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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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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李子健不及格!”陈红晓道。

    “啊?真的!”梅青云却没有顾得那许多,他只是在想自己如何努力。

    “本月底,学校要组织一次月考。”老师道,“一是要检验一下大家一个月以来的学习成果;二是要敲定一些同学的社会职务。”

    青云决定要大干一场……

    青云很奇怪,白老师竟然对那天的是丝毫没有提及,就让他参加了田径队的训练,觉得除了有点累得慌,就没什么了不起。他只是高兴自己多了一些收入。他开始认识到,“钱万般不好,可是每个人都离不开它,而且总想得到更多。”

    出了很多汗,很乏。

    终于决定出回血,花点钱去洗洗澡。正赶头发也长了,已经看不出寸头来,决意理理发。主要是因为,晚上还有会见。

    校理发店,私人承包的。

    管事的是个热情的老板娘。

    青云告诉她:“还理寸头。”

    老板娘道:“哎?高中生了,哪有还理寸头的,还不留起来个小分头!”

    还不容青云说话,老板娘早一扭一扭的过来操上了刀子。青云知道,她是为以后的买卖打基础,也不计较了,只是说:“你看着办吧!”

    老板娘应了,便一跳一蹦地理了。

    完事。

    青云照照镜子,虽然看着不爽,倒是比不剪强些,也算利落了。

    洗澡。

    半个小时,连理发带洗澡,青云便扔进去五块钱。他心想,“一天的饭钱就这样白白的扔了。”但是想起来,有了津贴,青云便好受些了。

    圆月,被云遮住了半边。

    梅青云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出了宿舍,路过露天篮球场,和女生宿舍,来到大操场。

    门已然锁了。青云却借着月光看见操场里一人背着手站着,风儿玩弄着他的衣服,很是潇洒。

    青云不知道他怎么进去的,“杨老师,我来了!”他低声的喊,怕被人听见似的。

    毕竟他身后就是女生宿舍。

    “你进来吧!”那人道,没有动。听的出是背对着青云的方向站着。

    “这……怎么进去?”青云道。

    没有回答。

    “给我出难题?”青云心道。

    他于是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操场。

    面对他的是背对着他的看台,门就在看台的下面,铁门。铁门上有横着的栏杆,那门正好和看台的墙“共面”。看台高高的,除了最上面有个铁栏杆,便没什么特殊的。

    青云见左近一棵大树却可以借力。

    青云目测了一下,想出了方法。

    他退后几步,量步……

    飞快地向看台跑去。

    眼看就要撞在门上了,青云跃起身子,一只脚已然蹬过多半个门,没有落死,当即转身,在树干上一蹬,又借此一蹬,继续上跃。尚差了一些,又顺势转身去蹬……一只手终于抓住看台的墙缘,用力一抓一按,身子便起来了,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抓住了看台的横杆。

    青云终于上来了,松口气。他从上面向下俯瞰,当真后怕起来。

    他跃下看台。

    “果然不简单,不愧是梅家的孩子。”那人道,正是杨德源。

    “老师,您为何约我至此?”青云很是恭敬。

    “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去二附中习武。”

    “这个……”青云一顿,心里道:“这老人真有意思,就问这么一句话还要费这么多事。”便笑道,“我目前还没有打算。”

    到现在为止,杨德源一直背对着青云说话,很有些傲慢的意思。“你最好别听陈红晓那丫头乱讲!”

    “什么?”

    “她根本什么也不懂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止你学武。”

    “您怎么知道她……她对我提及武术?”青云道,才想起和红晓在静闲亭时,确实觉得有人在偷看,竟没想到是他。

    “这你不必多问。我是不会轻易放弃人才的,更何况你是梅家之后?”杨德源道。

    “您到底和我家有何近便?”青云道,很是客气。

    “难道你父亲从来没向你提及过我?”

    “没有。”

    “你爷爷也没提过?”

    “也没有。”

    老人作出一幅出乎意料的表情,“我和你三爷爷太久没有联系,把我给忘了,也是可能的。”

    青云总觉杨德源隐藏着什么话没有说。心里嘀咕:“他为什么偷听我和红晓说话?难道真是为了得到我这‘人才’?我倒不觉得我是什么人才……我们梅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他如此夸耀?”

    费解。

    “你不相信我?”老人道,终于转过身来。

    “不敢。”青云道。

    “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干不上什么别的。”他看着青云,“我只是看在你三爷爷的面上,不想你误在这里。”

    “这儿很好的……”青云道。

    “表面很好吧!陈红晓那小丫头说的一些地方倒是对的,你的确不可能在这里学武的,但是劝你不要习武,倒是不对。”

    “她没有劝我不要习武,只是要我认真考虑。”青云道。

    “没有劝你?言语中你还听不出端倪?李昆水对你印象也不好吧!”

    “李昆水?”青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你们的李校长……怎么,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梅青云心道:“原来他真的叫李昆水!”

    “听我说,陈红晓那小丫头可不知当代‘武学’的前景。”老人很认真地道,“学‘武’确实前程似锦。可是李昆水把这条路修得太窄了,设了不少苛刻的条件,然很多很有发展前途的年轻人错身而过。”老人道。

    “什么条件?学习成绩要好?”

    “不错。”

    “如何好法?”

    “在这所学校要求文化课成绩好……那些对学武什么用都不管,说句难听的,就是向你要钱的……”

    “你不是说,有津贴和奖励什么的吗?”

    “那得是学的特别出色的才行!”

    “我觉得高中完全没必要学什么理论,学了也不懂,只要你能上台比赛,就行了。我看你去二附中才有发展。”

    “去二附中?”

    “对。啊,可能我没说清楚。这一附中的教学宗旨是:以‘知识为本。’他们实行的是直接从大学升学入手的应试教育,通过书本来学武。而我们二附中的宗旨是:坚信‘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

    青云心道:“套话……”

    只听杨德源继续道,“通过传统的武学教育,先成为一位精通武艺的高手,体会了当中的奥妙,日后大学自不必愁。”老人道,“在你们学校的大型考试,至少要在前四十名才有希望在这里学武。”

    “前四十名?”青云一打沉,“那可不益。”

    “所以我让你去我们二附中……”

    “我想我还是……”

    “武学光学知识是不顶用的,那是给家长看的,你没看把你打败的那个叫铁小泉的小子实战的时候全都是照本宣科,完全按照固有的套路,不会变通,他们都学死了!”

    “嗯,这一点我也发现了,不过我想,这么教学也许有他不好的地方,可是至少基础是牢靠的呢……”

    “武学不比旁的,它本身就是从实战中提取出来的,逆过来用理论去指引实践也没什么不对,可是一附中的教学理念根本就不对,它真的会毁了你的!”

    “……”

    杨德源间青云不讲话了,只好说:“那好吧,你好好想想吧,周六,我还会来你们武馆,希望你能出现在那里。”

    青云正低着头,寻思。抬头刚要说什么,老人已然不见了。一点动静也没听见,人却没了。青云吓了一跳,轻轻喊了几声,却没人回答。青云猜想,他定使用了什么奇怪武术。

    当即沿原路回宿舍。

    他站在高高的看台上,向下看,心想,“我是如何上来的?”

    他跳下看台,知道若直接落在地上定要受伤,便在跳下三分之二的时候,用力蹬了看台的墙,才在地上滚了两滚,停下来。

    他掸了掸身上的土,见月圆的很,记起今天是庚戌狗年,阴历八月十五,星期四。“好一个中秋。”青云心想,便怀着异样的心情回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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