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就是懒吧
沈聿白看她走过来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也没阻止,任由她在自己身前折腾。
俩人有身高差,沈聿白比她高半个头,他低眸看着她,眼眸里晃着不知名的情愫。
女孩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卧室里有阳光进来,她背后的镜子映出睡衣下纤细的腰线,光影晃动下,隐约看见腰上的红痕,更暧昧勾人。
她垂着纤长的眼睫,专注地给他系着衬衣纽扣,指尖时不时无意地蹭过他皮肤,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窜上来,直抵心脏最深。
最后一颗扣子系好,宋栀满意地将他衬衣领口整理了下,端详几秒,在她准备退后几步想问他能不能把那事翻篇时,忽然被一股力道带着往前,接着整个人撞进他胸膛。
宋栀懵了一瞬。
她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他按进怀里,鼻尖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味道。
头顶传来他压低的声音,和昨晚压在耳畔唤她名字的声线拿捏得一模一样,“昨晚不满意吗?”
宋栀:“……”
这人结婚前一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直到结婚后宋栀才发现这人一点都不正经,西装革履却面不改色地说着不着调的话。
偏偏语气拿捏得一本正经,像在讨论什么公事一样,宋栀靠在他怀里,手指在身侧垂着,含糊道,“还行吧。”
沈聿白似叹了口气,微勾唇角,“看来还是不满意。”
宋栀不满地压了压嘴角,“你从哪听出来不满意的?”
沈聿白视线有意落在旁边桌上的手机,意思是“这还用说么”。
刚才的事他显然还没翻篇,宋栀不得不收起几分不满,轻声哄他,“我开玩笑的。”
沈聿白没多余表情,“嗯。”
宋栀又补充道,“再说你年纪确实比我大。”
沈聿白低眸看她一眼,慢悠悠地纠正她,“就差两岁。”
宋栀扬起白净的脸蛋,无畏地直视他,完全忘记自己要哄人,“那也是差,反正你年纪比我大。”
“懂了,”沈聿白嗓音很轻,动作温柔地把直起身的宋栀重新揽回怀里,填满俩人身前的缝隙,“我会好好健身,争取在体力上弥补年纪带来的缺陷。”
宋栀:“……”
昨晚已经把她折腾得够呛,早上下床腿都有点发软。
宋栀刚才逞一时口舌之快,这会儿很没骨气地怂了,她踮起脚尖,吻了下他的唇,轻声道,“沈聿白。”
沈聿白扣在她腰上的指尖动了下。
清晨的吻带着清新的薄荷味道,她飞快地贴了下他的唇角就离开了,女孩子唇瓣软软的,唇角残留着一点酥麻的触感。
宋栀直视着他,小脸认真道,“不用健身,现在我就很满意。”
沈聿白低头寻她粉嫩的唇瓣,贴近的前一秒,他有意压低声音,似笑非笑的语气,“宋小姐不用特意安慰我。”
宋栀:“……”
没等她说出反驳的话,她的唇被堵住,被温柔撬开,他很有耐心地掠夺她口腔里的薄荷味道,动作温柔绵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调换了位置,宋栀被压在墙上,沈聿白一手搂着她的腰,另只手撑在她身侧,防止她临阵脱逃。
窗外一束阳光照进卧室,慵懒地打在俩人身上,空气中浮起细小的尘埃颗粒,暧昧的接吻声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沈聿白虚压在她身前,缓缓退出舌尖,松开她的唇瓣,往前压了下,意有所指地问,“怎么办?”
这人接个吻都……
宋栀后背抵着墙,被他禁锢在一小方天地里,她抬眸直视着他,语气含嗔带怨起似的,“你收着点吧,我现在腰还疼呢。”
沈聿白眸色漆黑,嗓音低了低,“我给你揉揉。”
他的指尖像燃了火,本来就酸疼的腰间更酸了,有种难以言状的异常感觉逐渐升腾,顺着身体弥漫到心脏,勾扯着她细细的神经。
宋栀及时按住他的手,“不用了,谢谢,我要去吃饭了。”
话落,宋栀不等他反应,弯身从他撑在墙壁上的胳膊下钻出去,片刻后,外面传来女孩踏在楼梯上的清脆声音。
望着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聿白无声地笑了下,直起身,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下楼。
沈聿白吃完早饭就去了公司,家里只剩宋栀一人,她不觉得孤单,在楼上练了一上午琴,期间还跟江瑶约了个午饭。
江瑶跟她家距离很近,开车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
吃过饭后,俩人去参加音乐会。
这是著名的钢琴教授梁安池的音乐会,来人很多,座无虚席。
江瑶坐在座位上也不安分,东瞅瞅西看看,轻声嘟囔道,“幸好你回国了,我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宋栀侧目看她,“为什么?”
江瑶凑近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一个个表情肃穆得像参加什么国际重要会议,我受不了这种氛围。”
宋栀:“”
她们来得早,距离音乐会开场还有半个小时,宋栀摸出手机,打算刷会儿微博,刚打开微博页面,胳膊被身侧的江瑶碰了下。
宋栀回眸,“??”
江瑶朝前面某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那不是李婉宁吗?”
宋栀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隐约有点印象。
她们签的苏沫名下不同的两个公司,宋栀签了唱片,李婉宁签的演员经纪公司,业务不同,但在同一栋大楼,偶尔会碰面。
俩人没任何来往,但莫名的,李婉宁每次见面都要阴阳怪气一番。
宋栀也不知道她对她的敌意从哪来的,平时堆在身上的事情又多,没多久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李婉宁坐在她们前面一排斜对角,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摆出各种矫揉造作的姿势,指挥着旁边的小助理拍照。
小助理拍好把相机递给她,李婉宁低头看了眼,脸色变了些,不满地皱着眉头,重重地把相机塞回小助理怀里,让她重新拍。
小助理被她推地往后一仰,险些从座椅侧边摔下去,但也不敢有怨言,认命地举起相机,继续给这位娇纵的祖宗拍美美的照片。
江瑶盯着看了会儿,轻“啧”了声,感慨道,“这小姑娘太敬业了。”
宋栀在看手机,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随意往那边看了眼,轻飘飘地“嗯”了声,“是挺敬业的。”
江瑶:“你那位小助理呢?”
宋栀:“这几天没什么事,我给她放假了。”
江瑶又是“啧啧”两声,她看了眼造作地摆着pose的李婉宁,埋怨道,“你怎么就跟她签了一个公司?太降你逼格了,好歹你一个肖赛冠军,又是开过世界巡演的人,还要受这种欺负。”
在江瑶眼里,宋栀就是人美心善的仙女。
宋栀把微博页面关了,收起手机,靠回椅子上,淡淡道,“我又不是冲她签的公司。”
“我知道,”江瑶叹了口气,了然,“就因为这公司是苏沫开的,你又跟她是发小,想帮她打知名度。”
宋栀摇头,“也不全是吧。”
去年宋栀正式和前公司解约,恰逢得冠军回国,一时风光无限,但她拒绝了很多知名唱片公司的邀约,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苏沫的公司。
江瑶不解,“那还有什么?”
宋栀敛了敛神,纤长睫羽翘起温柔的弧度,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跟她解释,“第一是因为苏沫,第二是因为她答应我不接任何娱乐活动,只帮忙打理演出事宜和发行唱片。”
江瑶:“懂了,你单纯就是懒。”
宋栀:“”
音乐会很精彩,梁安池年纪将近六十,仍弹的一手好琴,时而急促时而舒缓的音乐在大厅里缓缓流淌,带着生命的厚重,带着岁月的更迭,叫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座无虚席的宾客中,梁安池起身,优雅地朝观众席鞠躬致谢,台下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在梁安池身影消失、所有观众有条不紊地散场时,宋栀侧头看向旁边江瑶,才发现她已经靠在座椅里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懵懵得有点可爱。
宋栀不自觉笑出声。
这一笑也把江瑶从睡梦中叫醒,她直起身,努力做出镇定模样,往台上看了眼,“嗯,结束了?”
宋栀点头,“走吧,我们去后台看梁老师。”
江瑶跟着她起身,“走吧。”
她们座位在中间,俩人绕过观众席,沿着音乐厅的最左侧,熟门熟路地往后台走去。
还没走到后台,宋栀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没来得及反应,她被江瑶拉住胳膊,俩人同时停住脚步。
宋栀侧头看她一眼,表示疑惑。
与此同时——
“姐,你说梁老师能给我们签名吗?”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不久前见过的李婉宁,她语气有点不确定,“我也不知道,试试呗,如果能签名最好了,到时候发微博上还能营销一波,说不定能圈梁老师的粉。”
小助理声音很小,怯怯地,“其实您也可以找宋栀签,宋栀还拿了肖赛冠军,比梁老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