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代价是什么？
叶泽斜睨她半天，没有说话。
阿离倒不在意，身子微微一动，整个人顿时笑了起来：
“不说也没关系……其实你出现的时候，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那孩子的气息。”
“很微弱，看来你们已经接触过了。”
叶泽：“……”
她一手拿着剑，慢慢悠悠地走到叶泽的面前：“你能借我一瓶药水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
没想到这人如此厚颜无耻，
叶泽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
即便阿离和柳桐玥有着一张相似的脸，
但相比起来，
柳桐玥脸上的表情柔和一些，
而前者的神情更加冷漠。
叶泽总感觉眼前的半龙人，
应该不只是和柳桐玥长得相似这么简单。
只见阿离眼眸弯弯，似笑非笑：“当然是为了留下美好的回忆。”
叶泽微微一愣，无语地左右看了看——
四周都是数不清的碎石瓦砾，
怪物的残骸不是漂浮在水面上，就是倒在他们几十米的地方。
而且他们两人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动手。
在这样荒诞的地下城里，
两个s级猎人能产生什么美好的回忆？！
叶泽嘴角抽了抽：“美好的回忆是指你把我杀了吗？”
话虽如此，他还是手腕一翻，将什么东西丢了过去。
接住好心人送来的体力药水，阿离眨了眨眼睛，表情微怔。
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对方真的会给她药水。
阿离可不相信眼前的好心人会特别帮助一个随时会杀了他的人。
除非这人对自己的能力非常的自信，要不然就是一个脑子瓦特的傻子，亦或者是……
金色的眼珠子转啊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阿离打趣道：“你是认识这张脸的，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在昏迷之前，她捕捉到对方是看见她的脸后，分了神才被她偷袭成功。
不过对于叶泽解释的“美好的回忆”，她倒没有反驳——
杀了对方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怎么不算好事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阿离眉梢微微上扬，露出温柔的笑容：
“这样是不是更像一点？”
叶泽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毕竟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
不管不顾的话，会让他产生罪恶感。
他问道：“你天生就长这样吗？”
阿离手里拿着空的药水瓶，说话就像在唱歌：“不然你认为我盗用了别人的脸？”
说着说着，她甚至瞥了叶泽一眼。
叶泽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气氛再度沉寂下来。
阿离撇了撇嘴，踱步在叶泽的身边转圈圈：
“你这人好无趣，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即便对方顶着和柳桐玥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附近晃悠，
叶泽却不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
性格不像、气息不像，硬要解释的话，那就是性格迥异的镜面人。
沉默片刻，他开口问：“你是怎么进入这个地下城的？”
阿离笑了笑：“让我看看你的脸，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
叶泽奇道：“为什么？”
她悠悠开口：“因为我是龙，只喜欢帅哥，而且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是什么破理由？！
叶泽很无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摘掉了面具。
看清叶泽的模样，阿离忽闪忽闪金色的眼睛，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哼哼哼也就一般般，
但是念在你打赢我两次的份上，
我就破例回答你的问题好了~”
叶泽莫名被对方说了几句，倒也不生气，只是默默收好了面具。
阿离微笑：“我原本要通过媒介才能过来这边，
不过你们这里最近地下城出现得太频繁了，
我就顺势跟了过来。”
……
叶泽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有些好奇：“媒介？意思是你以前来过？”
“当然，毕竟我要找那些傻龙，
所以出现过龙的地下城我都有去过。”
阿离歪头回忆了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是在不久之前——
由于地下城内部流动的时间和外部不一样，因此她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她耸了耸肩：“当然也没怎么找到，
毕竟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还挺勤快攻略地下城的。”
叶泽凝视着对方的脸：“或许你在自己的世界也叫柳桐玥？”
阿离听见这个名字，神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她才摇了摇脑袋：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世界的我…很遗憾，每个世界的我都算是不一样的个体。”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笑了起来：“名字、性格、拥有的技能都有些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我’就是‘我’。”
对于她说的这些事情，叶泽已经深有体会了。
他想了想：“每个世界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啦，”阿离吐了吐舌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死去的世界不过是宇宙里的一粒尘埃。”
她目光上下打量叶泽，露出甜甜的笑容：“话说，你很喜欢这个世界的我吗？”
叶泽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提这个？”
“我第一次来到这边，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听见这句话，叶泽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在柳桐玥的嘴里听过这件事情。
阿离眨巴眨巴眼睛，吃吃地笑了起来：“她在这个世界只是普通人，我们理应不能见面……”
叶泽一个激灵：“等等，这么说来，难道是你让她觉醒了？”
“…不好吗？”阿离哑然失笑，眼里瞬间都是神采，“我只是满足了‘自己’小小的愿望而已。”
叶泽沉默片刻，他想听的不是这个：“你是怎么让她觉醒的。”
阿离诚恳道：“其实是我使用技能时不小心连接到了她的梦境，她很伤心说想要觉醒，我就顺便教了她一些东西。”
“……不止这样吧。”
叶泽曾经被系统骗过，因此从来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
对方一定还做了什么手脚！
这样想着，叶泽阴沉着脸盯着对方闪闪发光的金瞳。
阿离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脑袋，装作没看见：
“为什么质问我，你干嘛不去问她本人？”
叶泽顿时黑着脸。
如果他能问出来，现在还会在这里跟这个人聊天吗？
似乎想到什么，叶泽微微颔首，手指轻轻摸了摸下巴：
“听你的语气，似乎是笃定桐玥不会说出来。”
面对他的猜测，阿离歪着脑袋，笑靥如花：“明明是她什么也不告诉你耶~”
阿离眼眸弯弯，那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在嘲讽：“她真的喜欢你吗？”
听见对方似乎是挑拨离间的话，
叶泽微微垂下眼眸，低声问道：
“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