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漫天箭雨, 遮天蔽日地射来，把宁王吓一跳，面色大变。
箭矢之声“咻咻咻”地回响，又狠又准。
惨叫声四起, 只是眨眼间, 宁王身边就倒一片亲卫, 面的亲卫以及銮仪卫赶忙朝前涌去，护卫在皇帝与宁王身侧。
宁王额角渗冷汗, 当即从腰上拔佩刀, 以佩刀挡箭。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特把羽林卫留在皇陵头，护卫四面的门禁, 天府军的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为什么他这边有得到一点儿禀报？
宁王完全不知道是哪里岔子, 让他一头栽进这天罗地网里。
他的身边又倒下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个个被羽箭射中害，鲜血横流。
“王爷，小心！”
宁王的侍卫长嘶声高喊, 早就汗透衣袍。
他手里的佩刀不住地挥动着，挡下一支支羽箭，“铮铮”的声响不断响起, 兵器交接之处，偶有火星闪烁。
周围的箭雨太过密集, 侍卫长只是一个岔气，便错过一支流箭, 羽箭擦过他耳际射向方, 一箭射穿宁王的胳膊。
宁王痛苦地惨叫一声，长刀脱手落地。
那血淋淋的箭尖刺穿他的小臂, 鲜血滴落，甚至还沾到皇帝的袞衣上。
皇帝的眼睛不由瞪大，脸色苍白得几乎有一点血色。
救驾？
卫国公府的人倒是说得口，这些箭根本有避开自己的思，这叫什么救驾？！
“来人，快护驾。”皇帝抖着嘴唇，颤声喊道，“卫国公府弑……”
皇帝说顾悦这是弑君，但是他太虚弱，声音低哑，被周围的惨叫声、弓射声、兵器交接声各压过去。
宁王痛得冷汗涔涔，当机立断道：“退回去。”
“皇上，我们先退回去。”
不管头的羽林卫什么，好歹在这里，他们还有数千銮仪卫。
也不等皇帝有所反应，宁王就强势地扶着皇帝往退去，往方的隆恩殿方向跑。
皇帝脚下虚浮，走不快，就跟累赘一，连带也拖慢宁王的步伐。
“嗖！”
又一支流箭擦过宁王的脸颊，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有那么一瞬，宁王几乎把皇帝一把推开，但还是按捺住，死死地搀着皇帝，就仿佛抓着最一根救命稻草，又或者是挡箭牌。
宁王在亲卫和銮仪卫的护卫下，狼狈地退到隆恩门内。
方，大部分的朝臣已经被銮仪卫押进隆恩殿内，只余下十几人还在殿。
宁王指着前方站在殿前的汉白玉台阶下的卫国公，厉声下令：“来人，快把卫国公拉过来！”
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面率领天府军来救驾的人是，卫国公之顾悦。
只挟持卫国公，顾悦势必投鼠忌器。
“是，王爷。”
銮仪卫指挥傅川听命，大步上前，手中的佩刀毫不犹豫地抵向卫国公的脖颈，喝道：“快过去！”
卫国公轻轻叹口气，下一刻，手如电地一把捏住对手的手腕，也不知怎么地一拽一拉，只听“咔哒”一声，傅川的胳膊就被卸。
佩刀直直地落地。
卫国公看也不看，以脚尖一挑，恰挑在刀柄上，那柄长刀飞起，稳稳地落在他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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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如雪的刀光闪过。
卫国公手里的刀只简洁地一劈一收，傅川的颈动脉被划破，鲜血极速地喷涌而。
卫国公随手扯过一个銮仪卫，作为人盾，挡住喷的血，同时一刀自对方的背心刺入，刀尖丝滑地穿过肋骨的缝隙，自胸膛刺。
只是叹口气的时间，具尸体倒在他脚下。
而他身上绣麒麟的绯袍干干净净，有沾染一点血渍。
唯有那银色的长刀微微地染上几滴血珠，晕染开丝丝缕缕的红色。
他轻轻地抖下长刀，血滴落刀尖，落在下方的青石板地面上。
卫国公似笑非笑地扯下嘴角。
他只是回京安养些日子，怎么所有人就都把他当病猫？！
什么阿猫阿狗都挟持他？！
山风一吹，宽大的衣袖飞起，男子的笑容疏朗，自有一种岳峙渊渟的傲气，看得不远处的皇帝与宁王脸色更难看，人皆是咬牙切齿。
也就是这点时间，隆恩门的天府军似潮水般闯进来，最前面的数百人个个手持长弓，箭在弦上。
为首的少一袭修身的紫色胡服，搭配银色轻甲，步履轻盈不失矫健地走进来，手里握着一把三尺长剑。
宝贝儿真是长大！
卫国公带着一种骄傲感地看着顾悦，笑得双眼都眯起来。
“顾老弟！”方的英国公喊一声。
个銮仪卫一左一右地朝卫国公袭来，把长刀狠狠砍来。
卫国公回过神，敏捷地侧身避开第一刀，手里的长刀横刀朝第一人的腰间劈去，杀气四溢。
一劈一削，又是条人命葬身与他刀下。
长刀似电，一连串的攻击中，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流畅自如。
一把长刀在手，便是所向披靡。
英国公三步走到卫国公身边，一手拍拍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着顾悦，老脸都笑开花。
“老弟这是咱闺吧？”
“我闺。”卫国公好气地瞪着英国公。
这老东西还真是个老不羞，他大孙都跟悦姐儿一大！
英国公似完全接到卫国公嫌弃的眼色，乐呵呵地又道：“咱闺许人吗？我家老幺今刚十，文武双全，一表人才……”
他把自家幼子吹得天花乱坠。
卫国公懒得理他。
英国公不死心地又提议道：“我让我家老幺入赘到你家怎么？”
这总成吧！
英国公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他们程家人丁兴旺，他膝下有九个儿子，嫁去一个也啥。
卫国公眼角抽抽，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的不快，把手里的那把长刀强塞英国公。
“老程，你这老胳膊老腿，还动吗？”卫国公轻轻松松地随手又夺过一个銮仪卫的刀，握在自己的手里。
“当！”英国公一手拍拍胸膛，腰板挺得笔直，声音洪亮地说道，“本公也就比你大十岁，还老呢！”
说着话，当下就把刀舞得虎虎生威，四下里，鲜血飞溅。
卫国公将手里的长刀指向站在隆恩殿与隆恩门之间的宁王，正气凛地朗声道：“宁王挟持皇上，逼宫谋反，我等当先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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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的这字字句句简直是在戳皇帝的心窝子。
“你……”皇帝铁青着一张脸，喝骂卫国公颠倒黑白，呵斥他才是乱臣贼子。
但是，他方才跑得太急，连喘息都难，更不用说话，若非宁王还扶着他，他怕是已经跌坐在地。
尚在隆恩殿的几个勋贵武将若有所思，纷纷地交换着眼神。
被宁王挟制，又被人拿刀子架在脖子上，让他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哪怕心里对卫国公所言尚存一丝质疑，这会儿大部分人都懒得去细究。
卫国公说得对，就是宁王逼宫谋反！
永安伯立刻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挥向离他最近的一名銮仪卫，嘴里高喊着：“救驾！大家快救驾！”
其他几名武将也趁乱脱身，当机立断地加入战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卫国公的身边。
漫天箭雨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有丝毫的停顿。
宁王府亲卫已经死伤大半，逼得他们只在箭雨中节节败退。
“皇上，我们退进隆恩殿。”宁王的脸色因为失血越来越苍白殿内的文武百官都还在銮仪卫的控制中，就是卫国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这些人的安危。
宁王紧紧地拉着皇帝，几乎是半拖半推，皇帝几乎虚脱，枯瘦的身躯抖动不已。
亲卫护卫着他们狼狈地退到隆恩殿内，宁王高声喝道：“关门。”
他放开手，皇帝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倒地，身子无力地歪倒，喘息不已，连头上的十旒冕都有些歪，那十旒五彩玉珠乱颤不已。
此时此刻，宁王也顾不上皇帝，阴鸷的目光看着殿厮杀的天府军与銮仪卫。
他的个亲卫连忙去关隆恩殿的大门。
道门扇之间的缝隙在“吱”的关门声中越来越小……一尺，三寸，寸，又是一支流箭自门缝间钻入，射在地上的一个蒲团上。
宁王透过那狭窄的门，遥遥地望着头的顾悦。
顾悦举起手中的薄剑，指向隆恩殿的方向，吐字清晰地说道：“降者不杀。”
简洁的四个字在一片刀光箭影中掷地有声。
宁王眯着眼，一瞬不瞬地瞪着头的顾悦，不由起明芮，心头仿佛被针刺一下般，一阵锐痛。
这人就应该安份守己。
明芮就是一个不安份的贱人，是
他对她太好，才让她生不该有的念头。
当初，他就该用锁链锁住她的脖子，打断她的腿，把她像奴一锁在王府里。
眼底掠过一抹怨毒，宁王一咬牙，猛地将插在手臂上那支羽箭拔来，箭尖带些许碎肉，痛得他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差点咬碎牙齿，只发泄地将那支羽箭丢在地上。
“王爷。”一名亲卫赶紧撕下衣角，宁王简单地包扎伤口。
宁王深吸好几口气，表情才平稳一些。
他忍着痛楚去搀扶地上的皇帝：“皇上。”
可一转头，就看到一把寒光四溢的长剑指着自己，雪亮的剑尖距离自己不过一尺之远。
面对眼前的剑锋，宁王身子一僵，还算镇定，目光顺着长剑一点点地看过去。
握着剑的人是怡亲王。
宁王的心陡沉下去，右臂上的伤口钻心得痛，僵硬地朝四周的其他人望去。
心里咯噔一下，直到此刻，才迟钝地注到殿内的情况不太对。
殿内的王室宗亲和文武大臣全都望着自己，而原本看守他们的那些銮仪卫都已经丢下手上武器，一个个跪倒在地，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
那些长刀、长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宁王的视线掠过跪在地上的銮仪卫指挥佥左岸，质问，可对方先一步说道：“礼亲王，末将等绝对不是谋反。”
在场的这些銮仪卫此刻心很乱，当顾悦带着天府军进来救驾时，他们就识到有些不对，而接跟着，傅川也死在卫国公的刀下。
傅川死，礼亲王只问他们一句话：“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是降，还是死？”
这句话说中他们每个人心底深处最大的恐惧，所有人都动摇，尤其看到面前来救驾的天府军更是心凉，一一弃刀。
谁的家里妻儿老小，他们一个人的生死不算什么，可若是连累举族……
“是宁王，”左岸抬手指向宁王，愤愤道，“宁王告诉傅指挥，这是勤王救驾。“
左岸以及其他銮仪卫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悔，也怕。
这从龙之功从来都不是那么好挣的，他们就不该听傅川的！
宛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宁王的心瞬间凉。
头的羽林卫才是他的心腹，銮仪卫是傅川的人，而现在傅川死，这些墙头草就全都怕，倒向另一边。
“皇上，”宁王一把拉住皇帝的右臂，连忙道，“您快告诉他们，谁才是乱臣贼子。”
宁王用力地攥着皇帝的胳膊，神情凌厉中带着些阴鸷，让皇帝亲口说自己是救驾，乱臣贼子应当是卫国公和顾非池！
只皇帝还在位一天，皇帝便代表着正统，他说谁是乱臣贼子，谁就是。
而，皇帝说话，耷拉着头，一动不动。
“皇上！”宁王又喊一声，晃晃皇帝的身体，可皇帝还是有任何反应。
皇帝这是怎么？宁王有些心惊，也有些忐忑。
他一狠心，抬头又去看执剑的怡亲王：“我有皇上的……”
宁王说，他手上有皇上他的一道密旨，但下一刻，眼前闪过一道剑光。
雪亮的剑尖毫不留情地朝他刺来。
下一瞬，他的脖子一阵剧痛，下识用手捂住脖子，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里流淌来。
“皇上……”他说话，却发不声音，连这个字都含糊不清，小腿又被人狠狠地踢一脚，踉跄地摔在金砖地上。
从指缝间溢的鲜血染红他的衣襟，滴落在地……
“王爷！”宁王的个亲卫纷纷放下手中的刀，跪在地上，担忧地看着主子。
“弘冀，”礼亲王走到怡亲王的身边，“皇上怎么？”
怡亲王蹲下身来，喊着：“皇兄……皇兄，你觉得怎么？”
他的声音中透着关切，担忧，以及焦急。
可脸上有流露半点情感，眼底无波无澜，仔细地打量着皇帝。
皇帝睁着眼，呼吸微弱，整个人似是虚脱般，肩膀轻颤不已。
他动动嘴唇，喊太医，可声音低若蚊吟，微弱得几乎听不到。
怡亲王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皇帝，兄弟俩四目相对。
时间静一瞬。
怡亲王的眼眸幽深得好似一汪深潭，蓦地道：“皇叔，皇兄他、他驾崩！”
短短的一句话压抑着哭腔，哽咽，肩头还微微颤下，头上的九旒冕随之簌簌抖动。
正对着皇帝的那张脸依面无表情
，怡亲王慢条斯理地把手上沾着的血擦在皇帝的前襟上、袍裾上。
这是宁王的血，刚刚喷溅他一手。
什么？皇帝也听到，瞪大眼。
礼亲王躬身看着皇帝，虽老眼昏花，但也看皇帝还活着。
他转头和怡亲王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共识。
只皇帝还“活着”，就是大景皇帝，就是正统！
他再昏庸，为人臣者也不得不从，就像那些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昏君肆妄为，搅得江山飘摇。
自己总不眼睁睁地看着大景江山葬送在皇帝手中。
皇帝是该驾崩。
他活着，对大景有百害而无一利。
“哎！”礼亲王深深地叹口气，“宁王逼宫谋反不成，弑君罔上。”
他的声音里带着哀痛，但表情毫无变化。
说话间，礼亲王直起身体，转身面向方的王室宗亲以及文武朝臣，宣布道：“皇上，驾崩！”
礼亲王苍老的面庞上满是凝重、悲怆之色。
殿内一片哗。
众人齐齐地到抽一口冷气，有人脱口道：“皇上驾崩？”
众人都下识地去看皇帝，礼亲王与怡亲王挡住皇帝的身体，他们只看到皇帝的衣袍上沾染不少鲜血。
“……”皇帝的眼睛瞪得更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还活着！还活着！
他张开嘴，拼命地说话，但声音实在太过微弱，头的厮杀声以及殿内众人的惊呼声把他的声音彻底压过去。
倒在地上的皇帝艰难地抬起手，但是，礼亲王和怡亲王默契地挡在他的身前。
怡亲王缓缓地抬手，盖在皇帝的脸上，做为皇帝合眼的动作。
皇帝满眼惊恐地看着怡亲王。
这一刻，他害怕得浑身不自主地发着抖，瞳孔收缩成一个点。
他们说自己驾崩，难道说——
他们弑君？！
这个念头像刀子般狠狠地刺在皇帝心头，眼底交织着恐惧、绝望、不甘、愤恨等等的情绪。
他死吗？
下一刻，他觉得颈剧痛，眼睛一黑，无边的黑暗似潮水般汹涌而来……
“吱呀”一声，大殿的门几乎是在同时被人从边推开。
殿内所有人都下识地朝大门方向望去，寒风夹着浓浓的血腥味自殿扑面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顾悦。
唐越泽紧跟在她身也走进隆恩殿，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满是鲜血的皇帝，脸色倏一变。
“父皇。”唐越泽大踏步地冲过来，紧张地喊道。
“皇子殿下。”梁铮抽噎着拦住他，“皇上……皇上他驾崩！”
“您可保重啊。”
梁铮泪如雨下，哭得不自己。
唐越泽如遭雷击，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一般，僵立原地，脑子嗡鸣作响。
“父皇……驾崩？”唐越泽喃喃自语，眼前一片模糊，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皇帝，双脚仿佛被浇铸在地上。
太医不是说，父皇的龙体好好养着，至少还有几个月……
怎么会突就……
他冰冷地目光望向宁王，满腹的恨都落到那个罪魁祸首的身上，一股悲怆、义愤的情绪填满他的胸口。
“宁王，亏父皇如此看重你，你竟谋反。”
他紧赶慢赶地前来救驾，可终究还是迟一步，连父皇最一面也到。
着，唐越泽双眸不由赤红，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还勾结北狄，在京中行凶纵火……”
殿内静一静，之炸开锅，喧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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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勋贵，文武百官这会才知道京中什么，齐齐变脸色。
“那烽火示警，是因为北狄人在京城纵火？！”
“我家老母、夫人还有几个儿还在京城呢……北狄人个个冷血凶残，杀人不眨眼。”
“回京，我们得赶紧回京！”
“……”
所有人都急，担心家人在京城的安危，尤其是到去北境诸被北狄人屠城，十几万百姓惨死在北狄人的屠刀下，更是吓得快魂飞魄散，甚至有人脚下一软，瘫软地摔坐在地。
唐越泽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配剑：“……幸好太子妃警觉，令上十卫戎卫京师，否则，怕已是酿成弥天大祸
！”
群臣方才急坠直下的心又回归原位，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怕地抓着胸口的衣襟，也有人合掌说着菩萨保佑云云的话。
对周围的这些声音，唐越泽充耳不闻，大步地走向地上的宁王，狠狠地踹他一脚：“宁王，你勾结敌，逼宫弑君，当处凌迟！”
唐越泽恨不得将宁王千刀万剐，对着礼亲王道：“求皇叔将宁王凌迟处死，方安父皇在天之灵！”
宁王捂着脖子的伤口，身子簌簌发抖起来。
礼亲王与怡亲王对视一眼，叹道：“宁王之罪，人证物证确凿，谋反弑君，自当凌迟！”
今日之，唯有让宁王当众受刑，才天下人一个交代。
不唐越泽再说话的机会，礼亲王大臂一挥，断道：“把宁王押回京城。”
“呜……”宁王呜咽着，告诉唐越泽他有谋反，谋反的人是卫国公府，可他的声带被方才怡亲王一剑割断，根本发不声音，无法为自己辩驳。
禁军把宁王从隆恩殿内拖去，仿佛在拖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