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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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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从东华门了宫, 一路畅通无阻。

    柳皇后在中途就打发了大皇子,独自一人冲进了乾清宫。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休息,容奴婢去通禀……”

    不顾内侍诚惶诚恐的阻拦, 柳皇后直接往。

    东暖阁内, 正倚在美人榻上憩的皇帝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不由蹙了蹙眉。

    皇帝是喜爱皇后,可再多的喜爱也抵不住皇后这段日子时不时的哭闹不休, 一哭二闹上吊, 轮番上阵。

    近这几,皇帝是一看到她,就头痛。

    帘子一掀, 一身素服的柳皇后袅袅娜娜地了进来, 楚楚可怜地喊道:“诏郎。”

    这一声荡气肠的“诏郎”让皇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皇帝幽幽叹了一口气,由着梁铮把从美人榻上扶坐了起来,对着柳皇后招了招手:“莲儿,过来吧。”

    皇帝把柳皇后招来自的身边坐下, 又对着梁铮使了个眼色。

    梁铮便识趣地打发了这侍候的宫人,全都退出了东暖阁。

    湘妃竹门帘轻轻摇曳,龙涎香袅袅自香炉中升腾而起。

    “诏郎, 我方才悄悄出了宫……”柳皇后柔弱无骨地倚着皇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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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沉默不语。

    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只是有让人去拦。左右由大皇子陪着皇后, 应该不会让她做出太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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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皇后捏着素白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发红的眸子蒙着一层水汽, 哀哀凄凄地说道:“我以后再也有亲人了。”

    “只有诏郎和大皇子了。”

    “只有们了……”

    她的尾音难掩颤意, 嗓音暗哑。

    她一哭,皇帝的心更软了, 想起从前她与说起她自幼父母双亡,与大哥依为命,被府伯母婶母、堂姐堂妹刁难,说她要被伯母许配一个大她十几岁的鳏夫的时候,也是这般鸟依人的子。

    “诏郎,我不是故意和闹的,我只是害怕。”柳皇后说着,泪珠滚滚而下,娇躯犹风雨中的娇花般轻颤不,“这些,我总是梦到时候……”

    皇帝心疼地揽住了皇后的肩膀,一手轻轻在她的肩头、上臂反复摩挲着。

    她的每一滴眼泪都似落在心湖中,让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的莲儿,是一个和顾明镜截然不的女人,

    她需要,她离不开,她不能有……她所有的仰仗都来自于的宠爱,让不忍苛责于她。

    “莲儿,还有朕呢。”皇帝放柔嗓音,垂首贴着她白玉般的耳朵允诺道,“万寿节那,朕就会立大皇子为太子。”

    知道她不安,早日立太子也是为了让她能安心。

    皇帝缱绻地在柳皇后的额角吻了一下,情真意切地说道:“朕对的情份何,应当知道的。”

    柳皇后“嗯”了一声,柔柔地依偎在皇帝怀,将脸埋在了的胸膛中,那半垂的眼帘下,被泪水洗涤过的瞳孔冰冷一汪潭水。

    是啊!

    她知道的。

    皇帝自是一言九鼎。

    说万寿节会立太子,那就一定会立。

    只是,立的怕是顾明镜的儿子吧。

    的嫡长子顾非池!

    她与皇儿不过是顾非池的踏脚石,对外的挡箭牌,等皇帝谋划好了一切,们母子就会被皇帝毫不留恋地舍弃,就像她的大哥一……

    柳皇后心头一片敞亮,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笑得瘆人。

    可出口的声音却是深情款款,情意绵绵:“臣妾自是信皇上的。”

    说话时,她一手在宽大的袖中攥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柔嫩的掌心。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皇上,”柳皇后又抬起了头,秀美的下巴微扬时,似有犹豫,“臣妾上去牢,大哥与臣妾说起了一件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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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说,有两本账册,被藏了起来。”

    “账册?”皇帝眉棱一跳,眯了眯眼。

    感受到皇帝压在自肩头的那只手微微,柳皇后那沾着泪珠的眼睫颤了颤:“大哥说,是乾元九年至十一年的账册。”

    皇帝沉默了,下巴的线条似乎也紧绷了几分。

    柳皇后瞥了皇帝那阴沉的面庞一眼,再往下说,话锋一转:“皇上,臣妾近一直很害怕。”

    “臣妾经有大哥了,若

    是皇上因为大哥的事,弃了臣妾,舍了皇儿……”

    “昨夜臣妾还梦到皇上立了二皇子为太子……”

    说着,柳皇后又开始落泪,两行清泪沿着那白皙玉的面颊往下掉。

    她捏着帕子轻轻拭泪。皇帝若是不想让那些见不得人的账册曝光,必是要设法安抚自的。

    “啊。”皇帝被她哭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着皇后梦到立储,皇帝心念一动,暗道:罢了罢了,也就是早几日而。

    “梁铮,笔墨伺候。”皇帝拔高嗓门唤道。

    帘子被掀起,守在帘子外的梁铮立刻了进来,亲自给皇帝伺候笔墨。

    淡淡的墨香弥漫在空气。

    皇帝执笔蘸墨,微微躬身,开始书写。

    今眼神不太好使了,因此写字时,头伏得很低,自然也就看不到柳皇后眸中的异色。

    不消片刻,皇帝就当着柳皇后的的面亲笔写完了立储诏书,后拿起玉玺,重重地在诏书的末尾盖了印。

    那抹鲜红色的玉玺印在纸上鲜艳似血。

    皇帝又将那枚沉甸甸的玉玺放了匣子,转头对着柳皇后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过来看看。”

    “这下该放心了吧。”

    柳皇后仔细地将这封诏书看了又看,目光在“皇长子唐越泽”这几个字上盯了许久。

    皇帝看着这个此生爱的女人,一往情深地说道:“阿泽是朕珍爱的儿子,朕当年允诺过的——”

    “会把这江山交手交到我们的阿泽手。”

    “朕从来有忘记过对的承诺。”

    “皇上,”柳皇后一把捏住了皇帝的袖口,一手指着案头的那封诏书,眼角犹红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期盼地看着,“能不能……”

    这封诏书能不能给她?

    见皇后展颜,皇帝心下一松,本欲颔首。

    这时,旁边的梁铮笑着提醒道:“皇上,该药膳了,经是未时了。”恰恰好地打断了皇帝的话。

    皇帝看了看一旁的西洋钟,指针刚过未时。

    对了,要药膳了。这药膳吃了几,效果倒是不错,夜睡得更好,白也精神了一些。

    皇帝点了点头:“端过来吧。”

    药膳的药香扑面而来,梁铮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了过来。

    被梁铮这一打岔,皇帝的理智笼,犹豫了一下,想想这立储诏书现在给皇后也不太合规矩,会让人觉得后宫干政,皇儿得位不正。

    皇帝便又改口道:“莲儿,距离万寿节也就只有半个月了,等那,朕亲自送到皇儿手中。”

    柳皇后半垂着眼,双眸一直死死地盯着那道诏书,一瞬不瞬,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更紧了,掌心几乎被指甲掐出血来。

    她的心更冷了,心知肚明,这诏书不过是哄自的手段而。

    要不然,怎么会刚刚好就在要把诏书给她的时候,梁铮就出声了呢?

    肯定是暗中吩咐的,不然梁铮一个区区阉奴怎么敢打断主子说话!

    柳皇后闭了闭眼,几乎尽全身的气才勉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

    “好,臣妾都听皇上的。”柳皇后柔柔地应了。

    她面上柔若柳丝,心却磐石般冷硬。

    这份诏书是皇帝亲笔写下的,怕自把账册的事揭出来,那么,至少在万寿节前,不会暗中销毁。

    只要皇帝一日有开把顾非池认来,顾非池就只是卫国世子。

    这份盖了玉玺印的诏书,就是名正言顺的传位诏书。

    有了这份诏书,一旦皇帝有了什么万一,她的皇儿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帝。

    柳皇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了两步,很顺手地从梁铮手的托盘上接过那盅药膳,蹙了蹙柳眉:“皇上,药膳还有些烫,还是先凉一会儿再吃吧。”

    她把那盅药膳放到了一边,又打发了梁铮:“梁铮,先下去吧,这有本宫服侍皇上。”

    “那奴婢就先出去了。”梁铮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步履无声地退了出去。

    柳皇后朝那摇晃的门帘望了一眼,飞快地打开了汤盅的盖子,袖子遮着,往汤盅中滴下了一滴透明的液体。

    这是皇帝亲口交代大哥的,只要每一滴,连续服上些日子,人会死得无声无息。

    就跟昭明一。

    除非死后几个月再开棺,不会有人发现的。

    毕竟,皇帝的棺椁可不像昭明的棺椁能任由人说开就开。

    柳皇后扯了下嘴角,端着汤盅装作吹了吹,便转过身,亲手将那盅药膳端给了

    皇帝。

    “皇上,可以吃了。”

    哪怕她图平静,端着药膳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抖动着,眼睛更是不敢直视皇帝。

    当她放下汤盅时,头的药膳剧烈地晃了晃,差点洒出。

    皇帝见她指尖发颤,只以为她今在刑场惊到了,柔声宽慰道:“莲儿,别怕。”

    “朕会护着,还有我们的儿子的。”

    “臣妾信您。”柳皇后勉强挤出一个感动的笑容,在旁边坐下了,捏起调羹舀起一勺药膳,吹了吹,喂到了皇帝嘴边。

    皇帝一愣,含笑吃下,心很是受。

    怦怦!柳皇后的心脏在胸口失控地乱跳,又舀了勺药膳,借着动作掩饰自的异常,话找话道:“皇上,万寿节那,臣妾想多请一些名门贵女进宫来,好择选大皇子妃。”

    皇帝就着皇后的手又喝了一口,才抬起头来,随口道:“萧家的那个丫头,皇儿既然喜欢,也一纳了吧,全了的一份心意。”

    皇帝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几分怀念来。

    们的皇儿,就跟年轻时一个,当年,对莲儿也是一见钟情,从此就放在了心尖上。

    “好。”柳皇后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心头又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唐弘诏这算盘打得可真响,给的嫡长子娶了嫡女,却把庶女塞给她的儿子。

    柳皇后的面上不露出分毫异色,含笑道:“臣妾一会儿去就让嬷嬷去传话。”

    这些日子来,皇后难得这么体帖,这么温柔,一切又似乎到了往昔。

    皇帝唇角的笑意深了分,又道:“还有朝云……朕琢磨着,不让她改个身份,让皇儿也纳了。”

    说着,皇帝心暗暗叹气,接过了皇后手的调羹,慢慢地吃着药膳。

    因为顾非池与谢无端的咄咄逼,实在是保不住柳家族的男丁,但一个女眷还是能保住的。

    柳朝云是皇后喜爱的侄女,只要改名换姓,再编造个身份,就可以入宫给大皇子作侧妃,以后她就能名正言顺地陪在皇后身边,将来再有了一儿半女,柳家就有了依靠。

    柳皇后低着头,羽睫微颤,死水般的心湖有一瞬间的触动。

    但很快,她又咬住了牙,告诉自:这肯定又是皇帝的什么把戏。

    想让她感动,让她心生爱意,然后,再一次地狠狠刺她一刀,让她的儿子给顾明镜的儿子铺路!

    她不会再信了,不会再那么傻了。

    她现在做的才是对皇儿,对她自好的选择!

    柳皇后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那盅皇帝吃了一半的药膳上,压下了后一丝迟疑与动摇,心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谢皇上恩典。”柳皇后柔柔道,“臣妾这就令人去安排。”

    一连,柳皇后接连派了嬷嬷、姑姑们出宫跑了几个府邸,传了几道口谕下去,请了花季适龄的贵女在万寿节那进宫。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京城各府都在暗暗地猜测着,皇后应当是要为大皇子择选皇子妃了。

    很快,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也从内阁阁老们那得到了含蓄的答,皇帝有意在万寿节那立太子。

    立谁?

    那还说吗?

    从皇次子开始,下头几位皇子不仅生母的家世位份低微,年纪,连四书五经都还读完,更不说二十四史、《大学衍义》等等了。

    唯一的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大皇子了。

    为长,为嫡,是尊贵。

    这么一来,那些收到口谕的人家不免也渐渐心思浮动了起来。

    若是说,皇帝有立太子的打算,那也就是个大皇子妃,前程尚不明;可若是立储一事定了,那就是堂堂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了。

    谁又能够抵抗住这的诱惑呢?!

    给萧鸾飞的口谕是由郑姑姑亲自传到武安侯府的。

    为此,祝嬷嬷特意了一趟葫芦胡,跟萧燕飞禀了一声:“郑姑姑听说萧大姑娘今跟着老太太住,又问了老太太的住址,奴婢也告诉她了。”

    “姑娘,不妨事吧?”

    “不妨事。”萧燕飞漫不经心道,美滋滋地吃着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冰镇葡萄,只把这件事当八卦听。

    反正男女主角是不可拆散的,大皇子都亲眼看到,亲眼听到了萧鸾飞的那些心思,明知们俩的识遇全都是萧鸾飞的一手设计,也有改变心意,就跟个鸵鸟似的。

    祝嬷嬷殷勤地从海棠那边接过了蒲扇,亲自给萧燕飞打扇,继续禀道:“奴婢与郑姑姑也是老识了,就问了几句,说是皇后娘娘那边给齐国府的戚二姑娘,徐首辅的孙女徐姑娘

    ,长兴侯府的常大姑娘,益州布政使的长女何大姑娘,韩大将军府的韩五姑娘都送了帖子,让她们在万寿节那进宫。”

    这几户人家全都是朝堂中掌实权的人家,也有底蕴深厚的世家。

    很显然,皇后应该不止要给大皇子挑正妃,是要连侧妃也一挑好了,打算把这些人家都绑到大皇子这条船上。

    萧燕飞从海棠手接过一方打湿的白巾,一边擦着沾着葡萄汁的手指,一边闲话般问道:“嬷嬷,府近来怎么?”

    把侯府上下的事交给祝嬷嬷后,她也好些日子去过了。

    祝嬷嬷精神一振,两眼发亮,神采奕奕地说道:“姑娘,这府果然有那等不听话的刁奴,有厨房采买的把每只鸡蛋的价格多报了足足文。”

    “还有人偷了侯府花圃的花悄悄拿出去卖。”

    “奴婢让人当众把这些个偷摸的打了二十板子以儆效尤,人全打发家去了。”

    祝嬷嬷暗暗感慨:自今跟着姑娘久了,也学了几分姑娘的心慈,这若是从前在宫那会儿,她非要把这等刁奴打得去半条命,丢到冷宫自生自灭才好。

    “还有些人心思浮动,到处打听侯爷什么时候府。”说着,祝嬷嬷手的蒲扇一顿,表情有些古怪,“大部分人,奴婢也就敲打了一番,就是郭得胜收了人一百两银子……”

    郭得胜是侯府的管事。

    “一百两?”萧燕飞挑了下眉梢,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兴味。

    见姑娘起了兴趣,祝嬷嬷更精神了,口齿伶俐地说道:“大爷今住军营,十才一次侯府,大姑奶奶听说今是大爷府的日子,就偷偷给了郭得胜塞了一百两银子,让设法把大爷引去半月湖畔的望月台。”

    “到时候,若看到闻姑娘落了水,让一定要请大爷去救。”

    侯府几房今经分家,长房便重新排了序齿,萧烁也就由曾经的侯府二少爷成了“大爷”。

    “郭得胜还说,大姑奶奶告诉,她也不是算计大爷,这桩亲事是崔姨娘应下的,只是现在崔姨娘被流放,不能为大爷做主。她答应,事成之后,会再给管家一百两银子。”

    荒唐,简直荒唐!萧燕飞听得是目瞪口呆,随手把那块白巾一丢。

    且不说萧氏的女儿闻知微与萧烁是表姐弟。

    萧烁才几岁啊。

    海棠只从自家姑娘那微妙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适时地插嘴道:“奴婢记得闻家表姑娘今年应该十四岁了。”

    女大,抱金砖。

    这要是在普通人家,表姐弟亲上加亲,也未必不是一桩合适的亲事。

    只不过,大姑奶奶的那些手段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然后呢?”萧燕飞托腮问。

    祝嬷嬷继续给萧燕飞打扇,得意地笑了:“奴婢给抓出来了。”

    “大爷今一来,郭得胜就去大爷的外书房那边求见大爷,那会儿大爷在沐浴,大爷的厮明砚就把人拦在了院子外说帮着传话。”

    “当时郭得胜只含含糊糊说,闻少爷在望月台那边与人打起来了,想请大爷过去救急。”

    “也不知道是糊弄谁呢。”

    祝嬷嬷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自打她接手了侯府的内务后,那是立了规矩的,什么人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的事,那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郭得胜是库房总管,那个时段却跑去大爷那边晃,就等于是告诉别人,有旁的算计。

    “闻少爷就算是闯了祸,挨了打,也轮不到咱们大爷替出头。”

    “奴婢只稍微敲打了几下,郭得胜就乖乖招了,也把那一百两银票交了出来。”

    末了,祝嬷嬷又补充了一句:“姑娘放心,大爷还在府歇着呢。大姑奶奶与闻家表姑娘怕是要在半月湖等上一了。”

    这么点事,祝嬷嬷自然是私下解决了,不会去惊扰主子休息的。

    萧燕飞从果盘拈了几颗冰冰凉凉的葡萄,亲手送到了祝嬷嬷空着的左手中,笑着赞道:“嬷嬷真是火眼金睛,任那魑魅魍魉都逃不过嬷嬷的眼睛。”

    她这几句轻描淡写的夸奖让祝嬷嬷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

    看着左掌心上那枚圆滚滚的紫葡萄,祝嬷嬷更是乐得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

    “嬷嬷是精明能干,把侯府交给嬷嬷,我是放心不过了。”

    祝嬷嬷听着心更美了,笑得眼睛都成了眯缝,琢磨着这姑娘赏的葡萄待会儿可要慢慢品。

    祝嬷嬷心翼翼地把那颗葡萄帕子包了起来,嘴上义愤填膺道:“这闻家连着两代都不成器,早就不行了……”

    萧氏出嫁时,闻家老太爷还在朝中为官,闻家也还算过得

    去。可是闻老太爷过世后,闻家就落了。

    闻大老爷在幽州之乱中丢了性命,萧氏不想看二房的脸色,就携了一双子女大归。

    祝嬷嬷对朝中这些个家族都是数家珍,甚至唏嘘地说了两句闻老太爷昔日的风采,后点评道:“闻老太爷当年那可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可惜啊,闻家几位老爷根本继承到老太爷一星半点。”

    “就这等破落户,还想打咱们大爷的主意!”

    “咱们大爷在府军跟着世子爷那可是前途无量,又岂是这姓闻的配得上的。”

    “姑娘”,知秋步履轻快地进来了,笑呵呵地禀道:“夫人让您过去一趟正厅,卫国夫人刚刚来了。”

    萧燕飞就起了身,抚了抚衣裙,正打算,却被海棠喊住:“姑娘,等等!”

    海棠与丁香齐心协,给萧燕飞整了整发髻,又往她发间添了一支金灿灿的金燕衔珠发钗,在她腰侧佩了禁步,这才满意地放行。

    有了禁步约束,萧燕飞就得格外优雅,袅袅娜娜,不紧不慢。

    平日一盏茶可以到的路,足足多花了一倍的时间,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头传来卫国夫人熟悉的声音,平静无波:“亲家,我经请白云寺的大师看了日子。”

    “说八月二十二是大吉之日,可行纳征礼。”

    “不知亲家意下何?”

    所谓“纳征”便是下聘,下聘之后就是请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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