赶到射手的位置，对方早就消失了踪迹，
第二箭，射穿了莫离的影子，却暴露了对手的位置，与莫离猜想的不一样，不是那对是兄妹，箭法差太远了，对手是一弓箭手，正站在百米开外的树干之上，满弓放箭，莫离轻松躲过，并向对方疾驰而去，几个起落就追上了对方的身影，就在要一刀了结了对方，但是伤势复发，终究砍偏了一些，让对方拖着重伤逃遁。
莫离，也只好放弃了追杀的念头。
弓箭手虽然逃走了，但是却冒出了一帮子人，个个身手不凡，树林中起起落落，轮番上阵，莫离强压伤势，刀剑相撞声不绝于耳，众人起起落落间，树枝断了又断，树叶到处乱飘，莫离找准时机一刀一个连续将冲上来的三人，砍翻。没有时间补刀，对方攻势变得猛烈，迅速，这让莫离很难找到空隙，砍伤对方，当一切攻击停止，对方抽身撤退，也带走了重伤的同伴。
刚想追击的莫离，又遭受了一波箭雨，大概有八个弓手。
莫离只得作罢。
这拨人与杀那对母子的人，肯定不是同一拨人。
从伤口的来分辨，武器不符。
但愿不是自己猜测的那般。
莫离不耽搁，快马加鞭。
很快，就又有了新的发现，尸体，居然是镖局的那帮人中的一个，死后暴尸荒野。
莫离选择安葬对方。
只是，在安葬对方的时候，莫离，心猛抽了一番。
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刀。
当莫离真正赶上那队人马的时候，眼前场景让莫离倒吸了一口凉气，遍地的尸体，只剩下两匹马在哀铭，小六靠坐着一块大石头，耷拉着脑袋，手里握着一段翠绿色竹子，竹子的一端穿透了小刘的胸膛，血水染红了脚下土地。
小六不远处，有一节断抢。是琉璃的那一杆。
莫离翻遍了所有尸体，没有看见王镖师跟琉璃，但是却有十三个镖队中的人，这些人莫离叫不出名字。但是都同行过一段路。
另外一群人，依旧是一队商贾，但是这队商贾，与前面遇见的那几具尸体是同一批人。
也就是说人是镖队杀的，但是按照地上的脚步来算，这群商贾的人数，至少是镖队人数的三倍，他们之间的发生冲突厮杀，就透露着古怪。
除却十三人，镖队也就只剩下九人，但是前面的马蹄印，至少还有数十人。
莫离开始焦急了了起来。
换下一路狂奔，累的，快跑不动的马，换了一匹没有受伤的马匹，继续追赶。
沿路，依旧时不时有几具尸体，是商贾的，当然也有镖队的人。
第五具镖队的人。
镖队也就是还剩下四人在逃，按照马蹄印，追杀人数还有二十八人。
莫离抽出袖中的衣角，选择了相信王镖师这个人。
就在衣角迎风展开，莫离看见衣角上的几个小字，瞳孔剧烈收缩。
一把抓回衣角，返回小六死亡的地方。
一把，抽出插在小六身上的那段翠绿色竹子。
没有沾染丝毫血迹，握在手上，冰冰凉凉，有些沉。绿竹子与笛子一般长度，还是实心的。
莫离收起竹子，再次追赶救人，
当莫离赶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倒在血泊里的两人，一个是琉璃，一个是王镖师。琉璃还握着半截断抢。
王镖师，则倒在琉璃不远处身首异处。
商贾死伤殆尽。镖队人马应该还有两个人逃走了。
但是，当莫离刚刚走进琉璃的时候，毫无征兆的手起刀落，一刀插入了琉璃的心脏。
琉璃原本死不瞑目的双眼，顿时满是不可思议。
那个身手异处的王镖师，则一杆长枪如弘，直指莫离胸口，莫离脑袋一歪，一刀横砍。
一阵怪笑声，从王镖师身体中传来。
声音沙哑低沉，像极了阴魂索命之声。
好小子，这都没骗过你。交出东西，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莫离的举刀，代表自己的意志。
依旧是，简简单单下劈，毫无花哨，唯一的特点就是快准狠。
没有血水，没有哀嚎，只有砍在一团腐肉的闷响。
丝毫没有，感觉的无头王镖师，近身是短板，也是死穴。莫离大刀太快，几刀下来王镖师，被卸掉了双肩，长枪掉落，身体却没有倒下，只是传出了阴森的笑声，莫离更加狠辣，再次一刀，卸掉了对方双脚，
一刀刺入对方心脏，这才爆出了墨褐色的浓血，不理会溅起的血迹，污染了脚上的布鞋。
笑声依旧飘忽不定，阴森恐怖。
莫离，面无表情，走到王镖师的脑袋处，那里是刚死的人，皮肤成深褐色，眼窝中空空荡荡，莫离一刀贯穿而过。
笑声戛然而止。
你被我打赏了烙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只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
话语刚落下，死去的琉璃，双眼喷出一团黑雾，凝聚在莫离的左手手背之上，形成一个屠刀的图案，屠刀之上，正在滴滴答答往下滴着黑血。这让莫离左手一阵钻心的疼痛。每滴一滴血，就疼一分，每滴黑血都化成一条黑线，顺着手太阴经往心肺缓慢爬行。
当数条黑线爬满左手臂，莫离咬紧的牙关，还是抑制不住的，但是抓住唐刀的右手说什么也不放开，越来越暴突的青筋，显示着，莫离的忍耐与疼痛，在往临界点逼近。
当黑线蔓延过半身，丹田中的真气，在黑线出现的那一刻好像被压制的根本无法调动。
过了大半个时辰，黑线已然爬满了五脏六腑，除却下丹田，檀中，其他地区全部沦陷。
当黑线开始爬满脸庞，最后逼近印堂，莫离明堂开始如白色明灯在闪耀，每闪一次，黑线就急促收缩一分，当明堂闪耀三次白光，黑线退至左臂，丝毫不敢在前进一分，莫离脑海之中，心经一遍又一遍的吟唱。
最后黑线在吟唱声中，退至左手小臂之上，一条条白色丝线，从上泥丸处，开始向黑线发起进攻，起初黑线节节败退，最后在左手，手关节处，白色丝线，与黑色丝线，相互抵消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越积越多，黑色丝线占据上风，往小臂上 前进了一寸。
也仅限这一寸，黑白两色在莫离小手臂上，形成一个黑白两色相互不容和的圆圈，好像一个手镯一般，黑色这边宛如一只黑网手套，套在莫离左手之上，手套之上，黑色屠刀，不断滴着黑血。看上去，显得妖异，又好看的网格手套，手套收口处黑白两色手镯，更是闪耀的对冲的乌光与白光。
莫离，下意识的握了握左拳，一股钻心的疼痛。不过还能忍受。正常使用 问题不大，但是，谁的手上出现这样一个诡异手套，还知道是怎么来的，都会毛孔悚然。
又试了很多方法，莫离发现，无法消除这个黑色手套，最后只得放弃。
黑色手套，太过于显眼，莫离，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将左手包了了起来，这样子外人就看不见，左手的真实情况。
做完这一切，莫离转头望去。哪里还有什么，琉璃跟王镖师的尸体，只有数十个商贾，干瘪的尸体，很是恐怖。
收起唐刀，继续赶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
在百米开外，莫离果然发现一具尸体，镖队还剩下三个人了。
最终，在数十里外，莫离追上了狼狈不堪的三人，三人都受伤颇重，相互搀扶，琉璃应该是被保护的最好的一个，虽然也挂了彩，看气色，还是相当不错，另外两人，一个断了一只手，一个瞎了一只眼。
，听见动静，三人先是极度恐惧，当看清楚来人，三人，像是抽干了最后一口力气，再也走不动了，就地坐下休息。
王镖师，用仅有的一只手臂，跟莫离打着招呼。琉璃眼中落寞，在没有初见时的骄蛮。
莫离下马，走到三人面前，将怀里的翠绿竹子，递给王镖师。
王镖师，看见翠绿色竹子，先是一阵激动，在就是变得颓废，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这个翠绿色竹子，让他们仅仅生存下来三个残兵。
镖在人在，镖亡人亡。
莫离一字一句，吐出一句话，让王镖师仅仅只剩下的一只手，不断的颤抖，琉璃挣扎了又挣扎，最后一把抓过翠绿色竹子，然后起身奋力丢掉。
王镖师想都没想，站起身来一巴掌，甩了过去，将琉璃抽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