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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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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 宁舒就和顾悦一块儿来武安侯府给萧燕飞添妆。

    除添妆外,两个小姑娘还特意给萧燕飞带一匣子点心。

    “看,鼎食记的一酥,刚出炉的。”宁舒乐呵呵地伸手在萧燕飞白嫩的面颊上轻轻地掐一把, “你这几天都没出门, 闷坏吧?”

    嗯嗯嗯。萧燕飞点头如小鸡啄米:“这两天来的人。”

    这几天萧燕飞在侯府也没闲着, 接待一波又一波的人,各府的姑娘打着给她添妆的名义来看她, 有人是萧家的亲朋故交, 有人是从前说过几句话,更的人是有过一面之缘。

    这会儿个个都像是闺中密友似的,亲亲热热地过来给她添妆, 簪子, 镯子,发钗,珠花什么的,她收有满满一匣子。

    恍惚间, 萧燕飞觉得自己是万人迷。

    顾悦打开匣子,从中拈块犹带热的一酥塞到萧燕飞的嘴里,那满含同情的表情似在说, 燕燕,真是辛苦你。

    宁舒笑道:“我知道前两天人, 特意和悦悦一起挑今天来,聪不聪明?”

    说着, 她忍不住笑出来, 笑声似银铃般清脆,得意洋洋的。

    “聪明!”萧燕飞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你最聪明、最机灵!”

    两人小姑娘笑作一团,咯咯笑个不停。

    窗外,微风拂过庭院里的一小片竹林以及姹紫嫣红的秋菊,挟着淡淡的花木芬芳进屋,也吹起被萧燕飞随手放在桌上的一叠绢纸,其中一张被风吹起来。

    顾悦的反应极快,空闲的啪的一,按住那叠绢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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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舒很顺手地取匣盖当镇纸,压住那叠差点被风吹走的绢纸,眼角随意地瞥一眼。

    绢纸上满满当当地写满字,还有一注释,一看那娟秀的字迹就是出自萧燕飞的手笔。

    宁舒拿起其中一张绢纸,慢悠悠地念道:“设皇子座于殿东,西;设妃座于……”

    “设妃座于西,东。”萧燕飞条件反射地答道。

    宁舒:“……”

    她又默默地放那张绢纸,看看剩的几张绢纸,一脸复杂地往萧燕飞的肩上拍拍,带着点同情地叹道:“背好久吧?”

    确实好久。萧燕飞默默地比三根手指。

    大婚的仪程复杂,她几遍都有没有懂,就干脆让内廷司的嬷嬷们全都写来,死记硬背。

    她可是能背出人体的两百零六块骨头的医学生,这么几张纸是小意思,麻烦就在于这古实在是拗又繁琐,她花三天好不容易才倒背如流。

    宁舒看着萧燕飞的眼神愈发同情。

    她是宗室郡主,自小耳濡目染,这皇家的规矩还是熟的,确实又繁又杂。

    “放心吧。”宁舒又拍拍萧燕飞的肩膀,“当天会有内廷司的嬷嬷全程跟着你,提醒你的,她比你还怕你弄错。”

    子大婚乃国之大事,不容有任何的差错,礼部与宗人府肯定会考虑得面面俱到。

    萧燕飞愉快地点点头:“阿池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就是背上几天而已。

    这是她和他的婚礼,她自然也希望一切能顺顺利利,能不错,就不错。

    宁舒又拿起一张绢纸往看看,又念道:“子于仪门马,子妃弟以揖礼相迎。”

    “咦?不是应该行跪礼吗?这是改吗?”

    萧燕飞便凑过去看一眼,肯定地点头道:“改!”

    她刚开始背的时候,那四个教养嬷嬷就又被宗人府叫回去,回来后,就改许仪程。

    她第一遍看大婚的仪程时是随便扫一遍,知道她得不停的又是跪,又是磕头。等改过后,仪程精炼不少,那跪磕头几乎给删个七七八八。

    宁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转,也品出味道。

    她还说什么,海棠匆匆进来,禀说:“姑娘,礼部来人。”

    “一定是来册封授宝的。”宁舒笑眯眯地说道,“燕燕,我扶你出去吧。”

    萧燕飞一身沉重的大礼服,行动实在是有不方便,宁舒和顾悦干脆搭把手,扶着她出去。

    来宣旨的人是礼部左侍郎,正堂已经设好香案。

    “黄大人。”

    “萧二姑娘,臣是宣旨的。”黄侍郎笑呵呵地着萧燕飞拱拱手,“子殿说,您不跪。”

    到子说这话时的理当然,黄侍郎心里有一

    言难尽,当时迟疑又迟疑,忍不住提醒子一句:这是册封子妃的圣旨。

    可子说:“册封圣旨就能让子妃受委屈?”

    黄侍郎眼角抽抽,面上不露声色,满脸含笑地念完圣旨,接着双手将那道册封子妃的圣旨奉上,并金册宝印。

    “臣参子妃。”黄侍郎着她郑重地行臣礼。

    “劳烦黄大人。”萧燕飞含笑道,双手接过金册宝印。

    几乎同时,外头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并一声吆喝:“抬嫁妆喽!”

    黄侍郎这边事,也就没久留,立刻告辞。

    宁舒悄咪咪地在萧燕飞耳边问一句:“这嫁妆是抬去卫国公府,还是东宫?”

    顾非池被封为子后,迟迟没有住进东宫,还是住在卫国公府,是占华殿接朝臣和批复奏折。

    这事在朝臣间也引起不少私议,今天宁舒从王府出来时,还到她父王正与母妃嘀咕呢。

    “东宫。”萧燕飞道。

    宁舒拍拍胸,松一:“这才嘛。”

    “燕燕,我跟你说啊,宫里头的那人,惯会捧高踩低,要是大婚之后,你不住在东宫,他们会觉得你这个子妃名不正言不顺,还会有人觉得子你不够看重,难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小郡主从小出入宫廷,最知道宫里的这弯弯绕绕,那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争宠献媚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不过,现在宫里没有皇后,其他都是低位嫔妃,你不怕。”宁舒絮絮叨叨地说一通,“她们敢你不敬,直接按宫规处置就行。”

    顾悦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直点头,凑过去萧燕飞说:“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萧燕飞笑望着两人,眉眼弯弯。

    继爆竹声后,外头又响起热热闹闹的铜锣声,一声比一声响亮。

    嫁妆一抬接着一抬地从侯府抬出去,每一抬嫁妆都是满满的,沉沉的,从武安侯府一直送入东宫。

    街道两边,禁军十步一岗,一路上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着这一抬抬嫁妆,指指点点,赞不绝:

    “我还从来没看过这么丰厚的嫁妆呢,这第一抬的那尊和田玉观音像足有两尺高吧。”

    “这是自然,那可是子妃娘娘的嫁妆。”

    “这嫁妆可真够实沉的,沉得把挑嫁妆的龙棍都压弯。”

    “……”

    足足两百五十六抬嫁妆一直到午申时,才抬完。

    随着最后一抬嫁妆抬出,清道的那禁军也训练有素地退。

    不少百姓还意犹未尽,绘声绘色地说着那嫁妆有丰厚,说子妃娘娘真是命好,说这才是传说中的十里红妆啊。

    武安侯府的大门并没有闭,礼部在大门前搭起大红色的帷帐。

    侯府上挂起一盏盏喜的大红灯笼,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红宝石闪耀着。

    忙一天的殷婉脸上丝毫不惫态,去月出斋,打发那几个教养嬷嬷,又催促萧燕飞快点睡。

    “燕燕,早歇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呢。”

    “今年娘陪你睡。”

    依着习俗,在大婚的前一天,娘亲要与女儿一块儿睡,说一私房话,再给女儿最后一件“压箱底”。

    殷婉也不能免俗。

    当萧燕飞从殷婉手里接过那个传说中的小盒子时,表情略有几分复杂,耳边到殷婉略有几分局促的声音:“这个你收着,等明天入洞房后,你再看里面的册子。”

    顿顿后,她又补一句:“也可以和姑爷一起看。”

    和顾非池一起看春宫图吗?萧燕飞象一这个画面,莞尔地笑出声。

    殷婉其实不知道女儿懂没,但她笑,也是忍俊不禁。

    她在笑,但眼里的伤感根本掩不住。

    她的女儿才刚认回来,就要出嫁!

    似感觉到殷婉略有低落的情绪,萧燕飞一把拉住她的手,拉着她上床,母女俩亲昵地睡在一个被窝里。

    “娘,我以后也会常回来看你和烨哥儿的。”萧燕飞依恋的吻说道。

    殷婉当女儿在说孩子话,温柔地抚抚她的面颊,嘴上没有驳女儿的话,心着:这出嫁的女儿哪有日日回娘家的道理,更何况女儿是嫁到宫里去。

    “娘,我说真的。”萧燕飞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这是阿池答应我的,他不敢说话不算的。”

    小姑娘的语中带着几分娇,逗乐殷婉。

    她喜欢女儿这样,被偏爱才会有恃无恐。

    “好好好。”她柔声哄着女儿,一地轻拍着女儿的背,仿佛在哄着一个小婴儿般,“你尽管回娘家住。”

    萧燕飞本就困,又打一个哈欠,没一会儿,就在殷婉节奏性的拍抚中睡过去,鼻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床头还点着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火,殷婉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儿安详甜美的睡脸,温柔地帮她把一缕碎发拢到白玉般的耳后。

    殷婉没有一点睡意,心中充斥着浓浓的不舍。

    她看她的女儿一会儿。

    这一夜,殷婉彻夜未眠,直到床头的油灯熄灭,她依然没睡。

    黎明时分,外头的鸡鸣声一响,殷婉就赶忙把安眠中的萧燕飞唤醒。

    天才蒙蒙亮,萧燕飞睡眼朦胧地睁开眼,说她再眯一会儿,已经被殷婉与知秋合力半拽半拖地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萧燕飞还没睡醒,整个人有懵地坐在床边,由着海棠与丁香伺候她简单洗漱。

    接着,就由宫里来的四个教养嬷嬷接手。

    四个嬷嬷训练有素,一层层地将嫁衣往萧燕飞的身上穿,中衣,鞠衣,真红大衫,再披上那织金云霞凤纹的霞帔。

    头戴上象征子妃的九翟冠。

    满头珠翠的九翟冠映得这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

    这一身子妃的嫁衣实在是过考究,等梳妆完毕,已经是巳时。

    萧燕飞坐得身子都僵透,转转快生锈的脖子,朝看旁边摆放的西洋钟看去,唇角翘翘。

    她记得,她背的那仪程里写着,天刚亮,顾非池就得出宫,以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吧。

    几乎是一刻,热闹的爆竹声伴着小丫鬟兴奋的喊声自门外传来:“姑娘,子殿来!”

    “迎亲的队伍到松鹤街!”

    整个月出斋随着这个消息沸腾起来,喜洋洋。

    全福人赶忙在一边提醒萧燕飞道:“姑娘,该去正堂与令堂拜别。”

    喜娘也是连连点头。

    众人簇拥着萧燕飞去正堂,与殷婉拜别。

    萧燕飞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上,四叩拜。

    坐于上首的殷婉怔怔地看着眼前妆容完整的少女,肤光胜雪,大眼明媚,红唇似火,宛如一朵怒放的山茶花,明艳逼人。

    “我的燕儿可真漂亮!”殷婉由衷地叹道。

    她深吸一,才哽咽道:“尔往大内,夙夜勤慎,孝敬毋违。”

    这番话是宫里的教养嬷嬷提前教的,短短十二个字她早就倒背如流,但此时道来,让她觉得如此艰难,声音艰涩。

    殷婉深深地看着萧燕飞,那双含着泪光的眸子似在说,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会好好的!跪在蒲团上的萧燕飞含笑望着殷婉,吐字清晰地说道:“女儿谨遵母亲教诲。”

    她再次叩拜。

    外头的鞭炮声更响亮,夹着热闹的吹打声。

    侯府的丫鬟们忙碌极,时不时地跑来正堂禀报前头的情况:“姑娘,凤轿刚到侯府大门外,子殿已经马。”

    “小侯爷和大少爷正迎殿进门呢。”

    “姑娘,殿可真大方,刚刚进门时,大伙儿都得赏赐,连奴婢的弟弟都得好大一个红包呢。”

    “姑娘,凤轿过内仪门。”

    “……”

    丫鬟们一个个都是两眼放光,觉得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外头的吹打声渐近,从正堂远远地就能看到大红凤轿与新郎官朝这边靠近,喜娘恭敬地请示道:“是不是先给姑娘盖上头盖?”

    “盖上吧。”殷婉压心头的惆怅,又着这时进屋的萧烁招招手,“烁哥儿,你背你姐姐上花轿吧。”

    萧烁今天穿一件大红直裰,挺拔如青竹。

    他身边的萧烨蔫蔫的,他也背姐姐上花轿的,可他年纪小,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大哥。

    萧烁揉揉小家伙的发顶,大步走到萧燕飞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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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萧燕飞才发现他又长高,比自己至少高小半个头。

    她还没反应过来,萧烁轻轻松松地就将她背在身上。

    十二岁的少年身形清瘦,可在军中磨炼一段日子,双臂结实有力,轻轻松松地背着萧燕飞往屋外走。

    大红凤轿稳稳地停在正堂外,凤轿旁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

    顾非池今天穿着一件簇新的大红吉服,衣袍上绣地日、月、龙图案昭显着他尊贵的

    身份。

    也有子与皇帝一样,可以在衣袍上绣五爪金龙,象征着子至高无上的地位。

    “殿,子妃来……”随行的内侍正跪请示子可否揭轿帘,但他才略屈膝,顾非池已经先一步把凤轿的门帘揭开。

    在萧烁把新娘子背进去的那一瞬,他还顺手在萧燕飞的腰身上托一把,让她稳稳地安坐在轿内,再将轿帘垂。

    顾非池做得相当顺手,那内侍傻,眼睁睁地看着子把他揭帘的差事给抢,一时僵在那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随驾的礼部尚书裴谨是欲哭无泪,有种掀桌的冲动:这跟说好的仪程不一样啊!你堂堂子抢奴婢的差事,这像话吗?

    过去这几天,裴谨被顾非池折磨得简直痛不欲生,本来子屈尊来侯府迎亲,萧家人应该跪地相迎,行三拜九叩之礼,以示天家的尊重。

    可子说,他是抬头娶媳妇,不能让子妃的母家受委屈,进而让子妃不高兴,就把这个步骤给省。

    不止如此,后头有涉及跪拜的仪程都被子改又改,而他能日日歇在礼部衙门,查找古籍,才终于定今天的仪程。

    子倒好,又在那里临场发挥!

    裴谨揉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宽慰自己:等过今天子大婚,一切就好!

    在裴谨的睁一眼闭一眼,仪式更顺利。

    很快,凤轿就在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离开武安侯府。

    侯府外的街道,人山人海,热闹得好像过年一般。

    一个个高大威武的禁军士兵在路边戒严,百姓们簇拥在街边翘首引颈地看热闹。

    眼看着迎亲的队伍经过,那百姓们瞬间沸腾,也不知道谁第一个高呼着:

    “子殿千岁千千岁!”

    “子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震天的喊声犹如海浪一波波地蔓延开去,一直从武安侯府延续到宫门前。

    午门当中的正门罕地开启。

    这道正门平日里有皇帝可以出入,今天也是因为子大婚才会开启。

    大红凤轿在吉时前就顺顺趟趟地抬进宫门。

    整座皇宫早已经是张灯结彩,目光及之处,都是喜庆的火红色,到处可一盏盏大红灯笼,连那宫人也都穿上喜洋洋的红衣。

    喜堂设在东宫,东宫内同样被装点一新。

    子大婚,能出现在喜堂上的人个个身份显贵。

    武百官一个个垂首恭立,全然不同于别家婚礼的热闹喧阗,显得庄重肃穆。

    周围回响着悠扬的礼乐声。

    当新郎与新娘出现在正殿外时,众人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地落在这璧人身上,一刻,一个个惊得目瞪呆。

    子为尊,本该子走在前,子妃走在后,依次入喜堂。

    可现在,子殿竟然是牵着子妃的手走来的。

    “小心。”走到正殿的门槛前,顾非池还特意驻足,小声地提醒头戴大红盖头的萧燕飞一句。

    萧燕飞捏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迈过高高的门槛,又要当心大红盖头别掉来。

    两人慢慢地踩着地上的大红色地毯往前走,并肩而行,他配合着她的步伐,走得很慢,周围的目光视而不。

    于是,便有人着礼部尚书裴谨眼神质问着,似在说,他怎么可以由着子胡来?!

    裴谨眼角抽抽,当做没看到。

    他算是看明白,这位爷是把子妃放在心尖尖上的。

    册封不跪。

    亲迎不拜。

    携手共进。

    一会儿怕是……

    “礼始。”

    左前方响起礼部官员的唱报声,堂中的一新人便面面地行交拜礼。

    子为君,子妃为臣,照理说,应该由子妃跪拜子,子再以揖礼还拜。

    他们这位子爷竟然像民间的普通百姓一样行夫妻交拜之礼。

    整间喜堂鸦雀无声。

    他们差没说:这也不合规矩!

    果然!裴谨眼角抽抽,一副“让我猜到吧”的表情。

    他就知道。

    看着周围人傻眼的表情,裴谨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猜醒的骄傲。

    看吧,被这位爷盯这么天改仪程,他现在可是能揣摩君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礼成!”

    终于结束

    。

    裴谨到这两个字如释重负地松一,目光灼灼地目送着那新人就在内侍的指引离开喜堂,心道:他应该可以放几天假吧?

    从头到尾,顾非池一直牵着萧燕飞的手,不曾放开过片刻。

    礼官陪着新人进寝宫,压襟,撒帐,最后由顾非池拿着秤杆挑大红盖头。

    坐在床边的萧燕飞觉得眼前一亮,周围终于又变得开阔起来。

    她意识地着站在她跟前的顾非池笑,眸子在喜烛的映照熠熠生辉,笑容璀璨如骄阳,昭显着她的好心情。

    他也看着她,灼灼的目光在她如娇花般的小脸上萦绕不去,炽热无比。

    两人四目相,似乎忘这新房中还有别人。

    ”咳咳。“礼官干咳着出声,请顾非池也在床边坐,继续指引两人行沃盥礼、同牢礼,又令宫女取来两杯酒,分别送到新人手里。

    “请喝合卺酒。”

    顾非池胳膊勾住萧燕飞的胳膊,两人举杯喝杯中的酒水。

    甘醇的花雕酒入柔顺清甜。

    接来,再将自己的杯子送到方唇边,互相让方喝上一。

    萧燕飞一板一眼地喝着,眼角朝顾非池看去时,顾非池的薄唇压在她留在杯的那枚大红脂上,轻轻含住,浅啜一酒水。

    两人喝合卺酒,礼官赶紧招呼着其他宫人一起退出新房,步履无声,还很贴心地给里头的新人带上房门。

    室内剩顾非池与萧燕飞两人。

    萧燕飞小小地喝完杯中的酒水,两人一起放杯子。

    她的目光忍不住就落在他的薄唇上,那优美的薄唇染上她的脂,显得比平时更红润,更妖艳。

    这家伙!

    萧燕飞突然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一。

    她退开,可后颈被他的大手按住,他的薄唇与她的嘴唇贴得更紧,她能尝到他中那清甜的酒味。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眸,什么也看不,什么也不,能感觉到他炽热的吻。

    耳边是怦怦的心跳声,连她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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