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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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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鸾飞在冬月十五事变当天就被锦衣卫拿下, 然后就被关进北镇抚司诏狱。

    那之后,唐越泽没来求自放萧鸾飞,甚至没有去诏狱看。

    萧燕飞放下手里青花瓷茶盅,慢条斯理地说道:“殿下应该知道。”

    唐越泽沉默一阵后, 又问:“是流放吗?”

    他是皇子, 熟知大景律法, 按照《景律》,通敌之罪主谋当诛, 从犯按轻重, 处斩刑或流放。

    “殿下想求情?”萧燕飞直言问道。

    唐越泽摇摇头。

    自皇陵回京后那天,唐越泽就领差事,跟着禁军处理京城中一些善后事宜。

    他亲眼看到上十二卫从城中搜出来那些北狄探子, 看到那数以千计一桶桶火油。

    唐越泽声音略有些沙哑地说道:“那天风势大, 要是让留吁鹰得手,只要一栋屋子烧来,怕是会烧毁一条街所有房屋。”

    “届时,大半个京城都会被火焰吞没, 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被烧死……”

    京城一乱,朝廷必乱,北狄人再趁此机会挥兵南下, 大景可能会亡国。

    直到现在回想来,让唐越泽感觉心有余悸。

    他是大景皇子, 不能明知萧鸾飞错,不明是非地求情。

    只是马上就要三司会审, 他心里沉沉, 忍不住就想和人说说。

    “萧二妹妹,你大姐姐做错。”唐越泽心事重重地在一把圈椅上坐下, 喃喃道,“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不明,就算他不能登上这至尊之位,他是皇子,待日后,总能封个亲王或者郡王。

    他可以给荣华富贵,可以给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们会有一双儿女,凑成一个“好”字。

    他们会得很好,萧鸾飞什么就非要通敌呢。

    什么?

    一旁知秋看着满脸纠结唐越泽,心想:得亏太子爷不在,否则非得把这个二皇子丢出东宫不可,就是太子妃好脾气。

    萧燕飞又喝口茶盅里清香袭人碧螺春,却是话不对题:“殿下,前朝名相赵鸿之任大理寺卿时写一本手札里头,有一个他主审舞弊案。”

    “豫州林家有一对同年兄弟,都很有读书天份,兄弟俩在十八岁时考中举人,又在来年一参加春闱,结果弟弟林二公子因舞弊下狱。”

    “公堂上,林老爷实在不解,次子年纪轻轻,天赋卓绝,有是时和机会,这科不中,大不三年后再考,何要舞弊?”

    “林二公子却痛斥其父不公,说他大哥是嫡子,自小被送去舅家王家读书,王家是书香门第,一门三进士,林大公子受其外祖、舅父精心教导,考中秋闱解元。”

    “而他呢,小时候读私塾,长大靠着自考进鹿书院,头悬梁,锥刺股,不考秋闱倒数第二名。连书院先生都劝他三年后再考,说万一考个同进士反而不美。林二公子质问林老爷说,明明都是兄弟,他天赋不比大哥差,凭什么大哥就可以在科举上一帆风顺,而他却步步艰难。”

    “他指责,都是林老爷不公和偏心害他!”

    “殿下,你怎么看?”

    萧燕飞说故事说得有些口干,端茶盅又喝两口碧螺春,润润嗓。

    “……”唐越泽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双眼在窗口那摇曳树影映衬下,显得格外沉静与孤寂,久久没有说话。

    暖阁内,一片寂静,只闻得外头几棵梅花树枝叶摇曳声。

    萧燕飞没指望唐越泽回答,拿方他带来折子,翻来。

    三司会审只是走一个形式上场,该查早就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宁王谋反案牵连很广,宁王府阖府被抄,有銮仪卫和羽林卫一些将领作从犯都被拿下,都等着定罪。

    在这道手折里,除详细呈明宁王等人种种罪状并罗列证据外,重点是请示明天三司会审是否只审不判,等太子回京后,再行宣判。

    萧燕飞直接在手折上批示一句“该判就判”,可不想他们再这么点鸡毛蒜皮小事去烦扰顾非池。

    接着,再次拿出玉玺,盖印后,就令知秋把手折交唐越泽。

    “这桩差事一直都是殿下跟着,明天殿下去大理寺听审吧。”萧燕飞心里觉得唐越泽这傻孩子实在是有点养得太天真些。

    身

    皇子,受天下百姓奉养,就该担皇子责任来,别光吃饭不干活。

    唐越泽拿着那道手折,干巴巴地应声“好”,就随知秋退出去。

    午门出宫,他本来是想去一趟大理寺,但驱马出端门后,想想,又改道拐去北镇抚司。

    唐越泽这张脸就是招牌,锦衣卫无人不识,他说要见萧鸾飞,守卫去请示一声指挥使龚磊后,就带着他进诏狱。

    诏狱中,光线昏暗,阴气森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尸臭味、霉味以及腐烂味,令人闻之欲呕。

    “殿下,这边走。”诏狱狱卒挑着一盏灯笼,走在前面给唐越泽领路,穿一道道阴暗潮湿道,直把他领到一单独牢房外。

    “殿下,就是这。”

    狱卒指指尽头一牢房,这片区是女子牢房,这里只关着萧鸾飞一个人。

    透灯笼光辉,唐越泽可以看到萧鸾飞一个人坐在牢房一角草席上,下巴抵在膝头上,几缕碎发散在鬓角,显得楚楚可怜。

    唐越泽此前有嘱附龚指挥使,别让人欺负萧鸾飞,因此,萧鸾飞没有太狼狈,只是在这里被关这么多天,衣裳没换,头发没洗,加上没有养尊处优生活,整个人一下子像是一朵提前凋零残花般,憔悴不堪。

    “殿下?”萧鸾飞听到声音抬头来,目光透牢房栏杆对上外头唐越泽。

    原本暗淡无光眼眸渐渐有神采。

    腾地从破败不堪草席上站来,急切地跨出半步,又想到什么,赶紧用手指拢拢头发,又整整皱巴巴衣裳。

    刚被关进诏狱时候,吓坏,毕竟谁都知道锦衣卫擅刑讯,多是手段让人生不如死。

    一始,等着唐越泽来接出去,一次次地跟狱卒说,想见二皇子,可日子一天又一天地去,唐越泽始终没来。

    时拖得越久,就越慌,终于意识到,唐越泽是真恼。

    直到今天,看到唐越泽出现在牢房外,萧鸾飞心里又浮现希望。

    整理好头发和衣裙后,就走到牢门前,双眸灼灼地看着唐越泽,缱绻地唤道:“殿下,你终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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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唐越泽是来带出去,不由眉眼绽放,心定:他让在这里待半个多月,只是吓吓而已。

    他不会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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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这么多心思在他身上,让他相信他们之是宿命,让他爱上……

    萧鸾飞从栏杆缝隙伸出手,想抓住唐越泽,可唐越泽身子微微一侧,避手。

    萧鸾飞:“……”

    唐越泽没有让狱卒门,一手接狱卒手里那盏灯笼,把人给打发下去。

    这看向牢房里萧鸾飞,平静地说道:“明天三司会审就会定案。”

    “你是从犯,应该会被定流放三千里,去往岭南……”

    “不!”萧鸾飞愣一下后,反应来,语声尖利地打断唐越泽,激地喊道,“不,我不要去流放。”

    父亲萧衍和崔姨娘就是被流放到岭南那等蛮荒之地,从此断音讯。

    “你放心,我会让人在路上关照你一二……”唐越泽是把话说完。

    但是,萧鸾飞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双手紧紧地抓着牢房栏杆,双眸中噙满泪水,颤声道:“殿下,我所做一切都是你,我一心一意都是你。”

    “我只是想帮你争回属于你东。”

    这大景天下本就该是属于唐越泽,明明上一世,顾非池就是个人人唾弃乱臣贼子,是弑君奸佞!

    所做一切是顺应天命,所做一切都是让大景命运再回归到正轨上。

    “你不能不管我。”说着,两行晶莹泪水自萧鸾飞眼角淌下,表情极是哀婉人。

    两人相距不三四尺远,灯笼摇曳火光照在两人脸上,近得唐越泽能看清萧鸾飞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他轻轻地叹口气:“是我吗?”

    “是,”萧鸾飞频频点头,眸子里泪眼朦胧,“是!”

    唐越泽一眨不眨地盯着,锐利如刀锋眸光似要穿透外表。

    有些事,他心里多少是知道

    ,只是从来不敢问。

    但是,今天他既然下定决心来,是想弄明。

    唐越泽笑笑,尽量地让自声音听来平静自然:“要是我听你,那一日,事败,我会怎么样?”

    “萧鸾飞,你可曾想吗?”

    萧鸾飞:“……”

    抿抿唇,想说什么,可唐越泽已经先一步又道:“宁王作主谋,已经被定凌迟之刑。”

    换作他,会一样。

    死罪,凌迟。

    “不会。”萧鸾飞连忙反驳,完全没听懂唐越泽语外之音,纤手指将栏杆抓得更紧,双眸在灯火映照下,亮得出奇。

    “那天,殿下要是按我说那样,出来主导大局,又怎么会让萧燕飞出尽风头?”

    “您是堂堂皇子!萧燕飞不只是坐在那里嘴皮子,您可以做得更好。”

    要是唐越泽肯听,京城现在早就在他掌控中。

    唐越泽将手里灯笼杆子又握得紧几分,灯笼微微摇晃,里头烛火随之摇曳,映得他表情显得讳莫如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又道:“好,要是事成,大景会怎么样?”

    当然想。萧鸾飞一脸真挚地说道:“我知道,北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大景,但殿下可以把先把北境给北狄,等您坐稳江山后,再抢回来就是。”

    反正现在北境不是几座空城而已,给就给。

    既然上辈子顾非池能从长狄人手里夺回北境,这辈子谢无端做到,那么唐越泽自然可以做到,只要他有兵权在手。

    “抢回来?”唐越泽用一种古怪语气重复道。

    萧鸾飞没有听出他语气中异样,继续强调道:“您是‘大皇子’。”

    不是顾非池。

    “您是正统。”

    不是顾非池。

    “您应该登上帝位。”

    而不是顾非池!

    唐越泽静静地听说,静静地看着眼中难掩癫狂与野心,抿着薄嘴透露着一种波澜不惊平静与淡漠。

    那眼神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等说完,唐越泽又静半晌,道:“你真是我?”

    “是,是。”牢房内萧鸾飞点头如捣蒜,生怕不信。

    唐越泽微微叹气,意味不明地说道:“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

    萧鸾飞眼眸有一瞬阴沉,随即抿唇笑,深情款款地说道:“殿下,不要紧。”

    “只要殿下知道我所做一切都是您,就行。”

    “殿下不愿意争,那就不争,只要我能和和您永远一就行。”

    “以后,我都听您。”

    秋水般乌眸波光盈盈地地注视着唐越泽,那般专注,那般炽热,似乎眼里只有他一人。

    灯笼又轻轻地摇曳一下,晕出一片明明暗暗光影。

    牢房内外又安静下来,萧鸾飞近乎屏息地看着唐越泽,心一点点地往上提,几乎提到嗓子眼。

    知道,未来命运就握在唐越泽手里。

    除唐越泽,再没有人能救出这个泥潭。

    好一会儿,唐越泽低沉嗓音打破沉寂:“好。”

    “我信你。”

    一瞬,萧鸾飞心头如释重负,庆幸自终究是把他给哄回来。

    眼波流转,神情看上去十分妩媚,一手再次朝牢房外唐越泽探去,这一次,一把抓住他空闲左手,牢牢握住。

    心踏实,温柔道:“殿下,我知道您对我一直是一心一意。”

    所以,不用流放,是不是?

    不想——

    “我会向太子请求,将我贬庶人,和你一去岭南。”唐越泽道。

    萧鸾飞一时有些懵。

    唐越泽接着道:“萧鸾飞,你罪犯通敌,此罪不可免。”

    “但是,我可以陪你一去流放。”

    他深深地注视着。

    早在“那一日”,他对已经彻底断情,可他心中依然有那么一分挥之不去执念纠缠着他。

    曾经是他心里一缕月光。

    所以,他说是真,只要对他有一点点情义,他就愿意放下一切,跟一去流放。

    “……”萧鸾

    飞抓着他手手指紧紧,脑子有些反应不来,不敢相信自听到什么。

    “你愿意吗?”唐越泽道,“我从小养尊处优,什么都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我们一去岭南。”

    萧鸾飞简直要疯。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荡着:他不肯救自!

    整个人失魂落魄,嘴里喃喃道:“不,我不要流放。”

    上辈子,身世被揭后,嫡女沦庶女,及笄后就被许人,远远地发嫁到扬州,再没回京城。

    可夫家好歹是官宦人家,衣食无忧。

    扬州是富庶之地,岭南可是蛮荒之地,那里日子与京城、扬州相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要是被流放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得比上辈子惨?!

    重生这一世,竟然比上辈子得更凄惨?!

    这个念头仿佛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几乎要将萧鸾飞整个人击溃。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萧鸾飞发樱唇颤不已,脑子里一团混乱,临近崩溃边缘,浑浑噩噩地质问唐越泽:“什么?”

    “你明明可以救我,什么不救我?”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把我放在心尖上,你却连这么点事都不肯我做?!”

    情绪越来越激,手指掐住他手背,尾音骤然拔,在这一片寂静诏狱中,显得有些尖锐,有些凄厉。

    唐越泽轻轻地叹一声,语气有些复杂:“所以,是因我是皇子。”

    萧鸾飞话彻底惊醒他这个梦中人,狠狠地撕裂把去那些看似美好画面。

    唐越泽直视着眼前女子,没有闭眼,没有回避,直面着,直面着他去。

    果然,至始至终都是一样。

    是自在自作多情而已。

    唐越泽轻缓而坚定地说道:“你不愿意,那就算。”

    他声音冷静平稳,强势地掰抓在他手上那几根手指。

    萧鸾飞刹那警醒来,知道自失言,头皮阵阵发麻,心如擂鼓般狂跳 。

    “不!”萧鸾飞怕,又赶紧放低姿态,“不是。我是愿意。”

    “殿下,你相信我!”

    然而,唐越泽是转身,提着灯笼往外走去。

    “殿下,你听我说!”

    任萧鸾飞反复喊着,唐越泽都没有回头,他脚步声渐渐远去,那灯笼光芒随之远去。

    没一会儿,牢房周围又是黑漆漆一片。

    周围又黑,又冷,又潮湿。

    除,再没有旁人。

    他走,留下一个人。

    萧鸾飞惶惶不安,千疮百孔心脏似乎有寒风呼啸地穿。

    上辈子,崔姨娘、萧衍、萧烁……他们弃!

    这辈子,唐越泽是辜负!

    一股恨意突然涌上心头,似火焰般灼烧着心肺。

    “对!”萧鸾飞突然对着唐越泽离方向发泄似叫嚣来,“就是这样!”

    “你要不是皇子,我又何必接近你,讨好你?”

    “你费我一番苦心筹谋,你害我……“

    下一瞬,听到外头又响脚步声,心里咯噔一下。

    慢慢地抬头看去,却见唐越泽出现在三四丈外拐角处,手里灯笼熄灭。

    黑暗中,他五官不甚清晰,晦暗如渊。

    宛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萧鸾飞身子不可自控地颤抖不已。

    喉头发紧,似有一只看不见手掌掐住咽喉,让发不出一点声音。

    唐越泽没有走近,站在那里不近不远地看着萧鸾飞。

    这一刻,他想到四个字——

    贪得无厌。

    就和那位科举舞弊林二公子一样,贪心地渴望那些不属于东。

    其实从来没有变。

    唐越泽冷淡而疏离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殿下……”好一会儿,萧鸾飞发出声音,声音似被砂纸磨砺般嘶哑不堪。

    “我错!”哭着,喊着,“我方是……是太害怕。是在故意气你

    。”

    可是,前方再没有任何回应。

    周围沉寂如死,安静得连一点脚步声听不到,只有一个人抽泣声。

    “殿下,殿下……”

    萧鸾飞抽噎不已,悔恨至极,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如同唐越泽刚所说,这大概会是他最后一次来看。

    不甘地用手敲打着牢房栏杆,一下又一下,直敲得手都红,肿,都没停下。

    鬓发松散,几缕头发垂在涕泪纵横脸上。

    恍然,想昨晚做一个梦,梦中,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宫殿中,所有人都卑微地跪伏在脚边,恭敬地唤着太子妃。

    梦醒后,又回到现实,这个冰冷阴暗诏狱,仿佛阳光永远照不进来永暗之地。

    “假,都是假。”

    喃喃自语着,一下下地用额头撞着栏杆。

    “咚,咚,咚……”

    唐越泽听到后方敲击声,听到萧鸾飞嘶喊声,但不曾再回头,更不曾再驻足,步伐坚定地走出阴暗诏狱。

    迎面几片雪花随着寒风飘来,飘在他鼻梁上。

    可他浑不在意。

    “殿下。”他贴身小内侍手里捧着一件玄色斗篷,想给他披上。

    唐越泽摆摆手,拒绝。

    一言不发地走出北镇抚司大门。

    良久,唐越泽突然苦笑着道:“我是不是很蠢?

    那小内侍不敢回,只是半垂着头。

    唐越泽斜他一眼:“你是不是看出来,对我根本无心。”

    小内侍头垂得更低。

    对于唐越泽来说,这就是一个肯定回答。

    唐越泽又朝前看去,迎着冬日风雪往前走去,自语着:“只有我,就跟被鬼蒙眼睛一样,蠢极。”

    那小内侍牵着马,默不作声地跟着他,恍若未闻。

    一直走出一个街口,眼看着唐越泽下意识地就要右拐,小内侍干咳地清清嗓子,小小声提醒懂:“殿下,您有差事呢。”

    他们是不是该去大理寺?

    唐越泽:“……”

    他瞬在路口停下脚步,往左边另一条路望去。

    对哦!

    他想来,他有差事在身呢。

    要是没办好,等太子后天回来他肯定会被骂,不能总让萧二妹妹给他求情。

    唐越泽接小内侍手里缰绳,飞快地上马。

    “走,我们去大理寺!”

    他果断声音随着响亮马蹄声响,很快远去。。

    大理寺已经宁王案忙好些日子,唐越泽一到,大理寺卿就不客气地就立马抓壮丁,让他帮着誊写案卷,整理证词等等。

    他这一忙,就忙到天黑。

    连一口气都不带喘地,不知不觉,又忙到天亮,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完全沉浸在忙碌之中,这一天一夜,他再没有想萧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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